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哪儿你这搬来后我都没来过几次。”“你挑个顺眼的房间吧。”沈步申回她。太平挑了个靠窗的客房进屋洗澡,留我和沈步申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他突然坐得离我近了点儿,凑到我耳边很一本正经的问,“咱们这样相处算不算你所说的正常的情侣应该有的相处方式”他问完,我楞了。转眼瞧见他的微红耳根还以为是我的错觉。“我问问而已。”见我死命憋笑,他尴尬的找补。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我还是想笑。我们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对各自的底细知之甚明。从我认识沈步申以来,他们家就没有大人,他作为一家之长,家里的一切都要他来妥善安排。他比我大七岁,我又是他妹妹的朋友,可能是做家长的习惯,一直以来他对我都是向对待太平那样,以一个兄长的姿态来约束我、指导我。即使我多次跟他表白,他也同样是以一个兄长的姿态告诉我,“我们不合适。”而现在,转换成另一种关系其实并不会改变我们的相处模式,从兄长到男友,沈步申依然是拥有主导权的那个人。我翻过身枕在他的大腿上仰视他,伸出食指对他摇了摇,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nonono,情侣之间真正正常的相处方式应该是吃饭逛街看电影,牵手亲亲啪啪啪。我们现在只做到了吃饭,牵手和亲亲,还差逛街,看电影和啪啪啪,任重而道远啊亲。”“啪啪啪是什么”真是个不耻下问的好青年,不,好中年。我没有给一个脱离网络世界的男人普及网络用语的打算,所以只是摇摇头,送了他一个谜之微笑。“哥,没事儿多上网,保持信息畅通,以后才不至于在旁门左道上吃她的亏。”太平擦着头发从客房出来,给我了个意味深长的表情,显然是听见了我们的对话。“吃亏我还能吃了你哥啊,你哥可比我懂得多。”“很难说,他可是连斗地主都不会,还是前俩月才跟我学会的。”“”我无言以对。“你不睡么那我先进房间了,你们随意。”我们还能随意的起来么太平一进房,我也想跟着进去。沈步申怕碰着我的脚想抱我,被我拒绝。毕竟太平在这儿,她看见了我会很难为情,虽然我和她哥每一步的发展历程她甚至比我都清楚。沈步申拗不过我,于是我扶着他的胳膊一蹦一跳的进了客房。太平正抱了本书躺在床上,这女人真是什么时候都忘不了看书,也太爱学习了,简直一文曲星下凡。“你们聊天不要聊太晚,早点休息。”“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出去吧。”沈步申把我放到床边,帮我们关了吸顶灯就出去了。我躺到太平身边,抱着她的胳膊隔着晕黄的床头灯冲她坏笑,“闺蜜,以后要跟我叫嫂子了,你好好跟我说道说道现在是什么心情。”太平用胳膊肘推推我,我抱得太紧她没推开,于是合起书眯起眼睛看我,这表情简直跟她哥如出一辙。“我要睡觉了,你自己玩儿吧。”翻身关了灯就要睡。嘿,什么情况这种时候不是最适合闺蜜说说体己话了么,怎么能睡我摇她捣乱,“睡个屁啊起来嗨跟我聊天啊”“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摊上你这么个闺蜜,你要是非要问我的感受”她顿住,翻过身与我四目相对,黑暗中的面瘫脸完全可以s女鬼,把我吓得差点儿把她给踢下去。惊吓后就听到她说,“我只有一句话,长嫂无德,心疼我哥。”我很上脸的把没受伤的那只脚搭在她身上,反驳道,“说什么呢,我挺优秀了好嘛”“你现在是有人撑腰了,嗯”“嗯”字是升调,太平这是要发飙的节奏,于是我又怂了,连忙说,“不敢不敢。”我跟太平并排躺在床上,这种温馨是记忆中经常发生的事儿。我们还是邻居的时候,都住在我爸他们学校家属院分配的两居室老房子里,房子很狭小。每次我去她家玩儿脱了不想回家都是跟她挤在她的小床上,虽然她每次都很嫌弃我。沈步申兄妹的爸爸跟我爸是同事,都是大学老师,只不过教学的方向不一样。据说在我和太平很小的时候他爸爸妈妈就不在了,还是我爸联系了个企业资助沈步申读完大学。当然沈步申自己也很争气,勤工俭学,创业,然后缔造了自己的食品事业王国,简直是白手起家的典范。我喜欢的人这么优秀我自己面儿上也很有光啊。我死皮赖脸的跟太平聊天,她都不咋理我,我一个人自言自语也没多大意思,迷迷瞪瞪的就给睡了过去。、五十一按理说,太平睡在我身边我应该睡得更踏实才对,可是我一整个晚上都在做梦。还是那个噩梦,很危险,很惊心动魄。当整个房间又蹿起了巨大的火苗,大火逐渐蔓延,浓烟密布,我找不到房间的出口,慌忙中发现火势甚至蔓延到了那张挂在墙壁上的全家福。我在拼命逃出去前下意识的回头一瞥,照片上那张模糊的面目正在发生着变化,瞬间变成了秦深的脸,清晰的可怕。像是被携住了心脏,我直接就被吓醒了。我盘腿坐在床上发呆,目光呆滞,整整三分钟。开什么玩笑,我做梦怎么会梦到秦深,这也太诡异了。幸亏他是我噩梦的男主角,要是春梦,那我得多吃亏。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能是我昨天见秦深见得太多了,所以不自觉的就在梦里想起了他。要不得要不得,我拍打脸颊使劲儿摇头自省,我一个有家室的人,怎么能去想别的男人。沈步申推门看见我端坐在床上发呆,一愣,可能是没想到我起来的这么早。“你们可以起来吃早点了。”他走过来想扶我起床。除了左脚不太方便,我其实挺行动自如的,实在用不着把我抱过来抱过去。我不顾他的阻止,侧过身一下子把太平的被子揭开,趴在她耳朵边喊她,“你哥叫咱吃早饭呢,赶紧起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太平腾地一下坐起来,跟诈尸似的,“不吃,都给我滚。”然后又裹起被子直挺挺的卧倒在床上。哎,她的起床气这么些年都没改过来,真悲剧。我冲沈步申耸耸肩,他给我了一个“早就告诉过你”的同情表情。太平不起床,早餐就我和沈步申两个人吃。他又是那种食不言的人,我也不能自讨没趣跟他唠,反正整个餐桌很清冷就对了。加上今天,我统共在他家就吃过两次早餐,这次虽然没有土豆炖排骨这样儿我爱吃的硬菜,可普通的豆浆油条也真真是极好的。油条旁边还摆着一盘小菜,凉拌的酸辣黄瓜条,简直好吃到爆。那一盘黄瓜条被我横扫一空,沈步申自始至终只吃了一小口,然后就直勾勾的看着我进行光盘行动。我对自己的肆掠有些汗颜,赶紧把嘴里正在咀嚼的吞到肚子里,搛起盘子里的最后一根黄瓜条问他,“这个在哪儿买的,太好吃了”沈步申并不回答我的问题,定定的看了我好一会儿站起身开始收盘子。他有条不紊的把太平的那份早餐归置好,进入厨房前送我了俩字,“吃货。”这俩字如此真相,我都不好意思反驳。“这我承认,否则我也不会长成现在这个身材。快告诉我吧,哪儿买的,未来一个月我都吃这个了,既好吃还减肥。”我拉着他的手摇啊摇,竖起两根手指,“我以后擦地都擦两遍”我拉着沈步申的手稳住自己走到餐桌旁边,太平睡眼朦胧,靠在客房的门边上边揉着眼睛边说,“那你可得巴结好我哥,这酸辣黄瓜条可是我们家的独门秘方,我妈传下来的。”这是沈步申做的人才啊于是他在我心中的优点又多增加了一条,就是黄瓜条做得棒。以后一定缠着他多做,最好每天都做给我吃。太平吃完早饭说要赶到学校去画图就先离开了。因为我的脚不方便,沈步申就限制了我出行,很干脆的让我待在他这里不要乱走动直到脚消肿。我欣然答应,米虫可是我向往一生的高级职业,我一向贯彻的是能躺着绝不坐着。能让我过几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安生日子那我是乐意的不能再乐意了。我受伤前基本天天来他家,半个多月以来没少调戏他。我的目标也很明确,就是冲着让我们的关系升华到新高度去的。可调戏到最后,要不就是他不搭理我,要不就是他的反应太出乎我预想,比如像昨儿那样反调戏我之类的,遇到这种情况我就怂比了。总之,好多次想推倒他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有得手。我暗暗下定决心,最近我要趁着我这脚还伤着他不敢拿我怎么样,顺便把这个重要的事情给完成了。快到饭点儿的时候沈步申说他要出去买点儿东西。这会儿出什么门,我还饿着呢。我没好气,很不满意他这样对我放任自流的行为,单脚跳到玄关张手靠着门堵在他面前,姿势的优美程度可以参考大鹏展翅。“你能不能先给我把饭做了再出门。”见他不说话,我放轻语气试探,“你做得比外面买得好吃行么大厨”“你先把门让开。”“不让。你先给我做饭。”我拒绝,吃货的世界吃大于一切。大厨面无表情,但嘴角漾起的那个小小的弧度给面无表情的脸增添了几分光彩。他无奈的把我的双手拉到胸前握住,“我去买菜而已。家里只剩下两个鸡蛋,没有原材料我也不能给你隔空变出吃的来。”他的手很有力量,手心里的茧子摩挲着我的手腕,酥痒。我一时又色迷心窍,拉下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很响亮的亲了一口。其实这也不算是色迷心窍,因为我对他就从来没有神智清醒过。沈步申闪了闪神,在我的嘴巴离开他脸颊的一瞬间扭过我的脑袋又亲了回来。这次真的是实打实的一个吻,而且不是我主动的。他的手放在我腰的两侧慢慢慢慢的收紧,我的手扶着他的肩膀,全身的力气都倒向他。他怕碰着我的左脚,一手拉起我的腿放在他的腰间,姿势虽然不怎么舒服,但内心的小人却已经嗨皮到开始放烟花庆祝了。当一切结束的时候,我红着脸肿着嘴巴给他把门让开,小小声的嘟囔,“那你快去快回”他也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回答道,“好。”我以前玩儿命追沈步申的时候老觉得他高冷,因为他老是拒绝我,而且很不留情面。我们都太固执,他一厢情愿的觉得我永远只能当他的妹妹,性质其实就跟我一厢情愿的觉得我们是天生一对一样,一样的倔强。我这个妹妹当得再合格,最高地位充其量也只能是太平那个亲妹那样了。“妹妹”这俩字能当饭吃么不能。“妹妹”能和他牵手亲亲啪啪啪么不能。“妹妹”能在等到风景看透陪他看细水长流么不能。所以我对他的那些企图另我这么多年都不放弃,直至他接受我。现在他被我追上了,我又觉得完全不是我想得那么一回事儿。沈步申对我很好,一如既往的好,而我却变了。以前他说话我唯命是从,现在我却敢跟他抬杠撒娇耍任性,看他面无表情黑着脸就莫名觉得爽。我想,我大概也是为我那十来年的光阴感到委屈和不甘的。早知道要成为我的男人,那早干嘛去了,浪费了彼此这么久的时间。我细细回忆了下最近跟他抬的那些杠,无伤大雅,但无疑都是在试探他的底线。我把爱当做一场赌局,已经耗掉了十年的筹码,我不怕输,却输不起。后来我想起一切的时候不禁感叹“世间事大抵如此”,到那时候我才发现了一个永远被我忽略的真相,然后发现我错的彻底,因为沈步申的底线从来都是我。沈步申走后,花朵给我打了个电话询问我的伤势,我嘻嘻哈哈的告诉她我简直好的不得了,我向往多年的米虫生活已然实现。花朵在电话那头长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问我,“你这是养胎的节奏啊,这才刚同居就有娃了”我不屑她的猥琐,嗤她,“同居你妹,我们还是清白的”不过花朵到是说在点子上了。吃吃喝喝不能动,我寻思这还真有点儿养胎的意思。“反正你脚也没好,趁着现在是个病号就多争取点儿福利。你都不知道,以前每次看见你那个唯唯诺诺的熊样儿我就恨不得抽你两巴掌,谈个恋爱至于么。”我叹口气,“很遗憾,然而现在的情况并没有好多少,我还是唯唯诺诺的熊样儿。至于福利,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儿,能看到他裸露的上半身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你个山炮”花朵吐槽。“你几个意思”我跟花朵说了好一会儿话,话题不知道怎么绕就从我如何拿下沈步申绕到了她如何拿下项玉。花朵突然就不出气儿了,沉默半天才说,“毛毛,我觉得我栽了。”我咬着指甲,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花朵如果知道了项玉的工作现状,势必会更加惆怅。“你那次把他带来跟咱一起玩儿,我感觉这男孩儿挺纯的,一开始就想逗逗他,没想到逗到最后把我自己给搭进去了。”“那你打算怎么办”花朵突然跟打了鸡血似的,语气亢奋,“嘿,当然是i can i u。我长得这么漂亮,他要是敢嫌弃我试试,老娘neng死他。”虽然还是一副说笑的口吻,可即使通过电话的修饰,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