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都是有可能的。也正是顾及倒牛大人如果知道皇上被劫会对她们不利,荀灿才不敢对他讲出全部实情,只让他送她们姐妹去御史府,既不会引起他的疑心,又不会把事情一下子闹到不可收拾,她对严助有一种莫名的信任。虽然在众人眼里,严助是个老滑头,但是荀灿相信他能把皇上被劫这件事处理好,毕竟他是保皇派的中坚力量。好在那群黑衣人和皇上一方的人交战时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动静,所以旁观者中根本就没人知道被黑衣人劫走的人是皇上。牛大人也不知道荀灿对他隐瞒了什么。倒是有凝香居的人跟牛大人提了一句,说有个富家公子被两名黑衣人带走,但是牛大人在询问荀灿的时候。荀灿只字未提,他猜想那人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而且直接想歪到可能是这俩姑娘在此私会什么人,这事怎么能随意揭穿呢本着民不举官不究的原则,他也只能火烧眉毛先顾眼前了,眼下赵蝶生死未卜才是最大的事,如何保住他的乌纱才是最最重要的事。牛大人敲开了御史府的大门,开门的倒是个有眼色的,看着牛大人身上的官服就知道这个人不是他能怠慢得起的,将牛大人让进门房后迅速通禀给二门小厮。去后院请严大人出来见客。严大人昨日从宫里回来,刚得了皇上给众臣放假三天的好消息,此刻正身穿便服仪容懒散地靠坐在廊下逗鸟呢。这只漂亮的鸟是他那个进宫养鸟儿的好侄儿严枫给他带来的礼物。自从上次严枫被岑大鹏暗中陷害,撞见了刘婉洗澡,接着被他叔叔婶子送进宫去给皇上养孔雀,他便结交了一位给皇上养鹦鹉的小太监。二人趣味相投,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互相切磋养鸟技艺,那小太监把之前丢到仓库里的几只不会学话的鹦鹉也弄回来重新教,在二人的努力下。竟然也学会了几句请安之类的简单话。这几只鸟已经是之前弃掉的,故不在鸟册,严枫便把他教会说话的那只鸟。趁着休沐的时候,带回了御史府给他叔叔玩儿。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宫里回御史府,特地用他拿到的月钱给严助打了壶酒,给刘婉买了点心,给两位堂弟也带了礼物,都不是啥贵重东西,却代表了他的一份心意。跟他一起耍的那个养鹦鹉的小太监,人品还是不错的,加之严枫也不是个坏透之人。跟小太监在一起,倒是学了不少好处。这一次严枫回御史府。刘婉依然不待见他,可是他亲叔叔不计前嫌。对他的长进都看在眼里,赏了他不少零用钱,严枫离宫时受小太监之托,需要帮着捎些东西回去,得了他叔叔的赏钱一早便去外边转悠去了。正把玩鹦鹉的严助严大人,不知道此刻正有一件大``麻烦在悄悄地笼罩他。严助听二门小厮来回,说有个穿五品官服的人在门房求见,心里直画圈儿,五品与他常来常往的都是些一品二品,啥时候五品小官儿也来见他忽地想起刚回京时夫人跟他提过中元夜案子的事,叫他去京都府尹牛大人府上坐坐。笑话,堂堂一品大员与五品小官儿府上坐传出去叫人耻笑,严助嘴里答应着,却一直拖延着没按夫人的意思办。难道是牛大人寻上门来了倒是欠了他一份人情,见见无妨。“让进书房罢,上杯好茶。”严助并未打算更换官服,只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便装,抬脚往书房走。见小厮不离去,便问:“还有什么事”小厮道:“那人还带了女眷过来,坐在马车里。”严助心下狐疑,怎么穿官服窜门子还带女眷呢这不太对劲儿啊。“那就去请一下夫人,把女眷让进花厅吧,好茶好点小心伺候。”知道刘婉去见过几次牛府女眷,严助不想失了礼节惹夫人不开心,毕竟他夫人刘婉最重规矩他是知道的。小厮去安排了,严助迈着方步朝书房溜达着,还没进到书房,恰巧见到一位身着官服之人衣帽不整地跟在引路小厮身后朝他走来,满脸的焦急之色。严助心下一抖,看来是出了大事了“严大人”牛大人远远地叫住了严助,待至近前躬身施礼,“属下失职,致使府上姑娘受歹人加害,望大人宽恕”严助“嘶”地吸口凉气,府上姑娘他只有两个儿子,再就一个侄子,哪来的姑娘若真有姑娘,那皇后位子岂能让王大元帅拿得那么轻松转瞬间严助“哎呀”一声,“你是说刚刚晋封的赵美人”“赵美人”牛大人愣了,他并不知道那两个曾经去过他府上面见他的婢子,如今有一人已经成了皇上的女人。“你带来的女眷”严助想到了不好的事情,不会是赵蝶和荀灿发生了什么事吧可她们怎么遇到牛大人的呢难道她们出宫了牛大人见问急忙答道:“正是她们两个,下官两月前见过她二人,故而认得。刚刚门子说让送至花厅。“别急,进来慢慢说。”严助心知出了大事,不敢怠慢,可是再急也得说清楚,便把牛大人让进了书房。牛大人书房落座后便讲述了他得到消息说凝香居出了命案,便急匆匆带人赶过去,见到了御史府的两位姑娘,其中一人人事不省,另一人拿出了宫里的腰牌,让他把她们送来御史府,他便照做了。对于荀灿出示腰牌的事他并未起疑,御史府是什么地方御史的夫人是郡主,岳父是阁老,皇宫随便出入很正常。听他讲完,严助直觉到牛大人知道的不是事情的全部经过,那俩丫头为何隐瞒于他,必定另有隐情,便对牛大人道了谢,嘱咐他亲自督办此案,早日将歹人捉拿归案,他日定在御前替他美言几句,讲了一套官话便送客了。送走牛大人,严助忙三火四地奔往花厅,正见到他夫人刘婉身前跪着荀灿,一脸泪水地诉说着,而他夫人的脸色惨白如纸,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气度。见严助进来,刘婉方才缓过一口气来,唤了声“夫君”便体弱筛糠地说不下去了。皇上丢了,那是多大的事儿啊还是他们家送进宫的俩姑娘陪着出宫的时候丢的。“义父”荀灿跪爬几步,冲着严助叩头在地。“义父救命啊”荀灿这一声唤,严助心下一抖,不过同时,还有一股豪迈升腾而起,似乎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推着他要保护眼前的弱女子。严助走至夫人旁边,坐在榻的另一侧,稳了稳心情,道:“说吧,怎么回事”荀灿便如实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听完以后,严助头皮发麻,半晌未语。已经恢复了常态的刘婉道:“依我看,把这俩丫头绑进宫去请罪吧。”严助第一次冲他夫人使了脸子:“你个妇人家家的,懂什么绑了容易,给谁请罪去若到时候朝堂大乱,是你我能承担得起的么”刘婉顺着严助的思路一琢磨,霎时间脸色又变白了,她只想着摘干净御史府,却没往深了想,这件事背后的利害关系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严助对朝里的事看得清楚明白,平时他总是躲着矛盾走,只为图个清静,这一刻,看来他是想躲也躲不了了。刘栋是一国之君,不同于旁人,此刻国无主,还有谁会去真心救主恐怕能救的人只会想着如何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去坐上那个空了的龙椅。王太后眼下有些控制不住刘栋了,若得知此事,恐怕会另立她的另一个亲儿子七王刘启即位,好再度控制朝堂大权。放下王太后的心思先不提,若被那一直虎视眈眈的陶王得知此事,举兵造反那是立马就来啊朝中支持他的势力并不在少数。想至此,严助冷声道:“此事除了这屋里的人,还有什么人知道被绑走的人是皇上”、第174章 严府议对策荀灿抹了一把眼泪,严助的问话让她莫名地心安下来。“回禀义父,应该是没有了,当时皇上向黑衣人表明身份时,声音很低,外人根本听不到。”“他们明知道是皇上还这样做,那就是有备而来,可是皇上出宫这事儿,连我都不知道,那些黑衣人是怎么知道的呢”严助捻须沉思,他在想谁最有可能下手,无论是谁下的手,皇宫里有内鬼的事是板上钉钉了。“灿儿,你们出宫前,可有谁知道你们的行踪”荀灿想了一下,道:“没有,我们本打算出来逛上半日,天黑前就返回的,所以并没有知会任何人。”这时,一直昏睡的赵蝶哑着嗓子唤道:“水,我要喝水。”此时屋内并无下人,因为事关重大,严助早就把他们都打发出去了,只得冲刘婉道:“夫人,烦劳夫人给赵美人倒杯水喝。”刘婉正因为刚刚被严助甩了脸子而生气呢,此时叫她倒水伺候赵蝶,心不甘情不愿,可是她也明白此一时彼一时,原来赵蝶是她府上寄居的,现在人家是皇上的女人,何况还病着,她伺候一下也不为过。严助一直看到刘婉去喂赵蝶喝水,才继续与荀灿的对话。“你说那黑衣人被你推开了一个,难道他没有武功么”荀灿再次回忆当时的场景,晃晃头,“不,他肯定有武功,我也不明白当时他被我推开的时候为什么不反抗,现在想来。其实他可以一剑将我刺死的。”严助盯着荀灿的眼睛,问道:“那你有没有觉得那人眼熟”他想直接问荀灿是否认识,担心引起荀灿的反感而得不到真话。便委婉地问了出来。荀灿再次晃晃头,“我实在想不起来。他穿着黑衣蒙着面巾,就露了两个眼睛,说话也听不太真。除了看得出他身材不算高大之外,我真的看不出别的了。”“能有多高”“好像,跟我差不多,高也高不多少,那两个人都是那样瘦小的身材。”严助见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便开始琢磨着下一步该如何做。这么大的事儿,想压下是不可能的,过了今晚,恐怕整个皇宫就得闹翻天。不得已,严助对刘婉说道:“夫人,岳丈这几日身子可有好转”刘婉的父亲刘汤,皇帝刘栋的亲叔叔,三位辅政大臣之首,这位刘阁老心机谋略非常人可比,只是进来年岁大了。身体欠安。“父亲大人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哪还有好转的日子。”提起刘阁老的健康状况,让刘婉愁眉不展。人生七十古来稀。刘汤今年刚好七十岁,在京城就算是屈指可数的高寿之人了。严助琢磨了一下,觉得还是得跟他岳丈商议一下才能放心。既然岳父老泰山身体欠佳,那他就亲自登门拜访吧。“灿儿,你好生照顾你姐姐,让她尽快恢复过来,我估计,明天少不得要一堂一堂过,你也好好休息休息。明天有的熬了。”又对刘婉道:“夫人,我去一趟阁老府。无论谁来求见,一律闭门谢客。”“快去快回。”刘婉叮嘱了一句。遇上这么大的事儿,他不在家,她没有主心骨。“嗯。”在刘婉的安排下,荀灿和赵蝶住进了高档客房,各自一间,指派了四名丫鬟,两人一个伺候着。其实赵蝶才是真正的皇上的女人,她安排人伺候是应该的,而荀灿不过是一名琴娘,完全没有必要安排丫鬟伺候。但是刘婉想得长远,这俩丫头进宫才多久,就已经晋了一位美人,这荀灿论模样性情,皆不比赵蝶差,说不定哪日就会飞黄腾达,等到她高升了再去交好岂不是有巴结的嫌疑关系还是要一点点地打好基础才结实。经过这一吓,荀灿也真是困乏了,躺在软榻上,没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荀灿做了一个梦。在梦里,荀灿看见花如意和花如嫣了,她们二人笑得非常得意,她也看见刘栋了,刘栋的表情愤怒异常。她想带刘栋回宫,却遭到了花如嫣和花如意的阻挠,正欲强抢刘栋,却被花如意一掌拍飞。“啊”荀灿从梦中惊醒,忽地坐起身,惊出一头一脸的汗,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原来是个梦啊吓死我了。”荀灿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甩了甩。正欲躺好重睡,忽地又重新坐起,“不对,那人就是花如意”荀灿忽然想起那个被她推了一把的人是花如意,那身材,那双充满精光的凤目,就是花如意没错。“可是,不对呀,那人的声音明显是个男人,花如意是女的呀。难道,他使用了什么东西,故意让声音变沙哑的可是怎么那么像变声期的大男孩儿呢”在荀灿的印象里,花如意就是个女的。荀灿侧身下榻,就要去找严助,告诉他绑走刘栋的人是花如意,刚站起身又停住了。花如意在哪儿明显早已经不在淮州南。心中暗道:花如意不是富商吗她为什么要绑走刘栋花如嫣进宫又离开,又是为什么如果她想接近刘栋,留在宫里不是机会更多吗她们是怎么知道今天皇帝会出宫的我如果跟义父说了,他会不会顺藤摸瓜,知道我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