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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分头绪。什么都她什么都做不到揽光哪里又还有出京前的自负,只剩下满身的颓然之气。林沉衍见她一人浑噩着走了出去,也急忙追了出去。他倒是不是担心其他,却是揽光的那一张脸他追了上去之时,揽光已经在殿外停驻了下来,仰面望着天上。此时午后,天上热头当空,烈得叫人睁不开眼。林沉衍望着她的身影,并未上去打搅。他知她此时心内并不好受,四年前的事情又何尝不是改变了他自己一生呢。正踌躇上前面之前,揽光猛地回过身来,面色微白,眸中泛着晦涩隐痛的光,咬牙道道:“我要去见宁沽南。”此时她语调平缓,每一字都像是斟酌过了。林沉衍紧抿着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方才道:“你疯了”如今宫内已有一名几可乱真的假公主,她这样一回去恐怕也只是正中那人下怀,九死一生。林沉衍气息不稳,声音低得有些发哑,“你不必担心裴衾,他好得很。”“好”揽光惨笑,又哪里会好得了,光是她们身上的那种病,恐怕就好不了。她垂着长睫,目光落处正是自己的手,其实她都不必看,就已知道为了克制那病身体内已经积攒了许多毒。若是宁沽南不给裴衾那药丸,她实在不能想象。“你听好了裴揽光”林沉衍忽然低喝了一声,两道长眉拧着,像是带了几分愠怒。他的双手扣住她的双肩,力气之大像是要将她整个身体都揉碎了去。“不能回宫”揽光几时见到他这样盛怒的模样,一时也呆怔在了原地。她立即拧了拧眉,带了几分颓厌反诘道:“为何不能”为什么不能林沉衍手指一僵,欲言又止的望着她。然而,这时他二人离得近在咫尺,方才揽光脸上的那几处血线完全消失了干净她的一张脸,仍旧是完好的贴合着。仿佛先前那种诡异的情状,不过是他在烈日炎炎之下头晕眼花而产生的幻觉罢了林沉衍目光灼然,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通,的确是没有了“”揽光见他眼神游移不定的落在自己面上,转念想起之前的那些守陵将士也这般望着自己的脸。她伸开手,指尖在面颊上一寸寸划过,然而她并未感觉到有任何不对的地方。林沉衍擒住了她的手腕,摇了摇头道:“现在回宫实在不是时机,揽光你不是这么莽撞的人。”揽光经他一吼,已经平静了许多,定神想了想,的确是自己鲁莽了。只是她心内燃着一股业火,扑不灭只会越烧越旺,烧得她终有一日会不顾一切。然而,现在不是时机,什么时候又是时机呢“先见了我父亲再说”揽光讷讷了半晌才道:“对对”她转身看着四周环顾了一圈,可是帝陵就这么大的地方,若是林相来过,随便抓个将士一问便知下落了。可是林相真的是来到过这里吗她余光瞥见方才他们进入的那家殿室内,干瘦垂暮的老人侧倒在地,已经死去。“来人”揽光扬声,守在不远处的卫兵立即小跑了过来。“好好将他敛了”那小兵正是先前与揽光同人的那一拨,此时虽然知晓了她的身份,却又被嘱咐不能声张。绞尽脑汁之下也不知如何才不越矩,木讷的行了礼才进去。他走开了两步才反应过来,那个卧倒在地上的身影是孙大人,此时已经是死了。他的心颤了颤,因为怯意而后背沁出了冷汗,担心自己一个不留意也会送了小命。“慢着”揽光开口喊住了才走开不足三两步的那个小守卫。那人闻言浑身僵硬,缓了缓才面上煞白的转过了身来。“这几日可还有旁的人来过”揽光冷冷地低声问道。她的威吓之下,守卫竟然顺势扑通跪了下来,猛的摇着头道:“小的不知,小的没见过再有旁人进来过帝陵了”说了两句,竟然现出了颤声,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了。揽光看着他躬身伏跪在地上,双肩抖个不停,这人害怕恐怕不想是会说假话的。她与身旁的林沉衍对视了一眼,“你去吧。”林相若是没有来此处,那这五日会去到何处“难道,林缜思说了假话”林沉衍噤言,隔了片刻才缓缓摇着头道:“我信他说的是真的。”揽光面色变化,心内并不愿意那一种猜测是真的,然而到了当下却极有可能了。堂堂大膺的位高权重的相爷竟然半路失了踪说与谁听恐怕都是一件及其可笑的事情。可林易知从来都是老奸巨猾他又怎么可能这样轻易失手揽光摇了摇,又道:“会不会,他根本没有想来的帝陵,而是去了旁的地方”揽光细细想了一遍,又觉得林易知冒了这么大的风险称病在床可能是原本要来帝陵验证一件事情,可临时又改了主意折去了旁的地方。可若真是如此,又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林相亲自处置、第152章日落夕沉,揽光同林沉衍二人折返。经此一事,只能改从林相那里重新开始查。此时无计可施,只得暂且回到城郊租住的那农院在做打算。等二人到之时,守在此地的近卫已经等得有些坐不住。元八一见两骑马从远处急驰而来便立即飞身上前,“公主”揽光勒停了马,“怎么回事”元八皱着眉头,垂了眉眼道:“宫中各处都换了人马,属下不敢随便入内。”“嗯。”揽光沉吟了下,她翻身下马朝着院子中走出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侧身对着元八道:“每一处宫门都全部换了”元八点了点头,他回想起之前遇见的一切。他曾乘着夜色翻墙入内,然而到了第二道宫门里头夜巡的侍卫一波紧着一波,几乎不带间隔,整个皇宫守得滴水不漏。“宫内加强了守卫,根本没有办法靠近皇上。”“明月宫呢”明月宫是揽光的宫殿,她此番这样问,若有所思的模样。元八不做停顿,立即开口回道:“都是重兵把守。”他一语毕也觉得想要靠近十分棘手,不由得脸上铁青。揽光倏然叹了口气,茶色的眼眸暗了几分,没有开口说话径自入了房。这一天马上颠簸,浑身都似散架了般,她之前还能勉强提起分气力,如今在屋中坐下就连手都抬不起来了。不多时,林沉衍也跟着进了来,手中端了一只冒着氤氲热气的铜盆,“先洗个脸。”揽光掀起眼看了他一眼,慢腾腾的将手入了铜盆水中,水温适中。她将绞好的巾帕敷在脸上,仰着头深深的的吸了一口气。等将之拿下来之时,面色果不然好了许多。她懒得开口,便什么都不说,静默不语。林沉衍见她神情憔悴,心内一紧,方才进来之时想说的话便也收了回去,只静静坐下在她旁边。揽光等了半会,忽然转过头去,奇道:“不是有事要说怎么不说了”“你知道了”林沉衍有几分意外。揽光声音懒懒的响了起来,“咱们抓了两人回来,更何况崔道也留了几个人下来,若这一整日都没从他们口中撬出点什么,岂不是无用”林沉衍听她如此一说,只觉她心思细密,也不再墨迹立即开口道:“是那个神棍倒是说了些有用的东西。他并不是摧泽人士,搬过去也只有不到一年的功夫,起初也是穷困潦倒,但他又一门绝技,那便是能驯鼠。每日都指使一些的老鼠出去偷东西回来,那些老鼠通人性,过得总不算差。可后来老鼠竟不听他指令,他也苦恼了一阵,又训了几只,起初还好,后来就有无用了。直到有日一只的老鼠衔了小块碎布来”林沉衍拿出一块白色细绢,递到了揽光面前。“布上用血写了几行字,那鲁神棍认得几个字,此后才会拿老鼠同地牢里头的人互通消息。”他示意揽光看那块碎布,“你瞧瞧这个。”不消林沉衍说,揽光的视线已经落在了上头。虽只是小小一块,她也能看得出这根本不是寻常的布。是丝绢,然而又不是丝绢这样寻常,而是冰蛛丝织就,仅仅搁在那就仿佛已经能看见上头有流光转动,夺目异常。而这原本雪白的一小片上又透出了绯红色,揽光伸手将之拿到了面前,平展开来。只见上面的字极小,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字体已经呈现暗红色,想来已经时日不短了。揽光拧了拧眉头,将东西放了回去。“他贴身带着”林沉衍点了点头。怪不得上头还带了股酸臭汗味,揽光将手又搁入到刚才那盆还未来得及端出去铜盆中浸了浸。她斜着眼看着林沉衍,曼声道:“是好东西,宫中也少见。”若是此物从宫中流传出去的,那也好查。一切赏赐的东西都记录在册,只消查一定查得到。揽光动作稍滞,指尖轻轻的触在盆底,心思微动。她方才摸了那小块碎布,便已经察觉此物冰凉温润,早些年宫中还有半匹是给衾儿做了件中衣以供夏日纳凉。查到了此物当年赏赐给了谁,约莫也就知道那密室内关押的是何人了。揽光不觉又看了一眼,上头的字写的工整端秀,是用细物沾了血一笔一划写上去的。那人能在那般情况之下,还能如此从容不迫,但是这份心性也很是让人惊赞。“字我也让人拓了下来,到时候和这碎布一起命人查去。”林沉衍将东西复又收了回去,正要起身出去,揽光想到一事,立即喊住了他。林沉衍转身,见她已经是神情沉然。“之前你身上怎么会有林相的玉牌”林沉衍坦然一笑,从怀中将那腰牌掏了出来,“出京那日起便在我身上了。”他说这话时,也是神情复杂。殊不知那日他方出门,却被停了路旁等着的一辆马车给截停了。车帘打开,里头盘膝端坐的正是他的父亲大膺的相爷林易知。那时他睁开闭合了的眼,只是从袖中抛出一物到了他车内,自始至终半个字都没有吐露。揽光尤记当日林相几欲同林沉衍断绝,不想在他出京时候却是亲自送了身份玉牌。揽光转过心思,低头将手拿出了铜盆水已无暖意,但仍旧没有清净。水面如镜,倒影了水中那一张脸。揽光不由得仔细去看,微有水波浮动,然而还是能勉强看清而一。这张脸原本不是她的忽然,揽光心内咯噔一响,面上数番变化,然而等她再凝眸细看,水中那张脸便好像如往常一样了。只好像,方才她眼前一闪而过的不过是她的幻想。然而,又怎么会是她的幻想呢。揽光惨淡一笑,此时此刻,心内竟也能平静下来。她的这张脸果然是出了问题。阿樾的这张脸在她身上四年有余,终究是揽光伸出双手,覆于自己的面上。她因为阿樾的这张脸取信宁沽南,以此示于世人。若是没了这种脸她恐怕再不能是明月公主了。大膺明月宫内。着一身深紫蟒纹官服的男子依靠着手软枕坐得雍容闲适,他未戴官帽,一头长发如锻簪在脑后又有几络从胸前垂下。此时他面目温和沉静,长眉入鬓,眸眼稍稍垂下。满身都带着谦逊有礼,儒雅有致。他的指尖在手边矮几上轻轻敲打着,声音并不响亮,然而这殿内宽阔,倒也生出了几分空灵之感。“今日”话还未尽数说完,伏低了身姿跪在他腿边上的华服女子已经怯声开了口。“侯爷,奴婢奴婢今日什么人都没有见。”她的声音期期艾艾,又带了许多的颤音,好怕怕急了眼前的这个人。此人便是宁邺侯宁沽南了。宁沽南半垂着眼,听她说完才转动眸子在她身上略微扫了一眼。而那目光犹如淬了毒药,那伏着身子的人即便没有亲眼对上,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稍微抬了那只翘着的腿,脚尖抵在她的下巴上,迫使着那人望着自己。“本侯几时让你说话了”他甫一开口就带了许多的阴戾在里头,登时面上也再不是那种风轻云淡。跪在地上的女子骇然不已,一时间已是满脸清泪。她紧咬着唇,仿佛是害怕此时自己哭出声响来。那张脸宁沽南探身前去,伸出手在她的面颊上抹了一抹,隔了片刻才轻声说道:“不像”他的这两字从口中轻轻滑出,却好似将这人打入到了无底深渊,她的脸白得近乎失了血色。她知道这两个字的含义,不像怎么能不像呢她此时能活着的理由便是要像,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要像如果她做得不像恐怕,她只有死路一条了“你要是不像,那本侯就换一个更像的人来。”果不其然,女子紧闭着双眼,恐惧得不可自抑。她的存在的意义就是装大膺的大长公主,她绝不会是第一个,恐怕也不是最后一个,她能有这张肖似明月公主的脸,肯定旁人也会有只要,只要眼前这人去做。“奴婢一定一定好好扮。”宁沽南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这张脸,目光肆无忌惮如毒蛇一样冰冷游弋。这张脸同揽光不差分毫,他拇指在她的眉尾轻轻摩挲了下。只是终究不是真的这脸做得再逼真也不过是像足了揽光的那张假脸。她自己的也并非是真的,那旁人再去模她的那就更是假上再假了宁沽南松开了手,身子又闲适的依靠着软垫,他的目光也收了回来,稍稍眯着眼,不知道是落在了什么地方。他想起了早上下头人来回禀的事情昨夜有人试图闯入明月宫。若是算算时日,他们也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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