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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王子”“我都叫你姐夫,你就叫我腾亿吧,或者弟弟也行,王子王子地叫显得生疏。”腾亿一副“我说的有理”的认真表情倒把夏烨煊逗乐了:“好,腾亿,那姐夫问你。”“嗯,你问。”“你对忆夏是什么感情”“感情”腾亿皱了皱眉,嘴上不停:“就、她还好啦,虽然最开始的时候我跑出摄政王府都是她来追我,还用过损招,让我讨厌得很,但现在她就没有了。所以,她还好啊。”“她人很好”就只是这个夏烨煊后面一句话不知怎么问出口,倒是腾亿接道:“是挺好的,上次义姐要烧了我的鞭子,那可是狼玉山的蛇皮做的,是我母王的一片心意,还好她帮我求情,我的鞭子才得以保住。”诗青欲烧腾亿的鞭子那件事夏烨煊是不知道的,当时他初初进府,未能与腾亿有什么交集,此番听到这话,心里微微涌上一层酸涩,只因为诗青和别的男子有了接触他便难受了。这怎么行他怎么能成为一个妒夫。“姐夫姐夫”腾亿在他面前招招手,然后发现自己手上有糕点碎屑,这才不好意思地收回来,嘟了嘴笑:“姐夫你想什么呢,是不是想义姐了”“胡说。”夏烨煊抬头轻斥,可话里带的羞怯意味怎么也掩饰不住。腾亿嘿嘿笑了两声,又吃了两块糕点。夏烨煊思索了下道:“腾亿对嫁给忆夏就没半点想法”“没有啊,我母王都同意了。”夏烨煊微微皱了眉:“你母王说什么你便听吗”“对啊,虽然我不喜欢来大荣,可母王说我必须来,我就来了。母王对我那么好,我要是反抗我母王,自己都会觉得自己不对的。”“这样啊”看来忆夏是挑头担子一头热了。夏烨煊轻叹口气,推过茶水给腾亿让他就着喝,腾亿笑眯眯地饮了口,然后打了个细细的饱嗝。午间诗青下了朝回来,腾亿便能躲则躲地猫回了自己的地方。夏烨煊给她去了外氅,犹豫着要不要问问她那些才知道的事情。“有心事”诗青净了手坐到外屋闲置的书案前,执了根狼毫笔急速地写着什么,字龙飞凤舞自成一家,夏烨煊看去像是急批,也不敢打扰她,说了声“没有”便打算退出去。“煊儿,有心事别闷在心里,会闷出病的。”诗青翻过一张宣纸敞在手里抖了下,似是在等待墨迹干涸。她在案前望着夏烨煊,轻声道:“你一想心事就会皱眉头,这是你的习惯了,每次看到你皱眉我就想把那些皱出来的印子抹平,要是长年累月这样下去那还了得,我的煊儿可就变成老公公了。”“很老了吗”夏烨煊却当了真,伸手往自己额头上摸去。诗青笑了笑,低头见纸上墨迹已干,几叠折了纸后塞进了一个大信封,拿火漆封了新信封,走到门口轻拽了夏烨煊的手说:“等我片刻,我立马就回来。”说着便疾步出了去办事了。夏烨煊只得退到内屋坐到床上,摸着身下的真丝锦被发呆。骅安的事他还没得到确切的消息,求了诗青好多次她也并没有松口,昨夜机会难得自己却因为看诗青有疲惫之色而不忍再吵了她问。现在又冒出来了景弟的事情,还有腾亿和忆夏之间“煊儿。”夏烨煊回头望去,门口站着自己终身的依靠,正午的烈阳在她身后染就了一层光辉,看上去朦胧魅惑,带了点儿不可捉摸的色彩,竟让她如此耀眼。夏烨煊伸手遮了遮阳光,待大门阖上才算是恢复了长样。他站起来轻应了声,淡笑着道:“还忙吗午膳大概也差不多了。”“不忙,你先把心事跟我说。”诗青迎着他走过去,牵了人重又坐到了床上:“虽然我希望和你心灵相通,但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能你想什么我都知道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本事我可还没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所以煊儿,有心事,有什么想问我的,一定要跟我说。”她始终淡笑着说话,让他又想起不久前腾亿口口声声形容她所用的“一张冷脸”这个比喻,胸腔处窝着心坎得暖。她对着他,从来都是笑着的。不管是霸气外露的,还是温柔清淡的,她都是在笑着。一点儿都不做作,一点也没有假装。她对他足够疼宠,简直将他放到了心尖上,从相识到如今,似乎他从来没有受过她的冷待,从遇到她起,他的世界就只剩下了幸福。他要坚守这样的幸福,要坚守住“煊儿”诗青捏了捏他的手,担忧地问:“在走神神思恍惚的样子,要不要传个御医来看看”“别”夏烨煊连忙道:“我方才在想事情,没又不舒服,不用请御医。”“想什么”诗青望着他轻声问,夏烨煊咬了下唇才说:“想骅安会不会死”“煊儿。”诗青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生死是刑部来管,我蓦然插手会引人侧目,毕竟左相是我一力扳倒的,而骅安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个证人。我不是不答应你的要求,只是若是我出手保他下来,朝中会有人对我发难,指不定会以此推论我是幕后黑手,还妄图帮左相翻案,令其死灰复燃。”这些弯弯绕绕的朝中之事夏烨煊哪看得分明,诗青讲得浅显,省去了其中会出现的颇多麻烦,夏烨煊一听也就明白了,顿时觉得自己给她添了乱,让她为难。他枉为人夫“骅安若是被监禁终身,我答应你暗中使人去照顾。要是发配苦寒之地,我也可以不出面地去买通押送的狱卒对他好些。要是他死,我也会买口薄皮棺材,让他安葬。这样可好别再郁结了,嗯”诗青已经退了很多步了,夏烨煊却仍旧低头不语。诗青以为他还是恼火,伸手抬他的下颚,却见他两眼裹着泪水,鼻头已微微红了。“煊儿。”“诗青诗青”夏烨煊一把抱住她,在她怀里哽咽:“谢谢你谢谢你”“傻瓜,这有什么好谢的。”诗青揉了揉他的头,伸手抹掉他滚落到脸颊上的泪:“以前说娶你做正君,我却食言了。后来说不让你受委屈,我又食言了。这次你要我帮忙,我还食言,折中想出的办法却还让你谢”“不是的。”夏烨煊抬起头来抽噎着:“你对我那般好,即使不是正君、侧君、侍君就算是个侍夫、是个小侍,我如今也心甘情愿”“傻瓜。”诗青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孩子一样低声地说:“我哪舍得你受那种委屈”如此情境下夏烨煊也不想再问什么夏修景的事情了。诗青对他好事毋庸置疑的,其中有什么深意他也就不用管,总归不会害他。夏修景虽然是他的弟弟,但从他那日流露出想与自己“共侍一妻”的意图时,他就已经对他产生了嫌隙。他的爹和夏修景的爹也是共侍一妻,结果呢自己的爹凄凉地过了那么些年,而主夫大人却依旧保养得宜,呼奴唤婢。他不会走他爹的老路。因为,诗青不是他娘那样的人,诗青疼他宠他,只疼他一人,只宠他一人。“诗青。”夏烨煊轻声说:“还有件事。”“嗯,你说。”“今天和腾亿聊了小半日,很开心。”“那很好啊。”诗青笑道:“他虽然来自北狄,但人没什么心眼,你与他处得来再好不过了,这府里也多了个能和你说话解闷的人。”“我很喜欢他,大方不做作,和挽究的性子极像。不过”夏烨煊犹豫了下,方才缓缓说:“不过听他的口气,好像对男女之事一点儿都不明白,似乎未开。”诗青静静听完,微微点头:“你要说的不只是这个吧”“嗯。”夏烨煊踟蹰了下才开口道:“他话里的意思是,这婚事是他母王同意的,所以他就会照办。换句话说,他唯母命是从。这会不会”“你呀,就是喜欢想太多了。”诗青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神色,速度快得根本无法窥见。瞬间过后她又换回了寻常表情,叹了口气去揉他的发顶:“等他嫁了人,整个人都是忆夏她家的了,还能怎么样你身体不好还老操劳这些,要是把自己累垮了,到时候是你自己心疼还是让我心疼”夏烨煊微微红了脸,还挂着泪珠的眼睫毛颤动着。诗青看得心旌荡漾,俯身下去亲吻他黑葡萄似的眼睛,将咸涩的泪珠吻尽。“我得记住这个味道。”诗青近距离地和他对视着:“以后,可不能再让自己有品尝这种味道的机会。”“是我自己爱感情用事,你又没错。”夏烨煊也大胆了一回,主动伸手攀上她的肩:“是我自己爱哭。”“你爱哭不错,可你也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男子。”诗青就势揽过他喟叹:“因为形势所迫,不能娶你做正君;因为顾及不周,让你在晚宴中还是受了委屈。我发现我现在都不敢斩钉截铁地对你保证什么,生怕自己又做不到。”“那些我都理解的,跟你没关系。”夏烨煊急忙摇头,却又疑惑地问道:“晚宴中的事,是裴敬告诉你的”“我耳目众多,想知道自然有办法知道。”诗青捏了捏他的肩膀,抱着他轻轻摇了摇,说:“等忙过这阵子,我们就出去游玩一番。浓云还有三年亲政,总需要历练,正好给她腾出地方来,我们也去度度蜜月。”“蜜月”夏烨煊不解地重复了遍,诗青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现代的词,顿时拍了拍自己脑门,纠正道:“就是说妻夫二人出去玩,只有妻夫二人。”她着重强调着“妻夫二人”,夏烨煊又红透了脸,架不住诗青破天荒无赖般不停问着的“好不好、好不好”,终于是缓缓地点了头。“呀”夏烨煊忽然想起这时候早该用膳了,可自己和诗青却还待在内屋没有出去,那那外间的人都会怎么想啊即使是新婚燕尔,也不可白日宣淫啊,传出去对诗青的名声有损。“怎么了”“用膳时间早过了,快去用膳吧”夏烨煊从她怀里出来,整理了下衣裳,回头催道:“快啊。”诗青懒懒地笑:“要不是看你身体不好,一日三餐不能落下,我非得先把自己喂饱了再允许你吃东西。”夏烨煊瞪她一眼,推开门走了出去,叫完传膳才反应过来诗青所说的“喂饱自己”的含义,不禁再次懊恼地瞪了她一眼,惹来诗青的哈哈大笑。日子平淡而幸福地过着,每日和腾亿王子说说话,听他讲讲草原上的趣事已经成了夏烨煊的爱好之一。夏扬虹也回了摄政王府,恢复了跟随宋微念书的日程安排。腾亿王子的婚事正紧锣密鼓地准备着,这天却忽然来了个北狄使臣前来拜访。“奴晓”腾亿看着面前站着的女子惊喜地唤了声,被唤的女子右手捂住左胸口低头回礼,道:“王子吉祥。奴晓今日来是来见侧王君的。”腾亿顿时鼓了眼道:“不是来见我的”“王子。”“我还以为你是来给我捎我母王的书信什么的,”腾亿不满地撅嘴:“亏我听说你递了帖子进府来,就巴巴地一直跑到了府门口,可你却多余的话都没跟我说哼”说着腾亿又微微皱眉:“你找姐夫做什么”奴晓额有薄汗,还是毕恭毕敬地答道:“回王子的话,臣下是来归还一件珍宝的。”腾亿更加诧异:“什么珍宝”“侧王君之弟,夏修景,夏公子。”、狠局听闻有北狄使臣前来拜访,夏烨煊忙让人去请,维泽回来禀告说腾亿王子已去了府门口,过会儿应该就会进来。既然是来自北狄的同胞,该是有些话要单独说的吧。夏烨煊这样一想,也不催人去请了,依旧做着自己手中的针线活。诗青的袍子上线岔了一个线头,虽然诗青素来节俭,吃饭穿衣什么的都不太讲究,可摄政王府到底是全大荣最尊贵的府邸,若是太寒碜恐会惹人笑柄。玉总管打理摄政王内府多年,这点儿地方还是处置地非常好的,即使府内并不奢靡豪华,却让人住得舒适爽利。夏烨煊这段时间也跟着玉总管更多地了解了府内的事务,而诗青对他的好也越发被他知晓。可以说他吃的穿的用的都是王府中最好的,以往诗青一餐不过一荤两素一汤,多的不过是些糕点而已,现如今他嫁了过来,每餐都精细地准备,燕窝、丹参这类补品更是常见。出嫁那日见迎亲队伍的派头,夏烨煊一直以为诗青家底颇厚,住在摄政王府那数月里虽然并没见到什么珍贵无比的东西送进送出,但他只以为是自己没看到,摄政王府该是极为有钱的。直到翻着账册听玉总管一一详报,夏烨煊才猛然发觉,诗青确实有钱,但她的钱从来都不是花在府内起屋子、添饰件,显现奢华上。“公主一直以来就很节俭,大概是在军中养成的这习惯。先皇在世的时候最宠公主这个小妹,公主吃的、穿的、用的都是顶好的,可自从公主十五岁病后起来,这股骄奢气也没了,开始进军中去历练,说是要完善自身什么的。每年公主的俸禄、年饷,各大臣的孝敬,还有公主管辖下的各个商家上呈来的红利红包,加起来是个很大的数字。可公主未曾动过,也从来只嘱咐小人好好管着,说她有大用处,府里的一径开销都只从公主的俸禄银子里出。”当时玉总管这样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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