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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光则带了余下人远离河岸,他们走开不足五六丈远,原先呆过的那处地方轰然起了大火。起先不过是一簇小火苗,哪只转眼间被堵着入湖口的一只祭祀用的灯船就被整个火龙燎烧了起来。火势凶猛,火光之上盘踞着漆黑黑呛人的浓烟。这势头吓人,灯船附近皆是官兵,受了此变纷纷往后退。有些退得慢些的,便被火舌撩了身上的衣裳头发。哪有寻常的火,烧得势头这样迅猛的。空气中的气味又是不对劲,就有人大喊了起来,“快走快走,船上都是火油,火是灭不掉的,只会越烧越旺。”灯船的底仓中的确全都装了满满的火油,揽光做事总不愿只守着一条。她事先让崔道在这些祭祀花灯上安排的时候,就在入湖前动了隐盾的人潜入水底悄悄在两处底舱灌入了火油。这灯船上原本便有许多用彩纸扎的灯,只晓点了火,容易着,加之那些火油,那就火势不可控制,除非将一切都烧了干净。晚间风并不大,但火势仍旧在那些收尾相连的船只间牵延了开来。加之这道河上还有不少富贵人家驶来的舫船楼船,之前都被官兵都赶着停在了一处。见前头无端起了火,船上的人就纷纷逃躲了出来。一时火光之下,人群惶惶四散。响动之大,竟是让小掖湖那边都能察觉。盂兰节祭祀,掖湖周围是山林,除了官家皇室的车马能从通往小行宫的那条宽敞山道上来,余下一应人都只能步行。如今水道也已被堵了,要绕至小掖湖,约摸还要一炷香的时间。好在自己身旁的几人都是有身手,如此也能得节约不少时间。揽光沉着开口道:“眼下只好直接去小掖湖。”这边出了乱了,多少能吸引着视线。等行至一半路程,才知道原来小掖湖那边已经出了变故。、第170章林沉衍声音刚落,便看见大掖湖那边起了火,火势升腾上方笼了不少浓烟。算算方位,应当就是大掖湖那唯一河道的入口。那属下方才得了要前去烧船的命令,便见那处起了火,倒是掩不住讶异。“主上”林沉衍想,大约会如此行事的也只有揽光了,无风之下这火势还能这样的大,想是之前已有了番布置的。这事他们本没有事先商量过,如今却是想到一处,倒是叫他心中一动,目光中波光潋滟。大掖湖的响动越来越大,人群受了惊慌,便四散着逃开。倒是一度将小掖湖这边众人的注意力也引了过去。林沉衍凝眸朝着掖湖看了眼,湖中满是花灯,随波轻轻飘荡。因着今日潮汐的影响,都朝着小掖湖的方向聚拢过来。林沉衍略抬着手端在身前,指尖微微摩挲,“依计行事。”小掖湖那头,裴衾只觉面前一切都扭曲了起来,人不再是人,遍地妖形,都是妖魔鬼怪都是要来害他的他捂着头,只觉得许多凄厉诡异的声音都钻入到了自己的耳朵中。为什么多要逼他汪颐一口气将绝为绝,那些温热的血从他的体内涌出,漫到裴衾的靴子底下,将他整个靴子都包裹了起来。裴衾也就好像被这些血箍住了自己的脚,被汪颐的血困住了心,动弹不得也退不了半分。这世间,他只有他这样一个伙伴,也只有他会用这样期盼渴望的眼神看着他。裴衾抬眼望着周遭众人,从他们的面上一个个都扫了过去。他们只怕逼自己,只会欺负自己,又有哪一个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皇帝一样的来恭敬的呢今日他们敢杀汪颐,敢不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中,来日总有一日自己就会被他们杀了裴衾脑中更加疼了起来,如今万事万物都撇了开去,他只有一个念头,他想要他们死那些违逆他的,不将他当一回事的狗东西,他都要他们活不成他们越是想着,心头越是盘踞着一只嗜血的怪物。他举起手中的剑,也不知怎么了,陡然生出了好大气力,挥着的刺向周遭的人。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叫他们人人都想要自己死叫他们都不听自己的话他们死了,就安静了。就好像今日他早上杀了那个日日拘着他的老太监,他要叫这些人都害怕自己,都不再当自己是个小孩子。“好既你承认,朕就让你给他偿命。”裴衾冷笑着,将那剑刺向跪在不远处的林易知。那剑刺了进去,他尤是不解恨,又付力往里头深刺了一分。林易知早料到自己出来担了此事便难逃一劫,却也十分坦然。眉宇稍拧,一低头,从口中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来。宁沽南看着这一幕,竟是连着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林易知此人,他现如今到底是动不得,可是听之任之的丢在朝堂上,他又总觉不安心。所以,设计了计,借着裴衾的手除掉了。果真还是虎毒不食子,旧年欠过那儿子一回,怕是他今日想以此还了。可宁沽南今日势在必行,岂是林易知将此时揽入了自己身上,就能平息的不过是一石二鸟之计罢了。有人在他身边耳语了几句,宁沽南朝着大掖湖的方向慢悠悠的瞧了眼,并没有多大的神色起伏。只对着那人低声开口道:“既是这样大的火,想是灭不掉,不如多派些人手守在这。”再说裴衾,他脸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滚似得一颗颗滴了下来,脸色白得有些不似活人。宁沽南脸上冷淡,瞧他时候微微眯着眼,看不出一丝温度。裴氏一族向来都有隐疾,裴衾的药也都是他配制送入宫的。如今不过是在他的药上做了手脚,并不多难。裴氏血脉中传下来的癔症若是发作起来,那眼前所见的一切都是光怪陆离的妖魔鬼怪。裴衾受了刺激,他这段时日又从未服用的药物,发起病来只怕不知情的文武百官只当他天性嗜杀狂躁。如此机会,宁沽南自然不会为着大掖湖那边的些许事端而放弃了。他明知揽光今日会有所动作,也巴不得她有动作。这样才好能将他的那番计划完完全全的实施了。小掖湖的水轻轻拍打的堤岸,湿湿的水汽扑在面上。宁沽南余光瞥见湖面的那些花灯,摇摇曳曳竟然都是朝着他们这些方向而来。他心中略生迟疑,在转正了视线去看,果真是察觉了这些花灯有所不对。虽说此时水流正是朝着他们此处的方向,但这些花灯飘过来的速度却远远快于水流,只好像这水底下仍有什么东西在拽着前来。水里头有东西方当此时,远处山林中忽然传出一声嘹亮空远的竹哨,犹如尖利雕叫,让众人心头一震。“护驾”宁沽南这一声才刚脱口而出。小掖湖的水里头已然破水而出了几十个黑衣人。他们凌空而起,提剑一跃上了堤岸,直逼众人面前。宁沽南先前刚下了加派侍卫的命令,可是人数还未完全补上,黑衣人的数量竟与此处的侍卫不相上下。纵然是文武百官,见了这样多陡然出现的刺客,也是慌了手脚,纷纷退闪避让。宁沽南如此一喝,便太监大了胆子上前去拥住裴衾往行宫逃。哪里知道裴衾如今正发着癔症,眼前所有便都觉都是妖魔,抽起剑对着近身的太监便刺了过去。近旁大臣看了,不曾想一个六七岁的小儿杀起人来这样煞气,只觉得真是疯了入魔了,也就都不敢靠近了。倒是林易知在朝堂上混迹二十余年,也有些受过恩惠的趁着乱将他连拽带拖拉离了开去。大长公主面上虽然状容甚浓,可到底掩不住面上惊慌受措,便往后退了两步。谁知立即便宁沽南冷冷的视线剜了眼,她便遍体生寒,挪不开步子了。却说倒也奇怪,黑衣刺客只向着宁沽南周遭去,并不向着小皇帝。大长公主就下意识的往裴衾那靠了靠。小皇帝发了疯,正提着剑谁都不能近身,偏偏她还望那处靠,便是撞在了死路上。裴衾现在看不多大清楚眼前是什么人,只能依稀辨出个人形,可脸却都是扭曲的妖魔的脸。汪颐咽了气,死了却仍揪着裴衾的衣摆不放。身旁处处刀剑,大长公主骇然发抖,却独独忘记了去地方身侧提着剑的裴衾。裴衾的剑是开了锋,沾了血的。饶是今日早上他手中就握了条人命,一旦开了杀戒就觉得人人都要顺从自己了。更何况,此时他眼前所见的,根本就是妖魔鬼怪。或许他隐约也能分辨得清楚那道宫装,只是下意识又觉得她本就是妖魔,并非是自己的亲姑姑。存了杀意,脑子中脑腾腾的便想不到其他了。握着剑刺了过去,心中只有说不出的畅快。林沉衍站在原先见到林易知的那处地方,此处高台正能将底下一应都看得清楚,包括刺向林易知的那两剑。吹响竹哨已做暗号,水下刚至的隐盾便一齐越出了水面。林沉衍微眯着眼看着岸上的混乱,眉头轻拧着,显得气度沉着。他将竹哨从唇边放下,在手心捏了捏。“啪啪啪”背后传来一连串鼓掌声。林沉衍微侧着身,并不彻底回转过身。因是背着光亮,看了便叫人觉得很是带着股冷肃。“二弟身为驸马,卷入这的争斗中竟也这样费尽心思。我倒不知当日二弟去尚公主究竟是怀了什么深意了。”林缜思的声音又快又响,到了此时,他实在没有必要在装出之前的谦顺。他对林沉衍素来积怨,就连着当日尚公主一事上也多有怨愤。岂能不怨,若不是他从中搞鬼,从林府挑个尚公主的也决计不可能是他这个行事荒唐的林老二。林沉衍不应他这话,是觉得懒得应此人,也实在没有必要费口舌去应,又回转了头去。林缜思勃然大怒,他原先心里头就藏着怨怒,此时这股火又给林沉衍浑然不在意的这个态度挑了起来,当即冷笑了数声。他们原本就没有多少兄弟情义在里头。既是已和林易知闹开了,林缜思便也没有理由再在暗中躲藏。他已是宁沽南的人,即是站了队,总要在这场权力争夺中为自己主子效力,也好博取来日功名。若不然,恐怕最终的下场也只是个死罢了。人不为己天族地灭,人性而已。心底里头最后一点犹豫也被林缜思化解了,当下狠了心。这档口,林沉衍忽然开了口:“你几时投靠宁沽南的”略顿了顿,他又继续道:“是那次我与揽光同你见过面后吧”林缜思心道,他倒是猜得的对。当日的自己,就是想投靠宁沽南也未必能博得他的信任,却不料让他见到了这二人,这才寻了机会去表明了心迹。再后来,大祭司孙祠所在之处也是他从林易知窥探后,偷绘制了份送去宁邺侯府的。若不是这件事,恐怕也不能有亲日宁沽南对他的这般信重。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玄妙,可能你一辈子都不顺坦,忽而换了种活法就好了运道。林缜思觉得眼下自己的运道很好,好到他就快要摆脱林府庶子的这个名头了。他之前受了林沉衍不搭理的气,如今林沉衍再开口,他便也再不想开口,抬起手对着身后做了个手势。山林之间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像是有无数蛇蜿蜒游弋而来。其实不然,眨眼功夫,已经十几人立在了林缜思身后。他是知道林沉衍身手的,其实又何必这样大声势,一两人就能将他解决了,不过是万事求个稳当罢了。为首的那个与林缜思并肩站着,手握在悬在腰间的剑的剑柄上。林缜思讪笑一声,“怎么,既能背弃旧主,这时候反倒念起旧日恩情来了”此人正是先前叛主的闵岳。闵岳乃是出自闵氏一族旁支,不受重视又因得罪嫡支子弟而获罪,被责令牵去西北荒蛮之地,用不得入京。当年他一身武艺投靠林沉衍,正是为了有朝一日倾覆闵氏,好报早年满门之仇。那人被他呛得脸色发白发红,稍稍会又有些发恨,他咬着牙看向林缜思,“的确不如林大人,竟连亲生父亲都能设计。方才在下头,林相可是被那皇帝小儿刺了好几剑。”林缜思的眼神稍有一滞,继而又越家冷了脸:“还不动手,迟了怕是侯爷饶不了你。”那人也是看林缜思不入眼,面上嘲讽的勾起嘴角一笑就收回了目光。“林沉衍,那事情你迟迟不应我,总有人应我,时至今日,怪不得我了”话音尚未落地,便当先提了剑上前,也是十分怒恨的模样。林沉衍早做了防备,未等一行人到那,便已有一柄剑从天而降挑开了闵岳的剑。那人正是同闵岳一道护送宋采芯母子上京的胡大义。昔年两人交情颇好,今日也到了殊死一战的时候了。揽光由烁方带着,从山林间点足飞掠,忽听见小掖湖对面想起一道嘹亮的哨声,再看小掖湖祭祀主场,便见水中跃出黑衣人已经掠上了岸,各个手中持着亮蹭蹭的寒光宝剑。再待细看,黑衣人竟是避开避开明黄衣裳的,心中也猜到,这恐怕是林沉衍的招后一招。只是揽光也留了备招,这两日他们虽然交流过这些,可两方交叠起来看,竟是配合的天衣无缝。当下不再分神,催促着身旁五六人前往祭场。两侧劲风刮得人耳旁生疼,揽光此时心下却一片清明。烁方带着她,行速稍稍滞后于他人。等看见祭祀主场时候,其余人已先快一步进了去。而除了四散的人群外,又有持着刀刃逆行赶往前去,人数众多。揽光又朝着后头看了眼,侍卫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如此下去,他们是占了人势之利的。“咱们不过去”烁方没听得见,等揽光身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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