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江山为枕> 分节阅读 32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32(1 / 1)

”听闻之后,揽光不由得声量稍微提高了起来。她出宫了又怎么会没有侍婢不知道,而宁祜南为何明知她宫中无人还要带着裴衾去她不由得迈出了一步,面上变化了番之后不犹豫,疾步如飞的朝着屋中去。她的衣袂飞扬,垂在脑后的青丝也一并划出了弧度。哐的一声推开了房门,力道极大,那两扇门吱呀的转个不停。相较于她的怒气腾腾,林沉衍却显得气定神闲,正抿着茶。他对面的位置又放了一杯茶,才刚沏好,还冒着氤氲的热气。“公主先喝杯茶润润喉也不迟。”他抬手将那茶杯举了起来。揽光携怒而来,上前一步挥掉了他的手中的茶杯。里头滚烫的茶水被泼了一地,杯子落在地上也摔了个粉碎。林沉衍只是微垂双眸看着自己还维持在半空中的那只手,那上面的皮肤被茶水烫得有些发红。果真是一双不经劳作,细皮嫩肉的手他慢吞吞的抬起头,将眉眼眯得细长,叫人看不出这眸光中到底是藏着什么样的东西。他眼尾天生的上翘着,即便是没有任何神情的时候,都叫人觉得带了三分笑意。“林沉衍,这一切可都是你布置的”揽光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人,这样想着,她也就真的这样做了去。可林沉衍又岂是能让她恣意而为的人立即站了侧移了几步,他反而是一手抓住了揽光的手腕。如今他站了起来,声量上就要比揽光高上许多,垂着目光,他笑着得意道:“原本我还不确定,可如今到真是明白了”他的笑让人觉得神秘莫测,眼睛也像是狐狸一样亮闪闪的。呸,姓林的果真都是狐狸她这回是落到狐狸屋来了林沉衍慢慢凑到揽光耳边,微凉的薄唇几乎要碰到她的耳朵。“宁祜南和你是一伙的”放眼整个朝堂,也未必又人会觉得宁祜南和明月公主会是一党。而宁祜南经常入宫也不过是规劝教导小皇帝,在场面上,揽光也经常斥驳宁祜南。明明叫人看不出一点端倪,如今却被林沉衍窥见了一角。林沉衍并不从揽光身边挪走,他似乎还有话没有说完,意犹未尽。片刻之间,他忽然笑了起来,丝丝笑意顺着揽光的耳朵钻入她的身体中,游向了四肢百骸。就是将她那一颗心也都层层包裹了起来,又一点点勒紧,勒得的她屏气凝神、不敢喘息。“你怕他”“大膺只手遮天的大长公主居然怕一个侯爷”他音调古怪,明明很想笑却又要装出神秘的那种姿态。揽光稳了稳自己的心神,才慢吞吞的回转过头来,“一派胡言”这四个字被她说得言之凿凿,再不容得人去反驳,脸上重新挂上了艳光逼人的笑,“那日一摔,竟是将驸马的脑子也摔坏了吗”林沉衍退了几步,也不同揽光多分辨,这事情他已经认定了,旁人就再难动摇他。“公主不愿意承认也不要紧。”他走到了桌前,将先前饮了一半的茶又举起抿了几口。“不过今日的事情,着实不是我做的。”揽光冷哼了一声,不是他做的,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如今进来要追究的是什么事情呢林沉衍回转过身,见她一脸不信,也不隐瞒,“沉衍自幼耳目比旁人灵敏些。”他一面说话,一面上前将房门掩了起来,“既然公主让沉衍做了驸马,又何必不给我留一分颜面”揽光面色沉沉,忍不住讥笑了一声。到了眼下,还妄图这个未免可笑。她就是连着他的命都不想留了,又要留着他的颜面作何。“这一切,是你咎由自取”“公主放心,这话我也只和你一人说过。”他眯了眯眼,恍若无视着揽光渐隐渐现的杀气,“巧得很,我的仇人也是宁祜南。公主要是不弃,我们着实可以联手一番。”他在移动的时候,足尖不小心踢到了方才碎在地上的瓷片,哗啦一阵清脆的响动。揽光觉得有些刺耳深深的拧起眉,顺着声音低下头去看,如此一来,就也没有人能看得见她翻涌的情绪。隔了会,她才低着声音道:“仇人不知驸马又哪里来着仇人一说”林沉衍目光迸出光华,直视着揽光,他双唇微动,也没有说出声音,只是将那话口型了出来。但这几个字,却是叫揽光心神一晃,而后她心中叹道,果然是自己心慈手软了。当初在红绡楼,就该杀了这人而不是到了今日,处处都被他察出端倪来。以往每次揽光发病都是詹春将她困住,而唯一在外头那次竟是被林沉衍撞见。他方才所说正是红绡楼三字此人心机繁复,揽光也不能在一时确定到底他是在诈自己,还是真的有所察觉。正在她沉眸思付的时候,林沉衍已是动手将自己解开自己上身的衣裳,他身材偏瘦,皮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纵横交错,新旧不一。只看一眼都叫人觉得心惊肉跳。揽光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人不会武功,而他又是哪里来的这么多伤痕的林沉衍微蹙长眉,声音低冽,“你可知道这一身伤,是宁祜南所为”这伤痕可怖,弯弯曲曲的附在他的身上,如同丑恶硕大的蜈蚣。大约有些伤的时候已深可见骨,若不是亲眼所见,揽光必也不会相信这样受了这样伤的人能活下来。她的目光慢慢上移,移到了林沉衍的脸上。殊不知,四年前的一场大火,改变的绝非是揽光一人的命运轨迹。那一年,林沉衍十五岁,十五岁之前,他是惊才绝艳的相府公子。作者有话要说:林二少爷不为人知的血泪往事真心酸,为他默默掬一把泪、揭,背叛,旁观之揽光回想,这大概是林沉衍这一生巨大的转折点。他之前过于耀眼而之后又过于黯淡,以至于旁人都难以将之与当年名动京都的相府公子联系到一起。世人健忘,大多也就将这当年风光糊里糊涂惯到了林相长子林缜思的身上。她万万没有想到,林沉衍这一身伤会和当年的宁祜南有关。道道伤痕几乎是要人性命的,若是真是宁祜南所为,想必是想要他死的。而依照宁祜南惯来的作风,又怎么能容他活到今日又何况,林沉衍这身份本就不寻常,他是林易知唯一嫡子,林易知更是没有道理任由他被宁祜南如此欺负林沉衍细览着揽光脸上一连串的神情变化,她拧着眉头,像是在思付琢磨着什么。他笑了几声,却是苦笑,说不出干涩的味道。“公主可看清楚了如今我这身上一道一道都是要像宁祜南讨要回来的。”揽光不知为何,抿了抿唇,“四年前是何事情”“四年前京都最大的事情是什么,难道的公主不知道”林沉衍反问道,他挑了眉梢。最大的事情不就是那一场烧了几日几夜的火。揽光微滞,难道了他也是和那事情又关联。据她如今所查,林相总归是知道那事情内情的,不然不会吩咐许应邯那些话。而眼前这人他又是知道些什么揽光不由得急迫的想要知道,脱口问道:“你都知道什么事情”林沉衍将自己的衣裳一件件整理妥当,房中悄然无声,只听得簌簌的衣裳摩擦的声音。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平复得干净,再没有那种抑郁不平的憎恨。“当下多说无益,我只和公主说一件事情,当年皇宫失火,宁祜南亦是其中主谋。”他目光凝视着眼前穿着奢华的女子,见她几乎无甚神情的眉宇间一点点裂开破痕,无数翻滚着恨意从那处蔓延出来,远远看过去,她眉宇间都带着一股黛青色。她平日是柔软的女子,现在却是带着满身戾气。不知多久够去,揽光才抬起头,“宁祜南与当年之事有关”话说道一般,又被她咽了回去。她自然隐约猜得到,只是当年的事情,远非只有他一人在其中。若是真是如此,当年宁祜南又怎么会在那样的情况下扶持她重新入宫,重揽权势林沉衍就她现在脸上神情有些犹豫摇摆,加重了口气再一次申明,“宁祜南就是主谋。”他半分也不掩藏,口气坚持着说道。揽光有些吃惊,没有料到他会这样重申,“好,即便如此,当年我流落民间也终究若没有他,衾儿今日也不会是皇帝。”她说话仍有保留,并不是一味怒斥宁祜南的往昔恶行。这般言语行径到底也是因为对自己有所怀疑,林沉衍也自知并不能让她立即的相信。原本就只是他一人之言,到底是难以叫人彻底信服的。他深深的看了揽光一眼,也不再坚持这个话题。揽光的确无法在一时就信任这番言语,何况自己这时仍然被宁祜南拿捏在手中。二人话已说尽,再无话可说,正当这个时候,外头忽然有人敲了房门。“公主,外头有宫里的公公在求见。”公公揽光侧头,“是哪个宫的”外头的人立即回道:“好像说是仪明宫的。”仪明宫是裴衾的寝宫,难道揽光登即快步推门而出,听到了什么了不急的大事情似的,她几乎是脚不沾地的疾步出去。到了林府门口,的的确确是有一架宫中规格的马车停在那。她略顿了脚步,脑中闪过什么。可这一瞬间即便是想到什么不妥的地方,也终是被心中的担忧掩盖了过去,她不做停留就跑了过去。而坐在车前驾着马车的太监见她出来也是跳了下来,恭恭敬敬的说道:“奴才参见的公主。”揽光脸色铁青,“费什么话你不在仪明宫好好当差,来这地方做什么”太监不敢抬起头支支吾吾。“是我让他出来的。”车里头传出一道冷静自持的声音。揽光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一步,但只是晃神片刻就伸手去掀起了车上的帘子。里头果然是如她所料端正的坐着宁邺侯宁祜南。车中昏黑,她也看不清里头他到底是个什么神情,只是觉得那道射出来的目光如冰冷的蛇一样游移在她脸上。“进来。”车中之人是吩咐的话语。揽光应着这话,踏着那锦蹬弯身入了车中。她心绪不宁,隐隐觉得宁祜南追到此处是有些重要的事情。还没等她坐下,就被一只手揪住了后襟狠狠的推在了车厢上。车身摇晃,将外面训练有素的马匹都惊动了起来,烦躁的嘶鸣着。揽光被摔得疼,可仍是有痛苦的抽气声从紧咬的齿缝中逸出。她不知道到底又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如这侯爷的意了,在心中回想了一番,隐隐有种念头宁祜南亦是没有开口,他只是目光阴沉的看着他,仿佛已经是懒得开口了。“侯爷”揽光咬着唇,艰难的唤了一句。她浑身都快散架了,可还是慢慢的跪在了他的脚边上。车中寂静,静了许久之后,他才终于开口,“裴揽光。”揽光压着心中的恐惧,不敢说话。可她头顶上已经有一人用手指捏着下的下巴迫使她的脸抬了起来。宁祜南另外一只手,冰冰凉凉,亦是抚在了他的脸颊上,“是换脸来蒙骗本侯”“轰”的一声。揽光明知道她这事情瞒不了他多久,却还是忍不住心中一窒。脸色渐渐苍白了起来,毫无一丝血色,如同一块冷玉,而那单薄的身躯也反倒是镇定了下来。她虽然睁开了双眸,可眸中却没有一丝神采,空空荡荡的望着上空,毫无焦距。宁祜南手上的的力气越来越大,几乎是都要将揽光的这张脸给捏碎了。他分明是一个斯文儒雅的男子,这时候的力气却大得骇人。“你居然骗了本侯四年”一字字咬重了去说,往日揽光可还能心存怯意,但到了这个时候,反倒是坦然了起来。面对着宁祜南质问,她也不开口的说话,只如同已经死了一样。她是他手中随时可以被捏死的一只蝼蚁,她也相信宁祜南会将她的死处理得干干净净。从红绡楼的花魁顶着一张肖似她的脸风动京都的时候,她的秘密就藏不了多久,更何况换脸的葛不闲早已经是被他发现弄死了。但揽光不明白,宁祜南怎么会突然就这样确定了“是本侯看走了眼,想不到堂堂的明月公主这样得能屈能伸,甘愿在本侯身边为奴为狗。”宁祜南俯,他那只手“啪啪”在揽光的面拍了两下。“只是倒是难为公主这些年没有药克制癔症。”他话锋一转,阴邪的笑了起来。这病是裴氏一直以来都有的,而这些年,宁祜南却只有给裴衾的药,每月一颗,从没有多的。可这四年,揽光也好端端的活了下来,这份韧性也绝非寻常人可比拟。“若非有人告知,本侯又怎么会相信呢”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