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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着他的。李霁抚摸着她的脸低声道:“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我知道。”江瑟环住他的腰轻声道。安王一派至始至终都不可能动摇太子储君的地位。但何尚书和何贵妃一直蠢蠢欲动,毫不死心。虽构不成威胁,但安王始终是太子眼前一个碍眼的障碍。何贵妃一旦做了什么蠢事,太子是不会留情的。李霁这次要离京,大概也是跟何氏最近的动作有关。有些人明明可以好好舒适地活着,却偏偏选择作死。俩人洗漱完毕,用过早膳,便去了书房,如果还算是早膳的话。江瑟有时候会想,她和李霁能睡到这个时候才起身,多亏了宜康长公主是她婆婆,如果换了一人,她不被人的白眼给翻死,也得被旁人的吐沫星子给淹死。她好像记得有这么个说法,夫君贪恋芙蓉帐暖,啧啧,都是女人的错。“少少爷,少夫人,四公主和驸马爷到了。”福伯走进书房气喘吁吁地禀告道,脸上的神色有些怪异。福伯还是没有改口,仍唤李霁和江瑟为少爷少夫人,俩人都听习惯了。江瑟见他脸色涨得通红,似乎累的不轻,忙开口道:“福伯,您慢点儿说。”“少夫人,驸马爷领着一队车马,都停在将军府门口了。”福伯缓了缓,接着道。前些日子长公主往将军府里送了几大车的东西,这四驸马爷,难道也是来送东西的不成江瑟和李霁俩人对视一眼,李霁的脸早已黑得能滴出水来,显然是个知情者。俩人赶到府门口时,江瑟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将军府门前的驿道宽至好几丈,但此时被景府的车马围了个水泄不通。这景阎王,似乎把家都给搬来了。将军府中的一干丫鬟小厮嬷嬷们看见那一队马车停在将军府门前的时候,一个个兴奋得满脸通红,都以为又有人来送东西了。但看见四驸马爷从马车中下来时,一个个又吓得脸色铁青,逃也似的散了开去。这种瘟神,即使只是不小心瞧了一眼,那也是会倒大霉的。景崇钧万分小心地扶着四公主下了马车。“阿璃”江瑟看见从马车中下来的四公主满是讶异地开口道。李霁瞥了马车旁的俩人一眼,转身朝江瑟轻声道:“阿璃要在府中借住一段时间,我会吩咐她好好照顾你的。”这样也好,最起码还能有个人陪她聊聊天。江瑟闻言怔愣了半晌,旋即走下台阶,迎了上去。四公主以往总在嘴边叨念着最惧怕自己的一个表哥。嗯,李霁,确实不适合用来当表哥。“阿璃。”她记得四公主的身子好像没有几个月吧,可小腹处早已凸显出来。江瑟见状连忙伸手扶住四公主。四公主看见江瑟,小脸兴奋得通红,还好景崇钧及时按住了她,否则她真会直接扑进江瑟怀中的。“瑟表嫂”四公主及时反应了过来。江瑟看得心惊:“慢点儿,慢点儿。”才多大的人儿,现在竟然有了身孕。其实她跟四公主大得差不多,十七来岁。这么早就生孩子,真的好么,她今日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景崇钧把四公主交给江瑟之后,望向李霁郑重开口道:“劳烦了。”李霁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他虽然已经答应让四公主借住一段时日,可也用不着举家搬迁。但他最终还是朝景崇钧点了点头。福伯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指挥众人往府里搬箱子。他此时也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将军府可是什么都不缺。自家少爷可是样样都比四驸马爷强,除了好在自家少爷和少夫人俩人感情极好,嗯,这小小少爷和小小姐,总会有的。江瑟握住四公主的手,轻声道:“快点进去吧,你可是双身子的人,外面又这么冷,来。”说着便扶着她进了府。四公主和景崇钧来得实在是太突然,江瑟出去之前虽已吩咐如清如澜布置好屋子,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李霁和景崇钧稍稍落在前面俩人后面,李霁瞥了景崇钧一眼道:“今晚就走”景崇钧面色凝重地望了四公主一眼,垂首道:“嗯,事情紧急,我必须先行一步,我放心不下阿璃。”李霁闻言不禁轻哼一声。景崇钧也不恼,叹了口气道:“李霁,你不懂。等你快要当爹了,你就知晓个中滋味了。”他不担心孩子,他只是担心怀着孕的四公主。李霁闻言脸色一黑。到了晚间,景崇钧离开的时候,四公主还笑嘻嘻地送了他一程。江瑟见状还微微放下了心,可谁知,景崇钧的人影儿一没,四公主扑在江瑟怀中哇哇地哭了起来。“瑟瑟,他走了”四公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朝江瑟哭诉道。江瑟揉了揉她的肩道:“阿璃乖,景大人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再说了,不是还有我陪着你么。”说着接过小丫鬟递过来的帕子,细细地擦了擦她的脸。四公主抽噎了几声,脸上泪痕犹在,往门口瞧了一眼,开口问道:“那表哥走吗”她再怎么不问外事,也知道最近将会有大事发生。江瑟柔声回道:“你表哥明日出发。”四公主立时破涕为笑:“太好了,瑟瑟。”江瑟动了动嘴唇:“”江瑟把四公主哄睡之后,天色早已深极,她走进房中刚关上房门,还未看清李霁在何处,便被人紧紧环在怀中。“瑟瑟,我走之后,你会不会想我”李霁附在她耳边轻声问道。江瑟脖间萦绕着他的气息,身子一软:“会当然会。”李霁闻言径直含住她的耳垂,顺着她纤细的脖颈一路向下,旋即伸手解开了她的衣带,把她抵在了一根柱子前。江瑟觉得他今晚定是受了什么刺激,她咬着牙,全身传来一阵阵酥酥麻麻的刺刺感,偏偏又不敢出声。李霁今日确实受了些刺激,才会放开手脚地这么折腾她,貌似受的刺激还不小来着。第二日一早,李霁走时,江瑟并未起身,但也好生送了他一程。江瑟重新躺回锦被中,面上的笑意渐渐隐了去,心里第一次觉得空落落的。、第七十一章江瑟闷在锦被中实在是不愿意起来,有人养着就是有这点儿好处,心中不用再担忧还能不能看见明日的太阳。李霁离开还没有几个时辰,她这时候脑子里想的却全都是他。江瑟觉得自己彻底陷进去了,她爱上了李霁,心甘情愿地做一个小女人在府中等着他候着他。想到此处,她心里霎时觉得甜丝丝的,但同时又有一丝酸楚。江瑟偏着头把脸埋在枕上,身上的锦被突然被人扯开了,耳边听到一道满是欣喜的声音。“瑟瑟,表哥走了”四公主凑近江瑟的脸,笑嘻嘻地开口说道。江瑟见来人是四公主,忙坐起身,吩咐如清如澜给她搬条锦凳,握住她的手道:“阿璃,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李霁走得早,外面的天色还有些暗。四公主的小脸霎时垮了下来:“瑟瑟,我睡不着。”江瑟了然,摸了摸她的头道:“还有我陪着你呢。”她也睡不着。“瑟瑟,你也赶紧生一个。要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的话,我们就结亲”四公主极其兴奋地开口道。江瑟嘴角微抽,旋即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轻笑道:“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我可看不上你这个亲家。”“这是什么”四公主指着江瑟脖子上的红痕道,旋即笑嘻嘻地捂住了嘴。江瑟低头看到自己脖间的痕迹,拉着锦被盖住身子,脸色微红道:“这么冷的天,竟然还有蚊子。”呵呵。四公主瞥了一眼江瑟道:“还当我是三岁小孩,要我说,快了,快了”江瑟捏捏她的脸颊道:“要不是看在你怀有身孕的份上,我早就动手了。”还真被四公主给说中了,不过,这都是后话。将军府中的守卫明显增多,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箍得跟铁桶似的。天气愈发冷了起来,江瑟老老实实地呆在府中哪都不去,除了照看怀有身孕的四公主,剩余的时间就跟着如清如澜学着做衣服,婴孩的,还有李霁的。是夜,江瑟在房中正和如清如澜做着针线,一个小丫鬟进来禀告道:“夫人,有人要见您,她说她叫元婴。”阿婴江瑟腾地站起身,开口问道:“她人在哪儿”院子中灯火通明,站满了护卫,而这些护卫手中的弓弩都在瞄准一人。一身白衣,五官精致,神色比以往都要憔悴得多,是阿婴没错江瑟心里大惊,出声喊道:“都住手”这时从一群护卫中走出一人朝江瑟拱手恭声道:“属下朱青见过夫人,夫人认识这个女子”江瑟闻言朝朱青微微颔首,开口道:“她是我朋友,你让他们都放下手中的弓弩。”朱青瞥了一眼元婴,手一扬,命令道:“既然是夫人的朋友,属下冒犯了。放下弓弩,都先退下”院中的一干护卫霎时退得干干净净,朱青朝江瑟拱手行礼,接着也退了下去。江瑟提起裙摆快步走了过去:“阿婴,你你这段时间到底去哪儿了”说起来,她都有好几个月未见到阿婴了。元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神色肃然,她微微垂首朝江瑟道:“瑟瑟,我是来向你辞别的。”“你要去哪儿”江瑟握住她的胳臂轻声问道。元婴闻言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大齐的某一个州郡,或许是总之,他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江瑟了然,心里大惊,接着动了动嘴唇道:“你是说安王”她知道元婴未说出口的话,或许是阴曹地府。元婴点了点头,嘴角扯出一丝笑意道:“瑟瑟,这么多年来,我从未为自己活过。这一次,我只想遵循自己的意愿,哪怕是背叛了殿下,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瑟瑟,你可懂我”江瑟眼圈微红,她知道阿婴早已下定决心,她也不打算劝她。无论是生是死,这都是阿婴心甘情愿的选择。“阿婴,你你当心些。”江瑟的声音有些哽咽。虽是条不归路,但她还是希望阿婴能好好地活着。元婴望着江瑟,轻笑道:“瑟瑟,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的。这里我不能久留,我们我们有缘再见。”江瑟微微偏过头,轻声道:“阿婴,你保重。”阿婴她不会有事的。元婴望着江瑟,嘴角含笑,转身轻轻一跃离开了将军府。江瑟立在原地,怔愣了半晌。李霁离府已经有好些日子了,她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想想也知晓,何贵妃终于按捺不住了。“夫人,回房吧,外面冷。”如清犹豫了片刻,方走上前给自家夫人披上了披风。江瑟轻声嗯了一声作为回应:“走吧。”何贵妃亲自提着食盒,领着一干宫婢嬷嬷们浩浩荡荡地去了承武帝的寝宫。承武帝龙体有恙,后宫宫妃,除了何贵妃他竟谁都不见,连萧皇后都被拒之门外。钱公公满脸谄笑地朝何贵妃行了个大礼道:“哟,娘娘,您可来了,陛下正念叨着您呢”何贵妃瞥了一眼钱公公,不禁冷哼一声,昂首挺胸径直走了进去。钱公公见状面上的笑意不变,微微低着头依旧守在殿旁。承武帝躺在龙榻上,似乎睡了过去,寝殿中萦绕着一股药的苦味。何贵妃坐在龙榻边的矮榻边,端出食盒中的汤药,柔声道:“陛下您人都醒了,还在骗臣妾呢。”承武帝闻声睁开双眼,偏头望向何贵妃,苍白的老脸上终于露出点精神色。“爱妃,你来了。”何贵妃柔声道:“陛下,该喝药了。”说着扶起了承武帝,拿了个大靠枕放在他身后。承武帝直直地盯着何贵妃精致的眉眼。当年他每次身体有恙,她也是亲自熬了汤药喂他喝,连扶他的动作都几乎一模一样。可与以往不同的是,当年她脂粉未施,满脸泪痕,恨不得替他受着。可如今,她望着他,满脸笑意,眼中一片漠然。承武帝低头望着何贵妃手中端着的那碗黑乎乎的药汁,过了片刻,抬首看向她似笑非笑地轻声开口道:“爱妃真想要朕喝了这碗药”他再给她一次机会。何贵妃闻言神色一僵,旋即柔声道:“陛下说什么呢,陛下身体有恙,臣妾可是比谁都心急,臣妾以后的日子还要靠着陛下呢。”说着满脸殷切地望着承武帝。承武帝在心中暗叹了口气,旋即接过药碗,抬头一饮而尽。“咳咳,爱妃可满意了”承武帝倒扣着药碗轻声问道,碗中残留的药汁滴到何贵妃白皙的手上,顺着指缝流了下去。“陛下”何贵妃神色一怔,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喜色。承武帝神色一敛,咳了两声道:“朕有些累了,爱妃先回去吧。”何贵妃暗暗松了口气,口中哀求道:“陛下,臣妾想守着陛下。”承武帝摆摆手道:“下去吧。”语气中现出一丝冷意。何贵妃无法,只能告退。承武帝望着何贵妃的背影,嘴角现出冷笑:这些年他一直放在心中的,竟会是这么个蠢货。“钱富,给朕滚进来”钱公公连滚带爬地奔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俯首道:“陛下,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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