预料呀”张勇好像自言自语的说道。如何预料,总不能先生个孩子试试吧不忘初心,即便是有了孩子。两个人又聊了好一会儿,直到有人进来讨论工作才算作罢。晚上肖鲲跟知秋打了个招呼说公司有事,吃了饭晚点回去。其实他是怕现在回去让知秋觉察出他有心事,所以约了几个朋友晚上一起吃饭聊天。肖鲲到家的时候孩子和知秋都已经睡了,肖鲲站在她们卧室的门外,看着知秋和熟睡的孩子想到了白天和张勇的对话。今天的这种状态,当年的两个人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遗嘱2时间:几天后地点:肖鲲的家肖鲲接到了医院的电话,通知他明天上午去主治大夫那里确定一下手术方案。这几天肖鲲一直盼着会诊的结果早点出来,常言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总是这样悬而不决更让人心烦。现在终于有了结果,要不是主治医生今天有手术,肖鲲恨不得现在就跑到医院问个明白。肖鲲心中有事思绪不宁感到无心工作,索性给张勇打了电话说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自己先不去公司了。张勇得知肖鲲明天要去听结果,跟他说这几天就不用来公司了,有什么事再打电话。挂了电话肖鲲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发了半天呆,脑子里想希望明天大夫告诉自己,不用动手术了,射波刀治疗就可以了。但是又想到射波刀治疗可能会清除的不彻底,复发几率相对高一些到时候还需要再次治疗。进而想干脆真像张勇说的直接手术得了,干净彻底省得整天担心复发,可又想到手术风险大意外多。而且他最担心的是大夫告诉他脑膜瘤已经损伤了他的大脑,尤其是这些损伤是不可逆的。越想越不安越想越心慌,肖鲲现在是前怕狼后怕虎他就这样反复纠结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是大腿一拍干脆不想了,听天由命看大夫安排吧。他想分散一下思维不去想那些没用的可能性,现在他懒得去摆弄电脑所以去了客厅看电视。可是现在根本就没多少能看得电视节目,肖鲲也就随便选了个台打发时间而已。其实肖鲲现在最需要的是有个人能陪自己说说话,聊聊自己心中的烦心事。虽是这样想但是又能和谁去说呢他一直没有把自己的情况告诉知秋,如果只是射波刀治疗肖鲲甚至决定要完全瞒着她。因为他现在尽量不让知秋为自己做任何事情,不想看到她对自己太好,这也是肖鲲不愿意接受手术的原因之一。一旦接受手术治疗自己只能把事情告诉家人,他知道住院的那段时间知秋一定会尽心的照顾自己,就像她生病的时候自己尽心照顾她一样,而那正是自己不想看到的。肖鲲想到了自己的朋友,那天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几个朋友知道了自己的病情都说了很多安慰的话,而且需要他们帮忙肯定是随叫随到。但是自己像祥林嫂似的给他们打电话,婆婆妈妈的絮叨自己的烦心事就不合适了。肖鲲拿过手机无谓的翻着电话簿,看着上面一串又一串的名字却找不出一个现在能拨出去的号码其实有一个不在电话簿上的号码,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出现在自己脑海里。肖鲲现在最想找的人当然是李木姚,而且李木姚这几天不管是打电话还是发信息都会询问自己的身体,嘱咐自己注意休息不要开车。这些叮嘱和关心都给肖鲲带来了很多安慰,肖鲲有几次忍不住想把自己实际的情况告诉她,然而几次都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终一个字也没有透露。因为李木姚知道了对于她来说只能是干着急,那种滋味肖鲲知道并不好受。知秋在自己身边但是她的关怀自己不想接受,想得到李木姚的关怀她却不在自己身边。自己现在的生活就像一幅残缺的拼图,虽然拼出了一幅完整的画面,但有些拼块却本不属于其中。肖鲲正如此想着,忽然他手中的电话响了。肖鲲一看电话号码是李木姚从单位打来的,这种巧合有的时候会让人相信真的有心有灵犀一点通这样的情感存在。“喂,是我。”李木姚怕肖鲲记不得她单位的号码。肖鲲笑了一声,语带温柔的答道:“我知道。”“在公司呀”肖鲲本来想说是的但瞬间犹豫了一下,答道:“没有,我在家。”可一说完又有些后悔。“怎么没去上班,公司不忙呀”现在后悔本还来的及,就说是在家处理点文件也就行了,但是此刻的肖鲲不想再隐瞒,就是想和李木姚说说自己的心烦。肖鲲把去医院诊断的结果,医生给他讲的两种治疗手段的利弊,以及等待会诊结果的事都详细的对李木姚说了一遍。李木姚听了这些话,先是一阵吃惊,然后便是埋怨肖鲲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肖鲲听到李木姚说话的声调都变了,语气里饱含焦急与关切,想到她真的是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呀“明天上午我陪你去医院吧。”李木姚平静下来说道。“不用了,你还得请假,明天一有结果我马上告诉你。”“我想跟你去,如果真要动手术的话我就不能去了,就得让她陪着你了。”李木姚的话多少有些伤感。肖鲲还能说什么呢他虽然知道李木姚不方便和自己去这样的公开场合,尤其是如果自己需要手术主治医生看到知秋也许会说出什么,但现在李木姚的话让他别无选择。、桃花源时间:第二天地点:医院肖鲲和李木姚约在了医院附近的一家早餐店见面,对于他们俩来说,能在一起吃一顿早饭也是一种难得的幸福。来到医生办公室的门口,李木姚指着门口的一排座椅说道:“大夫看见不好吧,要不我在外面等你。”肖鲲抓住李木姚的手,看着她说道:“跟我进去。”李木姚做到了一个女人该做的,自己也不该退却。她敢陪自己来医院,自己难道还不敢让她进去而李木姚此时也正需要肖鲲的勇敢,肖鲲平时和自己在一起时谨慎小心但是关键时刻却很少让自己失望,这也正是李木姚喜欢这个男人的原因之一。进了办公室大夫让两人坐在办公桌前,然后拿了一张ct胶片插到观片灯箱上。大夫指着病灶的部位对两人说,他们经过会诊认为肖鲲目前的症状与脑膜瘤无关,只是单纯的颈椎变形导致的供血障碍造成的,只要坚持物理治疗当前的症状肯定能够得到缓解。对于脑膜瘤的治疗方案,考虑到脑膜瘤发生的位置完全采用射波刀有可能清除不彻底,会诊结果认为还是要采取以手术为主,射波刀辅助治疗的方案。听到这里肖鲲心里不免一阵紧张,同时感觉李木姚握住了自己的手,而且握得很紧。肖鲲侧头看了她一眼,故作轻松的轻声说了一句:“没事。”大夫见状安慰了两人几句,他说患者不愿意开刀可以理解,传统手术确实风险较大而且术后恢复的时间也比较长,但是你的情况发现的比较早,传统手术结合射波刀会把风险降到最低所以不用担心。听了大夫的话肖李二人的表情缓和了很多,大夫见状才又继续说道:“我们通过观察判断你的脑膜瘤不是新近形成的,目前来看它的发展速度应该是极慢的甚至是暂时停滞的,所以也可以考虑暂缓手术。因为9月1号我们的肿瘤康复中心正式启用,那里不只有最新型的射波刀设备,还会有几位肿瘤界的专家定期驻诊手术,治疗效果应该会更好。”医生又详细的讲了这其中一些利弊以及治疗费用等问题,最后对两个人说道:“你们俩回家好好商量一下是否现在动手术,不过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这种脑膜瘤是比较常见的良性肿瘤,而且发现的又早是可以治愈的。”肖鲲一直很担心脑膜瘤已经影响了自己的大脑,现在听完大夫的诊断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再加上如今有了更好的治疗方案,肖鲲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感到一身轻松,他打算中午和李木姚去吃一顿算是给自己压惊。可当他满面笑容的相问李木姚中午想去哪里吃饭的时候,却发现李木姚却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一脸的淡然。“怎么啦”肖鲲知道是白问。“没事。”果然。“中午想吃什么”“这才几点呀,就说吃中午饭。”李木姚依旧反应冷淡。“那你想去哪里”“哪也不想去,你回家吧。”“我回家干嘛”“回家好好商量一下动不动手术呀”李木姚终于表露出了一点情绪。而肖鲲也知道了李木姚不高兴的原因,大夫自然以为他俩是夫妻,那样说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对于李木姚来说,那确是一种刺痛,是她最不愿提起的。肖鲲理解李木姚的感受,而且说起回家商量肖鲲自己也不好受,只是他的不好受不能和任何人说包括李木姚。想到这里肖鲲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随即做了个叫出租车的手势。李木姚拉了他一把,“又不赶时间干嘛打车,坐公共汽车吧。”“不,咱们打车。”“你要去哪”李木姚知道肖鲲肯定不是回家。“跟我走吧。”说着肖鲲叫停了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让李木姚上了车。而他自己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到副驾驶,而是和李木姚一起坐到了后排。“明德路碧溪公园。”肖鲲对司机说道。那是一个开放式的公园,李木姚听了知道肖鲲是要带自己去游园散步,她其实怎么愿意肖鲲回家呢,那是她最不希望的。路上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当肖鲲抓起李木姚的手握在手中时感到她也立刻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手。时间不大目的地就到了,下了车李木姚就往公园的方向走,但是肖鲲走过来对她说:“不去那,跟我走。”李木姚不知道肖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什么也没问脸上却不由得有了一丝笑容。公园在明德路的南侧,穿过马路北侧是一片城市绿色景观带,没走多远便看见一片汉代中式的园林建筑群。两人沿着青砖路来到园林的入口处,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座汉代样式的宽广门楼,上面挂着一块匾额写着“梦桃源”三个大字。一路走来,整个园林的设计给人一种自然纯朴浑然天成的感觉,一栋栋庭院住宅错落其中,正中间是一座汉代宫殿式的建筑显得气势恢宏,上面也有三个大字“未央宫”。“这是哪里,真漂亮,是干嘛的”李木姚高兴的问道。“这是梦桃源的售楼部。”“啊,售楼部建成这样,那这房子得卖多少钱呀”肖鲲笑了笑,“走,进去看看。”这次李木姚没有听肖鲲的话,站在那里一动没动,“干嘛要带我来这里”“回家商量,那咱们也得有个家才行呀”肖鲲说了一句梦话。但就是这句梦话彻底驱散了盘踞在李木姚心头的阴云,就是这句梦话让她感到了一丝幸福的味道,不由会心的笑了。“你要带我看房子呀”“对。”肖鲲对她微笑着点了点头。李木姚“嗯”的回答了一声后立刻忘掉一切跟肖鲲走进了这个梦。很多时候,女人最在意的不是你的力有几分,而是你的心有几分。售楼部里就设在这座“未央宫”里,汉代建筑简约而不失气度、恢宏而不失质朴,而且仅凭自然的通风遮阳就让大殿里的人感觉凉爽舒适。此时售楼部里有好几拨客人在咨询,两人进来了一会儿才有一位售楼小姐迎上来打招呼,“两位是第一次来我们售楼部吧”“是的。”肖鲲回答道。“那你们两位先请坐,我去拿户型图,稍后我给两位详细介绍一下我们梦桃源”说着将两人引到了一张接待桌前坐下,打开了电茶壶的开关然后离开去拿资料了。接待桌也是汉代风格的黑漆条案四周装饰红边龙纹,上面摆着一个黑漆托盘里面是一套茶具,条案因为是接待用所以适当加高。条案桌两边放着的是四把带靠背的木折叠椅,李木姚看了不解的问道:“这地方干吗用这种跟马扎儿式的椅子呢,干嘛不用那种红木的圈椅呢,看着和这个地方档次不搭配呀”“那是因为汉代还没有椅子这个概念更不要说圈椅了,人们都是席地而坐的,所以才有宴席主席这些词。你说的这个马扎儿在汉代叫胡床是从马上民族传过来的一种坐具。售楼部让客户来了都脱鞋坐席子上肯定不合适,所以也就用它和整体风格协调。”李木姚听了自知露怯也欣赏肖鲲的见多识广但嘴上却并不买账“那也是,放几个马扎儿显得太寒酸了,太没档次了。”电茶壶的水烧开了,肖鲲沏了一壶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然后微笑着对李木姚说道:“其实正好相反,放到这里它一点也不寒酸,因为你不知道它还有另一个响亮的多的名字交椅”。“交椅”李木姚摇摇头,“没听说过。”“怎么会,你没看过电视剧吗有句台词,坐头把金交椅。”“哦,说的就是这个呀”说着李木姚又仔细看了看这四把马扎儿,她才发现肖鲲坐的这把四边是镶着金边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