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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2(1 / 1)

失望,毕竟她那么心疼我。那些病历,检查单,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她都存着,她那么介怀那个孩子,她在未经我允许的情况下,常常把她自己判定为夺去那个生命的罪魁祸首,她一直活在愧疚里,她为了我做了那么多事,我却三番五次地生她的气。我掏出手机,拨出那串我倒背如流的号码,却久久无人接听,我又打了寝室的固话,依然无人接听。她一定不在寝室了,这么晚,她能去哪里她会不会去了她男朋友那里,受了委屈的她应该投入最温暖的怀抱,我突然那么感谢那个男孩的存在,就由他把在我这里受了伤的橙子治好。我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梦见了橙子,梦见她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梦见她嘲讽地笑我:“你给他怀了孩子,他却以为是别人的,你多可悲,方块。”我醒来的时候,枕巾已经湿了一片,我突然特别想念橙子,说不定我飞奔回宿舍,她就还在,我们俩从来没有隔夜的仇。于是我真的这样做了,一路从公寓跑到了学校。、谁的孩子在路过37号男生宿舍楼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在那个熟悉的喷泉池旁,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黑色的休闲衬衣的一角被风吹起,在空中扬起一个潇洒的弧度,衬衣里穿着白色的干净的背心,笔直的双腿上是一条浅灰色的休闲裤,不宽不紧,正好显得他的腿又长又直,脚下是墨蓝色的休闲板鞋,简洁干净。他依旧一只手依旧一个裤兜里,另一只手,竟然去触摸那水池台上面的鹅卵石,他触摸的方位,正是我当年在楼下坐着等他一夜的地方,就是因为那一夜的疲劳和冰冷,我的孩子才在橙子的正常玩闹中流掉。他这个动作是在怀念两年前等着他的我吗他直起腰,望向楼上,他看着的地方是他曾经的宿舍吗是我曾经深情望向的方向吗我痴痴地看着他的侧影,周围的一切都是熟悉的,就在这几个宿舍楼间我们曾牵手徘徊,仅仅是晚上各回各的宿舍,却像是要生离死别一样恋恋不舍,每次都恨不得再多看两眼,仿佛上去睡一觉再醒来就会忘记了对方的容颜。37号楼和44号楼之间的喷泉、假山都是我们最爱的去处,我不由自主地看向那座矮矮的假山,仿佛看到一个短发齐颌的女孩,脸上洋溢着明亮的波澜,在阳光下泛着光,在一个温暖的男孩的眼睛中,小小的身影跳来跳去,不知疲倦。正看得入神,手机响了,一串熟悉的号码,没想到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换号,我看见不远处的他举着手机,于是调整了心跳节奏后,接起了电话:“喂,您好,您找谁”我明知故问。“我,尹松涵,你有时间吗我们聊一聊。”“好,不过,我还没有起床,你得等我一会儿。”“学校东门咖啡馆。”我看见他摁了电话,默默走开了。我一路追随着他的背影,他的背影高大欣长,笔直干净地让人心疼,我就这样看着他进了咖啡馆,以后应该很少有机会看到了。他刚落座,我就出现,他古井不波的脸上有一丝震惊,不过随即俊眉微皱,清冷如月。如果可以,我愿意日日用我的拇指抚平他眉间的川,直到手指生茧。可惜,我永远都无法这样做了,每一天,他的眉间都会印上另一个女孩的吻,她将是他一生的妻,在她的陪伴下,多深的情澜都被阻拦在外,多远的过去都会不值一提。我坐在他的对面,因为赶着回宿舍,早上起来只刷了牙,没有洗脸,一副灰败的样子,这样的我与娇小可爱,玲珑秀气的宋典比起来注定就是个失败者吧。他的眉头高高隆起,看着桌面:“昨天,肖雨澄来找过我。”“我想要一杯卡布奇诺。”我面无表情道。他抬眼看我,然后从我脸上移开,向服务生招了手。卡布奇诺带着一层厚厚的奶沫子被端上来,我拿起小巧的勺子,拨弄着奶沫子。“那个孩子”“不是你的。我一个人去逛酒吧,不小心被,然后怀上了那个流氓的孩子。”我悠闲的划拉着奶沫子,打断了他的话,曾几何时的谣言,被我坦然地陈述出来,连我自己都以为那是事实。“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说谎很不在行。”他却冷静清冷地识别出我在说谎,我竟有一秒钟的动容。我放下勺子,抬眼看他:“你很了解我么”他皱着眉摇头。沉默了好久,他才问:“你为什么没有和孟教授在一起”我的视线从窗外收回,诧异于他的问题。“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提出分手吗”“你喜欢上了宋典和美国,所以,你要分手。”他的眉头紧锁:“不是,我生日那天,有人告诉我,你上了一个中年人的车,然后你一夜未归,早晨再见到你时,你穿着一个男式衬衣,衬衣里穿着黑色的内衣,而你前一天穿的是绿色。那一夜,你是不是与孟主任一起”我如梦初醒,原来,这,才是那个误会,原来是因为这个,我们才会分开,我幡然醒悟,困扰我两年多的疑团终于解开。一切都那么荒唐可笑,我甚至笑出声来,带着绝望,心里的温度渐渐降低。这个误会的确是致命的,让我没有解释的能力。“所以,我想要你一句实话,肖雨澄说的那个孩子,是我的,还是孟主任的”他双眼如刀。我冷笑出声:“如果是你的,现在的你,会因为一个已经不在的孩子,放弃与宋典的婚约,和我在一起吗”我双手撑在桌子上,撑着自己摇晃的身子,站起身,将目光逼向他。他依然眉头紧皱,看着我的脸,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在看到我之后,只会皱眉,而此时的他除了皱眉,眼中竟然又有一丝嫌恶。我的心越来越冷:“尹松涵,是你让我明白,越久的爱情才越脆弱,越经不起推敲,我爱错了人。孩子,不是你的,不是孟主任的,是我自己的,是我一个人的,他的生命,也是我亲手扼杀,与任何人无关。”我直起身子,向门口走去。尹松涵的声音响在耳后:“你好狠。”我转身,笑着对他:“这么多年了,我祝你幸福。”语气冰冷如刀,我想,从此,不会再有那么一个深爱着尹松涵的方舒歌了。我走出咖啡店,身子倒在熟悉的天桥旁。天桥上仿佛出现了一个当年那个短发齐颌的女孩的身影。我就这样看着曾经在这防滑胶已经大片脱落的天桥上上下下,奔奔走走的自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的,蠢蠢纯纯的女孩,带着当年的心思和最美好的年华。可是现在的我已经与这个女孩毫无关联,仿佛自己不曾经过她当时的年月。搞不懂为什么不让已经聪明了很多的自己去替她走过她的青春,如果再来一遍,我就不会付出那么多真心,这样就会容易些,不是吗可如今的我该怎么回到过去,该怎么伪装出一副一切如旧的样子怎么回到最初单纯恋着尹松涵的自己,回到坚信初恋会永恒的时光,回到什么都不在乎的自己假如我可以回去,但是,一旦回去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呢当时我的他那么单纯,那么温润,那么美好到舍不得我哭,舍不得我受丝毫伤害。假如我可以回去,不是对青春,对过去的背叛吗青春的伤再痛还是会带点美感的,我会怀念,却不想再回去了,人总是懒惰的,平静这种东西一旦获得,就会溺死在里面,不愿再出来。于是人活着活着,最初的梦就遗失了,于是人活着活着就累了,人不免会鄙夷自己的青春,却发现,所有最强烈的却都锁存在过去的密码箱里,而自己却忘了密码。于是伤城不伤,伊人不依,于是我们不在执念中痴了,却在现实中傻了。现在的我还是爱最初的那个男孩的,可是更爱的,是自己。我看见他从咖啡店出来,满身清冷落寞,开了车,离去。他离开了,这次是真的离开了。我突然想到一句话,回到相遇的前头,我们还是朋友,当再见你的时候,你已牵别人的手。忘了从哪看的文绉绉的话,此刻居然一股脑冒了出来,像我已经熟背住了一般。、封存的秘密1我一个人从东门走回宿舍,路过那些假山,那些喷泉,缓缓地走,一步一步地走完,带着惋惜,带着痛楚,带着寂寞,带着决然。我回到寝室,路过橙子的床位,伫立在她的桌子旁一会,那里空得像没有存在过一样。我拿出了我的行李箱,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我看向我的衣柜,在衣柜最深处有一个带锁的密码箱,那里,躺着一个深深的秘密,封锁着我的幸福,关住了我的爱情。封存了许久的记忆像画卷一样图穷匕见:那年那天,是他的生日,他们寝室出去聚餐,我有一个绘图作业要赶,又没有跟着去。他生日前一天晚上我们彻夜缠绵,又困又累,我支着略微酸痛的身体开始画图,绘图教室里空无一人,从早晨开始画起,中午饭都来不及吃。中途松涵打电话过来,要我过去和他们一起吃,说不着急交图,他来帮我画,我坚持不肯,他有些不悦。毕竟是他的生日,在挂了电话之后我也有些后悔。于是我决定,拼命赶完图,就赶紧去找他,可是偏偏我最喜欢的绿色的内衣坏了,可能是头一天晚上被扯坏了,里面的钢圈露出一个头,来回摩擦,扎得我的皮肤很痛,可是我无暇顾及,还是拼命绘图。等到我终于画完,已经十点多了,天色已经黑了,我想松涵他们也该散场了,就准备赶紧回公寓去跟他道个歉,祝他生日快乐。我刚下楼,一个穿着整齐的男人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的身后停着一辆宾利,他微笑着对我鞠躬,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他毕恭毕敬地将名片递给我,我看了一眼名片上的那三个字,好像很耳熟,然后将名片收好放在牛仔裤兜里。我也对着他鞠了个躬,笑着问:“您好,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方舒歌小姐,你好,我在楼下等了你好久你才出来,你是刚学习完吗”“是的。”我礼貌地答道,眼睛扫过他的西装,直觉告诉我价格不菲。“我”他顿了顿,皱了皱眉,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但还是接着说,“我我是尹松涵的父亲。”我的心漏跳了一拍,刚才不过几个字,却像晴天霹雳。“您说什么不可能,松涵他父亲已经过世了,您弄错了吧。”“不,不会,您有时间吗,介意和我一起吃晚饭吗,我有些事想跟你说。”我点点头。直觉告诉我,他说的是真的,我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就觉得眼熟,原来是因为和松涵长得像的缘故。坐在车的后座,我一路都在想,我与松涵是刚上初中时相识,当时我家住在8楼,他与她的母亲尹阿姨从外市搬来,我爸妈和他妈妈早年就认识,都是大学同学,多年的好友。在买到房子前,他们母子还在我们家住了几天。尹阿姨请我爸妈帮她买一套单元,说以后要定居y市,爸妈觉得她一个寡妇家一个人过日子,还带着一个孩子,住得近些,有什么事好照应,于是就帮她买在了我家楼上,10楼,只隔着两层的距离。当时的尹阿姨温柔美丽,笑着摸摸我的头:“以后呀,你和松涵一个学校,上放学路上就一起走吧,也好有个照应。学习上有什么问题,两个人多交流,听说,你的学习成绩也很好。”说完就叫来松涵,让他多照顾我。他与我同岁,笑容清澈温暖,并不怕生,开朗温和,相比之下,那个时候的我太过内向,还有些害羞。是他的温暖渐渐感染了我,让我渐渐打开心门。我当时一直在想,没有爸爸的孩子怎么能活得那么坚强,那么温暖,那么优秀,那么干净,真的好神奇。我们初一认识,碰巧又是同桌,一起上放学,互相照顾,相处融洽,渐渐熟悉,我们站在比一般的朋友和同桌更近,更了解彼此的广阔地带。那时候的我们就像生下来不久的猫,毛色很新,对什么都很大惊小怪,跃跃欲试。直到初三,他有一次在放学路上突然拉住了我的手,我的身体刹那如被电击,我听见他用很好听,很清澈的声音说:“我们高中如果还在一所学校的话,你就做我的女朋友吧。”我紧张失措,甩开了他的手,跑回了家里,那天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第二天早上起来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于是没有等他就直接上学去了。来了学校也不敢看他,不敢跟他打招呼,虽然是一张桌子,却从未感觉如此遥远,他默默将早饭放在我的桌角,放学离开的时候,身形落寞,我幼小的心脏第一次觉得疼。我知道,我们之间有一种叫做友谊的纯洁的东西消逝了,居然那么让人心痛。那几天我们都没有在一起上下学,爸妈他们还以为我们闹了别扭,爸爸甚至还说了我一通。只有我们自己知道,两个少年心里从此将不复平静。一个礼拜后,我与他说了一周来的第一句话。语文课下之后,我直接走到为了避免尴尬,去找他的死党聊球赛和游戏的松涵的身侧,他吓了一跳,然后我俯身对着他的耳朵说:“你陪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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