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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来给别人吃,不得不说,实在是财大气粗。或者,又可以理解为,舒家压根不在意这点儿钱。郝柔紧紧揪着裙角,这两盒春日歌一出,结结实实用钱甩回她一个大耳刮子。要知道,当她错过春日歌后,立即花重金四处寻求有谁愿意换出一盒,却无功而返。她连盒边都没摸上,舒锦和又是从哪儿买来的哼,还不知背地里花了多少银两打肿脸充胖子呢郝柔的眼界就窄在这了,总以为别人家没自己家有钱有关系,习惯性喜欢把人低看一等。特别是舒锦和与姚娉娉的父亲又是京外武将,她自觉得武夫粗鄙,更是看不太上这二人。看不太上,自然就听不得别人夸她们不夸自己,天子皇女也就罢了,凭什么一介武夫之女也能爬到她头顶不服不服她一个小孩子不懂,大人们却明白舒家的能耐,加之舒家三兄妹确实个个顶呱呱,也当得夸赞。于是久而久之,郝柔就把舒锦和当做敌人,哪里有舒锦和,哪里就有她,什么事都要斗个高低才肯罢休。小时候是比文采比衣饰,长大了比婆家比相公。但她终究是没有比过舒锦和。再说回此刻,还未等舒锦和答话,郝柔又赶紧打断她,“不过都是些点心罢了,也不是没吃过,再怎么变着样儿,里头的味还是四季斋的味。”她着急着把话题的掌控权握回手里,把粉皮帖子拿了出来,“我收到了春日会的名帖。”姚娉娉看不下去了,没好气地,“又不是你一个人收到了”每年宫人送名帖来时,都会把今年头回参加的人名报上一遍,以便让往年参加过的人心里有个准备,也有多照顾照顾新人的意思。亭中在座的除了舒锦和与郝柔,都参加过春日会。是以,对她们二人头回参加的事都是清楚的。郝柔的病急乱投医与舒锦和的淡定比起来,又输了一回。她咬着唇,眼圈发红,快气哭了。一时间没人接话。舒锦和微微张了张嘴,最后又合了回去,若她出面圆场,郝柔肯定受不了。她只好看向最年长的耿雪,耿雪虽嘴碎了些又爱贪小便宜,但嘴甜,哄人的功夫很好。耿雪也不负所望,双手手心一敲,作懊悔状,“哎瞧瞧我,聊得太欢竟把今个儿相聚的目的给忘了今个儿来,一是庆贺二位妹妹受邀,要知道,近几年宫里头可都没邀请你们这般年纪的呢;二嘛,则是想着二位妹妹头回参加,兴许我能提些微薄建议,好让二位妹妹在各位娘娘面前留个好印象。”舒锦和顺着她的话头往下,“太好了我原还紧张得很,还请姐姐们多说一些。”她说这话一半是安抚郝柔情绪,一半也是真心求教。前世她为了尽早到达司时雨身边,卯足了劲表现,只求在明贵妃眼前留个好印象。而现在没了这个目的,怎样平平而过十岁的孩子应该怎么表现才合适对此她都很模糊。令她有此忧的原因有二:能被破例邀请的,不是家世好到没话说,就是走了后宫的门,但个中原因当事人肯定不会明说,只由外人猜想,又能猜想出什么好结论来呢;再者,年纪小,定然是不比那些年纪大的成熟心思深,若表现差了,那是丢自家脸面,若表现好了,把年长的给比压下去,又招人是非。所以,无论好坏,都不好表现。但这同时也是一个机遇,观从前,但凡这般年纪能在春日会上应对自如的,日后都是大放光彩。对于舒锦和的要求,几位年长的也尽心,都纷纷说了自己参加春日会的体会。后来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其实只要庄筱会去,也不用担心自己风头出过了。”提到庄筱,连一向爱逞强炫耀比高低的郝柔也不甘心地蔫了。因为庄筱太过强大。右相嫡女、才学横溢、貌美无双,哪一个词都无不在彰显她的强大。这强大不仅仅来自外在家世,还源自她本身。世间广传,“论家世才学,京城女子也只有庄筱能配与三皇子”,事实也是如此,后来庄筱确实嫁给了司时雨,成为太子妃成为皇后,高贵美丽,与司时雨百般登对,共同俯瞰天下。听着这个绑着太多记忆的熟悉名字,舒锦和一时有些气闷,一团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堵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如果说司时雨是她不能揭开的疤,那庄筱,便是她想拔却拔不出的刺。“舒家妹妹,你怎么了”轻柔的声音挑拨开她集中的思绪。舒锦和微微抬起眼望向那位询问的人,她才发现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脑子里似有千虫嗡鸣,全身的温度都不知跑去了哪里,手指摸了摸,却觉不出什么触感。她这是怎么了经那少女提醒,坐在舒锦和周围的人才发现她的异样。姚娉娉赶忙扶住舒锦和,十分紧张。其他人也因这突然的情况傻了眼,无不是慌了神不知所措,一时没有动作。同样慌了的,还有在一旁伺候的香华和一众丫鬟,偏生今日巧了,姜氏和温氏都出门去寺庙里为舒锦宽许愿拜佛去了,府中没个掌事的。香华一拧眉,叫两个小丫鬟分别去姜氏和温氏院内请个大丫鬟来,再留下几个年长伶俐陪着,自己带着另两个丫鬟出府去寻大夫了。“阿和阿和”姚娉娉焦心地唤,手贴在舒锦和额上探温度,一片虚凉,“怎么了这是,突然间就阿和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舒锦和软软依靠在姚娉娉身上,她看见姚娉娉嘴一张一合在说话,可声音好遥远,她努力听也听不见分毫。好累她闭上眼,把残留的知觉集中在呼吸上,用力控制着。“阿和别闭眼”姚娉娉急地拍打舒锦和的脸,嗓子染上哭腔。一只纤纤素手进入姚娉娉的视线,搭上舒锦和的手腕。姚娉娉顺势抬眼看,眼前的少女五官清秀,妆容淡,衣着素,正是最先发现舒锦和不妥并出声询问的人御医之女谢清。仿佛抓住救命稻草,姚娉娉急忙求道:“谢清万幸有你在阿和她这是怎么了危不危险”她还有好多担心,但见谢清竖指在唇边,又赶紧噤声。谢清把过脉,又掀开舒锦和的眼帘看了看,而后为她喂了片参,一手掐住她的人中,一手揉着她手掌内的一处。半昏迷的舒锦和觉得体内有股力气撑起,那口堵在胸口的起被冲了出来,呛的她挺起身来连连咳嗽。舒锦和几乎全身都依靠姚娉娉撑着,她咳地很猛,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苍白的脸也因此而急速涨红。她的视线随着身体的颤动而颤动,扫过那些人的脸,觉得有些冷。、第10章 病出何因胸口似有什么要撕裂而出,舒锦和觉得很疼。就这样的时候,她还有工夫去想其他。这样,好像能令痛苦减轻几分。她回想起前世的许多事,与司时雨的,与庄筱的,与家人的,与后宫妃嫔的还有与在座这些人的她曾与这些人热热闹闹聊过京城趣事,叽叽喳喳互相打趣。她曾以为这样的情分虽然算不上最好,但也称得上友情。友情呵,有时候多么脆弱现在的她,没有了孩子的天真,看到的只有被早早印刻上大人影子的少女们。趋利避害,两面三刀,没有真心。而她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呢,以前的她,此刻的她,不正是这样的吗只有这样才能存活。所以只能变成这样。可,难道重活一世,她也还要以这样的面容过活吗舒锦和终于停了咳嗽,身上咳出了很多汗,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她扶着姚娉娉的手,支起身子,道歉道:“抱歉,好好的聚会被我搅了。”“阿和妹妹说的哪家的客气话,瞧你满头都是汗”耿雪又是头一个说话的,她拿着手中的帕子,胳膊伸直,轻轻在舒锦和的额头点了几下便又缩了回去,“方才你突然咳的这么厉害,可知道我们的魂儿都快被吓没了。”其他人纷纷附和着,却依旧没有人肯往前挪上两步。耿雪见大家都同她一个心思,有了些底气,堆上关怀的笑,道:“阿和妹妹还是快些进屋歇息吧,好生把身子养好,我们也不便再打扰了,这便回了。等你身子好些了支个仆到各府上说一声,我们回的也安心。”其他人亦如是相继说出关心话,才纷纷鸟兽散。最后只剩下姚娉娉,谢清陪着舒锦和回屋躺下,守在她身边。舒锦和往下推了推姚娉娉给她盖的严严实实的被子,感谢道:“多谢娉娉姐,多谢谢清姐姐,害你们担心了。我感觉好多了,没什么大碍。”“当真没事”姚娉娉还是不放心,睁大了眼仔细地瞧舒锦和,又对着谢清道,“谢清,烦请你再给她看看。”谢清淡淡笑道:“你无需担心,这病虽急但只要缓过气来便无危险,舒家妹妹身子底好,不会有事的。”姚娉娉大为不解,“不能啊,身子底好又怎会突然晕了”“这种情况有各种原因”谢清抿了抿唇,在心里将先前聚会上的种种过了一遍,似乎找不到什么能诱发舒锦和突然发病的原因,只好不确定道,“大多时候是气急攻心或受了比较大的刺激。只是不知舒家妹妹因何如此,如果舒家妹妹之后还觉得胸闷乏力,可遣人来找我,让我爹看看。”“那先谢谢谢清姐姐的一片心意,今日劳烦姐姐了,若不是有姐姐在,我还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呢。”舒锦和虽这么说,但心里清楚,这是心病,非药能治。谢清又坐了会,确定舒锦和确无大碍了,才起身请辞。姚娉娉目送谢清离开,才开口感叹道:“平日总不见谢清说话,没想到性子很不错。”舒锦和也点头赞同。谢清长相并不出众,性子也闷,存在感很低,经常跟在郝柔左右,让人误以为她与追随郝柔的那群人是一丘之貉。“听说谢御医以前得过郝家资助,所以谢清才会一直围在郝柔身边吧唉罢了,背后不说人。改日,得好好登门谢谢她呢。”舒锦和看着姚娉娉一本正经,有些好笑:“娉娉姐,好像发病的人是我吧。要谢也是我谢呐。”“当然要谢我们自小相伴长大,情同姐妹,她救了你就等于救了我。”姚娉娉说的自然,好像那是理所当然的事,里面的真情却令舒锦和心头一暖,险些落下泪来。她吸吸鼻子,感动真诚地又道了声歉:“娉娉姐,害你担心了。”姚娉娉听这话不乐意了,嗔怒道:“作什么又说这样的客套话,我担心又不会少块肉,倒是你”她顿了顿,有些难开口问,“你是不是因为庄筱才”舒锦和愣了愣,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喜欢司时雨的事确实曾与姚娉娉提过。姚娉娉不知舒锦和所想,继续喋喋着:“但我要说句你不开心的话,那庄筱,京城里有哪个能望其项背你老要拿自己同她比,不是自己逼自己,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不过是暖房里的花罢了”姚娉娉正说着,听舒锦和喃喃自语一句,忙顿住,“你说了什么”“没说什么。”舒锦和露出令姚娉娉安心的笑容,郑重点点头道,“娉娉姐说的对,可我也想纠正一句,我对三皇子并无非分之想,自然对庄筱也没什么敌对的想法。他们金童玉女,很般配。”她一直知道他们很般配,以前她就是这样看着这二人的背影,蜷缩在这二人的阴影里。姚娉娉明显不信,她只以为舒锦和是嘴硬,因为她可是亲耳听见舒锦和同自己说她倾慕司时雨,还与司时雨结为茶友,经常一聊就是几个时辰,关系很不错。“娉娉姐,”舒锦和为了让姚娉娉确信,特地又坐起身来,语气很平静很郑重,“我仔细想过了,也想通了,我确实仰慕三皇子,就像仰慕我大哥二哥一般,那种不是喜欢。我并不喜欢三皇子。我并不喜欢他。”末尾,她说了两遍。姚娉娉露出一种困惑的神情,她虽比舒锦和大,但一直都没喜欢过谁。她只知道喜欢郎君的喜欢,同喜欢爹娘兄长姊妹的喜欢是不一样的。可若将这道理放到舒锦和对司时雨的喜欢上,似乎又有些不大对。她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弃了思考,就当事实是舒锦和说的那样。这厢聊着,香华也带女大夫回府了。姚娉娉陪着到女大夫确诊舒锦和无事,才安心地离开了。咽下最后一口苦药,舒锦和接过香华递来的蜜饯,送到嘴边又转了个弯,放了回去。“香华”香华听见舒锦和唤,急急忙过来床边,“姑娘可是还有哪儿不适”舒锦和仰头看着一脸关心的香华,嘴边的千言万语又咽了回去,她很想找个人说说话,可香华不是个合适的对象香华见她不语,脸色又不大好,以为真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转身就要再去喊在别厅喝茶的女大夫。“香华”舒锦和叫住她,“你去叫马夫备车,我想去见二哥。”香华愣了愣,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姑娘,你的身子”“你放心,我没事。”舒锦和柔了语气,几乎带了些恳求,“我想见二哥,你去叫马夫备车,可好”大约是第一次见舒锦和这般态度,以往她就算真要求,也是撒娇一般,不像今日香华沉默片刻,还是遂了她的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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