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红不得而知,但船上的人却被这鲜红刺激得清醒了几分。然而也更像是逼到绝境,不得不拼了性命的去前行。不然就只有死唯有死萧淮脸上辨不出任何神情,转身入了船舱中。“其余的暗卫呢”揽光亦是冷眼目睹这一切,可到了眼下事情了结,她也都将视线胶粘在那个船老大身上。元八垂着头,“我去唤他们。”揽光轻嗯了一声。紧随着的歌声不断后面跟着他们的到底是人是鬼都还不清楚,却已经有两人死了揽光深吸了一口气,眉目间渐冷。如今妩媚撩人的歌声更加近了,她再一次凝眸朝着后面看去。而这一次她也终于是看清楚了后头跟着他们的那东西大概是个什么了。是船也是船的形状只是这船上没有半点光亮,黑漆漆的正好融入了夜色中。若是离得远又乍一看过去,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宛如他们身后真的什么都没有。然而揽光神情肃然起来,即便是知道是艘船跟着他们又有什么用这船太过于诡异了按说离得这么近,理当能听见后头那船破开水面而激起波浪的水声。可是后面什么声音都没有就好像后头跟着的如那些船员所说的那样,是没有实体的冥灵船“溶溶月,浸湖色。”“归帆渡,背城楼。”“波纹碧皱,画舫游进梦时湖。”是江南地方的小调,不过三句,反复吟唱,却能唱出万种妩媚来。听多了,真能叫人能甘心情愿坠入到歌声织就一张柔情密网中。作者有话要说:没人留言,鼠标又坏了,还在日更想想都觉得好虐好虐我果然是抖嘛,日更都没人花花继续没留言,周六就自批一日假。s:81章为操作失误 请无视抱歉、79转到了生死关头,船上众人再没有比现在更加齐心协力了。可森然之气仍然步步紧逼着而来。漆黑的天幕也宛如是与那不明来物一道,似乎也要将他们都一起吞噬掉。歌声越来越近,几乎是凑在人耳边上的婉转吟唱。不多时,“嗙”的一声的巨响,揽光所在的楼船猛烈的摇晃着。许多人不防而跌了跤,而搁在甲板上木桶铁锚都之类的杂物被撞得翻滚了起来。一时惊恐的喧闹声有渐起了。后头那“船”已经是跟了上来了,就紧贴在他们身后“快”船老大站稳了身子后,就近乎暴戾的喊了一声。他将不离手的水烟枪扔在了地上,抢过一惊得呆滞了的人手中缆绳,朝着后倾斜着身躯拽着。“还不快左满舵”几个机灵的船手反应过来,也将风帆拉着转起了方向。“左满舵”“快左满舵了”掌着舵的那人也立即一圈圈飞快的转动罗盘,将之打到了最底再不可转动分毫。船身经过方才一撞,晃荡得不轻,已经是有几分左倾,而这瞬间又立即左转,使得左边的船舷距离水面也不过只有两尺。船身的陡然倾斜叫那些原本就是四处晃动木桶之类都纷纷掉落到了湖水中,溅起无数的水花。楼船仍在不断倾斜,船上人都必须紧抓着船身来稳固自己。可仍然有一两人被抛落到水中,扑通一声就不见了踪影。这样场景,让每个人都慌乱无比,不暇旁人。揽光被元八拖入了船舱中,舱中虽然比外面要安全许多,但船身倾斜得厉害,左右巨大落差使得舱中的这些小物摆件乒乒乓乓不断砸落下来。虽然有元八竭力护着,但那些东西劈头盖脸而来,揽光仍不可避免要被砸上一砸。“姐姐姐”宁松的声音突然响起,这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恐惧。这等场面,恐怕她第一次见到。揽光紧闻言蹙着眉,之前重物几次砸到身上却没能让她动容或是发出分毫声响。“啊”忽然,宁松一阵惊呼,只见她紧紧拽着舱门,可身体已经是随着船身角度倾斜着了双脚离开地,似乎紧紧靠着那两只扣着舱门的手挂着自己的身躯。只有一松开,她就会坠入到东湖中。揽光瞥见,脸色霎时凝重。这时候正是楼船急转的时候,船速也未见有丝毫放慢,让船身倾斜得更加厉害,左舷几乎已经是快要贴着东湖水面了。外头也仍不断又重物落入水中,激起偌大的水花。其中有些落到了宁松的起来,冰凉的冷意透过来,“救救命”她艰难挤出了几个字,像是喉咙中被什么卡住了一样,声息下得很。稍做权衡,揽光竟然一跃而出抓住了就快要滑落下去的宁松。然却被宁松带着一齐下落,好在她出手抓住了门框,才止住了二人下落的去势。只是,仅凭一人之力想要遏制住两人的重量,也绝壁简单的事情。揽光纤白的手指几乎要抠入木质门框,指甲也透着股灰白来。元八见自己要相护的人竟然陷入到了困局中,也毫不犹豫前去。他到底是习武之人,此时在这倾斜的船舱中也能勉强的站稳,借力打力一个点足朝着揽光那处掠去。然而,他的身法再是如何敏捷,揽光也未必能坚持得了这么长时间。不过到了一半的地方,揽光手力不支,二人已经是滑落了下去。要知这下头,即是深达千丈的东湖。一旦落入这湖水中只怕才是真正的性命堪忧。元八心中焦急,更是不感露出丝毫迟疑,可等他跃出舱门的时候,却见早有一人已经是抓住了明月公主的手。那人的动作竟然是要比元八还要快上许多揽光抬头,一张脸上湿淋淋的,不知道是被这湖水沾湿了,还是冒出的冷汗。她看着眼前抓着他手腕的男子嗫喏得难以开口。这危难关头,只怕说什么都是错的。萧淮见她神情怔愣,透露出股恼意,他似乎是在恼她为何这么做“抓紧我的手”他眼眸中燃着两团火,低声的嘱咐。这道声响低得很,不防被激起的浪头一拍就碎光了。“姐姐萧哥”宁松着实被吓得不清,吓得花容失色,再没有平日的娇憨。她双手攀着揽光的腰,仿佛她是自己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可是,她眼中腾满了眼泪,看不清上头两人到底如何神色,而水浪声又不断的灌入到她耳中,她也实在是不明白他们二人在此等情况下会有任何的言语。“松开她。”萧淮却是一脸肃然凝重,他却着揽光开口,唇形亦是清晰可辨。松开她。揽光默然无声盯着他看,半个字也没有从她的口中吐出来,不悲不喜,也没有任何动弹,就好像她从来都没有听得清楚他话中的意思一样。那一双茶色的眼眸,瞳色分明,美得如同是天上的两颗星辰。可是她又怎么会没有听见亦或是没有听懂他的话呢她的手分明又握紧了的宁松几分,而宁松也似乎是感受到了一样,呜呜咽咽的喊着姐姐。萧淮脸色渐变。蠢当真是蠢他当真以为她是没有听得清楚,而自己仍然在一遍遍的开唇比划着。可是这样的愚蠢的行为,落在她眼中大概是个笑话吧他咬着牙齿,咬得发出咯吱的声音,就好像是有着欲将此人杀之而后快的冲动可到头来,他也只能见这口怨恨都吞入到自己的口中。他又怎么会去杀她萧池心中苦笑,他爱她,就是是她做了这天大的事情他大概都远去帮她善后。又何况是现在她想要保住宁松萧淮心思已经转了几转,她不过是仗着自己喜欢她罢了。可他若是在这事情上较了真,倒头来她也终究是心甘情愿让宁松去死宁松于她再重要,只怕也不如裴衾不如大膺的山河来得重要吧生死关头,又有谁不是先顾念自己可是他不愿意这样去算计,虽然能除了宁松,只怕对他和揽光的关系不利,更甚至是她要恼恨自己。终究,萧淮仍然紧紧的抓着揽光,他紧抿着唇,如已经默认了她的想法一样。揽光又哪里只到萧淮心中已经有了这么多思量,她唯一的念头就是他想要宁松死可是为什么有了宁松,迎娶了宁松对他萧淮来日大有益处。可若是今日宁松死了,只怕将来回到京都也不会轻易就放过他。这时候,船楼已经转过了弯,这个弯转得急,几乎都要将船都侧翻了下去。而宁松足尖都能触及到东湖水面,湖面上,掉落下去的几个船员在不断挣扎着。有人见了宁松,拼了命的扑腾过来,死死的抱住她,想要顺着她的身子重新攀爬上船。这萧池手腕有旧疾,而他一身功夫又被废得干净,这双手已经提不得重物。如今。他能拽住揽光和宁松已经是十分为难,却还要再负上一人恐怕连他自己都要被拽下去了。元八凭借着身手寻了一捆麻绳来,而其他三个暗卫却不知为何,迟迟不见现身。揽光见他跃跃欲试,冷绝的开口道:“杀”这个杀字出口,已是如淬了毒的银刀一样,刺向挣扎着爬上来的人。宁松听得这字,比方才还要惧怕上许多,她竟然也在心中舒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念到还好揽光姐姐要杀的不是自己。念头才生起的身后,她脸上却被泼了一脸的血,霎那,她眼中也是殷红一片,而这个原本加持在自己身上重量却骤然松了。她只听得了噗通一声那人,是死了。“救松儿”元八手才缩回,握着那麻绳一端,正欲做些什么,听了这吩咐如何能不为难但揽光目光坚决,他又不敢违逆。转眼,手中麻绳如银蛇一般飞向宁松,在她腰上绕了几道,等元八一发力,这宁松就被他拉了过去。揽光一瞥眼,目光正好落在几乎就在她不远处那艘紧随他们不放的“冥船”上。方才事出紧急,她也不曾注意,而此时,巨大的“冥船”却大咧咧的出现在了她的眼眸,贴得极近,下一瞬,她衣裙都几乎能碰到那船。漆黑的船,半点光亮都没有,就在揽光前方不远处无声无息的前行。它似乎能吞没光亮,就是揽光一行人所在楼船上光亮照过去,也看不清到底如何。一如先前,像是一团黑气一样,只能大概辩出个船的形状,究竟如何却看不清楚、80,倾,相接揽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扑年而来的绝非是寻常的寒气,宛如是地狱中钻出来的阴气。又不知是有多少恶灵的怨恨聚在里面。不知怎么,楼船已经转过弯来,但倾斜仍然大得厉害,船身吱呀作响,几乎下一瞬就会支离破碎。众人都屏住生息,面上不乏惊恐。船身的响动越来越大,破开水面,竟然是在不断的朝着漆黑一团靠近“怎、怎么回事”有人受不住嘀了一声,道出了所有人的惊疑。那一团黑色模糊的船影如同鬼魅一样,竟然在不断将楼船吸过去眼见越来越靠近,就快要相撞,揽光面上僵冷,怯意似是决堤的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似乎,在她面前的庞然大物在下一瞬就排山倒海的倾塌下来,而让她只能承受,却没有半分法子躲避为什么会不顾一切的去就宁松她脑子中不断反诘的是这样问题,就好像只有天地之间,这是她唯一要弄清楚的事情。仿佛只有弄清楚了缘故,才能衡量这样涉嫌到底值不值得。只是早在她从舱中不顾一切的出来,她就已经是想清楚了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是药人,是因为宁松是药人,或许她是这世上唯一的药人了,所以决不能死。可她竟是在用性命想相搏。揽光的恐惧渐渐聚起,在这一瞬间,理智只要有丝毫的松动,就会被粉碎得干净。她的手被萧淮拽着,而身子却是如同悬荡在凄风苦雨中一片垂败的叶子,再大点的波澜,就能将她折断一样。死亡的气息这样重,她似乎很长时间都没有这样深切的体会到这种濒于绝望的感觉了。一如四年前在皇宫外,裴衾高烧不退,江元王拒人,而她又杀了人大约今日的果,就是这几年种下的因。揽光茶色的瞳孔也似乎都变成了漆黑一片,黑色漫无边际的绵延和吞噬。她嘴角牵强的扯了扯,因果报应果然是屡试不爽。可是她想要的做事情一应都还没有做到,心口处堵住一口闷恨。再想起宁祜南又更加觉得不甘心,为何他还没有死为何这老天就偏偏要作践他们裴氏若果真是因为她行事手段可恨将来再偿还就是了,今日她裴揽光绝不愿意去死“揽光”正这时候,萧淮忽然低喝了一身,他原本只是勉强支持,这时候却又不知怎么生出了一口气来,使劲一提,将是将揽光朝上提了起来。而他又顺势双手从揽光腰处环过,将之抱了上来。再看萧淮,一张脸已经因为用力过猛而涨得通红。他紧紧将揽光掖在自己身前,毫不介怀的宣露着自己的惊魂未定之感。“揽光”他哑然开口,停顿了一下后将五指插入到她的发中,轻轻抵在她脑上,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护卫在自己身体里头。揽光被他拥着,能感受到身体的紧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