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去”风毓说道,快步往前走去,只是头脑越发昏沉,脚下有些轻飘飘的。好几次差点儿踩错脚摔倒,好在春荷稳稳地扶住了她。二人赶到客院的时候。洛嬷嬷正命小丫头给每位睡下的小娘子送醒酒汤进房,嘱咐着她们好生伺候着,待人醒来后,就让小娘子们把醒酒汤喝了。“晨曦呢”风毓语气有些迫切的问道。“晨曦姑娘”洛嬷嬷眨了眨眼。想起来了,哦了声回道:“适才是沈娘子在照顾她呢,可就在刚刚。晨曦姑娘说要上茅房,老奴就让一个小丫头领着。带她去内院的茅房了”风毓急于要确认晨曦的情况,一听人去了茅房,就匆匆拽着春荷的手出了小筑。“娘子,你的手心好烫,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春荷有些担心的问道。风毓搭在她手背上的手心,湿腻炙热,好似要将她的手背皮肤融化一般,这正常人的体温,不该如此高的啊风毓也感觉自己好似越来越不对劲,心口的灼热感开始游离向四肢百骸,额头冷汗淋漓,一股难以言语的欲望好像要破体而出,浑身忍不住开始阵阵颤栗。见风毓打颤,春荷吓了一跳,忍不住用手扶住她的后背。“哦”风毓干燥的唇齿间忍不住溢出一声轻吟,这声音出来后,她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用手死死的捂住了嘴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娘子,您到底怎么了”春荷急死了,看风毓脸色乍青乍红的,忍不住劝道:“奴婢去禀报夫人,让夫人给您请个大夫来瞧瞧吧”风毓咽了口口水,摇了摇头道:“不用,不要告诉母亲,送我回房,我这是酒劲儿上来了,歇一觉就好了”春荷见状,只好点了点头。风毓在榻上躺下后,还不忘喝了绕指柔果子酒的晨曦,她努力打起精神来,嘱咐春荷去看看晨曦的情况。春荷是唯一一个知道风毓计划的人,但此刻娘子突然病倒,她好似失去了主心骨,一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娘子,那个,那个男人,还要送送过去吗”春荷哆嗦着问道。事情到了最关键的一步,怎能不送风毓点点头,哑声道:“送,我必须毁了她”春荷颤颤的点头道是,倒了一杯水给风毓喝下后,给她盖上被子,这才关上门,出去办事去了。晨曦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风毓的房间里。隔着绢纱扇屏,她看清楚了榻上狼狈至极的风毓。燥热让风毓踢开了锦被,她身上那袭明艳至极的橙红色齐胸襦裙,也被她自己扯得七零八落,胸前露出一小片雪白的春光,红腮朱唇,看得人血脉喷张。原来打的竟是这个恶心的主意晨曦冷笑,翘手缓步走近木榻。近了,那声声带着难忍呻吟的声音便钻入了晨曦的耳膜。晨曦眯着眼,居高临下的看着风毓。“到底,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呢,竟让你如此算计我”晨曦朱唇微启,定睛看着风毓问道。风毓朦胧间好似听到了谁的声音,睁开迷离的双眼看着眼前之人。晨曦精致的容颜在她眼中变得迷糊不清,依稀只能辨出她的轮廓来。“此刻换了是我这样躺着,你下一步要怎么做呢”晨曦绕有兴趣的翘手问她:“毁了我的名节么”风毓难受的嗯了两声,嘴唇翕动,低吟了一声:“是你你怎么可能没事”“我当然没事,我就是要看看你要做什么”晨曦嘴角勾起,笑道:“没想到你竟然会如此下作。”风毓气得血色上涌,登时间只觉得眼前金星乱转,浑身好似有虫蚁啃噬,难受得她直哼哼。“为什么要跟我争,要是你不跟我争,我怎么会这样做”她咬牙问道。“争争什么”晨曦皱眉问道。风毓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回答晨曦了,她弓着身子,不由自主的抽搐着。她该怎么办该死晨曦眸子转了转,从风毓对自己的针对细细思量起。争萧景泰是因为这个么晨曦唇角露出一丝嘲讽,慢条斯理道:“我从未想过要争什么,人贵自知,我自己很清楚自己能拥有什么,不能触碰什么。我也相信缘分自有天定,不是耍心机手段就能赢来的。风毓,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强求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是你的,你不必费尽心机的算计,也注定是你的”“呵呵”风毓冷笑几声,缩成一团的身体一阵阵痉挛着,咬牙说道:“我只知道这世上的任何东西都需要去争取,不争取怎么知道不能成功况且已经有了一个人成功了,做到了,我也一定可以的。”“你也可以”晨曦好似听到了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讽刺道:“可以的话,你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以彼之道还治彼身,你今日这个果,是你心术不正自己种下的,且自己好好尝尝吧”晨曦说罢,转身走出了房间。然而,就在晨曦出了映雪斋的院门时,竟意外碰到了叶敖东。他怎么会在这儿晨曦皱起了眉头,心道风毓安排的那个男人,该不会是叶敖东吧若是的话,那晨曦还真是无比的同情这个甘被利用的刑部侍郎,做人做到这个份上,也是可怜“晨曦姑娘”叶敖东睁着赤红的眼睛唤了一声,随后好似意识到自己身在此处的不妥,急忙解释道:“本本官刚刚是看到有个男人在内院门口鬼鬼祟祟的徘徊,想要看看他究竟是想干什么,这才尾随他过来的。”“哦”晨曦微微一笑,问道:“那那个男人在哪儿”“这院里大,本官又喝了点儿酒,跟着跟着,竟跟丢了”叶敖东张嘴打了一个呵欠,酒意迷蒙的模样让人十分倒胃口。晨曦噗嗤一声笑了,这叶敖东也真够有意思的,发现了可疑的男人,竟然不告诉主人家,自己闯进内院来了“毓儿还好吗”叶敖东的目光落在院门出,探头探脑的问道。“风毓啊,好似不大好呢”晨曦挑了挑眉,回头看了院子一眼,笑道:“叶侍郎要是关心风毓,可以自己进去看看”她说罢,再没有停留,迈大步往外走去。而喝高了的叶敖东,却好似得到了最大的鼓励般,眸底放光,摩拳擦掌的摸着院墙走了进去。走出了老远的晨曦带着几分恶意想到:或许不久之后,又要收到请帖了,刑部侍郎叶敖东和风毓的婚帖这二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凑一起,也算绝配了第二百四十三章反咬一口晨曦回到客院小筑的时候,有两个人在找她。其中的一个人便是春荷。晨曦一脸春风和煦的笑意,精神奕奕,半点儿不适的模样都没有,这让知晓内情的春荷大感意外。看着因错愕而说不出话来的春荷,晨曦善意的给了她一个提醒:“回去好好照看着你家娘子吧,她今儿个可是喝了不少酒”春荷不知道这当中究竟出了什么意外,听晨曦如此说,再细想适才自家娘子的古怪发病,脸色倏然变得苍白若纸。她来不及多说什么,拔腿就往内院映雪斋的方向跑。“春荷紧紧张张的,这是做什么”沈如晗走过来,看着撒腿跑开的春荷露出一丝不解,但很快她便抛开了这个问题,继而对晨曦说道:“晨曦你是迷路了吗等了好久都不见你回来。冬阳送四哥进宫见驾去了,马上就回来接咱们回府,你要是不醉了,咱们就去跟表姨母说一声,然后去二门等着冬阳”晨曦自然是不醉的,点头道好,问了洛嬷嬷张氏现在何处,由着小丫头领着,过去辞行。“你母亲最近怎样表姨母近来也是不得空,等过几日再去府上看看你母亲”张氏拉着沈如晗的手问道。沈如晗乖巧的点了点头,回道:“多谢表姨母关心,娘近日胃口还算不错,腹中孩子也是个懂得心疼娘的,娘说没有怀阿晗和旭哥儿那会儿闹人。”“那便好”张氏颔首,含笑道:“沁娘是个有福气的”“那阿晗回去就告诉娘,表姨母过几日会去看她”沈如晗咧嘴笑道。“好,你们不多玩一会儿么”张氏问道。随后寻了一圈,竟没有发现女儿风毓的身影,不由嗔了一句:“毓姐儿这丫头,许是刚刚果子酒喝多了难受,回房歇着了,倒是怠慢了你们。”沈如晗忙道:“没关系的,毓姐姐今儿个的确是喝了不少果子酒。一会儿让她喝一碗醒酒汤再睡一觉就好了。不碍事的”张氏陪着笑道是,这便要打发小丫头送她们俩去垂花厅等着冬阳来接。而就在三人前后走出堂屋的时候,春荷白着一张脸。跌跌撞撞的扑了过来。“夫人出事儿了”她抱住张氏的腿,声音颤抖得几不成调。“出事”张氏向来是个心软胆小的,见来人是自己女儿的贴身婢女,又是如此惊恐形状。一颗心都提了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疾声问道:“出什么事儿了快说”春荷身子哆嗦成一团,抬眼的时候看到晨曦也在现场,更是大惊失色,嘴巴张合了几次。愣是一句话也吐不出来。张氏看春荷这幅不中用的模样,又气又急,倒是晨曦在一旁不紧不慢的开口道:“风夫人快随春荷去看看吧。我们自个儿去垂花厅等着就好,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请风夫人不要客气,遣人告诉我们一声便是”“好”张氏胡乱点了点头,心里担忧着女儿,脚下犹如乘风般,快步走了出去。沈如晗狐疑的看了晨曦一眼,低声问道:“不知道毓姐姐出了什么事儿,看春荷的模样,也太吓人了。”晨曦嘴角一挑,似笑非笑道:“是挺吓人的,也不知道风夫人能不能承受得住”沈如晗眨了眨眼,没弄明白晨曦这话里的意思,但也没有追根究底的八卦欲望。二人在垂花厅里等待了片刻,冬阳便过来了。晨曦率先上了马车,身子懒懒地躺倒在软榻上,闭上了眼睛。车厢里处处残留着熟悉的清冷气息,丝丝缕缕,萦绕鼻息,让晨曦感到莫名的镇定和安心。她在想,若是那一刻,自己不是双子星人,而是大周一个普普通通的没有空间系统能力的小娘子,那么此刻她所要承受的伤害和痛苦,该多么的深刻晨曦放在身前的双手紧紧攥着,她不后悔提醒叶敖东进去风毓的院子。若是叶敖东是个正人君子,那么他必不会趁人之危,风毓就算再不受控制,也不会于任何人。若是叶敖东见色起意,那么也是风毓自己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想到离开的时候春荷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以及话里的意思,多半是二人真的把持不住,成了好事了。“晨曦你倦了吗”沈如晗坐在另一张软榻上探着身子问道。晨曦依然闭着眼睛,点头嗯了一声。“那你眯一眯,到了我再喊你”沈如晗说道。晨曦微笑着应声道好,转身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夜幕低沉,映雪斋内灯火昏昏,气氛安静得近乎诡异。院内伺候的小丫头们都已经被打发干净,只有春荷守在呆如木鸡的风毓身边,小声哭着劝道:“娘子,喝口粥吧,你这样不吃不喝的,身子哪能熬得住啊”风毓呆滞的目光毫无焦距的凝着某个地方,干燥脱皮的嘴唇紧紧抿着,乌黑柔亮的秀发凌乱的散在肩膀上,露在交领亵衣外的雪白脖颈,依稀可见青紫斑驳的吻痕。两人疯狂纠缠在一起的画面,就像是幻灯片般在风毓的脑中来回播放。她的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彼此间难忍的喘息想到这些,风毓青白的小脸痛苦的纠结在一起,她尖叫一声,双手抓着头皮,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弓着身子干呕起来。为什么会这样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她这辈子视之为最珍贵的、只愿意给一个人的贞操,就这样没有了晨曦、晨曦,这个贱婢在疯狂的喊叫哭泣声中,张氏进来了。“毓儿”张氏一把将风毓抱住。眼泪紧跟着掉了下来,“你冷静一点儿,听娘说”风毓扭着身子挣扎,哭着喊道:“娘,你让我怎么冷静,在我的身上,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你让我以后怎么活下去。还有什么脸面可以活下去”张氏捂住嘴哭,这个时候,心头承受最大压力和歉疚的人是她自己。若不是她要邀请叶敖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