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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6(1 / 1)

在桌边有些局促。她想开口问弟弟的事儿,可是算着时间,估摸着周承寅是刚下朝就来了,不敢开口问八皇子的事儿。若是惹得皇兄不喜,又连累八弟就不好了。文锦绣小声应了,拉着德仪公主坐下。德仪公主心中感激,就听的周承寅道:“那朕也用点儿,上朝起得早,现在也饿了。”文锦绣立刻吩咐了宝燕去添附碗筷,自己和周承寅说起话来。看来皇兄心情不错。德仪公主暗想。她斟酌着准备开口,却几次被文锦绣转移了话题。这下,连周承寅都看出来了。文锦绣给周承寅使了个“吃完饭再说”的眼色,恰巧宝燕送了碗筷上来,又立在一边给周承寅布菜,周承寅看着德仪公主,笑着关心道:“你还未在文妃宫里用过膳罢来尝尝,她宫里的小厨房做出来的东西,朕都眼馋。”德仪公主无话可说,强笑着应了,由葛莲布菜勉强吃了一点。食不言。用完膳,上了茶。周承寅扯出帕子擦了擦嘴,喝了口茶,惬意的靠在椅子上,看着垂眼的德仪公主,叹了口气。“司荣。”德仪公主抬头。“周承宜的事儿,朕已经定了。”德仪公主咬唇看着周承寅。“圈禁京都,至死而已。”德仪公主死死抓住了桌围,全身颤抖,眼泪奔涌而出。“皇兄”她哭声喊。“求求你”德仪公主起身,绕过文锦绣,一下跪在了周承寅面前。文锦绣吓了一跳,马上扶她起来,谁知道德仪公主铁了心,谁也拉不动。文锦绣又不能勉强她,只能求助的看着周承寅。周承寅看着跪在身前的德仪公主,满是失望。“司荣。”他哑声喊。“朕是看着你出生长大的。你生母,也就是恪靖皇后,曾经待朕不薄。于是朕也万般宠爱你。朕知道,若是周承宜得了皇位,你亦会如此求情”德仪公主哭的更厉害了,她猛然摇头,一遍又一遍哀求,“皇兄”“可是司荣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周承宜得了皇位,朕还有没有活路他可会给我活路”“怎么不会八弟他读书厉害学的是孔孟之道”“为了皇位,他连弑父都敢,竟会放过我”周承寅似乎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弯着嘴角笑了起来。德仪公主打了个寒颤,显然对这个消息十分震惊。她默默的闭上了嘴,随即惨笑起来。“难怪皇兄你竟连一声弟弟也不愿意叫他了”她跪在地上给周承寅磕了三个响头,哀声道:“弑父谋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司荣谢皇兄保全八弟的名声”周承寅张了张嘴,曾经疼爱的妹妹跪在你身前是什么感受周承寅很平静,也很痛心。他最终什么话都没说。而德仪公主心中一丝丝光亮又化为灰烬。她心中憎恨,憎恨周承寅没有一开始就把所有真相都告诉她,她这样带着一点点期待活着,然后又被打入深渊。“德仪代臣弟谢皇上不杀之恩。”她低垂着头,又给周承寅拜了一拜,微微笑着对这个曾经的哥哥道。她嘴唇隐隐有血痕,面如金纸,眼泪纵横。“哐当”周承寅一把把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看着形容狼狈的德仪公主,冷笑道:“你休想”“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是出家,又或者是寻死,你想都不要想”“朕现在告诉你,你和梁家还有婚约,你若是死了,让朕担上逼死妹妹的名声,周承宜也别想活了”文锦绣没想到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赶紧上前扯了德仪公主劝道:“你怎么这么糊涂你皇兄之所以愿意退一步,还不是看在和你的情分就算为了你弟弟,也要好好活着”德仪公主起身,葛莲马上上前给她整了裙角,又拿帕子给她擦了眼泪。德仪公主并不在乎,她低头道:“是了,我这辈子,也就这点价值了”她声音空洞,竟有一种超脱与无谓。心如死灰,大抵如此。“你不要这么想”文锦绣暗暗着急,又不知道如何劝她。德仪公主一笑,握着文锦绣的手道:“文姐姐你不用再说了我只希望下辈子能做你的真正的妹妹。”一听下辈子,文锦绣就知道要不好。刚要开口,德仪公主一头往周承寅身前的桌子撞去。、探究任谁都想到她可能会寻死,只是周承寅和文锦绣都在这儿,四周还有丫鬟,怎么都会拦住她,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往周承寅身前的桌子上撞了去。众人一时没防备,加上距离又短,突发间谁都没有拦住她。桌上的碗盘都颤了颤,哐当一声,殿内顿时手忙脚乱。周承寅拉住了德仪公主的手,文锦绣抱住了她整个人,可是都已经晚了。桌沿印着血印,德仪公主已然昏死过去,倒在了文锦绣怀里,额头上的鲜血开出花儿来。文锦绣只能庆幸她撞的只是木头桌子,而且只差一点点就撞在了桌角上。周承寅“嚯”的站起,声音中蕴含着怒气叫道:“太医快去请太医”葛莲忙撵了宝燕去叫小福子跑腿,自己合着青杏把德仪公主抬进了寝殿,青萍打了水来,含娟帮着拧帕子,文锦绣坐在床边,帮德仪公主擦净了血迹,又探了探鼻息,才松一口气。周承寅跟着进来了,正弯腰坐在一边的太师椅上,手肘杵着大腿,双手合十捂脸。文锦绣走过去,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拍拍他的背,帮他理理头发。“早知道让她出家好了”周承寅低叹,满是自责。“你好不容易把她救回来我怎么对得起父皇父皇最喜欢司荣了”“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和尚也没什么不好的。只要她想我是皇帝谁敢不应”文锦绣默默半响,“一切都会好的。她也会想明白的。”小福子带着太医急急忙忙的赶来,太医正要行礼,周承寅挥挥手,指着床上的德仪公主道:“先看看德仪,救不活拿命来见”太医全身一抖,应了声是,赶紧上前看伤口把脉,心中庆幸自己提前备了外伤的药,从药箱里拿了出来,交代给几个丫鬟上了药,才斟酌着开了方子。“伤口不深只是公主气血亏损熬过这两天只要不发热当然也要看公主自己”老太医小心翼翼的答话,想了想,最后还是加上了一句。意思是看她自己想不想活了。周承寅亦要怒斥,文锦绣赶忙叫了那太医:“还不去配药公主是你能耽误的吗”老太医觑了黑着脸的周承寅一眼,行礼退下。脚步稳健,完全不似知天命之人。周承寅看着文锦绣的身影,想要握住她的手,文锦绣却忙着指挥丫鬟给德仪公主换衣裳盖被子,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周承寅。周承寅默默的缩回手,低低的喊了一声:“玉京”文锦绣倏然转身,跑到他跟前,蹲着仰视他,扯出笑容问:“怎么了”周承寅拉住她的手,婆娑了好一会儿。“你是不是还有事儿司荣没事儿,交给我罢”文锦绣挣脱出右手抚了抚他的眉头,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嗯那就交给你了。”周承寅道,停留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去养心殿了。”养心殿是处理政务的地方。如今新帝即位,百废俱兴,各地的折子向京都涌来,他自然忙的脚不沾地。要当个好皇帝啊周承寅。文锦绣心道。拉着他起身,还是送他出了泽秀宫门。文锦绣回到寝殿,费了老大劲喂德仪公主吃药。可是她牙咬的紧紧的,怎么都喂不进,惹得文锦绣一阵烦躁,把药碗给了葛莲:“你来喂她,一定要喝完”葛莲郑重应了,文锦绣叫了青杏来问:“德仪公主身边的宫女嬷嬷呢怎么一个没见着”青杏皱眉答道:“德仪公主近来都是一个人,原先住在坤宁宫里,后来搬去了益芳楼。皇后娘娘整治后宫,许多宫女嬷嬷都挪了地方”青杏叫了含娟过来,她的事儿多,打探消息的事儿主要还是含娟负责。不过含娟自入宫后优势就小了很多,宫中人员混杂,盘根错节,王府带进来的人只是一小部分。不过这一个多月,她跟底层的小宫女混的熟,又是文锦绣身边的,偶尔给点好处,愿意把事情告诉她的小宫女也很多。知道文锦绣问她的事儿,含娟思索片刻就道:“奴婢知道德仪公主原先的宫女都是恪靖皇后给她的,恪靖皇后去后,德仪公主把宫女都打发了,求了皇后娘娘,愿意出宫的送出宫,不愿意的跟了别的主子。”“皇后娘娘看不过眼,又给她拨了几个宫女太监,益芳楼与方昭仪住永福宫近,想必也有眼线,只是奴婢还未差清楚。不过德仪公主没有拒绝皇后娘娘的好意,几个新宫女去了都被发配做了洒扫宫女。”“一个近身伺候的都没有”文锦绣皱眉问。“一个也没有。用膳都在外殿,寝殿谁也不让进。”“那些宫女就这样老老实实的做着洒扫的活计”文锦绣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无异动。”含娟低头道。文锦绣敲击着桌面,闻言叹一口气。皇后既然拨了宫女给德仪公主,宫女们被冷落必然会自寻出路,而这些宫女却窝在这前程不明的德仪公主宫中,定是已经得了皇后的暗示。廖氏根本不想管德仪公主。“皇后娘娘近日都在做什么”“听说十分关注太子的学业,拖着病体都去了东宫好几趟。后宫的事务都交给了杭嬷嬷和几个心腹宫女。”空有地位的皇后把心力放在儿子身上,任谁都会这样选择。文锦绣对青杏道:“我带着含娟去益芳楼一趟,你好好管着泽秀宫,不要让别的妃嫔进来。”青杏点头。文锦绣起身由含娟扶着出了寝宫。“娘娘,奴才去叫了轿撵来罢”小福子立在门口,哈着腰问文锦绣。文锦绣摇摇头,看着天上的太阳,眯眼道:“今个儿天气正好,我走过去罢你在这儿守着,给青杏帮把手,我带着含娟去就成了。”小福子喏喏应下,送着二人出了泽秀宫门。益芳楼离着泽秀宫很远。泽秀宫离着坤宁宫近,离着乾清宫也近,可想而知德仪公主搬到了多么偏僻的角落。方昭仪住在偏僻的永福宫,文锦绣知道原先廖氏给她指了不远不近德云宫,可她不愿意,说永福宫有个福字,正是她缺的,自请搬了去。周承寅自然是她爱住哪住哪,廖氏的好意被驳,也懒得管她。她之前三天两头不是肚子疼就是孩子不好,去了永福宫反倒消停了下来。文锦绣走到益芳楼用了两刻种。上午这一折腾,已经巳正了。文锦绣靠在墙边歇歇脚,问含娟:“出了这道门就是益芳楼了罢”“出了这道门是永福宫角门,再过两道门才是益芳楼。”门口一道小门开了条缝儿,露出一截藕色的裙角。里面隐隐有训斥声,隔得有点远,文锦绣听不真切。只见那个藕色衣裳的小宫女提着个食盒,抽抽噎噎的走出来,见着门边立着的文锦绣主仆二人,一下怔在当场。“我们主子是泽秀宫的文妃娘娘”含娟站在文锦绣身后提醒道。一听泽秀宫,那小宫女顾不得想文锦绣为何在此,马上跪下磕头行礼:“奴婢见过文妃娘娘”角门“吱呀”一声。文锦绣让那小宫女免礼起身,角门后才走出一个靛蓝色褙子宫女。是方华柳身边的珊瑚。珊瑚笑着上前给文锦绣行礼,指着那小宫女道:“这小蹄子不懂规矩,主子饿了,竟说不到午膳时辰,奴婢这才训斥了她。”又打探道:“文妃娘娘来这儿做什么可要进永福宫坐坐昭仪娘娘对您可是想的紧”文锦绣不可置否的笑道:“改日再去你主子哪儿坐坐。”珊瑚不敢再问,训斥了那小宫女几声,才对文锦绣道:“昭仪娘娘饿得紧,奴婢先遣了这小宫女去御膳房”文锦绣点头放行,带着含娟往益芳楼行去。珊瑚抿紧了嘴跟在文锦绣身后,只期待文锦绣赶紧过了这道角门。“啊秋”文锦绣路过角门的时候,一阵香风吹来,惹得文锦绣直打了一个喷嚏。含娟递上帕子,关心的问:“娘娘您怎么了”文锦绣接过擦了擦鼻子,才笑道:“许是吹了风,鼻子有些不舒服。”她转身对珊瑚道:“快去服侍你主子罢她怀着身孕,可缺不得人。”珊瑚恭敬应诺,行礼恭送文妃,待得她走远了,才皱眉思量文妃此行何意。珊瑚招了一个小太监,嘱咐道:“你盯着永福宫的门儿,看文妃什么时候再路过,然后再去打听她去了哪儿,做了些什么。禀给娘娘听”小太监一听娘娘二字,自然知道非同小可。益芳楼是宫殿内的一座楼。不过宫殿偏远,久无人居,亦不曾修缮,大部分妃嫔都不愿住这儿,于是日渐荒凉。益芳楼能眺望紫禁城,是绝佳的赏景之地,偶有皇帝前来感受皇城之气,才保留了下来。文锦绣进去果然发现益芳楼周围洒扫的宫女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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