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走了之后,凤泯也有问我为什么不解释,我反问她解释有用么对啊,有用么他有给我时间解释么就算解释清了,云星再来个苦肉计他不还是会怀疑我说到底我还是太自信,高估了那位心系佳人的亓容仙君,低估了那位心思如海深的东海三公主。既是我自己估算失误,理应正视后果,继续纠缠不清不如当断则断,干净利落。我和凤泯被亓容安排接待宾客的仙侍带到了客房歇息,说来这祁连山我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来过了,可再怎么也还记得当初的模样,与今日真是相差甚大,不免有些唏嘘。凤泯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之后又自顾自倒了两杯,觉得无趣我便打开窗子透气,窗外便是通往后山的小路,看着被修葺过的石道,来了兴趣。耳边突然响起凤泯的声音:“待在屋子里太乏味了,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这祁连山虽然来过两趟,可都还没怎么看过呢。”我拍着胸脯舒了一口气,侧首瞥了她一眼:“不老老实实喝你的甘茶,瞎咋呼什么”正说着,我看到了一位身着素衣的青年男子站在了窗外的那条小路上,兴许是听到了我和凤泯的对话声,他转过身对着我们的窗口颔首露出了一个礼貌性的微笑。我看向凤泯,凤泯挑了挑眉,于是我也对着窗外的那人颔首微笑,算是回礼。我转身走了出去,回首没看到凤泯,也懒得再去叫她,七拐八拐出了小院,找到了那条小路。谁知还没到跟前就看到凤泯站在了那素衣男子跟前,我抬眼望了望窗子,心中了然,凤泯这丫头是从窗子跳下去的。凤泯见我斜眼瞪她,眼神飘忽不愿跟我对视。“夜然仙君好。”那素衣男子见到我主动打起了招呼。“阁下是”听到他叫我的名字,有些惊讶,在我的记忆中我确实没有见过他。他笑得温和,说道:“在下莫旭。”我心中一惊,莫旭仙君居于祁连以西的昆仑,避世多年,听说当年他对天帝天后对妖界出兵的事情很是反对,但因并未阻止得了,所以干脆放言不参与仙妖之争。没成想亓容的喜宴竟将他请了出来,看来亓容和东海一家的情面还是很大的。连忙拱手:“见过莫旭仙君。”虽同为仙君,但阶品是不同的,像我这位小仙君见到这位大仙君施个小礼还是很应当的。“你倒是挺正经”听见凤泯字一旁咕哝,我又狠狠剜了她一眼。莫旭摆手,语气温柔:“无须多礼,刚刚见到凤泯我便猜到仙君应是夜然,大家同为仙君,既是仙友,以名相称就可以了。”、云星一旁的凤泯满脸堆笑的看着我,连连点头:“夜然,莫旭可比你强多了,瞧瞧人家多不拘小节。”我没有接话,心想:不拘小节那是人家品阶比你高,可以主动不拘小节,咱们呐还没到能无视礼节的地步。“哪里哪里,夜然才是最有风度的。本来我还以为她会是仙界里最不会出现在此地的呢,没想到她如此有肚量。”莫旭仙君一脸真诚地表达着内心的想法。凤泯的整个面部都在瞬间僵硬了,我的嘴角也微不可见地抽了抽。这个莫旭仙君还真是名不虚传笑里藏刀,话里裹剑啊,真是防不胜防。我尴尬地轻咳两声,两颊有些微热:“应该的应该的,亓容仙君看得起我,给玄清宫送去了喜帖,怎么着也不能拂了人家的面子不是。”“仙君果然大度”一个清脆的嗓音在我身后响起。凤泯双眼眯起,莫旭眼神中的温度也冷了下来,眼前的这两位都在盯着我的身后。心头随之一颤,这声音我可是熟悉得很啊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旧友。“仙友说笑了。”我缓缓转过身,看到一身霓裳略施粉黛的云星后,故作惊讶道:“原来是云星仙君,只是夜然记得明日才是大喜之日,怎么仙君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出来接待宾客了”看到云星兀地睁大的眼睛,心中暗爽。“让仙友见笑了,云星只是无意听到夜然仙友在此,便循声前来,想跟仙友打个招呼,毕竟曾经也是好姐妹。”她颔首笑得从容,不紧不慢地说着。凤泯站在一旁刚要张嘴被我及时制止住了,她冷哼一声将脸扭向无人的一边,身旁的我还隐约能听见她磨牙的声音。凤泯性子急,人也硬气,遇到云星这样的对手,讨不得便宜。不管她占不占理,被旁人看了,第一反应都会觉得是凤泯的不对,何况对面站着的还是位楚楚可怜的娇柔女子。为了不让旁观者莫旭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也为了守住凤泯的形象,我只得轻轻拧了一把她的胳膊,不让她言语。“哦夜然还与云星做过好姐妹这我倒是没听说过。”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莫旭,很不自觉的插嘴道。我讪笑:“说来是有些丢人,夜然曾经确实和云星做过姐妹。”我自认这句话已经说得够不给云星情面了。谁知那莫旭仙君竟叹了口气:“你气量不小,怎么眼神这么差”乖乖,我倒抽一口凉气,这莫旭仙君真是话少噎死人啊。一旁别扭的凤泯听得这话,没忍住笑出了声:“对,我们夜然啊以前眼神是不大好。”我自觉地点了点头,没再接话,生怕一不小心将对面这位心理承受力并不怎么强的柔弱女子气得吐血。抬眼望去,云星脸臊得通红,竟恼得说不出话来。也是,这搁谁也不好接话,语言功力稍弱的,比如说云星,一个回合之后就歇菜了。恰巧此时从后面的小道跑来一位小仙娥,一边跑一边喊:“公主,公主,仙君正找你呢,你怎么跑这来了”那小仙娥虽然个子不高,但那双腿脚却是麻利,不消片刻就来到了跟前。“奴婢见过三位仙君。”挺识礼节,对着我们的方向微蹲行李之后,搀着云星的胳膊,道:“公主,仙君在等你呢。”“失陪。”这话说的冰冷,她颔首告辞,转过身后,脚底跟抹了油一样,快步走出了我们的视线。小仙娥来得可真及时,再晚一会,还真不知道云星那小脸会红成什么样。凤泯眼见云星逃似得没了踪影,朗声大笑:“莫旭,你挺上道啊”莫旭陪笑垂眸。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收着点,你可是位娇艳欲滴的美娇娘,笑得着实失了形象昂”祁连山本来是座雪山,中间山境承蒙亓容仙君汇集满山仙气笼罩,四季如春,当然也就这一块山皮。由此看来,仙人也是自私的。沿着石道而走,很快就到了后山,站在后山隐约也能看见亓容的宅院,可惜的是这一片绿色里一朵红花都没有,有些失味。临近结界,外面银装素裹里面倒是绿意盎然,这份反差美感十分雅致,十分撼动人心,十分“美是美,就是缺了点什么”凤泯瞅了瞅雪松又瞅了瞅青松,直咂嘴。“没有红色,不过瘾是吧明天参加完喜宴我带你去缙云山瞧瞧,那里的缙云红得绝对让你不舍得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属性为火的原因,我见到她的那天她就穿着红衣,直到如今也没见她换过别的颜色。我想,大概缙云山的缙云会很对她的胃口。对此莫旭也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表示要和我们一起去缙云山赏云霞,出于礼貌,我们答应了。山中的太阳落得总是比较早,莫旭提醒我们:“回去吧,一会该用晚膳了。这可不是自己家,不按时用餐,饿了可不好办。”他的提醒对我们来说还是挺受用的,没有错过用膳的时间。可俗话说得好,时运不济喝凉水都塞牙,这不,我刚把凤泯撵回她自个儿那屋,关上房门还未来得及坐到桌前,房门就被人打开了。“夜然,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嚯呀这一声夜然给我叫的,一个踉跄差点摔着。所幸已经走到了桌前,伸手扶住了桌角,没能让身后这位冤家看什么热闹。“夜然这么久没见,你长高了。”不请自来不说,还自顾自做到了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大量了我半晌就嘣出这么一句。我咽了咽口水,尽量坐得端正,硬挤出一个笑来:“我道是谁这么不知礼数,门都不敲就推开而入,原来是这院落的主人,亓容仙君。”亓容仙君,就是这位,一个跟我纠缠了好一阵的睁眼瞎。说来,我和他的相识实属巧合。当时我正与凤泯闹气,她躲在玄清宫练功,实在闲得无聊就下了东海去寻那云星。东海的水晶宫太过奢华明亮,晃得我这个方向感极好十分善于的人迷了一次又一次的路。这个说来也不怪我记忆力减退,怪那老龙王闲得无聊,命宫中吃饱了撑的无事干的珊瑚精每日都得变换一次小道。奇怪的是,那日一个当差的虾兵蟹将都没碰着。一时慌神逮到路就走,七拐八拐地正乱钻,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呵呵,就是拜亓容仙君乱伸的蹄子所赐,我爬起来一把就将他从珊瑚丛里揪了出来,质问他是何居心。这便是我和他的初次相见,那时他弯着腰瞧着揪着他衣领的我,冷声:“哪来的丫头,忒不知礼数你可知我是谁”边说边拍掉了我的手。本来就迷了路,又被摔了这么一下,气闷得厉害就冲他大叫:“我管你是谁,你是谁都不能随便伸腿害人。”他也大叫:“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喊什么喊,这东海的小丫头怎么这么野蛮。”也是后来才知晓,被我揪着衣领子从珊瑚丛里拽出来的人,是受龙王的邀请来东海做客的亓容仙君,也就是这么一个意外让我比云星早认识了他那么一小会,再后来就衍出了这么一摊烂事。现在想来,到底是年幼无知,要是搁到现在说不定会生出另一番景象。话说回来,我倒是没想到这亓容在大婚前来寻我作甚,如果是为了当年的事那时他转身前的姿态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如果只是为了叙旧,我想实在多余,怎么想都没什么好叙的,如果他只是想来看看我变成什么模样,大可以等到明日。莫非果不其然,他笑了:“我以为你会恨我或许”看到他笑我就压根痒痒,哦对,还有那个云星,对这俩人厌恶至极。我虽为仙,但并非六根清净已断,七情六欲并不残缺,虽被抛弃也未看破红尘,怎能甘心老实被人欺辱。亦笑得真心:“仙君想多了,那只是仙君以为而已,恨是建立在爱上的,仙君并非小仙所爱也并未伤及小仙所爱,何来的恨”“我并非你所爱”看到他拉着一张脸,我心里可舒服极了。我对上他的视线,十分诚恳道:“爱过,只是爱过,过去而已。现在没有爱自然就没有恨。当然了,小仙对亓容仙君的爱戴之心还是有的,这个一定有,一定。”、闹场我与亓容的旧叙得不是很顺利,有一部分原因是出于我的不配合,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由于自称听到谈论声便来瞧瞧热闹的莫旭仙君的到访。莫旭上仙在我心里可真是位可敬可躲不可惹的角儿,我想亓容仙君也应是知晓他的厉害的,不然他不会溜得那般快。亓容离开之后莫旭也未多做停留,慢悠悠地摇着折扇迈着小八字走了。见了云星又见了亓容,心里也没预想得那般不痛快,这一夜自然也睡得踏实。一踏实也就睡得沉了些,直至次日晌午才醒转。慢腾腾下了床榻,就看到一身红衣的凤泯正低头喝茶。“你何时变得这么爱喝茶了”我舒着懒身,活动筋骨。“没事干,喝点茶提提神,你怎么变得这么能睡”凤泯继续低头饮茶,突然猛地抬头,“该不会有人给你下咒了吧”我瞥了她一眼懒得答话,转身换了一身衣袍,掐了个诀束好我这头顶的三千烦恼丝,做了一个简单的洗漱。“夜然,我们真不闹啊”凤泯端着茶壶绕道我身前,看向我的表情有些复杂,说不清到底是哀怨期待还是征求,大概这几种情绪都有“闹什么这可是他们的地盘,云星可还有东海那一家子撑腰呢,还有这么多仙友看着,我们跑来生事是活得不耐烦了”我白了她一眼,先是压低声音,又是提高音量,“你这袍子也换了吧,今天是两位仙君的大喜之日,你穿这身衣袍抢风头,委实不妥。”“嘿,你还想的挺周到,成吧,不给亓容面子也得给你面子,换身就换身吧。”凤泯回的干脆。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问:“原来你不是非红衣不穿啊我还以为你坚持了几千年有什么规矩呢”“哪有,喜欢而已,你想多了。”是了,今天对云星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天,防着点我们对她来说没甚坏处,我也就不同她计较,任由隔壁的小童听墙根。有一搭没一落地同凤泯唠了一会。昨个儿来时便听人说拜堂的地儿定在了前庭,我与凤泯很有时间观念地赶在了拜堂之前晃悠到了前庭。吉时未到,新娘还不能露面,唯有亓容独自在前庭安排宾客落座与仙友寒暄客套。小仙娥在前头领着,我与凤泯不紧不慢地跟着,坐在了嗯是重宾的位置,这让我很是受宠若惊,头一次切实感受到仙父的盛名之用。“多谢仙友夜然赏脸前来。”这腚底的石凳还凉着呢,亓容仙君托着酒盅的双手已经伴着声音出现在了我眼前。“亓容上仙说笑了,能替家父前来恭贺是小仙的荣幸。”我赶忙举杯起身颔首,话音将落,杯中喜酒全部饮下。“亓容上仙,吉时将至,还望仙君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