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程。放着大路不走,非要爬山涉水去交州,看着不像那么回事啊。他可是听刘仝说了,这俩丫头就是交州长大的,从交州到淮州,该走什么路,她们恐怕比他还清楚呢。圣命不能违,老脸不能丢,只一沉吟间严助想出了一个主意。他对赵蝶道:“女儿说的这事儿,义父倒是听王爷身边的那个岑护卫跟我说起过,可是义父年纪大了,有些事记不起来了,实在是没想起有什么故人住在舞阳县。”赵蝶会意一笑,说道:“既然王爷没跟您提起,恐怕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物。义父公务在身,不见私客,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想必若真有什么故人在,也会体谅义父的。”严助满意地点点头,心中暗道:不能小觑了这丫头啊。嘴上说道:“可不是嘛,圣上此次派义父出来做八府巡按,那是多大的荣耀啊,我怎么能假公济私,顺路探望故人呢”“义父英明,皇上若是得知此事,也会夸赞义父公而忘私的。”不要钱的马屁,赵蝶一点儿也不吝惜。荀灿只管掀开车帘往外瞧热闹,她是懒得参与那两位的闲谈的。走出一条街左右,严助叫停了队伍,下马走近赵蝶的马车,对赵蝶道:“女儿,若你姐妹二人先义父一步进京可好义父还要去南边继续巡察,这一路颠簸劳累的,义父怕你们俩受不住啊。”听严助这样一说,赵蝶低头做沉思状。当赵蝶在榻上假寐时,听到刘仝说要留她在王府继续养病,她虽不愿面对刘仝,却也不得不睁眼应对。她是真怕继续留在王府里,保不齐刘仝再做出什么让她动摇的事情来。这个上辈子让她伤心,这辈子让她看透的男人,她是多一刻都不愿意留在他身边的。能借着严大人离开之机,赶紧离开,那是再好不过的。赵蝶对刘仝说的那句“劝严大人及早进京”的话,那绝对是真心的。依着赵蝶,她当然愿意早点儿进京,早点儿进宫,早点儿见到皇上,偿还她上辈子欠下的。可是再着急,必要的矜持还是要展现的,这是女孩儿家处事的法宝。“我不要我想去交州看看,我还”荀灿嚷出她的想法,她想说“我还没去过那里”,可是话没说完,就被赵蝶踩了一脚,荀灿方才想起刘仝说过她们姐妹是他在交州寻到的,登时涨红了脸,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真话不让说,谎话又编不来。赵蝶道:“妹妹,别任性,我知你舍不得那些帮助过我们的邻里们,可是也不能刚离家就回去看她们啊。知道的,是严大人顺路带回来的,不知道的,还当我们姐妹出来混不下去,又要回去讨饭了呢。”荀灿红着脸看向面不改色的赵蝶,没有再提出异议。赵蝶冲车厢外说道:“义父,我们还是听从义父的安排,先行进京吧。只是这一路上,山高路远,我们姐妹二人实在是不方便独自上路,可否”严助爽快地说道:“这好办按大乾规矩,八府巡按出行,最多带十六名护卫,此次为彰显圣上体恤民情,简从出行,我只带了十人,这其余的十人,本就是陶王派来保护你们姐妹的,你们自带他们进京就好。”赵蝶忙道:“义父,这样不妥。王爷本就是见义父出行队伍人手不足,才帮您补足排场儿的,免得那些地方官看人下菜碟儿。再说,我们两个不过平头百姓,怎么敢带十名官兵做护卫呢”严助道:“那些官员若只看排场不认人,反倒给了我参他们的机会,我相信他们不会蠢到授人以柄的。你只管放心带人走就行,你二人的安危,关系重大呀,实不敢有丝毫闪失。”“也只好这样。”赵蝶不再推辞,接受了严助的安排。就此,严大人和赵蝶二人分道扬镳,各带十名官兵,一南一北出发了。赵蝶和荀灿往城北走,走出没多远,在赵蝶的建议下,二人在一家成衣铺前停了下来。赵蝶拉着荀灿下了马车,进了这家衣店。当赵蝶指着几件男装要买下来时,荀灿很兴奋:“姐姐,我们这是要女扮男装吗”赵蝶点头。荀灿拍手笑道:“哇太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骑马,不用坐那闷闷的马车了吧”自跟严大人分道赶路,本来放在专用拉行李的马车上的东西就放进了姐妹二人坐的马车中,光那一柄“听兰”琴的琴盒,就占了好大一块地方。“你确定要骑马”赵蝶疑惑地看着她。荀灿问:“不行吗”赵蝶轻轻摇头,说道:“骑一会儿还行,若从这里一直骑到京城,我怕你”说着凑近荀灿的耳朵,小声道:“屁gu磨出茧子。”荀灿一头黑线,有些尴尬地说道:“那买匹马,叫它驮行李也行啊,马车厢里的地方实在是不宽绰了。”“要买也得买骡子,驮东西比马要有力气。”赵蝶淡淡地回话,伸手接过店家递来的包好的衣裳。店家道:“姑娘懂得还不少,咱们大乾拉脚运货的,基本都是马帮。这骡子,好像是北边蛮族常用的牲口啊。”第065章 隐藏的实力更新时间201454 0:01:39字数:2221赵蝶冲着店家笑笑:“我哪里懂得什么地方用马拉脚,什么地方用骡子驮货物不过是听人说过骡子比马有力气,随便说说哄妹妹罢了。”店家道:“倒是我太认真了,姑娘别介意才好。”赵蝶笑道:“无妨。我姐妹要行远路,今日匆忙启程,到了半路才想起要换男儿装,也为了路上方便些。实不想再折回府中更衣,可否在贵宝地借个方便”店家道:“若不嫌弃,请随我去内宅吧。”姐妹二人随店家穿出后门,走进后堂。穿过天井时,一位正在洗衣的中年妇人站起身,看向三人,问道:“当家的,这二位是”店家道:“她们想借个屋子换衣裳,你带她们进去吧。”中年妇人把湿手往腰间扎的围裙上抹了两把,起身朝后堂屋走去,拉开木门,请赵蝶和荀灿进去。赵蝶冲着妇人施礼,说道:“叨扰了。”率先走了进去,荀灿也跟了进去。妇人帮她们带上门,并未跟进去,只在门口等候。当赵蝶换好衣裳的时候,荀灿还在忙乎着梳理她的头发。赵蝶道:“妹妹,一会儿帮我把首饰收好,我出去买两双履备着。”荀灿答道:“去吧,这样我们也可以多走走,不用总在马车里圈着了。”送给赵蝶一个灿烂的笑容,将最后一绺头发别进发帽内,活脱脱一个俊朗的粉面小生。赵蝶看了看乐呵呵地将直裾往身上比划的荀灿,说道:“妹妹穿这一身衣裳倒显得英姿勃发呢。”荀灿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姐姐还不去买履尽在这儿取笑我。”赵蝶掩口一笑,推门而出。等候在门外的中年妇人见赵蝶出来,刚要上前搭话,赵蝶一摆手,二人朝僻静处走去。屋内荀灿换好了衣裳,又将二人摘下的首饰分别收进荷包,装到袖袋里。把店家给的包新衣裳的包袱皮儿铺好,将换下的女装叠好摆在包袱皮中央,三两下系好包袱,往背上一背,推门朝外走去。出了门,荀灿伸伸胳膊踢踢腿,觉得衣裳挺合身,正欲朝前堂走去,忽地瞥见赵蝶跟着进来时看见的那名妇人从房侧的胡同里走出来。“姐姐。”荀灿上前打招呼,往那胡同口瞥了一眼。那妇人接话道:“这位姑娘去后面的茅房方便了一下。”赵蝶歪头看了那妇人一眼,妇人看到赵蝶的眼神后忙低垂了头不再说话。赵蝶伸手拿下荀灿肩头的包袱拎在手里,说道:“走吧,咱们去买履。”荀灿道:“我也想去”说着指了指胡同。赵蝶一扯她的袖子,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很脏的,咱换一家吧。”“哦。”荀灿便随着赵蝶回到卖衣裳的前堂。店家见到二人,忙拿起一只小布包,快走两步交给赵蝶道:“在小店买了外衫的客人,附赠青丝履一双,请笑纳。”荀灿此刻才从迷糊的状态下反应过来,这店里的掌柜和后院的那名妇人,看起来都好奇怪。便问道:“咦你怎么知道我们需要履的”店家道:“我并不知道呀,我们这里的规矩,就是买衣裳送履的。刚刚没给你们,是因为存货刚巧送完了。你们进去换衣裳的时候,对面那个买履的掌柜又给我送来一些,这才有的送你们。”说着摆出一脸无奈,继续道:“他们店里生意不好,街坊邻居住着,能帮衬就帮衬一把呗。回头我还要分他利钱的。”面对磨磨叨叨的店家,赵蝶扯住还想上前拉闲话的荀灿,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得赶紧上路了。多谢店家行方便。”说完,也不待店家回话便拉着荀灿出门上车,吩咐车夫出发。车上,荀灿瞪着好奇的大眼睛,问道:“姐姐,你不觉得这店家好奇怪么你我在屋里说的话,他就跟在场听到了一样。”赵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淡淡地道:“他们奇怪不奇怪,跟你我没关系。倒是你,别再一口一个姐姐了,既然换了男装,就以兄弟相称吧。”“哦,哥哥,怎么这么别扭呢”荀灿试着叫了一声,看着赵蝶那张明显掩饰不住女性特征的脸,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二人一边一个,朝车窗外欣赏着路边的风景。陶王府,刘仝得到属下禀告,已得知严助和赵蝶二人分道扬镳,赵蝶二人女扮男装独自上路。遂派岑大鹏安排人手暗中保护,叫他务必保证赵蝶姐妹顺利到达京城严大人府邸。岑大鹏请命亲自带人去护送,刘仝沉吟片刻道:“你确定不会节外生枝”他还是有些担心岑大鹏与荀灿的“旧情”死灰复燃。岑大鹏道:“此去京城,路途遥远,仅靠十名卫兵,难保她二人安全。我带两名暗卫同去,只在危急时刻施以援手,不会引起她二人注意的。另,属下觉得,应该通知双鹏,做好在宫中的接应准备,免得她二人入宫后寸步难行。与双鹏联系之事,非属下亲自前往不可。”刘仝点点头:“你想得很周到。是该让双鹏先在宫内打点一番,且记不要做得太明显,免得泄露了我们的底细。”“公子放心。”岑大鹏答应一声,刘仝挥手示意他退下。岑大鹏是刘仝手下的影卫队首领,明着的身份是刘仝的亲兵护卫队副统领。正统领是皇帝派给刘仝的,根本得不到刘仝的重用,而且对于刘仝招募的私兵力量,那位正统领一无所知。刘仝手下的兵力,在皇帝面前备案的,由那位正统领管着,其余的绝大部分,都是岑大鹏代刘仝管理。兵者,唯强是从。在那些士兵的眼里心里,刘仝不过是名义上的统帅,他们内心真正服从的统帅,是岑大鹏。岑大鹏除了有个双胞胎弟弟岑双鹏外,还有七个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拜把子兄弟。岑双鹏和其中一个兄弟混进了皇宫,给刘仝做暗线,剩余的六个兄弟,都在刘仝手下领兵。这八个人,都以岑大鹏马首是瞻,是以他便掌握了刘仝手下暗地里所有兵力的统领权。岑大鹏安排好了离开期间的护卫工作,便带着两名得力助手去追赵蝶和荀灿了。gt第066章 姐妹论识人更新时间201455 7:52:10字数:2310谢谢五一期间“小团扇”,“丰言”,“木龙生乌车库朱伯西”的打赏赵蝶与荀灿穿着男装一路赶往京城,在荀灿的建议下,赵蝶贴上了一副假的一字胡,看起来倒有几分阴柔男子的模样了。荀灿身量不如赵蝶高挑,跟在赵蝶身边,倒很像个没长成的半大小子。二人坐着马车,在陶王派来的十名护卫的保护下,顺利来到京城地界。这一日正午,离京城还有三十里的路程,一行人来至一座庄园附近。太阳晒得路边的树叶都是蔫儿的,树枝无力地垂着,偶尔几声蝉鸣响起,应和着“嗒嗒”的马蹄声。马儿偶尔打个响鼻儿,似在抗议这炎热的天气还叫它拉车。跟在车前车后的护卫蔫头耷拉脑地赶路,不知是谁的肚子传来咕噜声。车厢里赵蝶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心事,没心没肺的荀灿正靠在车厢壁上打瞌睡。车轮压上了一粒石子,马车颠簸了一下,震醒了荀灿。荀灿睁开了眼睛,擦了擦嘴角,问道:“姐哥哥,咱们到哪儿了”她还是没有习惯管赵蝶叫哥哥,好在一路上也没惹什么麻烦。不过赵蝶还是提醒道:“用过午膳,再赶半天的路,赶黑我们就进京城了。那里人多眼杂,你可再别叫错了,若被人听了去,少不得惹萝烂。”“知道啦这一路走来,不也没出啥事儿么”荀灿虽然这么说,心里也没多少底的。荀灿昨晚做梦把自己吓醒了,她梦见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笑着朝她靠近,一脸的不怀好意。吓醒以后再没梦见别的,可是就这么一个没头没尾的片段,荀灿也不知道这梦到底会不会在今天发生。由于夜里没睡好,荀灿在车厢里打了一上午的瞌睡。“停”赵蝶叫停了队伍,一掀车帘下了车,荀灿也跟着下了马车。此刻她们正停在一条岔路口,往前的宽敞砂石路是通往京城的大道,旁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