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有些糊涂。“那个刘梁夏打着学习的旗号暂时调到我们部门,三天两头骚扰女同事,把我们部门单纯的环境搞得乌烟瘴气的。”从祯祯口中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我一点儿也不觉得惊讶,这么个天雷滚滚的狗血达人,不兴点儿风作点儿浪仿佛都对不起他的名字。“最近那个刘梁夏老是拿着一张照片在我们面前晃悠,逢人就介绍那是他的女朋友,尤其当着我的面,还让我一定要转告你,你说是不是这里有病”祯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一脸好笑。其实我很想提醒她,有病的是那位仁兄,你实在没必要拿自己金贵的脑袋打比方“而且那张照片鬼都看得出来是偷拍的,大家懒得揭穿他,他还越来越来劲。不过听说那个女生和你一样也是s大的,哪个倒霉的姑娘被那个淫`魔看上啊”祯祯无比惋惜地摇了摇头,我的脑海顿时飞起无数个汉字,不知怎么的,那一堆横竖撇捺很快就定格成了3个字。苏云霄。根据此前的传闻,照片上的女孩是苏云霄的可能性极大。原来,我们不仅喜欢同一个人,还被同一个变态纠缠过,啧啧,还真是一段错综复杂的孽缘啊孽缘“诶,不提这个淫`魔了。祯祯,你和季诩最近怎么样啊”许久未见,我也变得八卦起来。听到季诩的名字,祯祯的脸立时红润起来,但她并没有如我所愿羞涩地和盘托出,而是用手支着头,笑眯眯地回望着我:“要不,咱先聊聊你和骆奕吧。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被骆奕搞定的。”“哈哈”我尴尬地干笑了两声,“咱们难得聚一聚,今天只聊自己,不聊男人哈”虽然这个马虎眼打的很是失败,但当热腾腾的午饭端上来后,祯祯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过了我。“接下来去哪儿啊”我们俩盯着眼前被横扫一空的美味佳肴,面面相觑,“我可是排出了一天的档期出来陪你的,要是现在回去,肯定要被骆奕拖到图书馆”祯祯的眼神忽然莫名兴奋,而后又顷刻黯淡。“你这是什么反应啊”我随口问了一句。我发誓,要是我知道她的回答,我一定会把自己的随口扼杀在摇篮里,一定一定“我还以为你想说的是,被骆奕拖到宾馆呢。”祯祯再次露出那副无比惋惜的表情,“还没等我脑补呢,幻想就破灭了,唉,你怎么这么残忍”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我是哑巴我是哑巴我是哑巴我是哑巴”的心理暗示中度过,直到店员第n次“无意”经过我俩身边,用咳嗽提醒我们店内的用餐高峰情况。“要不,咱们一起去雕刻时光坐坐吧”走出这家门口已经排起长龙的餐厅,祯祯突然有此提议。呃雕刻石棺我有点纳闷,祯祯啥时候学会雕刻了而且还是雕刻那么重口味的东西“好啊,去哪里雕刻”“啊”祯祯眨巴了两下她那双大眼,继而耐心解释,“雕刻时光,是一间咖啡屋,全国连锁的,你不知道”我摇摇头,不经大脑思考地立刻问出了一句让我恨不得咬舌自尽的话:“那家咖啡屋是棺材形的”“啊啊”祯祯把那双大眼瞪得更大,我相信就算此刻天降奥特曼将我打倒在地,也一定没有半点违和,因为在她眼里,我已经与怪兽无异了。“不是雕刻石棺么”我不确定地追问。然后,她就石化了。然后,后知后觉的我也跟着石化了。然后,餐厅门口的长龙里就传出了一阵带着哭腔的稚嫩童声。“妈妈,我不要进这家餐厅了吃了会和这两个阿姨一样变成雕塑的”一直到上了公交车,我满脑子想的还是那个餐厅服务员发绿的脸。错开了高峰期的道路可谓畅通无阻,因此,司机师傅一路都在飞驰,和着车内广播里那反复的“我要飞得更高”,还真是别有一番疯味。为保小命,我和祯祯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末尾的空座,死死抓着栏杆不敢放手。终于,路口的红灯及时刹住了这辆有着一颗飞机心的公交车,我还没从前倾的惯性中缓过来,身旁的祯祯已经像兔子一样“刺溜”一声蹿到了末尾的空座上,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朝我直招手。“以稀,快来快来”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到祯祯身边,正欲坐下,不想公交车突然启动,我一个没站稳,直接就以扑街的姿势摊在了车座上。“以以稀”听到那一声闷响,祯祯吓得尖叫起来。“祯祯”我弓成虾状,手捂胸口,眼角含泪,“看来这回,真的是要为我雕刻一副石棺了”自打ca来了骆奕,祯祯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种时候还能秉承坚决不做电灯泡的信念,祯祯果然是个奇女子。看到我蜷在路边,一脸狰狞的模样,骆奕二话不说,直接就拦了一辆的士,将我押到了郊区的一间窄小平房内。下车时,因为他的黑脸过于可怕,司机师傅吓得少收了个位数的零头。偏僻的郊区,窄小的平房,他要干嘛趁人之危“要想赶上期末考试,放淤血是最快的方法。”骆奕在拐角处一间普通的平房前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我,脸上充斥着担忧。“一会儿就好,你忍着点。”他轻轻捏了捏我的手背,算是加油鼓劲。持续的疼痛让我无法做出感动的回应,只能以一副龇牙咧嘴的嘴脸面对他。替我放淤血的是一位慈祥的老奶奶,老奶奶让我躺在屏风后的一张小床上,解开我衣领处的扣子,一面重压我的胸口,一面询问“是这里疼么”。在得知疼痛的确切部位后,她拿出一把满是针头的小刷子,放在火上来回消毒。我微微弓起身子,试图以此缓解呼吸牵扯的疼痛,当那位老奶奶再次走到我跟前时,我只来得及听到她说“忍着点啊”,下一秒,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便从伤口处蔓延开来。那把满是针头的小刷子一下一下敲打在我的胸口处,不一会儿,我的眼角余光就瞥见了遍布胸口的点点殷红。额角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我闭起眼睛,努力调节呼吸,忍着胸口处的灼烧感,直到老奶奶停止敲打,用一个玻璃圆杯罩住我的伤口。“先别乱动,过一会儿淤血就会被吸出来了。”老奶奶笑吟吟地将那把满是针头的小刷子扔进了垃圾桶。身体的下意识紧绷因为这句话而彻底放松下来,感觉伤口处有血液正在往外涌,胸口处的窒息感也渐渐得到了减轻,当老奶奶拿开那个玻璃圆杯时,我终于看到白纱布上那团黑乎乎的罪魁祸首。包扎好伤口,走出那间窄小的平房时,我只觉得呼吸无比顺畅,世界万分美好。老奶奶和蔼地走到骆奕跟前,笑着对他说:“你女朋友很勇敢啊,从头到尾都没有喊疼。”骆奕没有说话,只是越过老奶奶的肩膀,眼神复杂地看着我。“真痛的话,为什么不喊出来”才离开平房,骆奕就忍不住开口,口气颇有种质问的味道。“虽然是痛,但还没有痛到要喊出来的地步。”我无奈地解释道,“我从小就好动,小学的时候都不知道摔过多少次,这点程度的痛根本算不了什么。”他突然停下脚步,靠近一步牵住我的手,“你毕竟是个女生,不用凡事都这么逞强。”我愣愣地看着他,他也直直地盯着我,四目相对,一时无言。“哎呀,你不要一直这个表情嘛,我告诉你我可厉害了,我除了可以照顾好我自己,还可以抽空照顾照顾你。”实在看不惯他眉间的愁云惨淡,我摊开手掌在他脸颊两侧不停地扇风,嘴里也开始漫无目的地胡诌八扯。骆奕忽然一把抓住我意图替他降火的双手,我一个不稳,栽到了他的鼻翼正下方。“我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让你照顾我。我足以照顾我自己,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学会如何照顾你。”他的气息直直喷在我的脸上,我仰着头,无处可逃。这回灼烧的,可不止是伤口处了。为了防止悲剧重演,骆奕坚持打车回学校。途中,我接到了雪莹的电话,不禁感慨祯祯真是体贴入微,同时也为自己封她为奇女子而羞愤不已。“雪莹我内伤了”“内伤”她含含糊糊地重复着,看样子是在喝什么东西。好吧祯祯,我错怪你了,你就不是那种体贴入微的类型你还是适合“奇女子”这样超凡脱俗的称号。“我今天和祯祯出去玩,公交车司机一个赶死的起步,害得我的胸口撞到了车座。刚刚放完一盆黑血,吓得给我放血的老奶奶都差点昏过去了”我握着手机一面泫然欲泣,一面极尽夸张之意地杜撰着那血腥恐怖的场面,骆奕在一旁诧异地盯着我,就连司机师傅都忍不住通过后视镜偷偷观察了我好几回。雪莹例行关心了我几句,丑恶嘴脸立马就暴露无遗:“哼哼谁让你们抛下我跑出去hay的活该”我瞬间有一种窦娥上身的感觉。什么叫抛下你啊明明是你自己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继续深造啊“唉本来胸就不咋地,再这么一撞,更小了”雪莹无比惋惜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才刚凑近的骆奕闻言很是猥琐地低笑起来,而后假意上下观察了一会儿,似是肯定地点了点头,继而又认命地摇了摇头。我低头望了眼胸口处覆盖的白纱,欲哭无泪。“你不是雪莹,你是雪姨吧”、保卫男友大作战相比此前扭了脚细水长流的输液治疗,骆奕建议的粗暴放血法疗效堪比神速,仅仅一天,胸口的疼痛就减缓了不少,呼吸也算是彻底顺畅了,只是我盯着面前这个半路杀出的小肉球,脑子还未完全转过弯来。怎么就突然陷入这样的局势了呢明天可就是期末考试了啊,我记得自己明明是在食堂优哉游哉地吃着午饭,计划着最后的抱佛脚步骤,怎么就从面对一团饭瞬间跃为面对一团肉了呢我愤愤怒瞪着不远处那个逃跑的背影,咬牙切齿。“以稀,麻烦你帮忙照看一下衫衫。”该死的骆奕说完这句话后,也不管我俩的意愿是不同意还是坚决不同意,直接就跨上自行车,仿佛跨上风火轮一般于风风火火中瞬间消失。我望着骆奕逃离的方向,内心万马奔腾。这是多么没人性的学院啊明天就是最后两门考试了,还临时安排讲座回身对上小肉球铁青的脸色,又一批羊驼从心间奔腾而过。这是多么欠撕的小表妹啊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这么个绝佳的抱佛脚时刻来气氛意料之内地陷入到无比尴尬的尴尬中,我望了一眼傲娇的小肉球,内心戚戚。想不到我宝贵的抱佛脚时刻,居然要拿来面对这个险些将我气吐血的情敌“喂,小肉球。”“老胖子不要叫我小肉球我有名字,我叫华衫再乱叫小心我告你诽谤”顿时一股气血倒流至胸口,尚未痊愈的伤口被牵扯得生疼。我连做了数个深呼吸,嘴角还是无法控制地狠狠抽搐起来。不识抬举的小肉球老虎不发威,当我喵喵喵啊“小肉球,首先,要告我需要有足够的证据,否则就算法院受理了,最终也是证据不足,驳回起诉的下场,既浪费钱又浪费精力。就你这智商的小毛孩,应该不可能想到随身携带录音笔这么高级的高科技产品吧。”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只见她的嘴早已大大地张成了“o”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无辜地瞪得老大。“其次,诽谤是指故意捏造并散布虚构的事实,致使他人人格贬低,名誉遭破坏的行为,而且还要达到情节严重的程度。且不说我说你一句根本算不上情节严重。我叫你小肉球,是完全符合你所呈现出来的外部特征的,何来捏造何来虚构就你这滚圆的身板如果不被叫做小肉球,才是真真正正的诽谤吧。”我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只觉比放出挤压的淤血还要畅快。华衫始终死死地盯着我,无助的眼神里依次闪过困惑、茫然、惊讶、委屈。最终,多股情绪齐齐化为两泡汪汪的眼泪,围着眼眶转了数圈愣是没有掉下来。善良如我,在看到眼泪的一瞬间,就立马后悔了。我貌似真的太过分了。无论如何,她都只是个孩子。神奇的是,当骆奕送走华衫时,她并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反而一步三回头地一直盯着我,那样的眼神里,竟找不出一丝敌意。“小肉球,对不起啦,在你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阴影。”我用眼神抱歉地回应着她捉摸不透的目光。当晚,骆奕就打来电话。“你到底和衫衫说了什么”我心虚地吞了吞口水,只当他是兴师问罪,可语气听起来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儿。“把她送回家后,她就拉着我一直说到现在,每一句话不是在夸你,就是在对你表达崇拜之意。”呃啥我瞬间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说她的人生目标,就是成为像稀稀姐姐那样用言语征服世界的人。你没有听错。”骆奕语音含笑,“你现在已经由老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