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可我没有忘啊。你难道把我想的是那么不知道感恩的人”说的丁丹频频点头,连声说“是、是、是”。两人聊的都忘记等了多长时间了,这时张丽的前夫和女儿回来了。张丽的前夫原来和丁丹、张丽都是在一个厂里工作。丁丹作工会主席,在张丽和老公闹离婚的事上,丁丹经常做调解。张丽的前夫叫李大伟,丁丹一眼就认出来了。“小李,到哪去了”“丁姐,你是在等我的吗”“可不是吗。”“快进屋,快进屋。丁姐,你怎么不事先来个电话啊,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丁丹看那个女孩也进来了,“大伟,这是你女儿妞妞吗”“是,我都忘给你介绍了。妞妞,这是你丁丹姨。”李大伟回过头来指着郝凤问丁丹:“这位该怎样称呼””这位是我和张丽的好姐妹。”李大伟对女儿说:“叫阿姨。”丁丹和郝凤的目光同时关注在孩子的身上。“想不到妞妞长成大姑娘了,长得这样漂亮啊,像谁啊”“都说像姑姑。”李大伟说。“你太有福气了,有这样漂亮懂事的好女儿。这些年你是又当爹又当妈吧”“也不是,我和张丽分开之后,孩子是我妈妈帮我带大的。我找过两个伴,由于性格不合,家事的纠纷,都分开了。现在我还是一个人,孩子经常过来陪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有六十了吧”“丁丹姐,谢谢你还能记住我的年龄,我还有三个月就要退休了。”郝凤一句话也没说也没问,只是想,这个李大伟,从说话、举止还过得去啊,比张丽的条件要好啊。张丽虽然是张良的妹妹,但在郝凤和张良离婚的时候张丽还没有结婚呢。郝风倒是被张丽的女儿给吸引了。亭亭玉立的身材,端正的五官,白皙的肌肤,飘逸的长发,把少女的气质折射的尽善尽美。郝凤想,我要是有这么好的女儿我才不会离开她呢。心里念着,张丽呀,你的心好狠啊。还是李大伟先开口了,“丁姐,这么多年没登老弟家的门,您来恐怕有事吧”“其实,你与张丽已经离婚这么多年了。我作为张丽的好姐妹,也不应该来打扰你的平静生活,但我和姐妹们商量,还是把张丽的情况告诉你。”李大伟有些着急了,站了起来:“丁丹姐,你快说,张丽怎么了”“张丽子宫长了个东西,明天做手术。我们来告诉你和孩子。你们毕竟夫妻一场,还有女儿纽带相牵。我们是好姐妹,特别是我,和你大伟还是一个厂的同事。张丽在我们面前总是提刭你和孩子,总是觉得亏欠妞妞,所以也不好来见你们。这几天张丽的心情很不好,大伟你也应该能想象的到。明天躺在手术台上,后果怎样,也很难预料。她的心情可想而知了。我和郝凤姐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让你去陪伴一下张丽明天的手术。”李大伟沉思了好一会儿没有应声。“大伟啊,你也别太为难了。我们不是强求你,是通知你。”“丁丹姐,郝风姐,谢谢您能想到我。我和张丽毕竟分开这么多年了,而且从来没有过联系,让我今天晚上好好考虑考虑,是我自己去,还是和孩子一起去。总之去还是不去,在明天手术前,我会打电话告诉你的。”“妞妞,把丁丹阿姨的电话号码存到你的手机里。”“郝凤姐,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李大伟和女儿妞妞把丁丹和郝凤送到了楼外,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张丽的手术安排在上午九点,来的最早的当然是郝凤、丁丹和邹颖了。护士正在病房为张丽做术前准备,三人在门外候着。这时,张良和张俊也来了。“还是郝阿姨来的早啊。姑姑的住院费、手术费都交好了。郝阿姨我一会儿还有事,这些单子还是先放到你这儿吧。”张俊迎面走来,把单子交给了郝凤。郝凤接过这些单子,心里热呼呼的。孩子把我当成了他的家人和亲人,张丽把我当成了她的姐姐,一种温馨的感觉在内心涌动。张俊不知哪来的大胆,没有顾及他的爸爸在身边,伸出双臂将郝凤搂在胸前,趴在耳边说:“我能叫你郝妈妈吗”郝风觉得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激动的眼泪顺着脸颊止不住地往下流。一张俊美的脸,再加上白皙的皮肤透出红润,像是化了妆的新娘。郝凤虽然没有答应,但从她的表情,张俊明白了,以后可以叫她郝妈妈了。张俊松开郝风,像小孩子一样羞涩地跑了。在距郝风和张良五米处停了下来,只见张俊满脸泪痕,用颤抖的声音说:“郝妈妈,爸爸,再见。”当爸爸的张良,意想不到儿子张俊的这种举动,眼泪在眼里直打转,生怕落下来,被郝凤看见,扭过身对郝凤说:“我一会儿再来。”茌郝风就要进病房的时候,护士推送张丽的流动床来了。张丽被推进病房的那一刻,只见李大伟急匆匆地赶来了。因为丁丹特在意李大伟的到来,无时不刻的都在关注着有没有李大伟的身影。丁丹实在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把李大伟的到来视为张丽手术的良医救药。一时忘却了医院不许大声喧哗的规定,大声的喊:“张丽,李大伟来看你来了。”只见李大伟凑到张丽的病床前,对张丽说:“我来看你来了。放心,手术一定会成功的,加油。”张丽对李大伟的到来,激动的眼泪夺眶而出。张丽坐了起来,拉着李大伟的手不放松。马上就要进手术室了,护士拦住了家属。这时,张丽声嘶力竭地叫喊:“大伟,大伟,你等我”陪伴在张丽身边的亲人们被两个分离多年、曾经相爱而又离异的夫妇感动得落泪了。丁丹和郝凤在把张丽送进手术室,大门关上的那一刻,丁丹伸出左手,郝风伸出右手,啪的一声响遍整个走廊。两人会心地笑了。张丽被推进手术室已有三个小时了,亲朋好友们都在焦急地等待着。电视屏幕终于显示张丽的手术已做完。郝凤松了一口气,从手术的时间和中间的环节,良性的子宫肌瘤的可能性较大。郝凤直奔医生办公室,得知张丽的子宫肌瘤经过切片化验是良性的。郝凤赶紧跑去通知了亲朋好友们。这时李大伟对丁丹说:“丁丹姐,结果我都知道了。我回去了。请你转告张丽,我祝福她,早日康复。”丁丹、郝凤、邹颖一直守候在张丽的床前,等待着张丽苏醒。下午二点,张丽才微微地睁开双眼,巡视着身边的每一位亲人。开口的第一句话问丁丹姐:“大伟呢”丁丹说:“走了。一直等到你手术完,推进了观察室才离开的。张丽,这就不错了。看来李大伟还是一个有情商、讲道德的男人。等你好了以后,去看看人家吧。”郝风说:“我和丁丹都没有想到他能在手术前来看你。”张丽说:“又是你们两个做的好事吧”邹颖说:“你想还会有谁啊。你的手术费、住院费都是你哥哥给拿的。你以后好好学着点,作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不是表姐说你,你就是被你爸妈惯坏的。哥哥宠着你,脾气坏得很,就嫌李大伟没能耐。你有能耐你的能耐在哪里,你还上哪儿找到李大伟这样的男人。你整天的游手好闲,蹦蹦哒哒的。年轻的时候还可以,看你老了还怎么办”郝凤给邹颖一个眼色,意思是先不要说了,邹颖明白了。丁丹说:“张丽,别人谁会说你。邹颖是你的亲表姐,是为你好。”张丽连连点头。郝凤说:“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尽快把身体养好,那都是以后的事。”丁丹说:“郝凤姐,今天晚上我来陪护张丽。明天晚上邹颖陪护。邹颖,可以不”邹颖说:“我不陪护还有谁啊,能让郝凤姐来陪护啊”丁丹说:“凤姐你如果白天有时间你就过来替换一下我们吃饭就行了。”“可以,你不安排我也会来的,谢谢两位妹妹对我的关照。”张丽手术的一块心病总算画上了一个句号,在姐妹们的精心照料下,顺利地出院了。、情牵爱子顾丹丹的家像办喜事一样,丹丹姐高兴地手舞足蹈,往日的病态立刻不见了。多年没有笑脸的容颜灿烂的像花儿一样。飞扬的气色,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的岁月。来的一帮客人是顾丹丹在云南西双版纳下乡插队时的同学。四十多年不曾联系,第一次的同学会把大家聚到了一起。顾丹丹把几个同一个队的五个同学请到了家里,三个女同学,二个男同学,其中的一男一女己在西双版纳安家落户。满桌的酒香鱼肉,满屋的欢歌笑语,使一百三十多平方米的家,喜气飞扬。一阵阵的欢笑声此起彼伏,在走廊等待开门的郝凤和丁丹听的津津乐道,迟迟不愿意打扰屋内欢快的气氛。每当听到丹丹姐的笑声,郝凤的心像开了一扇窗,比丹丹姐还要开心。因为丹丹姐多少年没有这样开怀大笑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同学聚会是治愈丹丹姐心病的良药呢,郝凤责怪起自己来。听到屋内顿时无声的时刻,郝凤边敲门边喊:“丹丹姐,我来了。”丹丹一把握着郝凤的手,向同学们介绍:“这位就是我与您们提过表妹。”郝凤又向顾丹丹介绍了丁丹,顾丹丹说:“欢迎,欢迎,我早就听郝凤提起过你。”“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郝风说。一帮同学异口同声的说:“没有。我们都盼着能早点见到你这位女强人呢。”郝凤连说:“过奖了,过奖了,哪有姐姐不夸妹妹的。我就有一个优点,独立坚强。”其中一个在云南落户的女知青说:“你是我们新时代女性的骄傲。”“郝凤,你叫她江姐,当年是我们铁姑娘队队长,在我们那个县当副县长。”“你说的不完全对,那是曾经,现在是贫民,加独身。”江姐说。顾丹丹又向郝凤说:“他老公去年突发心肌梗死去世了。”江姐说:“人生就这么几十年,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寿命长短,活一天就要快活一天。”郝凤,这回总算找到现实的例子来说服丹丹姐了:“丹丹姐,你要向江姐学习。”郝风回过头来又对江姐说:“江姐,你在这儿多住几天吧。丹丹姐需要你。”丹丹姐提议:“咱们边吃边聊吧”大家都说好。一场宴席进行了三个多小时。在结束的尾声时,还是这位曾任副县长的江姐说:“丹丹,你想不想知道你儿子的事,想不想认你几十年没见的儿子”还没等丹丹回答,郝凤急不可待了:“姐姐,你倒快说啊你不说,我替你说了,丹丹姐做梦都想啊。““丹丹,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啊,说出来,我帮你。”丹丹姐哭了,而且哭的浑身都在颤抖,半晌说不出话来。郝凤取了两粒救心丸,丹丹姐吞服下去后说:“我何尝不想认儿子啊”四十几年来我几乎天天都在想。想我的儿子有多高,想我的儿子长什么模样,想我的儿子现在过的好不好,结婚生子了没有每当看到四十岁上下的男孩,我就想起我的儿子。”“我愧对孩子,我没脸见他为了自己脱离农村,因为吃不了那份苦,还有我妈妈的百般阻拦。多方面的原因吧,我成了千古罪人。”“在我两次因心脏病住院时,我就想通过你们叫上我的儿子见上最后一面。多亏了我的郝风妹在我身边,我又活过来了。现在我不管儿子想不想见我,我就是想见他。哪怕是他不认我,任他骂我,任他怎样责怪我,我都要完成我最后的心愿。”“你告诉他,我不需要他养,也不需要他为我做任何事。只要我们能见上一面,哪怕是他不叫我一声妈,我也不会怪他。因为这是我做的孽,我欠下的债,我不配他叫我妈妈。”“江姐,我的态度你明白了吧。就我的身体很难说哪天是我的寿日。我感谢你们,我感谢同学会,我是同学会最大的收益者。请你们转告同学们,特别是这次同学会的组织者,我谢谢他们”另一个男同学说:“要谢就谢江姐吧。”顾丹丹倒了半杯红酒,走到江姐的身边:“江姐,这杯酒我干了谢谢你。”顾丹丹的泪水长流,酒水和泪水一饮而下。江姐对坐在她身边的男同学老白说:“该你说话了吧。”“丹丹啊,想不到我俩不仅是一同从滨海下乡到西双版纳的学生,咱俩还成亲家了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女婿。”顾丹丹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关系。顾丹丹激动地不顾身边的同学和妹妹,伸开双臂和老同学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泪痕还未干的脸上又增加了几道泪痕。“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这件事就包在我的身上了,不仅要见,而且要早见,还要喊你妈妈”江姐说:“你能保证做得到吗”老白胸有成竹地说:“办不到,我不姓白”顾丹丹高兴地走近老白,行了一个九十度的大礼,在场的人都落泪了。江姐说:“你还不知道你的儿子是干什么的吧,他是我们县有名的企业家。不仅人好,而且孝顺,又聪慧又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