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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8(1 / 1)

要有人帮衬才好。”他没说既然你是魏楹的未婚妻,身边还是要有人服侍才好。沈寄有点过意不去,德叔德婶根本不是下人,德叔偶尔帮魏楹充充场面也就算了,还要把德婶也拉上就不好了。她现在的心思就在看摊子挣钱上。再说,沈寄自己也是不愿意做人下人的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还是不要拉上德婶了。德叔坚持,“我们答应了魏少爷要照应你的。老婆子我也可以放心些。至于摊子,你不在,生意必定不太好,老婆子走开也没关系的。”话说到这里,沈寄只好接受。当天下午,德婶便收拾好东西过来了。一见到魏家安排的沈寄的住处就皱眉,“怎么连炕都没烧上”上次在胡胖子家里,沈寄就见识过人情冷暖了。这回魏府是官家,气派比胡家还足。她一时心烦意乱也无意关注自身的处境,听到德婶抱怨才道:“说是通道还没通,明儿才能烧上。你拿二两银子去吧,想必马上就可以通了。”魏大人自然是叮嘱过好好安排沈寄,魏夫人再交代给下人。而不算什么正经亲戚,又只是个丫头出身的沈寄下人自然懒得巴结,府里还有魏夫人娘家的侄女呢,跟沈寄的待遇是天差地别,下人都上赶着巴结。德婶在裴家帮佣了十多年,但是裴家单纯得多,闻言嘟囔道:“这是什么人家啊。”一边拿了银子去找人。舞弊案 4有钱能使鬼推磨,使了二两银子,立时,烧炕的通道很快便痛了,上好的碳也拿来了,连被褥都换成了新的、厚的。晚间,魏夫人遣人来请沈寄过去一起用饭。她其实对魏大人为个已经除名的侄儿出钱出力又托面子到处求人并不赞同,但是既然人已经留在了魏家,基本的待客礼仪还是要有,省得有人说她小气。她只是担心救不出人来,反而被连累。科场舞弊案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原本不与他们相干,毕竟都除名了,可是这个女子上门闹了一场,老爷就把事揽下了。因此,她对沈寄也颇有几分不冷不热的。沈寄不在意她的态度,就像个没有脾气的面人儿一般。而且,的确是自己骂上门来,把人家的老公牵扯进整件事里。这个时候犯了事,可不是一个人的事,一家人都跑不了。万一魏大人救人不成,反把自己搭进去,她和她的儿女都要受牵连。所以,沈寄只能选择做个面人儿。魏夫人说什么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也就没了兴致。用了饭没多久就说乏了,沈寄便趁机告辞。迈出门槛的时候听到一句话果然是丫头出身,一点礼仪都不懂,就那么在府门的胡乱喊叫。魏楹就算是遭了难,也别将军这么个丫头啊。德婶听得皱眉,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小声劝慰沈寄,“寄姐,别难受。她又不是你婆婆,只是个隔房的婶娘而已。”“不难受,我早知道会这样的。我只是担心魏楹。”按照魏大人屈打成招的说法,他现在必定在受皮肉之苦。王灏撑不住人家让他咬谁他就咬谁,魏楹你可一定要撑住。你如果自己招认,那你就只有冤死了。晚上沈寄做噩梦,梦到魏楹被吊起来鞭打,吓醒了过来。外间的德婶执着灯进来,“寄姐,怎么了”“做噩梦了。”德婶只能像哄小孩一样的拍着她的背,“睡吧,没事的。魏少爷一定吉人自有天相,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而此时住宅里,魏大人也正在辗转难眠,他今天去奔走,有人让他不要多管闲事。竟然、竟然真的是魏家人在作祟。魏家已经到了这步田地,自相残杀了么。这就证明,下午那小姑娘说的话多半都是真的。魏楹的母亲是被诬陷的,魏楹真的是差点被害死,好容易活到今天,所谓的亲人还要下毒手。还有她说到旭哥也死得不明不白。难道真的是为了争家产和族长之位想到这里,一生刚直的魏晖不自觉的落下了两滴老泪。“老爷,你这是怎么了”魏夫人吓得坐起身来。“魏家,已经从根子上烂了。那小姑娘骂得对。”“真的是族长”“我能找的路子都被堵了,他怎么就这么狠,楹儿是他的亲侄儿啊。”魏夫人听魏大人说了整件事的经过,幽幽的道:“怕是他也收不了手了。如今,不是楹儿死,就是他亡。只是,咱们”魏楹小时候她也见过的,白白胖胖的特别可爱。还有他的母亲,是个知书识礼温婉动人的女子。她其实也很难相信她会在新寡之时做出偷人的举动来。“一定要救楹儿,旭哥就这一滴血脉。小时候我溺水,如果不是旭哥跳下来救起我,老早我就没了。”“嗯。”既然如此,那日后她也对那个沈姑娘好一些吧。她也不容易。这样的女子生死相随、福祸与共倒也难得。逼急了到她家门前叫骂,要真是个大家闺秀想必还做不出来。于是,沈寄第二天就发现魏夫人待自己亲切了许多,不由得纳闷。难道是他们无力就魏楹,所以心头有愧沈寄腾地一下从位置上站起,带翻了茶杯。旁边的欧清灵差点被烫到,也只得站起由丫鬟扶到一边去。那丫鬟不善的看了沈寄一眼,被德婶瞪了回去。“没烫着吧,小寄”沈寄一愣,真的问的是她,而不是她口中的灵儿,“哦,我没事,欧姑娘没事吧”欧清灵也很惊讶,“嗯,我也没事。”魏夫人道:“那让下人收拾了就是。你们跟我到外头坐。”众人到外头坐定,不一会儿,魏夫人便打发了欧清灵回自己的屋子去,只留下沈寄。沈寄心头打颤,是不是要告诉她我们已经尽力了。魏夫人看着沈寄受惊吓的样子,叹口气,“孩子,难为你了。”“是不是,魏楹没救了”不会已经被打死了吧。沈寄的泪啪嗒啪嗒的就掉了下来,魏夫人赶紧抽出手绢给她擦,“别哭,别哭,怪我没说清楚。老爷还在想办法,楹儿他在里头什么都没说。”“嗯,那就好。”沈寄吸吸鼻子,魏夫人又招呼丫头打来热水拧毛巾给她擦脸。魏晖在魏家人里,官当得不算大,因为他为人有些死板。可是魏楹只让自己来求他出手相助。“瞧我把你吓着了,昨日我的确是很怨你。跑到我家门前骂人不说,又把老爷牵扯进这样的大案里。可是昨晚听老爷说了楹儿从小到大的不容易,我觉得自己对你过分了些。谁知道稍微亲切一些竟把你吓着了。”“哦,婶娘,没关系。我也知道是自己造次了。”“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老爷出事了,我求告无门,那也是什么法子都要使出来的。楹儿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离不弃,他也算没有看错人。”沈寄勉强笑笑,对了,她还没有把玉佩给魏晖。不过他既然已经信了魏楹是他侄儿,那自己就收着吧。魏大人用了大量的银子,豁出面子去求人,才得到了魏楹在大理寺大狱里的消息,不过,他终于带回来一个好消息。一开始那卖题的人供出的买题的人里没有魏楹,只要王灏能改口,魏楹就可以算是证据不足。怎么那人的手脚没动到卖题的人那里面对沈寄的质疑,魏晖苦笑,“因为我写信回去,又联合几个在京城做官的同族,告诉族老们我魏氏又出了个好苗子。就算族长手段通天,此时也不敢再使出来。不过,还是得王灏改口才行。”舞弊案5王灏这次买题,人证物证俱在,他死定了。这样的人,临死能拉个垫背的,他高兴。怎么才能让他改口呢何况攀扯的这个人是魏楹,他一向看不顺眼,隐隐嫉妒的。而且,攀扯了这个人他的日子比之前好过一些,虽然还是免不了一死,但是至少不必成日的受刑了。而且,能不能说服他是一个问题,怎么才能进得了大理寺去更是个问题。还有,什么人去沈寄想了想,“王灏因为买题被杀的话,他的家人必定被连累。他但凡有一点良心,也该顾忌到他们。他真是鬼迷心窍啊。”魏晖摸了一把胡子,“一步登天,诱惑太大了。而且这次的案子牵涉到朝中几个势力,有他们在后面推波助澜,才会愈演愈烈。嗯,好在今科有大理寺卿的侄儿也参考,还得了第八名,他虽然避嫌不能参与审案,但是也出了大力活动。朝中这才有人说情,请求除了罪证确凿的那些举子,其他人都再给一次重考的机会以证明清白。圣上想必会答应这个请求。所以,只要魏楹能平安出来重考一次,他的冤屈也就洗清了。”所以,现在的关键就是王灏能够改口了。又经过三日,此时魏楹被关起来已经将近半月了,听说他还在撑着,问到了便喊冤。沈寄在魏晖的书房外偷听到一句都不成人形了。当场骇得弄出了声响。魏晖开门出来看到是她,叹了口气,“楹儿是好样的,很有文人的风骨。这一关能过的话,日后”“叔父,我不想知道他日后如何,我就想他能平平安安的回来。”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若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要是人没了,或者是残了,还说什么将来。魏晖,或者还有魏家其他人帮忙,终于可以偷渡一个人进去说服王灏。最后的人选是徐茂,因为他同王灏、魏楹都认得,关系还挺近。而沈寄,一则是年纪小,二则是女子,便被排除了。她只能在家等着消息,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欧清灵过来陪着她,她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家闺秀,行不露足,踱不过寸,笑不露齿,手不上胸。沈寄自问没办法想她一样活得像是世人眼底的淑女模范。而欧清灵却是对沈寄越来越感兴趣的样子,这几日都默默的陪着她,安慰她。沈寄也不会拂了别人的好意,便和她安静的对座,偶尔对答几句。这样总好过一个人等着,会疯掉的。徐茂是一早就出发去大理寺的,这条路打通花了魏家多少财力物力人力沈寄不知道,可是只有一次机会她却是知道的。一切都只有靠徐茂的三寸不烂之舌了。“沈姑娘,王公子回来了。”下人进来禀报。因为最近魏夫人对沈寄的态度有了变化,下人立即跟着见风使舵了殷勤了起来。何况沈寄出手还算大方,他们也得了不少好处。沈寄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一点停顿都没有的就冲了出去,“沈姑娘,小心门槛”欧清灵急忙在后面叫。不过,沈寄已经绊倒了。好在前方伸出一双手把她扶住,她才没有摔个狗啃泥。“沈姑娘,徐某幸不辱命”徐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扶着沈寄站稳就松开手站到了一旁。沈寄脸上溢出狂喜,“他真的答应改口了”“嗯,你说得对,他到了那不田地,唯一的牵挂便是家人了。”“这就好,这就好。”王灏改了口,说之前是他想拉个垫背的,所以胡乱招供攀扯魏楹。之所以是魏楹,则是因为他一直以来读这个人的嫉恨。这样一来,魏楹的案子就证据不足了。接着大理寺卿的侄儿因证据不足出狱的春风,他便也在七天后被放了出来。二十天,他一共被抓走二十天,他是直接被魏晖家的马车接到魏府的。沈寄站在一堆人里等着迎接他。马车停下了,从里头走出徐茂,他扶着魏楹慢慢的下了马车。沈寄差点失声叫出来,真的是不成人形啊。衣服是新换的,所以看不到血迹,可是整个人都脱了形,看着瘦骨嶙峋的,沈寄找给徐茂的蓝色长衫穿在身上都撑不起来,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有几道血痕,两颊凹陷下去。只有眼睛,还能看出之前属于魏楹的神采。魏楹被徐茂扶着缓缓走到魏晖面前,“多谢叔父、婶娘救命之恩”声音有些沙哑,像是沙子磨过那样。“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走到沈寄跟前,轻声道:“我回来了。”“嗯。”沈寄声音里带出丝哭腔,不敢再多说什么,再说就真的要哭出来了。等到魏楹洗漱收拾好出来,看着稍微能见人一点了,沈寄想上前帮他包扎伤口,却被魏家的下人以男女授受不亲的理由阻止了,还把她请出了房间。魏楹也没有阻止,“你先出去吧。”是不想让她看到他身上那些伤口吧。可是不亲眼看到她怎么能安心。半个时辰后,听到她这么说的魏楹抬起头道:“难道你要把纱布扒开,等一下再帮我包上”大夫刚刚才走,说他伤得厉害,好在人年轻,补回了元气慢慢调养也就是了。托叔父的福,此次出来还算是全须全尾的。倒也是啊。看他喝过参汤似乎精神了些,沈寄想起一事,“喏,这个还给你,魏大人都没看这个就认了你这个侄子了。”魏楹看着她,嘴角一丝笑意,“你怎么不叫他叔父了”回来的路上,徐茂已经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了魏楹,方才他又从给他包扎的下人嘴里听到了另一半。“那不是”事急从权么,我要不是那么厚脸皮的贴上去,哪能第一时间知道你的消息啊。沈寄递出去的玉佩被魏楹伸手推了回来,手腕上也抱着纱布,好在指甲还是齐全的,看来大理寺的刑罚比国民党仁慈些。或者是因为魏大人使了不少银子的缘故。“收着”“干嘛让我收着不是你祖传的么”“我娘留给我娶媳妇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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