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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2(1 / 1)

的余温。“不错,那日船上的确有我。”说着,他也朝着揽光看了一眼,似乎在查看她到底是什么样的神色,却见她脸上并无半分惊诧,想来之前已经是知道了。林沉衍原本还要开口,揽光却已经是忽然开口截断了他的话,“你这个时候才来说这未免太晚了。”“不晚。”这二字被他说得斩钉截铁,“这么做,并非是要陷你于生死,而是救你于生死。”揽光蹙着眉,显得不信,她微微的上翘着唇角,如同是在讥笑一样。林沉衍见她这样的模样,心头一郁,隐约有些不痛快起来。再开口的说话,这口气带着几分咬牙切齿,“萧淮要劫你”这一话,终于是叫揽光的神情震动了几分。她侧转过头,几乎带着惊讶的张了张口。这怎么可能她虽然已经是察觉到了萧淮和那船老大有异,似乎早已经约定了什么,可哪里会想到他有这样的念头。想了半晌,揽光摇头,“不可能。”今日的萧淮早已经不是当日的萧淮,又怎么可能会放弃手中的权势而他这样再三靠近自己,不也是怀着利用自己的心思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放弃一切的去劫走自己林沉衍却也不去反驳的揽光这话,却是如同退了一步,转而开口说道:“那你只当我是想要杀他罢。”揽光也不再言语,可心中到底是忍不住腹嘲起来,难道他这样的解释就是为了告诉自己,她若是死了,至多也只能是怪自己运气不好正因为他的目的最终只是杀了萧淮“揽光”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喊了她一声,声音中透着几分无奈,这大约也是他第一次开口唤她的名字。“我不会让你死。”像是承诺和保证一样,他喃喃了一句。正如揽光昨日所说的话,他们根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若是没了揽光,林沉衍也无势可依托,而揽光亦是。若是如萧淮所愿,裴揽光离开了京都离开了大长公主的身份,才是无异于要了她的性命揽光低垂着头,她将这番话默默的听在了耳中,却没有生出任何的话。紧紧的抿着的双唇,仿佛是一句话都懒得说,都厌倦了去说。烈日将砂砾的晒得滚烫,一滚滚热浪的袭面而来,吸一口气都似乎要将心肺都燎烧起来。骆驼的甩动着头,湿漉漉的鼻端在不断朝着外面喷气。而林沉衍虽然将话说得坦白,心中却不见一丝轻松,越加是滞郁了起来。这滋味,他似乎从未有过从未有过这样无奈而又无处可下手,扪心自问,他的确是没有加害之心,却更不会让裴揽光去死。这事情,本可以不去打破,可他却又担心她原本就少得可怜信任会因此而消失得感激,可眼下却也似乎也并未有丝毫好转。林沉衍半抬着头看着天际,目光中也不由得显露出了茫然之色。白砂满目,漠北的萧瑟在这一刻显露无疑。天地苍茫,他们也不过就是这微末的一颗砂子一般渺小。“你们”忽然一道声音插入了其中,这声音非但极尽魅惑,而说话之人更是风情迷人。她打着骆驼赶上了前来,罩在头上的红纱将她整个人都笼在了其中,轻轻飘动着。不过才开口说了两个字,她已经是“咯咯咯”的娇笑了起来,伴着她脚腕间乱颤的银铃。她的笑声爽朗清脆,驱散了燥热。揽光侧头望了她一眼,烈日将她的脸颊晒得通红,她却丝毫都不察觉一样,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不可抑制的兴奋。等她笑罢了,才继续说道:“我们勒州有个传闻,若是汉子能捕捉到白猊丘上的白猊,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错事,姑娘都要原谅她。”说着,她还朝着林沉衍眨了眨眼睛。这二人神态,俨然是相熟的。揽光听出此人是来劝和的,只是她和林沉衍又岂是简单的争吵她面上淡淡,越发有种不苟言笑的端正。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若是旁人见着了,自然也就知趣自行离开了。可这红裙的异族女子却不然,继而对着林沉衍玩笑着道:“你怎么欺负这位姑娘咯那莲知道你这样的男人肯定是负心汉”她的声音婉转柔媚,一开口,就引得数人朝着他们这处看来得来。而这话中,似乎又带着几分嗔怪和忧怨。林沉衍低头轻咳了两声,指了指揽光道:“这是在下的夫人。”自称是那莲的异族女子脸上大惊了一下,转而又艳羡了着嘟囔:“原来这世间还有人能将林掩你拴住”之后,她又笑了起来,只是纯粹的笑,动听悦耳,如同是唱着歌儿似的。揽光猛然察觉到了什么,抓着缰绳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这这不就是那日晚上那个如影随形的魅声此时,她脸上的神情也实在是说不上好看,看都不愿意再去看他二人一眼。那莲见林沉衍脸上若隐若现的带着苦笑,不由怔了一番。她游走各地表演歌舞,自然也擅察人的心思,当下也不好再说。这一番谈论,早已经是惊动了前面的萧淮和宁松。“姐姐。”宁松坐在骆驼仍然忍不住想要和揽光凑在一处,见她神情不快,脱口道:“是驸是他惹到你了”她抬眉挑了挑林沉衍之处,原本娇柔却也在这一刻显出了些袒护之情。“啊”不等揽光回答,那莲忽然惊叫了一声,她抬起头望向侧方,目力所及有白色一团,“白白猊”、87散,风暴天地都呈现苍茫之色,众人随着她目光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是看见有一团硕大的白色,其大小不过一马,却带着一股叫人不可小觑的气势。而它坐在那,泰然不动,冷峻的眸不知是观量他们多久了。一时间,不论是揽光一行还是商队都发出了些骚动。好像是感受到了莫名的威胁,所有的骆驼温顺不再,都显得有几分烦躁了起来。萧淮看了一眼亲自挑的两个向导,只见他们脸上已经是带着惊惶。“这真的是传说中的白猊”其中的一个向导艰难的转过目光,咽了口唾沫,才开口说到:“是、是好像是”“怎么会是白猊”另外一个向导陡然截断了他的话,鄙薄着啐道:“坡脚张,这白猊丘的传说,你总不会是当真了吧”那人的的确确是有些坡脚,如今坐在骆驼上,若是无人提醒,也不大会有人会看出来。此时被自己的同行指了出来,不见他有丝毫的不痛快的地方,并未将这讥嘲放在心上。坡脚张紧紧握着自己手中的缰绳,似乎也在平复着自己心中的震动,良久过去,他都沉默不语。商队中自然也是有各种老手,看见这无声无息出现的异兽却不敢轻易下判定。这东西长得古怪,浑身上下都是短促的白毛。“林公子,你看这”商队的带头人竟然是到了林沉衍的面前发问,隐约是有着征询他看法的意思。林沉衍眯着眼朝着那异兽看了过去,他全神贯注,眸光幽深,微微的抿着双唇,不觉叫身边的人都随着他冷静了下来。他的目光落在了白猊的后面,仿佛在那之后才有真正要值得的小心提防的东西。揽光也不觉随着看了过去,这样的荒原上的野兽,就算不是白猊必然也是凶悍无比,不可轻视。这样想着,又下意识的看了身边的林沉衍一眼,见到他侧脸的轮廓分明,偷着从容不迫。她心中猛然似被什么东西一触一般,不由得将收回了落在他脸上的目光。这样关健的时刻,她又好像有些心思不宁起来,双手捏着缰绳间或翻搅着。方才他所说的话,她只觉得自己都只是过耳而已,可现在却如同是喷涌出来的泉水,一下子又都涌现到了她的脑中不断的回荡着。她心思惯来还算沉静,似乎还从未有过这样心绪不宁的时候,不自觉的将林沉衍的话在脑海中翻来覆去的想。夫人这两个字犹如滚烫的油一样,在她心中不断冒着热气翻滚。一切原本都不过是一场戏罢了。可她到底不过是一介女儿身,从未有人这样靠近她,以至于这样一个称谓都能激起她这样大的波动。那些细密的恼恨,也似乎都是因为他于她而言,早就已经是不同旁人的存在了。就算是不是真正的爱慕,他们的这样的关系也理当比别人更加牢靠上一分。揽光心中动摇,其实早在林沉衍那番解释之后就开始动摇。并不是多有理据的解释,若是放在以前,她定然是不会去理会。可如今,却也愿意去花心思掂量他到底是几分真假。“林掩是白猊”这在场的几十个人中,恐怕也只有那莲会这样的兴奋。她姿态轻盈的从骆驼背上跳了下来,光裸着的脚径自踩在了白砂地上。好像丝毫都不畏惧这被晒得滚烫的砂子一样,她在飞快的回旋着,脚腕的细碎铃铛也在配合她的节奏似的咚咚得清脆作响。“是白猊,是真神派使者来迎接我回家了”面对她的欢快,众人都是默然。那个皮肤黝黑的长髯向导的忍不住啐了一句,“臭娘们,跳什么将那东西引过来就喂它吃你”那莲听了这话,立即停了下来,红色的轻纱笼着雪白动人的身躯,加之她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更叫人觉得是摄人心魄的尤物。“呸白猊要吃也只会吃你这样的人”“不要吵”坡脚张一直沉默,这时候却大喝了一声。他脖颈处的筋脉都鼓胀了起来,整个人都紧绷到了极处,从他口中的挤出的几个字仿佛也带着深深的惧意。“是白猊。”唯恐众人不相信他似的,他看着那雪白的异兽,又声量不小的喃了一句,“我们真的遇上白猊了。”白猊是这片沙丘上独特的猛兽,身形较之一般虎狼都要大,通体雪白但性情残暴。这东西在白猊丘上几分的少见,有些走商的人,恐怕一辈子也未必能遇上一只。见到的人少了,白猊丘上有白猊也就成了如传说这样虚无缥缈的事情。可坡脚张却知道真有这样的东西,因为当年他十几岁随着老师傅横渡白猊丘的时候,就是被这东西伤了自己的腿。“走”又紧接着,林沉衍目中精光一闪,顿时脱口道。而随着他那略微有些沉默的一声,众人随着看过去,已是看见的白猊之后烟砂滚滚而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以铺天盖地的气势朝着他们逼近。林沉衍已经是调转了身下骆驼的方向,双腿奋力一夹催促着朝着风沙相反的方向去。这时候,骆驼也已经是受了的惊吓,原本井然有序的数十人队伍一下子就凌散了起来。慌乱之下,不乏尖叫声。而揽光所乘的骆驼早已经是被林沉衍夺过了手上的缰绳,他微微倾侧着身躯,拉着揽光的骆驼一道朝前奔去。在其他人还在原地的打着转的时候,二人已经是在三丈开外的地方了。揽光的贴身护卫的元八也立即策着骆驼追了上来,“公主”他声音及其低的在后面的唤了一声。但揽光回转过头来,却是示意他无事。她的目光正好能看见那仍然停留在原地的商队。而为了防止走商的途中有骆驼的掉队,那些骆驼都是一个连着一个排列着的。这紧急关头,那商队的脚步竟然因为这个原因而被拖住了。不过是短短的一瞬,追着上来的沙尘就好像是要将一切都吞灭掉一样。狂风带着粗粝的砂子扑面,揽光不得不回转过头。天地间除了这呼啸着的风声,她什么都已经是听不见了。不多时候,沙尘漫天蔽日,置身其中就连着呼吸都是及其困难,更不要提张开眼了。揽光因为听见这呼啸着声音中夹杂着有人对她说话的声音,可再宁神去仔细听却又什么都听不见。她闭着眼睛,坐在发狂的骆驼背上颠簸,不知何处是终点,也不知道到底会去到什么地方。她只觉得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她好像是要被带入到不可见的天日的地方。就如同是宁湖南的十八层地狱,她在里头生不如死,被恶念一点点的侵蚀。林沉衍在她不远的地方,到处都充斥着的滚烫的砂子。这态势,俨然如是一个巨大的丹炉,要将他们都融化在其中。他勉强睁开眼去看她,不过两臂的距离,也只能搜寻到一个大概的轮廓。砂子在狂风的吹动下,锋利的棱角毫不留情的割着人的脸颊,而他这样张开眼睛,如是被砂砾磨砺着双眸,其中痛楚滋味,大约也只有他一人知道而已。他见到她身形单薄的骑在驼背上,似被这烈风吹得前后晃动,摇摇欲坠得似乎一下瞬就会坠下去。“揽光”林沉衍大声喊着她,但她好像丝毫都听不见一样。不得法,他只能侧倾着身子去拉她的手。接触之下,他才发现她的双手根本已经是牢牢的握着那缰绳的根部,丝毫都不会叫自己轻易的从驼背上摔落下去。但偏偏也是觉查到了这个,他的脸色愈发不好,又紧接着喊了两声,“揽光裴揽光”“快松手”他让她松手,但是她却没有半分动弹。“该死”林沉衍低咒了一声。他没有半点腿脚功夫,但这个时候却反倒是有种被逼到绝境而生出的敏捷。他打定了主意就将揽光身下骆驼的那根缰绳缠绕在掌心,缠了数道。一个跃身,不偏不斜,正好到了揽光的身后。此时,已经是两人-同坐在一只单峰的骆驼上了。林沉衍一面擒着缰绳,一面试图拨开揽光的拽得死死的双手。他原本带着他出人群,一方面是因为这沙暴陡然来袭,原因不明,避开大队人马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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