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相当温柔,眼眸里浮现出皇月岚从未见过的幸福的神色,微微勾起唇角,笑的很甜蜜,“倩柔于我有救命之恩,待我也很好,我已决定,她在何处,我便在何处。”“也许我曾爱过你,但那已经是过去了。和你在一起,我只能感受到背弃人伦的痛苦,我累了,不想再折磨自己了。人的感情是会变的,在离开你的这一年里,我变了,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现在的皇夜澜,只把你当做妹妹。我爱的人,是郑倩柔。所以我不会跟你走,紫耀帝国已不是我的归处了。”不,我不相信,你在骗我皇月岚的眼眸里沉淀的紫色越来越深沉,内心深处不停的呐喊叫嚣着,抓着皇夜澜的手愈发用力,她紧紧的逼视着他,想从他的细微表情里发现谎言的痕迹,却失望的什么都没有发现,直到皇夜澜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一字一顿,斩钉截铁的说道:“放、开、我。”手被皇夜澜毫不留情的甩开,难以置信的震惊夺取了皇月岚敏捷的反应,她踉跄着后退一步稳住身形,正欲再说什么,目光不经意间略过皇夜澜有些松动的衣领,而后犹如当头棒喝,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他脖颈间的红色的印记,她绝对不会错认,那是吻痕。“现在你信了”注意到皇月岚死死的盯着他的脖颈,皇夜澜意识到她在看什么,有些尴尬的偏过头,拉好衣领。铁证如山,还有什么好自欺欺人、自我催眠的呢,若非自愿,皇夜澜就是死,也不会让别人碰他一下的,韩凝冬的事情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实例。微风轻拂,浸入骨髓的寒,夜凉如水。皇月岚突然神色一凛,只觉得有浓烈的杀气飞快的逼近他们,还没来得及在一团乱麻的思绪里理出个头绪,身体已条件反射的挡在了皇夜澜前面,同时别再腰间的寒月剑出鞘,“嗡”尖锐的剑鸣声从四面八方响起,紧接着几个黑衣人从不同方向跃了出来。来者的剑锋直指被皇月岚护在身后的皇夜澜,很快就发现这一点的皇月岚哪能让他们得逞,一把寒月剑舞的虎虎生风,硬是独力接下了所有的攻击,兵器相交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清晰,寒月剑所到之处带起的一道道银光和摩擦产生的火花,在黑夜里格外刺目。黑衣人武功不弱,却也完全不是皇月岚的对手,但显然有备而来,人多势众、配合默契,一个倒下,马上就会有好几个上前补上缺口。凉亭的狭小空间和身后需要保护的皇夜澜令皇月岚打斗起来束手束脚,饶是她武功再厉害也分身乏术,情急之下只能用胳膊腿去挡那些攻向皇夜澜的刀剑。“你快走,他们的目标是我。”皇夜澜虽然不懂武功,但看着看着也看出些门道来,眼看着皇月岚为了护他身上已多处挂彩、伤痕累累,当即焦急的推着她的背,催促道。“走开什么玩笑”皇月岚手中动作不停,头都没有回的冷声道,“我就是死,也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啪啪啪”鼓掌的声音突兀的响起,黑衣人像是得到撤退命令似的全体收手,几个纵跃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被皇月岚重伤的几个人还倒在地上痛呼。“抓刺客”“往那边逃了”“护驾快护驾”宫侍们惊恐的、杂乱无章的大声疾呼随之响起,周围忽然灯火通明。皇月岚环视四周,只见亮着的火把逐渐朝凉亭处围拢过来,再低头看看自己,一身夜行衣,武器上沾满鲜血,心知不妙,这样的自己极有可能被当成刺客。她当机立断,默念咒语将紫发紫眸易容成黑色,寒月剑还剑入鞘,往旁边的花坛里一扔。“啪啪啪”方才鼓掌的声音再度响起,手持兵器和火把的侍卫们冲过来将凉亭团团围住,一个人拍着手,在侍卫们特意让开道路上,慢慢的朝他们走近。随着他渐行渐近,皇月岚看清了那人的模样,一身明黄的龙袍贵气逼人,正是许久未见的季墨渊。“真是一出不离不弃、至死不渝的精彩好戏啊云贵妃,这是你特意演给朕看的”季墨渊周身散发着危险气压,脸上阴云密布,暗沉的像是酝酿着一场能够摧毁一切的暴风雨的天幕,深邃的黑眸犹如黑洞吞噬了一切光亮,薄唇一开一合,吐出带着嘲讽意味的阴冷气息,“来人,拿下关入地牢”侍卫们早已全体怔住,完全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在季墨渊狠烈的眼神扫过来时,猛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忙把倒在地上的黑衣人抓起来,其中几个地位较高的人互相对视一眼,又瞅瞅季墨渊的神色,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朝皇月岚和皇夜澜两人走去。突然,一道蓝光闪过,试图靠近皇月岚和皇夜澜的侍卫像是按了暂停键的电影一样定格,紧接着一个白影如一阵风般极快的从众人眼前掠过,在众目睽睽之下挟了皇夜澜便走,在侍卫们反应过来准备追上去时,已完全不见了踪影。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送皇夜澜离开君云鹤,你个脱线天然呆,就不知道出门前换身夜行衣再行动吗穿着那么扎眼的白衣在这么多人面前闪亮登场,还大摇大摆的使用定身术,是生怕别人不知道那人是你吗不过,这次,我是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了。皇月岚束手就擒,毫不反抗的任由侍卫押着她往地牢走,眼角的余光敏锐的扫过人群,看见一个熟悉的、不起眼的身影隐没在人群之中,唇角勾起一抹不带丝毫温度的冷笑。原来是这么回事,真是个精妙的连环计啊,郑倩柔,这一局,算你赢、chater201作者有话要说:这种连吻痕都木有了应该不会再被发信警告吧。。。chater201 请放我离开北冰国皇宫。地牢深处。干净整洁的木床上铺着柔软舒适的床单被褥,崭新结实的红木书桌上整齐的摆放着笔墨纸砚,做工精细的雕花椅被擦拭的一尘不染,四周不是墙壁而是铁制的栅栏,若非门口处挂着一把大大的铁锁,几乎就给人一种“这里根本不是地牢,而是某个高档客栈的房间”的错觉了。牢房的窗户开的很高,外侧加了防止被关押的人越狱逃跑的铁栏杆,清晨的阳光带着春天的暖意洒进来,使得这里非但没有牢狱的阴森寒冷,反而有种安宁祥和的味道。皇月岚百无聊赖的仰面躺在床上,毫无形象的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得的晃啊晃的,优哉游哉。“娘娘,早膳给您送来了。”狱长亲自端着还算不错的早膳给皇月岚送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她之前和这位独享圣宠的云贵妃娘娘的接触不多,各式各样的传闻和评价听过很多,有客观公正的,有刻意讨好的,也有故意贬低的,但都无一例外的说娘娘很“特别”。直到前不久,娘娘为了揪出害死她的贴身侍从的凶手亲自来到这里调查,她才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位传说中的人。先不说娘娘身为一个高高在上的主子能将一个身份卑微的侍从重视到这种地步的情谊,单是她那时所表现出来的令人不敢违抗的威严,就足以让她从心底产生敬畏了。现在,她更是由衷的钦佩娘娘这份淡定的魄力,她在地牢当值这么长时间,从未见过如娘娘这般连坐牢都坐的如此从容淡静的人,瞧她的样子哪里有半点颓丧、惊恐或是懊恼,倒像是在享受这种生活似的。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上次娘娘还站在走廊里,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被关押在里面的人,这次就已沦为被囚禁的阶下囚,实在是让人不胜唏嘘,直感叹世事无常。然而当事人事不关己的模样,却给人一种仿佛无论自己身处何方都凡事尽在掌握的感觉。所以,昨娘不知道因为什么被关进来时,身为狱长的她毫不犹豫的将当初关小王爷季墨羽的这间牢房,也就是整个地牢环境最好的一间给了她,只是想以自己的方式表达对娘娘的敬意,更何况,谁又能肯定她不会离开这里、重获圣宠呢“皇上驾到”皇月岚刚翻身下床,准备去拿自己的早餐,暮庭的高声通报就远远的在大门口响了起来,随即踏入的明黄色身影惊的狱长慌忙放下手里的托盘,跪地行礼:“臣见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大驾光临,臣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皇上千金之躯,怎么会亲自到这种地方来季墨渊环视四周,狱长、狱卒还有牢房里的所有人皆下跪行礼,唯有皇月岚负手而立,没有丝毫躲闪和避讳的直视着他。定定的盯着她看了片刻,季墨渊没有追究她的无礼,只是气势汹汹的挥了挥手,示意狱长将皇月岚的牢房门打开后,把闲杂人等都赶了下去。“为什么”季墨渊的黑眸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眼底有着疲倦的阴影,垂落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慢慢的握成拳,指骨因为用力而泛起青白,他紧紧的咬着唇,从牙缝里挤出压抑的质问,“为什么告诉朕,那个男人是谁你们打算私奔为什么要背叛朕为什么要离开朕你说啊”季墨渊越说越激动,不顾皇月岚身上还有刺客制造出的累累伤痕,上前一步一把掐住皇月岚的双肩,力气大就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一般,他拼命的摇晃着皇月岚,一声高过一声的朝着她大吼。双肩传来的疼痛令皇月岚微微颦眉,已恢复紫色的眼眸像是要窥视他的真心般,深深的凝望着季墨渊。朕季墨渊,这个时候,你还忘不了自己的身份,那么你此时的失态,是因为发现爱人背叛而伤心愤怒,还是仅仅因为皇帝的尊严权威受到了侵犯皇月岚原本还抱有的愧疚,因为这个念头而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抓住季墨渊的手臂,甩开,淡淡的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知道那么朕亲耳听见你说的那句我就是死,也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怎么解释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穿着夜行衣在御花园幽会,又怎么解释”大约是皇月岚轻描淡写的态度出乎季墨渊的预料,他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更加愤怒的加大了音量。“他是我亲哥哥。郑倩柔早已知晓他的身份,那么她早晚也会知道我的身份,让他留在郑倩柔身边,太过危险。今夜,我只是想将他一个人送出宫而已。”和季墨渊的激动截然不同,皇月岚说话的语气很是稀松平常,眼眸却闪烁着复杂的暗光,“我根本没有打算离开,又何来所谓的背叛私奔一说”俗话说的好,假话不说,真话不全说。皇月岚说的这段话里没有半句谎言,却也隐瞒了最重要的事实。皇夜澜是她的亲哥哥,不会让人联想到“通奸”这个罪名,但实际上他确实是自己的爱人。她没有背叛他,只是恢复了全部的记忆。她没有打算离开,但那指的只是昨夜而已。“亲哥哥身份你”季墨渊喃喃的重复着这几个关键字,眼里燃烧的怒气像是被风吹熄的蜡烛般开始动摇,原本的盛气凌人渐渐消弭,他身形微颤,不自觉的移开了和皇月岚相对的视线。“是,我恢复记忆了,全部。”皇月岚接下来的一句肯定,直接敲碎了他的所有伪装。季墨渊忽然沉默下来,皇月岚也不再说话,令人窒息的静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半晌,终于勉强调整好自己心情的季墨渊低声开口询问:“什么时候恢复的”“这个问题重要吗”皇月岚淡淡的打断了他的话,有些无情有些残忍,“在你决定欺骗我的那一刻起,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是,朕知道,所以朕才要骗你说不知道你的身份”季墨渊咬了咬唇,猛地抬起头和皇月岚对视,再次抓住她的手腕,方才因为心虚而放轻的语气恢复为属于帝王的冷傲霸道,透出浓烈的占有欲,“朕绝对不允许你离开这种事发生,无论用什么方法。你是朕的妃子,只能属于朕一个人”够了不用再说了,季墨渊,为什么你还不明白,我想要的,只是你的一句道歉和保证,只要你说声“对不起骗了你”,告诉我欺骗是因为爱我,我就能够说服自己再次相信你的感情,忘掉这件事。可是事到如今,你想到的,却仍然只是如何占有我,那根本就不是爱啊紫眸里期待的光芒散尽,流露出失望的神色,最后残留的情谊也被季墨渊的不知悔改抹杀,皇月岚狠狠的再次甩开他的手,声音愈发清冷:“成为你妃子的,是慕流云,而不是皇月岚皇月岚是紫耀帝国的女皇,她不属于任何人,你也无权替她决定她的去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季墨渊这时终于慢慢的平静下来,注意到皇月岚出乎常理的冷淡态度,有些怔忪的问道。“请、放、我、离、开。”皇月岚深吸一口气,再缓缓的呼出,一字一顿的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你应该知道,我必须走,你也拦不住我。”“好好一个必须走好一个拦不住你话已至此,朕还能做些什么呢即便能强留下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只会让你恨朕罢了。”季墨渊扯开嘴角,自嘲的笑了,笑容无比的凄凉苦涩,他背过身,没有让皇月岚看到他的神色,“哈哈,古来帝王皆寂寞,朕果然只能做孤家寡人”仿佛一缕漂泊无依的游魂,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在何方,季墨渊的脚步不复来时的沉重,变得虚浮,身形微晃的飘了出去,他的背影落寞而伤感,如同被父母抛弃的孩子般可怜无助,在走到门口时,对候在那里的暮庭吩咐道:“传朕旨意,云贵妃突发顽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