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利用这次机会,打破郑倩柔和蒋元菱的联盟,让她们窝里斗。”顿了顿,皇月岚一口气将自己的计划说完:“回宫以后,不管用什么方法,你一定要一口咬定刺杀事件是郑倩柔干的。这样郑倩柔就会怀疑蒋元菱是有意栽赃嫁祸,必不会善罢甘休。而蒋元菱也会怀疑自己的人里面有郑倩柔的探子,不敢再随便信任他们,等于同时除去了蒋元菱的一部分势力。”、chater175chater175 让我助你保江山下“此计甚妙”季墨渊大喜过往的赞叹道,顺着皇月岚的计划自言自语着想了下去,“只要有人愿意指证郑倩柔,这件事不难办到。”“对了,我们的行踪如此隐秘,究竟是谁泄露出去的”季墨渊说着说着,猛然想到了一个一直被自己忽略的细节。皇月岚接着季墨渊的话说道:“自然是知道我们行踪的人。就算有人跟踪我们,知道我们离开了皇宫,也很难准确的知道我们的目的地,更别提提前在苍崖山设下埋伏了。”已经想到可能是谁,皇月岚的紫眸里一瞬间划过凛然的暗光,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的话让季墨渊脸色一白,声音带着极其细微的轻颤:“难道,是暮庭,或者是染歌”准确知晓他们此行目的地的,只有他们四人。姑且暂时不论染歌,暮庭是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贴身侍从,他怎么会背叛他、去帮助别人来害他们猜疑就像是一根刺,一旦产生,不连根拔除的话,就会一直扎根在心中。“肯定不是染歌,我相信他。”比起季墨渊的动摇,皇月岚这话说的斩钉截铁。望见季墨渊的神色,皇月岚喟叹一声,伸手抱住他:“你要相信暮庭。我觉得,泄密的人,是被郑倩柔骗了,而不是有意背叛。”“那该怎么办”皇月岚的拥抱和话像是给季墨渊吃了一记定心丸,他实在是不想相信被自己视作心腹手足的暮庭会背叛他,如果能证明他们的清白就好了。“很简单,直接将事情告诉他们就是了。关系到我们的安危,他们不会隐瞒真相的。”皇月岚说的很轻松,因为她是打心底里相信暮庭和染歌的。“可是如果是真的”季墨渊却在这时犹豫了,他有些不敢去求证,他不知道如果背叛是真的,那他该如何面对暮庭。而且,他不愿意相信的那种可能性假如真的发生了,就这样将实情告诉他们,岂不是暴露了自己的目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选择了信任,就不要轻易去怀疑。”皇月岚明白季墨渊的顾虑,他生在皇家,必然见惯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亲信反叛的事情也是时有发生,但她想要他知道,这个世界上,一定有他可以全心全意信任的人,比如陪他十几年的暮庭,比如她。就在季墨渊想着皇月岚的话发呆的时候,敲门声和暮庭询问的声音同时在门外响起:“皇上,娘娘,午膳用好了吗容暮庭收拾一下碗碟。”知道了皇月岚和季墨渊两个人在房间里,暮庭这次可不敢擅作主张的直接闯进去了,于是决定先在门外通报清楚。“用好了,碗碟一会儿再收拾,你先去把染歌叫来,我们有话要跟你们两人说。”皇月岚朝着门外的暮庭喊道,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皇月岚拉住季墨渊因为即将获知真相而紧张的冒汗的手,紧紧握住,坚决的说,“一切都交给我,好吗”从未试过依靠别人的感觉,此刻看着皇月岚那双溢满坚定的紫眸,压在肩上的重担、悬在心头的大石,都奇迹般的消失不见了,季墨渊轻点了下头,一语不发的回握着皇月岚微凉的手,顺势靠在了她的肩膀上。看着恭敬的站在两人面前满脸莫名其妙的暮庭和染歌,皇月岚严肃的说道:“叫你们来,是要说一下昨天遇刺的事情。”凌厉的紫眸紧盯着两个人,不放过他们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皇月岚开门见山直戳重点:“昨天的刺杀,是因为有人将我们此次出宫的目的地,告诉了除了我们四人以外的人。”皇月岚这句话的话音刚落地,暮庭突然脸色大变,双膝一弯“噗通”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暮庭该死”“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详细的说清楚。”觉察到靠着自己的人身子一僵,皇月岚拍着他的背让季墨渊冷静冷静,自己却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她的猜测没有错。暮庭的身子颤抖的厉害,哆哆嗦嗦的将实情和盘托出:“回娘娘的话,暮庭在准备出宫的车马时,被皇后娘娘撞见。皇后娘娘说皇帝出宫马虎不得,她要派人沿途保护。暮庭这才讲明。昨夜遭遇刺杀时,后来又有一批黑衣人冲出来护驾,暮庭还以为后来的人正是皇后娘娘派的侍卫”“暮庭,你好傻啊,你可知道”染歌不敢相信的指着暮庭,惊愕的瞪圆了眼睛,差点儿就要脱口说出皇后娘娘曾经给娘娘下盅毒的事情了。皇后娘娘怎么可能派人保护他们派人杀娘娘才对接收到皇月岚投来的不赞同的视线,染歌住了嘴,将后面的话咽回到了肚子里。“我们知道你不是有意要害我们,只是被人所骗而已。皇宫情况如此复杂,以后万万不可轻信他人。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向我们汇报,不要擅作主张。”皇月岚像在教导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语重心长,语气仍旧很柔和,听不出半分责备或是愤怒的意味。暮庭突然抬起头,被泪水所弥漫双眼里闪过一抹决绝:“连累娘娘受伤、皇上受累,暮庭虽一死难辞其咎皇上,没有暮庭在身旁服侍您,您要好好照顾自己”话音刚落,暮庭就毫不犹豫的一头朝床头撞去,染歌吓得尖叫一声,不忍的捂住了眼睛。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皇月岚眼明手快,急中生智的将怀里的季墨渊往暮庭的方向一推,两人撞在一起双双跌倒在地上。虽然很痛,但至少成功的阻止了暮庭血溅当场。沉默的伸手将季墨渊扶起来,确认他没有受伤后,皇月岚一步跨到跌坐在地上的暮庭旁边,“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哭泣不止的暮庭的脸上,一个清晰的掌印立即浮现出来。疼痛让暮庭下意识的捂住脸,也忘了哭,怔怔的抬起头看着皇月岚。“犯了一点点小错就寻死觅活,你的生命如此轻贱吗有多少人想活着却不能活,你倒好,能活着却想死你的死,除了让墨渊伤心外,能解决什么问题有死的勇气,就没有勇气活着去弥补你犯下的错误吗你死了一了百了,徒留伤感给活着的人,这就是你的赎罪方式”皇月岚声色俱厉的训斥道。她最看不惯轻言生死的人,人的生命何其宝贵,怎么能随随便便放弃更何况,还是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错误而死,这样的死在她眼中轻如鸿毛。她更不想让季墨渊伤心,暮庭跟了他那么多年,两人的感情肯定是非常深厚的。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皇月岚前所未有的勃然大怒所震慑,那种无形的压迫力,仿佛有着压倒性的绝对权威。像是凌驾于众生万物之上的神,居高临下的看着人间的一切,她的身上有着悲天吝人的圣洁气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令人窒息的静默不断的持续着,谁也不肯先开口打破这种死寂。最后,是被皇月岚训斥的暮庭第一个反应过来,他跪伏在地上,哑着嗓子说道:“娘娘教训的是,暮庭知错了,请皇上和娘娘责罚暮庭还想伺候皇上,暮庭不想死了,求皇上和娘娘恩准暮庭戴罪立功”“傻孩子,以后别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皇月岚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紧绷的脸色缓和下来,压抑的气氛也随之消失殆尽。她蹲下去将暮庭扶起来,温和的笑了:“有一件事,只有你才办得到。办好了,这件事就一笔勾销,如何”暮庭狠狠的点头,大义凛然的说:“为皇上和娘娘办事,暮庭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不用肝脑涂地这么严重。”皇月岚无奈的扶额,失笑,“不过大概要受些皮肉之苦。我们回宫后,会大肆调查此事,查到你的时候,你一口咬定是菱妃娘娘让你这么做的,就可以了。”“菱妃娘娘”暮庭奇怪的反问,这事跟菱妃娘娘有什么关系不应该指证皇后娘娘吗他求证似的看向季墨渊,后者也是一脸的疑惑不解,不是决定好要将此事栽赃嫁祸给郑倩柔吗为什么这个时候又让暮庭咬定是蒋元菱呢那不是跟他们的初衷背道而驰了吗“瞧你,刚才那一下撞到了头,把你给撞笨了”皇月岚恢复了往日慵懒的神态调笑着,亲昵搂住季墨渊,还煞有其事的揉了揉他的脑袋,一副“变笨了可麻烦了”的欠扁表情,惹得季墨渊涨红了脸,捶了她一拳,催她快说。皇月岚这才出声给他解惑:“以蒋元菱的智商和那种直来直去的风格,是想不出来这么好的计谋的,肯定是郑倩柔在背后给她出谋划策。提供情报的暮庭自然会被蒋元菱认为是郑倩柔那边的人。暮庭咬死是蒋元菱是幕后黑手,她就会更加相信,此事是郑倩柔有预谋的在害她了,那时她自然会将郑倩柔为她谋划的事情披露出来。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这计策太高明了郑倩柔从暮庭处得到情报,怂恿蒋元菱安排埋伏进行刺杀,同时算好时间催动母盅想要将慕流云之死嫁祸给蒋元菱。原本一石二鸟的绝妙计谋,被皇月岚这么一搅合,情况就完全变了。一方面,郑倩柔会认为蒋元菱刺杀失败,有意将此事嫁祸给她,另一方面,蒋元菱则会认为郑倩柔一开始替她谋划就不安好心。两人之间的矛盾就会被激化,而他们,只要在她们鹬蚌相争的时候,坐收渔翁之利就可以了。两边斗得你死我活,她们各自的势力就会付出水面,站到明处。“好,就这么办。暮庭、染歌,摆驾,回宫”季墨渊拍板定论,胸中激荡着难以言喻的万千豪情。皇月岚含笑看着季墨渊,内心既柔软又坚定,既然你想做皇帝,我就替你保住这江山,不容任何人染指为此,即使要用自身为饵,我亦不惧任何挑战、chater176chater176 首次交锋自季墨渊休朝三日归来开始,北冰国一直被笼罩在一片沉闷的阴霾之中,剑拔弩张的紧绷感仿佛一个不留神就会触发一场惨烈的战争。皇宫内外、朝野上下,一派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每个人都谨言慎行,生怕一不小心就点燃了皇上愤怒的,冒犯天颜,殃及自身。形势之所以变得如此紧张,是因为皇上在携爱妃出宫体察民情时,竟遭遇有预谋的刺杀伏击。后宫中最为得宠的云妃因刺杀而受伤,皇上登基以来首次震怒,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彻查此事,不找出幕后黑手决不罢休。谁也没有想到,这看似简单的刺杀事件竟牵连众多,而季墨渊处理此事的方式更是一改之前风格的严厉,出乎了包括手握大权的丞相郑沛芹和大将军蒋傲菡在内的所有人的预料。最后被查出是幕后主使的菱贵妃蒋元菱,被削去封号打入冷宫。被蒋元菱供出来、协助她谋划此事的皇后郑倩柔被下了“没有命令不得踏出寝宫半步”的禁足令。就连皇上的贴身侍从暮庭,都因为疏忽大意泄露了皇上行踪,难辞其咎,被责打了二十大板,至今仍卧床养伤。虽然最终所有的涉案人员都得到了处罚,可季墨渊的怒火始终未完全消散,而整个皇宫内最不受到他的怒气干扰的地方,就是流云阁。原云妃慕流云因护驾有功,被晋封为云贵妃,顶替了被贬的蒋元菱的位置,一时之间,荣宠至极。皇上甚至还因为她久病不愈发出皇榜昭告天下,若有能早日医好云贵妃伤病的神医,将会被奉为上宾,赏银黄金万两。安心的呆在自己地盘“养伤”的皇月岚,慵懒的躺在庭院内自制的躺椅上,微微眯着眼睛,享受着暖意融融的阳光洒满全身的舒适。季墨渊实施他们的计划的具体行动,皇月岚不需要也不想知道,她只需知道以季墨渊的能力能够让这一切按照他们的预想顺利的发展即可。“娘娘,皇后娘娘又派人来请您去坤宁宫了。”端着茶水走进庭院大门的染歌给皇月岚带来了这样一条消息。或许是禁足令直接阻碍了郑倩柔的行动,令她有些急躁,这几天她不再像之前那样沉默隐忍,而是选择主动出击,只是苦于禁足令无法直接登门,只得天天派人来请。虽然不知道郑倩柔找她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想也知道不可能是喝喝茶聊聊天,既然明知来者不善,皇月岚又怎么会轻易的让她见到自己“说我身体不适,回了吧。”皇月岚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朝染歌摆了摆手,和之前一样的吩咐。尽管慕流云已经由嫔妃晋升为贵妃,但皇后的品级仍是比她高上一级,按理说皇后要见贵妃是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同意的,她这样给郑倩柔吃闭门羹完全称得上是以下犯上,应该被治罪,但她是宠妃她怕谁反正她恃宠而骄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就算在后宫里横着走,都没有人敢说她一句不是。“是。”染歌什么也没说,半是习惯半是了然的点了点头,就听话的出门给郑倩柔派来的人回话去了。起初他也担心过如此生硬的回绝会给皇月岚惹麻烦,但几次回绝下来并未出事,明显是季墨渊在有意偏袒纵容和默许,这样他也就放心了。目送染歌离开后,皇月岚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摸出护身符和手帕,静静的凝视着、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