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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随从应声去了,这回轮到荀素芬发愣了,“严大人皇上说的严大人是严助是民妇认识的那个严助他当了大人了”她还想说,可是他为什么叫她等了快二十年都没有回来娶她“也不一定,天下之大,同名同姓的人也不在少数,是不是你认识的严助,等你见了他自然见分晓。”荀灿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其实她早就通过岑大鹏的口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她”的生身母亲,刚才的问话更大的程度是想让她难堪的,谁知她抖出这么大一个秘密,着实让人消化不掉。“您说的周婶子,家里都有什么人”荀灿还想继续跟荀素芬对话,她得让她说出当年为何抛弃荀婵儿来。荀素芬道:“周婶子一家三口,她儿子跟你差不多大。”她又被朱夫人扯了一下袖子,忙改口道,“跟我女儿差不多大。是我府里的老人儿了,便做了我女儿的奶娘。当年,父亲想叫我断了念想儿,便把我女儿送给她抱走了。”“那你的女儿又为何会流落街头”荀灿的声音多了几分冷意。荀素芬愣愣地看着荀灿,“怎么会呢周婶子对我女儿比对她自己的儿子都好,断不会叫我女儿受委屈的。”、第198章 亲好认名分难给朱夫人是知道她父亲当年送走小婵儿的行为的,当年荀师爷跟他儿子商议此事的时候,她也在场,还劝过几句,奈何财迷心窍的人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良言。见妹妹被荀灿问住不知如何回答,朱夫人笑着冲荀灿微微俯首,“回娘娘的话,自打我外甥女儿被送人,我妹妹终日以泪洗面,就想着有朝一日能再见到女儿,更希望能一家三口团聚,奈何后来周婶子一家担心我们把孩子要回来,竟搬了家失了联系。”荀素芬在一旁不住地点头,还抹了抹眼泪,荀灿的心软了下来。她其实是知道荀婵儿如何到了刘仝手里的,当初从周婶子的嘴里和岑大鹏的嘴里了解了大概,她一直想不通天下为何会有这样狠心的母亲,竟然拿自己的骨肉去换钱。看今天的架势,这位荀二小姐对于当年孩子被人几次转手的事情一无所知倒不像装的。正说着,严大人被人带过来了,他跟梁元帅住在朱府前院客房。严大人一进门,荀素芬就激动起来,直接站起身朝他走过去,什么皇上娘娘县令姐姐的,都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眼里只有这个让她朝思暮想了近二十年的男人。严助本想先跟皇上行礼的,一眼瞧见他曾经负过的女人朝他走来,一时间僵在原地。他自从知道了荀素芬为他生了个女儿的事,心里便开始汹涌澎湃难以平静,再思及这么多年的不敢来见,更觉对不住她。在他心里,她一直停留在当初那个围前围后喊他哥哥的那个年纪,那样的笑颜如花。那样的天真无邪。他还记得当初分别的时候她梨花带雨的表情,揪扯着他脆弱的心灵,可是当他面临更多诱惑和宏伟前程的时候,她在他心里的位置便越来越小了,最后终于变成了偶尔才会想起的影子。若不是荀灿身份的昭示,他差不多已经忘记这个可怜女人的存在了。荀灿看着这个突然变成了“亲爹”的义父,心情有些复杂。但是。作为非本人。她没必要为了这个突然的变化感到难以接受,只静静地做个看客就好了。荀素芬越走近严助,身子越发抖得厉害。终于抖到走不下去了,在离着严助五步远的地方停下,脸上的泪不住地流下,无声地抽泣着。她这二十年来的坚持。在这一刻突然有了突破口,完全地爆发出来。想起这些年为了这个男人而忍受的白眼和寂寞。她用无礼掩饰脆弱,用撒泼掩饰绝望,就为了能等到这个人回来找她,哪怕他变了心不想再娶她。能回来亲口告诉她一声也好让她死心啊,可是他就像不曾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一样,消失无踪。“你”。荀素芬一直在试图忍住哽咽,忍住泪水。可是她控制不住,终于放声痛哭“我”,严助看着她崩溃的样子,有些无措,他在这样重逢的时刻,想到的是远在京城的老婆刘婉和他的两个儿子。也不能怪他太势力,毕竟当年跟荀素芬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是青葱少年,容易感动容易爱的年纪。在他事业有了起色的时候,年岁大些了,娶了如花似玉年轻金贵的郡主刘婉,这对严助来说,那就是一步登天的感觉。在遇到刘婉以后,他不再是穷乡僻壤里那个任人欺凌的少年了,他也可以得到别人的艳羡和尊敬,看着这么高贵的女子为他生下两个儿子,他不感动是假的,所以他才得了个怕老婆的名声,这怕原是爱。可是面对眼前这个曾经山盟海誓的女子,那悲痛欲绝仿佛重锤一样,一下一下锤击着他的良心。他答应刘婉此生不纳妾,他也答应过荀素芬功成名就之后回来娶她。轻许诺言的下场就是如今他要承受锥心蚀骨的痛。坐在主位的刘栋早就看明白了两个人欲语还羞之下的内涵,抓过荀灿的手捏了捏,他在担心荀灿承受不住。荀灿冲他弯了弯嘴角,透过去一个安心的眼神。荀素芬终于承受不住瘫倒在地,她看得懂,严助身上穿的是官服,那就是说他当初离开时的愿望已经实现,可是他并没有兑现诺言。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早就认下了女儿,而她的女儿会成为娘娘是不是也跟他有关系严助连上前扶起荀素芬的勇气都没有,他只是满脸纠结与无奈地看着曾经的爱人。荀灿也看懂了,严助的爱早就散了,痴痴不忘的只有荀素芬一人罢了。她开始同情这个女子,完全不想再去质问她些什么,哪个女子愿意面对心上人移情别恋的事实她回味着当初看见岑大鹏和芙蓉在一起时的心痛,体会着“她”母亲此刻的悲哀。她不如母亲勇敢,她面对爱人的背叛还敢放声痛哭,而她呢,只会默默舔伤,伪装出坚强。荀灿慢慢起身,朝荀素芬走去,拉住她的胳膊搀起她,掏出帕子帮她擦泪,那感觉就像是在安慰自己的亲娘一样自然。“灿儿,她是你的亲娘。”严助说话了,荀灿并不理会他,她对于严助抛妻弃女另攀高枝的行为很不齿。荀素芬听见这句话以后止住了哭声,用一双泪眼端详着眼前的女儿,片刻,将荀灿拥入怀中,再次放声痛哭。荀灿被动地被她抱着,此刻她能做的,就是给她娘亲一点无声的安慰。忽然,她想起了自己远在另一时空的亲妈,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好了你们一家人也算是团聚了。朕就不耽搁你们相认叙旧了。”刘栋起身离席,朱县令夫妇躬身送驾,接着也离开了房间。严助也很想跟着别人一起离开,可是他不能,事是他惹的,什么后果他都得接着,只好硬着头皮等待接下来的炮火。荀素芬终于哭够了,松开荀灿,见她满脸泪痕,心下一软,“孩子,你别哭,娘看着心疼。”一句话让荀灿的泪水更加汹涌,她还从来没听过她的亲妈对她这样说话过。从记事起,父母就是分开住的,把她丢给外婆。父亲总是拿钱来代替亲情,而母亲对她更像是例行公事。记得又一次她妈妈带她上街买衣裳,她想要买那件白纱公主裙,因为她看到幼儿园里的小朋友穿着很漂亮,可是妈妈说白衣服还得麻烦姥姥给洗,坚决地给她买了一件红色的裙子,她委屈地哭了。她清楚地记得她妈妈付了钱拿起裙子就走,根本不管蹲在地上抽泣的小荀灿。当时的她太害怕被妈妈丢在人来人往的大商场里了,哭着追过去,大喊:“妈妈我错了,我再也不要白裙子了,我听你的话。”她妈妈笑了,可是她却再也没有真心地对她妈妈笑过。眼前这个别人的娘,不想看见她哭,说她哭了她会心疼,她的感情沦陷了。“娘”荀灿抱住荀素芬,就让她忘记自己的来处吧,贪婪地享受一下母亲温暖的怀抱,她已经不记得被妈妈抱是在她几岁时候的事了。“好啦好啦你们打算这样哭到天黑吗”严助终于受不了母女二人的眼泪,抽吧着脸说了一句。荀素芬推开荀灿,瞬间换了一张冷脸,对着严助道:“若不是因为你,我们会分开吗这么多年没见,我女儿受了多少委屈啊哭两声儿怎么了”见她一副护犊子的样子,荀灿心里暖暖的,原来被人无理由地保护是这样甜蜜的感觉。当年她跟小朋友口角的时候,她妈妈可是先教育了她一顿,说她不团结友爱巴拉巴拉的,结果那小朋友一觉得自己吃亏,就会挑她妈妈去接她的时候告状,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她被训斥。“义父,您就让娘哭两声儿吧,她憋屈了好些年了。”荀灿也想为这个比亲妈还亲的娘说几句好话。“这丫头,还叫义父”严助笑了。荀灿一吐舌头,“叫顺口了,爹。”“哎”一家人终于破涕为笑,欢聚一堂。接下来的事就让严助头疼了,皇上为了自己的美人面子上好看,不允许她娘没名没份,逼着严助给名分。想起家中的母老虎,严助就头皮发麻。迫不得已,严助只好绞尽脑汁修书一封火速派人送回家中。刘婉接到信后肺差点儿没气炸了,苦心拔力地看着的男人,倒是没见他惹上不该惹的烂桃花,谁成想认识她之前还有一段公案啊,竟然还有那么大一个女儿,还做了娘娘,叫她如何处置是好呢刘婉把严助的信丢尽了炉子里,收拾行囊带着俩儿子回娘家了。你不是问妻怎么安置你的心上人么妻给你腾地方。回到阁老府,刘婉悄悄躲在自己早年的闺房里抹眼泪,她的娘早就没了,只有一个妹妹嫁了个商人,常年随着丈夫在外奔波,她想找个诉苦的人都没地方找去。放眼京城,朋友是有一大堆,可都是在风光时比谁体面比谁阔气的朋友,根本没一个适合去谈论这种事的人。一直抱病的阁老刘汤得知女儿含怨回府,拄着拐棍儿来到了刘婉的闺房,要给她讲个故事。、第199章 总有人不喜欢你刘汤给他的女儿刘婉讲了一件陈年旧事,让刘婉听后目瞪口呆。原来,当年的刘汤并不似现在这样圆滑老练知进退,也是个到处惹祸不怕乱子大的性子,现在的七王刘启倒是有他当年的几分风范。刘汤年轻的时候遇见过一名江湖卖唱女子,萌生爱意,奈何他身为皇子,婚姻是平衡各方势力的政治筹码,怎容他自己选择。刘汤使尽浑身解数,终于赢得了那卖唱女子对他的一往情深,可是他却不能迎娶他回家,做妾的可能都没有,原因是刘汤订下的那位未婚王妃不允许他娶别的女人。本就性子叛逆的刘汤想着生米煮成熟饭逼他的王妃接受,奈何那卖唱女子生下一女后,还是被王妃给赐死了,好在他的王妃对待他在外留下的“野种”还是十分宽容的,接回府里视如亲生。夫妻二人因为卖唱女子的死而结了仇怨,当时他的王妃也怀了孕,可是他直到二女儿降生,都没去看过一眼,他们俩就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年,那位王妃因病故去,丢下两个女儿。待到被他视为仇人的妻子故去的时候,刘汤才终于醒悟,他的王妃之所以不让卖唱女子进门,也是想他不被政敌抓住把柄。再想想她这四年间为他铺的路,在他耳边的碎碎念,哪一件不是浸透了她对他的爱可是人去楼空,他再后悔也无济于事,只得不再续娶以报答对亡妻的恩德。待刘汤讲完旧事,刘婉差点没晕过去,原来她是卖唱女子生的“父王这不是真的皇上那么喜欢我。还让我住在宫里跟公主一样的待遇,我怎么可能是个出身卑贱的女子”刘婉不愿相信。刘汤唉叹,“这也是你母妃为了让你不受你生母之事影响,故意将你送进宫去的。你跟你妹妹对外宣称是孪生姐妹,实际上差了半岁,她担心别人嚼舌根说你们长的不一样,便请了道士。说你们命中相克。需分开抚养。唉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将来能有个好归宿。”刘婉流着泪水呵呵地笑着,她的心情很复杂。这么多年来,她跟公主比,跟京城的贵妇比,比规矩。比穿戴,比妆容。什么都要压人一头,谁想她竟然有那样一个生身母亲。这若是传出去,叫那些平常被她鄙视的女子们知道,还不笑岔了气儿刘汤知道刘婉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当年他的王妃故去之时还嘱咐他万万不可将事实告诉给两姐妹。可是今天,他见女儿因为女婿的旧事不依不饶,便想起了当年因他而死的卖唱女子。想起了他的王妃临死的时候跟他说的对不起,不如当年把那女子收进王府。哪怕没名没分,至少可以让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也不至于夫妻仇对那么久。刘汤知道他的女儿不用劝,只要给她一点时间,她就会自己想明白的,悄悄退出女儿的闺房,轻轻带上了门。第二天,刘婉便给严助回了信,叫他带着荀氏回京,愿与荀氏比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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