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吗”文锦绣道。“自然重要啊。”周承寅理所当然的回答。文锦绣一口气堵在胸口,狠狠的甩了帕子,“别跟我说话”周承寅眉头蹙的更深了,“你到底想问什么”“我什么都不想问。”文锦绣有气无力的道,“我想睡会子,你不是要批折子吗还不回养心殿”周承寅抿了抿嘴,道了声“好”,细细叮嘱她几句,待得她睡着了,才走。一起身,只觉得肚子沉重,涨的难受。周承寅无奈的叹一口气,叫了蔡德忠:“陪朕走走罢”蔡德忠是个老太监。老太监别的不用做得很好,只用做好一件事,前途自然光明。揣测主子的心意。“皇上忧心什么不如说与奴才听听”蔡德忠老实躬身跟在周承寅身后,带着些许小心试探的问。“蔡德忠。”周承寅幽幽的看了老太监一眼,叹气问道:“你能摸清怀孕女人的心思吗”周承寅觉得自己并不傻,很快发现了文锦绣种种不对头的源头。蔡德忠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个问题谁敢拍着胸脯回答然而作为宫里的老油条,他自然有应对的法子。蔡德忠面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哟”“那奴才可要恭喜皇上了但愿又是一位皇子”蔡德忠笑得十分的真诚,他的内心也十分的真诚。周承寅黑着脸,甩袖而去。蔡德忠啪啪甩了自己俩耳光,赶紧追了上去,“皇上奴才知错了皇上”“皇上不如宣了有生产经验的娘娘问问”蔡德忠围着周承寅讨好。周承寅想了想,冷哼一声。其他女人哪有这毛病除了这里不适那里不舒服之外,都是高高兴兴的,哪有像文锦绣这样的。说些奇怪的话,问些奇怪的事。“文妃娘娘与启安公主走得近,不如皇上宣了启安公主问问”蔡德忠又出了一条主意。别说他怎么知道怀孕的是文妃娘娘,整个后宫皇上只往文妃娘娘和皇后那儿去,皇后病着,其他娘娘要是怀了身孕那可才是大。“可补过。”周承寅淡淡说了一句,觉得自己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到了养心殿,周承寅出了一口气,对蔡德忠道:“给朕上碗山楂水”蔡德忠今个儿踩了几次地雷,可不敢再多想皇上怎么又爱上了山楂水,老实把差事交给了下面的人。“问我做什么我又没生养过”启安公主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你不是和文妃好吗难道不清楚她的心思”周承寅又蹙起了没有,看向启安的眼神透露着一种“要你何用”的意思。启安公主再也忍不了了。“皇兄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自己的女人都解决不了,找我撒什么气你怎么不找了二皇姐怎么不找了皇长姐就只知道欺负我”“哦”周承寅觉得肚子没有那么撑了,于是又喝了一口山楂水,淡淡的问道。启安公主一拳打在棉花上,难受的紧。“我什么都不想说。”启安公主颓然道,“我去找玉京抹牌了皇兄你别来打扰”一天被两个女人表示不想与之对话,周承寅觉得很无辜,很苦恼。然而这是养心殿,能凑上数出个主意的只有一个人。于是周承寅烦躁的叫道:“蔡德忠”“皇上老奴在呢”蔡德忠的声音也充满了幽怨。“要不宣德顺进宫”周承寅瞥了蔡德忠一眼,有些疑惑的说。“奴才觉着甚好”蔡德忠立刻打起了精神,心里却不由抹了一把汗。这文妃娘娘不过刚怀上,皇上往日的从容淡然便付之一炬了。、再续“你真有了”启安公主并没有打牌,而是凑在文锦绣身边,好奇的看着她的肚子问。“是啊。”文锦绣无言道。启安公主透出两分艳羡道:“能让我摸摸吗”文锦绣挺了挺肚子,穿着衣裳小腹依旧平坦,有些无奈道:“不过一个来月,能摸出什么”“也是诶。”启安公主不好意思的笑了,只拿手轻轻碰了碰文锦绣的衣裳。“怎么你也想要一个”文锦绣让宝燕上了茶点,笑着问她。“你这不是废话”启安公主嘟嘴道。文锦绣神秘的笑笑,招了招手让她过来。启安公主心跳微乱,抿着嘴靠近了文锦绣。“我跟你说想要怀孕最好掐日子月事后天,最好”文锦绣小声的告诉她,看着启安公主一动一动的耳朵,还有左右乱动的眼珠子,不由哈哈大笑。然而启安公主听完话,却是一副“你在骗鬼”的表情。“你不信”文锦绣挑眉。努了努嘴,没有说话。“你不信你大可以试试。”文锦绣笑道,“你和袁晋庭都成亲三年了,掐着吉日同房,生出什么来了”启安公主闻言果真有几分犹疑。“你试试还能少块肉”文锦绣一掐她的腰,调笑道。启安公主面如火烧,当即反击:“小心我告诉皇兄”“你去啊。”文锦绣动了动眉头道。周慧瑜如同淋了水的炮弹,顿时哑火。“都来了,留下用膳”文锦绣笑着问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十分好客的主人。启安公主想要立时应下,然而脑子一转,又想起了什么,支吾道:“还是不了吧府里有事等着我回去呢”“回去干什么赏脸驸马”文锦绣似笑非笑道。启安公主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啧还真是”文锦绣摇头龇牙。启安公主想要掐她腰,却又顾忌她有了身孕,只能小声辩解道:“不是你告诉我什么日子容易受孕吗我这是听你的话”“分明是见色忘友”“文妹妹行行好”“我是你妹妹,你得管皇上叫什么妹夫”“当我没说。”二人天南海北的说了一会子话,启安公主觉得闲得慌,便撺掇文锦绣道:“咱们抹牌罢”文锦绣有些倦怠,“我懒得动,累的慌。”“你这才刚上身呢就觉得累害喜吗能吃下东西吗还有别的不适吗”启安公主连珠炮一样的问。文锦绣扶额叹道:“你慢点怎么跟你皇兄一个样儿我头都要炸了”启安公主尴尬的笑笑。文锦绣把手里的话本子扔给她,“我一直都累得慌,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躺在床上,然而我不像你,没有那个福气”启安公主看看手中的第一刀,默默的听文锦绣说话。“害喜我倒还好,就是生辰那天喝了点酒,才吐了我觉着我最近总有些不对劲,我自己又说不上来你能看出我哪儿不对劲吗”“没有啊挺好的”启安公主听得她问,赶紧回神答道,心里为皇兄默哀。“那我是哪儿不对劲”文锦绣歪头想了想,“你说吃东西啊你不知道你皇兄可过分了什么都不让我吃”“啊不能吧”“什么不能啊唔我有件事儿跟你说什么事来着我想想哎困死了”文锦绣打了个哈欠,倚靠在美人榻上,昏昏欲睡。启安公主帮她盖好毯子,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她给青杏比了个“嘘”的手势,看看手中的第一刀,抱在了怀里,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二皇姐你怎么来了”启安公主看着在养心殿与周承寅对坐喝茶的德顺公主,不由吃了一惊。“你不是去抹牌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周承寅放下茶杯道。“文妃有些倦了,我便告辞了。”启安公主道,坐在了德顺公主旁边。德顺公主心中吃了一惊,因为她这个妹妹当着他们,可很少用“告辞”这种字眼。温惠皇后所出的三位公主,长福公主因为年纪最长,又被后来的德仪公主生生夺去了先帝的宠爱,便是最傲气、也最看重身份地位的。然而德顺公主夹在中间,受到的关注最小,心里也最明白,启安公主的骄傲不比长福公主少。长福公主的傲气更多的是对高贵出身的自持,就如她会交好皇后,却对文锦绣不假辞色一样,因为她始终认为只有皇后配得上她公主的身份。而启安公主连皇后都只是面子情,只抬举自己认可的人。能让她心甘情愿“告辞”的,京中可不超过一双手。“文妃还好罢看来你与她相谈甚欢”德顺公主笑着问启安公主。“她就是容易累”小宫女上了茶,启安公主放下怀里的书,尝了一口。德顺公主瞥见第一刀三个字,不由皱了皱眉,随即对周承寅道:“皇兄不必担忧,哪个女子不怀孕生子过几日便好了。若是文妃身子再不爽利,你给她上个封号,想必她会高兴些”喝着茶的启安公主翻了个白眼。周承寅皱了皱眉,对于这件事他自有打算,于是便对两个妹妹道:“朕想过了头三个月再声张,你们也不要乱传。”略带防备的语气让德顺公主心里一堵。启安公主噗嗤笑出声。德顺公主蹙眉看了她一眼,周承寅已问了出来:“你笑什么”启安公主抽出帕子擦了擦嘴,“我不会到处乱说的驸马我也不说皇兄你别担心至于文妃你哄哄就好了嘛”她俏皮一笑,笑嘻嘻的道。德顺公主不满的看了她一眼。她的兄长乃九五至尊,怎么能放下身段哄一个妃嫔就算怀了皇嗣,赏些东西给个封号不就够了。毕竟是兄妹,两位公主的分歧周承寅心中有数,便端了茶道:“你们今日也累了,早些回去罢别让驸马等着”“哎”启安公主一放茶杯,马上应了句,拿起书告辞,高高兴兴的走了。德顺公主无奈,决定找这个妹妹好好说道,便也退了下去。文锦绣睡得迷迷糊糊的,周承寅已抱了她去床上,“怎么在这儿就睡了小心着凉累着了”文锦绣含糊应了声,抱住了他,“你陪我一起睡,给我暖床”周承寅好笑的把她放在床上,盖了被子,又塞了两个手炉,“手炉不够非要我”“非要你。”文锦绣咕噜道。周承寅脱了鞋,进了被子里抱着她。看着她肥了一丝的面庞,捏了捏道:“你今天想问我什么啊”“什么什么什么啊”文锦绣烦躁道。“没什么,你睡吧。”“哎呀”文锦绣挣扎着睁开眼,话出口十分的艰难,“越睡越累我就想闭眼躺着。”“那你就闭眼躺着,我不扰了你。”“你给我说说你的事儿罢我就想听听”文锦绣不耐烦的翻腾着身子,终于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着。周承寅应了声“好”,捂了捂她的肚子,摸了个手炉塞在她的怀里,才缓声说起来。“我十七岁大婚,皇子妃是京都廖家的女儿。她是采选的时候被恪靖皇后瞧上的,说是举止有度,贤德大方。”“其实没有采选前京都人家就流传廖氏的美名,说是生的天姿国色。只是廖家门第低,娶妻娶贤,纳妾纳色,有头脸的人家都看不上,又正好碰上了采选。”“大家都以为廖氏会进宫,没想到指了给我做皇子妃。”文锦绣狠狠的拧了他的腰,不满的问:“然后呢你高兴坏了”“可把我愁坏了”周承寅搂着她低笑道,“我那时想要是娶了勋贵人家的嫡女就好了,最好是武平侯那样曾掌过兵权的,父皇也会高看我一眼,恪靖皇后也得掂量掂量。”“可惜”“可惜什么”“武平侯只有一位的嫡幼女,今年不过十五岁。”“啧那时候才多大三岁四岁”文锦绣闭着眼道,“然后呢”“然后都定了,那就娶呗。廖氏生了怀着载澄,本来想安排通房,但是又怕府里的丫鬟各个跟徐氏一样,不好拿捏,就抬了一个秀才的女儿进府。”“你没拒绝”周承寅想了想道:“我为什么要拒绝拒绝了不是打廖氏的脸她是我正妻,自然要给她面子。”“好吧”文锦绣无言。“恪靖皇后总拿子嗣说事儿,廖氏为了名声,总要抬几个姨娘进来,全了自己的贤德。”周承寅皱眉道,“抬就抬罢,不过多个人吃饭的事。”文锦绣翻了个白眼。感情这个主儿觉得多收几个女人,就是多几个人吃饭那些奋斗了大半辈子,有点余钱就要纳妾的平民可要哭死了。“早知道就不由着廖氏了”周承寅叹道,“好吃好喝的,后院的女人怎么还那么多事儿”“因为有吃有喝,整天闲着,所以才事儿多。”文锦绣道。、万寿周承寅并不在意那个孱弱的三皇子。于他而言,孩子夭折的事经历的多了,便也不甚在意了。更何况,文锦绣怀着身孕,足够他把除政事之外的精力消耗掉。而且甘之如饴。于是三皇子的满月办的格外简单,皇后叮嘱了文锦绣记得方氏的册封礼,然而一切准备就绪,周承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