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去一些又苦又穷地方,每年大家都用抽鬼签的方式推选出代表。这是迄今为止人类想到的最公平合理地解决纷争的方式之一,与丢筛子比大小并列为创造和谐社会的最佳手段。可是偏偏就有人要打破这一惯例。“我去。”陶乐希举手。胡小北一把拉下她的手。“乐希姐,你不用这样,别人不愿意做的事你不要承担下来。”瞬间数道尖锐的眼神刺过来,不过他皮厚,毫发无伤。“那里离我老家近。”陶乐希低声说道。不想让大家知道,她是假公济私。好久没有回去看过阿母,一来是因为露露没有人照顾不方便远行,二来是因为辜负了阿母的希望,没脸回家。她始终都没有成为一个灵活的人,在大城市里根本没有交到朋友。但是今天,她想回去了,。“噜噜,我要出差顺便回一次老家,家里和小噜就拜托你了。”陶乐希把房门钥匙慎重地交给他。这是几周之前根本想也不敢想的信赖。“去多久”噜噜懒懒地从书册里抬头。蓝宝石一般的眸子在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这种纯到一眼可以望到底的蓝色,让陶乐希窒了窒,她有些不自在地揉着衣角。“大约几天吧,总之,很快就回来。”蓝色眼睛眯起来,露出可怕的光芒,仿佛一眼就能看穿所有的谎言和欺骗。。他仅仅只是坐着仰视她,却也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力。意识到她有些慌了,噜噜收回过于严厉的视线。“您太不擅长撒谎了。”他说着合上了书页,深深叹了口气“不过这是您的自由,我没有权利干涉。”陶乐希松了口气。“那么,明天我就要出发了,家里”“一起去。”噜噜打断她。识破人类撒谎的经验,噜噜实在太丰富了,陶乐希根本不是几天就回来,公差探亲是真,但她很明显还有自己的打算,不管是什么,他就是要知道“诶但是”“这是也是我的自由,不是么”陶乐希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不太会拒绝别人,特别是噜噜这样习惯性强势的人。见她犹豫不决,噜噜抬手指了指正向这边张望的无辜的小噜,加上了砝码。“这家伙会烧了厨房。”最后,陶乐希用一张机票的钱买了三张硬座的火车票。哎,如果被部长知道她公款携家眷旅游一定会丢了工作。灰暗的身影不断自责。可是这并不影响陶乐希身边两个超引人瞩目的帅哥惊艳四座。一个长相平凡器宇轩昂,一个长相出众淡如秋水。如果把他们组合一下,甩韩国各类奥巴好几条马路呢别说f4复出就算张国荣复活都敌不过啊敌不过。相比之下,那个左拥右抱的女人就显得更加可恶了。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纷纷投来憎恶的目光,让原本就头顶乌云的陶乐希看上去更加像阴沉。噜噜冷哼出声,本以为陶乐希是笨,不会处理人际关系才众叛亲离,现在看来她不讨人喜欢的气质是浑然天生,明明什么都没做,一路走来却像是过街老鼠。当然他刻意自动忽略掉了自己和小噜的影响力。找到了自己的位子,陶乐希拖着沉重的箱子怎么都抬不上行李架,而小噜站在边上无动于衷。他只是跟着,看着,在别人没告诉他应该怎么做之前完全不作为。没有自我的空白灵魂徒有一具好看的躯壳而已。“原来她只是小跟班。”观察帅哥团体的女人冷笑。噜噜看不下去了,顺手托了一把安放妥当,回头发现陶乐希没有像往常那样客气地和他道歉,而是把注意力全都投在小噜身上。“不可以站在这里挡着别人哦,找到位子要先坐下,也不可以盯着别人看,很失礼诶。”陶乐希很喜欢和小噜说话,露露离开以后小噜更是填补空缺的替代品。这样很好,分散了她对露露的注意力,也不枉费噜噜的安排,可是总有那么一点不爽。噜噜抽了抽嘴角,眸“噜噜,你坐着里里面。”她把坐垫打点干净,在别人眼里,简直和女仆伺候少爷没什么两样。比起刚才那点小小的不爽,他更不喜欢外人用那样的眼光看待陶乐希,她明明是可以利用他呼风唤雨的天之骄子,只是蠢了一些而已。一把将纸巾从她手里夺过,揉成团丢在一边。“可以了。”说着,自动坐进卡座。窗外的景色飞速向后略去,噜噜单手支撑着下颚,撇着脸,严肃而冷漠的容貌映在玻璃上越发的冷了。“不如,我们来打牌。”陶乐希拿出一副扑克,兴致勃勃。她从来没有机会和大家一起玩的机会,只有边上旁观的份。她看了一眼噜噜,缩回去。真不知道这家伙从刚才起就在生什么气,还是不要去惹他比较好。“小噜,我来教你打牌,我们两个玩。”噜噜莫名其妙,他有说不玩吗不过既然她不想和他玩的话,那就随便吧。霍的一下站起,陶乐希一惊,差点把手里的牌打翻。“噜噜,去厕所的话,往那边。”她好心提示他,可是噜噜浑身散发着冷气,往反方向去了。他所走过的地方,人们不禁哆嗦,拉紧领子搓了搓手。难道是一台会走路的空调,不,冰箱等他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已经夜深人静。没人知道噜噜先前去了哪里,车厢的空间有限,如果不是霸占厕所5个小时,就是消失在飞驰的火车上。陶乐希睡着了,脑袋靠在小噜的肩头极不舒服地撞来撞去。没有人教过小噜如何应付一个睡着的女人,他用茫然的目光看向噜噜好像在渴求什么。“出来。”噜噜朝他命令道,在第一时间接住了陶乐希软软的身体,长臂挽过,让陶乐希背靠在胸口,在狭小的空间里制造出一个舒服而安全的怀抱。小噜垂着眼帘,暗自将噜噜的动作记下以备今后使用。不过,或许不会有下一次,大魔法师不喜欢他和陶乐希肢体接触,简直连多碰一下都嫌碍事。“你有自己的使命,不要忘了。”。,小噜乖巧地点了点头,使命是唯一存在的价值,作为使魔来说能有这样一个使命真是太好了。列车压着月光前行,顺着地势起伏,咳哒咳哒声响单调重复,上下的颠簸的感觉令人仿佛身处母亲的摇篮。搂着沉睡的陶乐希,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噜噜也开始迷糊起来,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容易多了,他合上了眼睛尽情享受着安逸的片刻。就在他半梦半醒之间,听到有人在耳边呼唤。那个声音再熟悉不过,只有她才有的温软,只有她才有的轻柔。“噜噜”“嗯”他埋在她的肩头可以闻到她头发上的味道,应该是考得很近,所以懒得睁开眼睛。陶乐希犹豫着要不要推开赖在她身上的巨型犬,只是睡了一下下而已,身边怎么就变成了噜噜,而且还是用一种霸道还有伤风化的姿势搂着她。她的确是很高兴噜噜终于可以睡觉,在家里无所谓啦,但这里是公共场合会被人嘲笑的。“噜噜,我有个愿望。”“说。”仅仅是一个字而已,不用讲得那么懒散性感好不好。噜噜沙哑的声音让陶乐希涨红了脸,终于忍不住一把将他推开。“我的愿望是,把我的近视治好。”噜噜醒了,瞳色由深蓝慢慢变回普通的黑色,他盯着陶乐希的脸看了一会儿,确定她不是在说梦话。差不多已经习惯陶乐希许愿的方式,她从不为自己考虑,也不给他添麻烦,那这次又算什么,突然开窍了“我是想近视很麻烦,隐形镜片容易引起发炎,眼镜又老是忘记放在哪里”陶乐希不好意思地解释着,仿佛正在拜托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闭上眼睛。”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淡。她乖乖地收声,闭着眼睛,微微仰着脸,充满信赖。月光落在陶乐希的脸畔,长长的睫毛落下扇形的阴影。这张脸称不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勉强只能说是清丽,但是噜噜无法将视线从她的红唇上移开,这样的角度,吻上她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就算是被质问也可以推托说列车颠簸不小心碰到的。他莫名紧张起来,又有些期待,仿佛情窦初开的少年,正踌躇着要不要向隔壁班的小花白告白。正在他要低头吻上去的时候,一股难以忽视的视线,干扰了他的心情。小噜直愣愣的看着,像探照灯似的打量他的一举一动。噜噜恶狠狠瞪过去,灼人的目光恨不得在他脸上烧出两个窟窿。“噜噜”陶乐希拉了拉他的衣服,“不可以吗”担心她临零时改变主意,念在陶乐希很少向他许为了自己的愿望上,今天就算了,以后再找这蠢使魔算账。噜噜收回怒气,在掌心变幻出一个迷你魔法阵,抚上了陶乐希的双目。当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世界变得清朗。终于她不需要再借助任何东西去看清噜噜的容貌。“谢谢你。”那笑容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搔过噜噜的胸口,明明在黑暗中,却让人觉得她笼罩着光晕,仿佛是神明遗留在人间的明珠,散发着微弱却不灭的光。旁人,像他那样罪孽深重的人都会觉得温暖安逸。愿望之书 文亦落芩为什么这么容易满足,这些不是理所应当的么他没有为她做过什么值得感谢的事。下火车到站已是半夜,僻静的车站人烟稀少,小噜已经会帮着陶乐希提行李,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陶乐希翻出地图,自愿自语:“接下来我们要换长途汽车。”她想了想长途汽车那糟糕的环境,有些后悔答应和噜噜一起出门。“噜噜,不如我再许个愿。”她从包里翻出地图。静谧的夜空下,他环胸等着她往下说,怀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期待。“我的愿望是瞬间转移到霍家堡村前200米。”这种事,就算她不说也可以办到,坐火车对他来说只是余兴节目,如果她非要继续坐肮脏拥挤的长途汽车,他宁可跟在后头跑。“是像小叮当那样打开随意门吗”陶乐希歪着脖子看他施法,俏皮地表情好不可爱。“如果您想那样的话。”随意门在金光中诞生,仿佛是童话故事中通往魔法城堡的一道门。噜噜有些得意地观察陶乐希陶醉的表情,只是略施小计便能让她如此开心。“噜噜你真好说话。”陶乐希赞叹不已。不,是她的愿望实在太简单了。自从陶乐希见识过随意门之后,就再也没有坐过半夜火车。这种比飞机更加方便快捷的交通工具不愧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之首选。落芩可可的南部仓库像散落的的星辰,分布在四处各地。陶乐希一家家盘点,挨家挨户走访,她是最认真的员工,富有责任感又一丝不苟并且以一当十。“可是要来不及返程了。”她还想去老家一次的说。“少去几家就行了。”反正只是核对一下仓货库存,出不了大的纰漏,再说每个仓库都有专人把守,出现丢货的情况少之又少。所以才没有人愿意承担这种毫无前途的纯跑腿工作。陶乐希是死脑筋,完全听不进噜噜的谏言。“接下来还有2家,如果今天能跑完就赶得上进度。”怪她把机票变成了火车票,才在路上浪费了时间,紧赶慢赶还是来不及了,但是还有1个小时人家就下班了,就算用随意门也来不及。“噜噜,我的愿望是,帮帮我完成盘点。你都会的吧,每次都跟着一起,如果是噜噜的话,一定没有问题。”她突然这么说了,让噜噜措手不及。很少被陶乐希如此慎重地拜托什么,充满信任的目光更是无法拒绝。他不喜欢和人接触,但不影响实现陶乐希的愿望。目送陶乐希和小噜走后,噜噜闭了闭眼,等他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是蔚蓝的水晶双瞳。四周空气骚动不安,不规则的风向卷着落叶婆娑漫舞,鸟雀惊散。地上凭空出现一个暗红色的法阵,他站在中央,缓缓伸出手。虚幻的人形由透明变清晰,她跪在噜噜的面前朝他扬起了脸。那是一张和陶乐希完全相同的脸,她微微地笑着和本尊一样傻里傻气天真无邪。“去吧,做你该做的事。”面对这样的脸,噜噜竟然不由自主地放柔了声调。陶乐希和小噜赶到仓库的时候差不多人家要下班了,看管的是个老头,他正收拾报纸和大口杯准备回家煮饭。“去去去,明天再来,要锁门了。”“不会耽误您很多时间”老头子不耐烦了,从门板后面抽出一条扫把嚷嚷:“我说你们这些城里人啊,有啥了不起”“老师傅”她还想解释什么,对方已经扬起了扫把,毫不客气地向她招呼过来。可以避开的,但是逃跑的话今天这事就砸了,陶乐希屏住呼吸,闭上了眼睛紧绷着全身来迎接疼痛,就是迟迟等不来。看来,老师傅果然还是下不了手。才不是咧,老头恨不得一扫把劈死这小妖精。不好的记忆涌现出来,就是这种城里的姑娘把他唯一的儿子带走,永远不会回来了狐狸精扫把星可是他的凶器被人牢牢地锁住,动弹不得。小噜挡在陶乐希身前,右手像铁钳一般握着老头子的扫把。老头暗自使劲,使出吃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