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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挣扎只等见自己最后一面的妈妈,想要和自己说的话就是这些吗最后还是没能见到不懂事的儿子,她的想法还会是这样不变吗李翊辉仰头吸一口气,深切地痛恨自己。这时骆逸云俯下身来,在那小抽屉里拾起几张泛黄的照片,然后把它们放进李翊辉手里。“你看。”照片已被翻看得有些褶皱,显然有人常拿在手里长久注视。每一场照片画面都是一家三口:小时候的李翊辉、华芷洁、李鸿飞。照片背面,有人这样描绘相中三人:李鸿飞;我的阳光;我的希望。华芷洁被比作阳光,李翊辉被比作希望。李鸿飞的阳光,李鸿飞的希望。“其实正如你母亲信里说的,你爸爸真的非常爱你。他对你寄望很深,所以才会要求严格。关心则乱,翊辉,你能体会到吗”忽然间出现另一个人声音,在只有两人的密室。但这一切来得如此自然而然,写好的剧本一般起伏层层递进,让人无从反抗。李翊辉似乎已经意识到后续情节,一抬头,看到刚刚自己进来的那扇门后,出现唐雨霏身影,端庄的中年女子掩不住目中祈求,用一种希冀的情绪看着男孩。她想给他看这些东西很久了,这间密室,是属于华芷洁一家三口的房间,这里面埋藏了太多真情,太多无法表达的心灵呐喊。可是这些秘密,不能再被埋藏尤其在李鸿飞患上脑瘤的现在。这时骆逸云上前一步,拉住李翊辉轻声低语:“翊辉,其实之前我曾来过你家一次,听你父亲说他年轻时一些事。他是真的非常在意你,而且关于他和唐阿姨的那些情感纠缠,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母亲最后遗言就是希望唐阿姨好好照顾你爸爸,他们”“是吗”李翊辉打断她话,微微笑着视线有些迷蒙。他忽然感觉眼前那道温润白光和自己距离一点点拉远,整个世界也一如崩塌,摇摆不定。“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他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带进来的女孩,回忆今晚发生的一幕一幕。多么可笑的偷窃计划,傻瓜小偷自以为能够偷得一个女孩属于自己的独家记忆,却不想被玩弄于股掌,可笑可悲。“实际上是你带我来的从在古董店说的那些话,到这些照片和我妈的信,这些,都是早早计划好的”少年李翊辉眼神里结了冰,定定盯着身旁女孩不肯动弹。骆逸云皱眉不语,但那些确都是事实,不能否认。她闭上眼睛静静点头,李翊辉冷笑一声,又问:“那么那块石头呢”“石头”“我不想知道了”李翊辉大喊一声快步向前直奔密室大门而去。门前唐雨霏用尽所有力气将他拦住,苦苦相劝:“翊辉,你听我说”“你不要再多管闲事了”李翊辉甩手挣脱,话语间的利刺立即显现开来:“都已经代替了我妈的位置你还要说什么给我看了这间密室又能怎么样我和我爸的问题仅仅是这些就能够解决的吗,别异想天开了”话说着直接向外走去,唐雨霏在他身后急喊,但李翊辉默头疾走几步后忽然撞上一人,抬头看,一双熟悉目光冷峻地注视着自己。李鸿飞。“我们父子之间的问题究竟是什么,怎么个难以解决”安静书房中,一家之主李鸿飞低沉的话语缓缓回荡。安静了下来,骆逸云从密室走出搀扶起唐雨霏半边胳膊,密室门大敞,一脸安逸的华芷洁画像静静看着面前一幕。李翊辉冷哼一声,把脸别开一身冷刺,不肯多看自己父亲一眼。李鸿飞强势且不容抗拒地说:“不解释一下吗我的儿子半夜里偷溜进保险库随便乱翻,打伤管家张伯,放着大门不走也就是要来当小偷。我是不会随便处理你母亲那些古董的,这次,你又准备搬走哪些”李翊辉动动唇,没反驳。这事确实是他理亏,然而父子之间哪需什么理亏不理亏,眼看骆逸云就要来上前解释,李翊辉冷哼:“那又怎么样要报警就报啊。像我这样的来你家当然只能偷着进,不是都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了,那么多废话干吗”李鸿飞盯着他的眼,沉沉:“关于父子关系这件事,我确实还有希冀的地方。李翊辉,你母亲去世前发生的那些事,你不想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吗”李翊辉一愣,唐雨霏和骆逸云听了也是愣住。要知道李鸿飞这样的人绝不肯轻易服软,对于自己儿子因为在外打架而没来及见华芷洁最后一面的事,从来都是没有转圜余地。他一直拒绝原谅自己儿子,但现在,或许因为密室被发现,内心秘密曝光,他竟肯率先退出这第一步,为父子关系留一丝余地。唐雨霏欣慰地看向自己丈夫,可李翊辉瞥一瞥嘴,斜眼冷哼:“解释什么在你眼中什么才算合理解释我说我去拯救地球了没赶上,你信吗”那话说到后段已带股狠劲,听得唐雨霏深深摇头。李鸿飞眼底闪过怒意,他的儿子却满无所谓冷笑,狠狠嘲讽:“别故作痴情了老头子,你弄这间密室是为了什么告诉世人,华年实业李鸿飞占尽妻子所有财产仍不忘挂念亡妻,即使又娶了小老婆也要将亡妻女神般供着。多么模范的三好男人啊,老婆活着时干什么去了我劝你和这位唐后妈,想要教育儿子自己赶快去生一个,别在这里浪费时间”“啪”一道脆亮巴掌临空甩过,结束于李翊辉话后。李鸿飞气得心潮起伏脸色煞白,唐雨霏连忙哭着上前相扶,李翊辉却只是冷笑。他摸也不摸红肿的脸颊,唇角掀起,舔干嘴边丝丝血迹。他感觉自己心中很痛,如同那个下雨的夜晚一样,脑袋嗡嗡地,只想用更大的痛来麻痹神经是的,他现在需要更大的痛,来埋葬心中悲哀“打得很好啊老头子,为什么每次咱俩在一块,不到十分钟就是这种效果”李翊辉冷冷地笑,一步上前,再不回避父亲厌恶目光:“我刚才真心的,特别希望你和唐后妈再生个儿子。我这个只能这样了,不学无术令你生气,当小混混让你丢脸。这样的儿子你就放弃吧,除了把你气死没别的作用,都把断绝父子关系挂嘴边了,今晚上就实现了吧”他说着抬起手,在唐雨霏震惊目光下扬着一家三口照片,一下,一下,将他们撕成碎片,当空扬起“从今后不再是你儿子,再见”“李翊辉”漫天碎片飞舞中,李翊辉忽然看见一个人的脸,骆逸云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用一种怜悯、哀伤的眼神看他。令人窒息,窒息到崩溃的眼神。这种眼神在哪见过,自己不肯归家时,有人也曾这样拉住他。妈妈“记住小辉,遵从心里最真实的感受。”“你走开我不想再看见你们”一声崩溃嘶吼,受伤的少年夺路而逃。、第40章 父子之间的战争寂寂深夜,夜店街边行人三三两两,狂欢到半夜的人们倦意深浓,街边叼着烟卷,只想用尼古丁继续刺激神经来慰籍寂寞的夜。“切,怎么下雨了”有人低声抱怨,这时一个过路少年停下脚步,双手插在裤带扬起头,看天。“喂,借根烟。”路人听到一愣,少年伸出手来,摊开一个干瘪扭曲的烟盒:“借根烟啊大哥。”深夜大街,一个未成年男孩黑发遮住眼睛,发影里的神色阴郁冷漠,向路人伸出手掌。脸颊红肿,眼色阴沉,看着就是一个不良少年。路人不愿多事递上一根烟,男孩接过,掏出打火机点火,转身继续向前走去。又下雨了啊,真是应景李翊辉,你这个自私的,被人玩弄的小丑。前方道路漆黑不辨尽头,不知通向何方。清晨,第一缕阳光照亮大地,终于,颓废少年停下脚步。深夜里的小雨早已停歇,在外游荡一夜,心情似乎也平静许多。仔细想一想自己又算哪根葱,凭什么要所有人都顾及到自己想法,凭什么让地球绕着自己转真是自作多情,真是傻瓜。李翊辉哼笑着嘲讽自己,心想自己离家这些年要不是老头子暗中接济,单凭他一个未成年少仔在社会上混一混就想舒舒服服养活自己别自欺欺人了。是啊,有些他从来当作天经地义的事,其实只是他自己的刻意忽略,忽略那些不应得的,以及始终存在着的血缘亲情。李翊辉想着这些,不自觉走到了自家门口,一抬头,旧巷小院里的三层仓库楼就在面前。上楼,推开门,第一眼看到的,却是孤坐小屋窗前的韩佑峰。清晨里透亮阳光照在男人眼角,那边线条冷硬的男子眼眸半睁,动也不动,让人一见就认为他已在这里坐了一夜。或许,更久。高大男子如同完美雕塑一般,长长的头发贴在脖颈,于房内动静毫无反应。但他不用眼睛看依然对世事有所掌握,也许仅仅听到来人呼吸,就知道发生什么。“睡觉睡醒了”李翊辉问,直接走到房间正中拉开冰箱。冰箱冷藏室内一排鸡蛋码放整齐,显然一粒未动,而下头有一箱自己搬来的啤酒,依然是一瓶没动,正合他意。李翊辉拎起酒瓶甩上门,慢慢走到窗前韩佑峰身边。“看什么呢你”清晨阳光在男人脸上闪动,这张脸,确实要比自己帅一万倍。不过这家伙肯定有严重自闭症,整天忧郁得像谁欠他二百万不还,看酸旁人心。他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孤独灵魂,享受寂寞,品尝寂寞,缓缓吞噬着世界上幽暗的一切。“我好像想起一些事。”韩佑峰漫声低语,手掌穿过发尾撑在额头,仿佛那里面很乱。“想起什么”李翊辉打开酒瓶坐在他身边,可对方淡淡回他一句:“忘了。”忘了好吧,这位大哥不可理喻。李翊辉仰脖喝酒,手一扬,再扔一罐在韩佑峰手里。韩佑峰接过啤酒见怪不怪,竟然转头向他笑笑,同样拉开罐口喝了起来。这次韩佑峰长眠苏醒后虽然和他没什么交流,但两人相处的默契自在,仿佛所有一切都没改变。从前李翊辉是个捡人回家的二货高中生,而被捡回的人忧郁迷惘,甚至曾把脑中记忆交由金主保管一段时间。可以说他们彼此是完全信任的,可现在,一个女孩在中间出现到底发生了什么李翊辉知道是自己的问题,怎么能喜欢上最好朋友的女人太荒谬,绝对错误,以后看见骆逸云一定绕道走。这么想着就倍觉轻松,少年脱去湿漉漉的上衣,点上一根烟,和韩佑峰肩并肩。“你又和人打架了”听到对方这问话一愣,不良少年自以为很能扛打,没想到老头子才一巴掌就让他破功。忍不住自嘲一笑,李翊辉揉揉脸,果然很痛。“昨天晚上,我见到了我老爸。”吐出一口烟雾,不良少年悠悠地说着。他不知道韩佑峰有否在听,但现在很奇怪,他只想找一个人倾诉心事。“真是典型的父子会面呢”话说着就低低笑了起来,不知为什么,和阿峰在一起时,他的心里总是特别放松。“我们见面还没有五分钟就吵了起来,最后大打出手看来真把他气着了,一向顽固的老头子竟然主动要求和解,可我全不领情,简直混球。”“是啊,从小到大,我就是这么个令人讨厌的孩子。”李御辉扬起脸来吐出一口烟雾,迎上韩佑峰幽深的目光。忽然感觉面前人那目光非常亲切,虽然眼底冷寂,但却在关心着自己。想想对方就像个远离人类世界的男神,和自己如此促膝喝酒抽烟聊天,简直奇迹。李御辉哼笑一声,搭上对方宽阔的肩:“我没事,放心,只在想一些事。今我老爸问我他和我之间的问题到底是什么,我也很奇怪。”顿一顿,继续:“能不能帮忙分析一下,究竟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韩佑峰喝一口啤酒,只简单且肯定地答他一个字:“好。”好。李翊辉笑笑,知道终有一个人能令自己放下心防。其实人与人之间的感觉非常奇怪,在冥镜湖第一次遇见这个男人就让他倍觉熟悉亲切,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他与这个男人之间存在一种无法言喻的协调感,彼此想法很容易理解,他的心事,愿意说给对方听。于是,为某些情绪纠结一晚的不良少年仰起头来,开始向韩佑峰讲述从未对人提起过的童年“我出生那天,我妈妈差点难产而死。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还在老妈肚子里的我竟然清楚那时情况我可以感受到产房里紧张的气氛,医生说这个孩子非常奇怪,明明状况一切正常,却怎么也生不出来,剖腹产恐怕有困难我甚至还飞出产房外,看见走廊上焦急的父亲,听见他坚定地对医生说,如果有必要,请不必顾忌孩子性命,只要大人平安无事就好”“也许出生那一刻就令他讨厌,在我成长过程中,几乎每一件事都令他不满意。他和我妈的争执总是因我而起,我听见他忧郁又激动地对我妈说,为什么我们孩子总是跟普通人不一样,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会不会脑子有问题”“他总是命令我去一个又一个的诊所,检查身体、心理辅导,因为医生曾说我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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