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隐若现。冬雪也在开始融化了,雪水沿着周边的小河经过无数的弯曲、流离,终于流进了望江中去,而望江便承载着千千万万条这样的小河沟,这样慢慢的融入大海,千百年来,从未改变。看到这望江时,我就在想,前世兰因就像这条宽阔的望江一样,她承载着千千万万的希望,通过轮回,将这种使命带给了我为什么是我,而不是别人是啊,是我,而不是别人我曾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唾弃自己的宿命,但开悟却是刹那一瞬间;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一条养育着周边万千生灵的江河,只有豁达、安忍才能配得上它的辽阔。原本我对救老毛耿耿于怀了一晚上,也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不救老毛固然可以让我看到秦幽幽痛苦而爽快一阵子,但是却会让我愧疚一辈子吧远远看见,江边有个人影,我将手收回去,快步朝那个方向而去。走近了,发现是束安,他蹲在地上,似乎在查看什么。这里光线很有限,能看到他在这里,已经是我的视觉超常了,所以我很费解,他专门将车子停在这里,而不是直接开进城,到底是为了什么。在我离他还有十几米远的距离时,他就察觉到了,站了起来,提醒道:“别朝前走了”我立马就收住了腿,只听见前面传来什么泥灰下滑的声音,这才发现,这个河梗上,下陷了好大一个坑。下面的光线实在太暗,我刚才的注意力全部在束安那边才没有注意到脚下。这坑起码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刚好隔着我和束安之间的距离。我蹲下身去,摸了摸坑边缘的泥土,竟然十分烫手,初略估计有五六十度。这可奇怪了,这里紧挨着的是江,而不是火山,怎么会发热呢这土地下有什么物质,造成了这种高温现象“前面还有十几个这样的坑,都是刚刚才出现的”束安在坑那头对我说,看样子他是因为刚才开车路过这里,发现江边有异常,所以停下来查看的。我听了他这话,沿着坑边缘走了过去,检查了一番他口里的那些坑,都是高温的,这下面一定有什么发热的物质造成了这种现象,并且这物质的能力相当大,不然不可能造成这么大面积的下陷和高温。“走吧,我们回去车上”束安再没有多说其他的线索。我并没有听他的话,只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对不对”这问题一出口,他本来要离开的步伐停了下来,见此,我觉得我蒙对了“上次公寓大火,是你救了我,拿走了我身上的血玉凤凰对不对我还想问你,这些坑跟高温,与血玉凤凰有什么关系”、第426章:灵族公敌束安被我问及,目光浅淡的看了过来。江对岸的城市灯光,折射在江面上,然后照在了他的脸颊上,也许是他内心底对我的歉疚,我已经很久没有在他脸上发现那种冷如冰霜的寒冷了他回答说:“这与血玉凤凰没有关系。”他很明显跳开了关于血玉凤凰是不是被他拿走的问题,他似乎也知道,眼前的这些大坑是什么原因。“你不如直接告诉我,你们家拿血玉凤凰来做什么吧”花了那么多钱买下那块连政府都很难搞定的老宅区,就为了那么块玉石,可千万别告诉我,是为了古董收藏。束安面对我的问题,沉默了一番,我猜他绝对不会告诉我。但是,太阳偶尔还是会西边出来的。他讲述道:“相传,收集四大神器可以开启神魔祭坛,然后就能获得上古之力”“上古之力” 我并没有在什么古书上见过,但是他一提起这个名字时,我就感觉我好像曾经听过千百遍。瞧我低头苦思的模样,束安便对我解释道:“那是上古之神噬魔被结界后留下的力量,那是世上最强大的力量,三界妖神鬼怪无不对它向往”我听后,便想起那天神教的天神,不会就是指的这个噬魔吧我猜测的问他:“那些被诅咒的肉吱,全部都是几千年前,噬魔的产物吧”束安点头。“是的传说中的噬魔时期,鬼怪盛行,人间如地狱,灾害连年,民不聊生”那个时代,离至今起码有几千年了,太遥远也无法追溯。不过看现在这个状况,灭灵门跟天神教的人,都想得到传说里的上古之力,而四大神器,则是可以开启上古之力的钥匙“你也想得到上古之力”我问束安。一个可以为了得到疾风之术,连自己的亲哥哥都可以噬魂的人,怎么会不想要上古之力呢估计他也察觉了我眼中的嘲讽,用一种我十分熟悉的深沉应付了过去。而我现在,脑海中瞬间被数个疑问充满了天神教所在的孤凤村,到底是不是神魔祭坛的所在,如果是,那里不但封印着奈何,还有上古之力。奈何和上古之力已经拥有毁天灭地能力的奈何,如果获得了上古之力会怎么样天啦,一百五十年前,黑白巫师在神魔祭坛大战,会不会就是因为上古之力奈何这样为了强大自己,不惜修炼黑巫术的老巫婆,实在有太多的理由会让她开启上古之力吧就是因为想要开启上古之力,所以才召唤了四大邪兽是兰因耗尽生命和灵力,才阻止了她的阴谋如今到处传言,奈何就要解除封印,这是不是意味着,一百五十前的轮回将要再现,奶奶和先知所说的有关于我的使命,便是阻止上古之力现世和奈何吗可是以我现在的能力,别说奈何,就连一个区区天神教都很吃力。除了天神教,三界之中的各方势力,都早已经对上古之力蠢蠢欲动,我要如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小仙,如果我告诉你,束倾非我所杀,你还会信我吗”在我脑海里在为奈何与上古之力的事烦恼之时,站在前面的束安突然轻声这样问我。当他说出还会两个字的时候,我的心被揪紧了一下。原来,他也知道,我曾经那么信任于他。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真傻,无论这个男人说什么,再大的纰漏,我都觉得无所谓,我认为我和他的灵婚,就是永恒不会变质的护身符,连天王老子都拆不散,结果呢此刻他来问我还会信他吗我只能告诉他:“束安你不需要我的信任”只要有夏婉宁的信任就够了这后面的话,我没有说出来,但我相信他懂。再来,我平静的转身,朝公路那边而去,在他视线看不到的地方,我轻轻吐出一口气;从最开始一看见他就发狂到不能控制情绪、几近崩溃到现在的情绪微微波动,我努力的让自己学着放下,似乎已经在时间的推移下,有了很明显的进步。回去的这段路,不太远,但是因为比刚才多出现了好多坑,不好走,我们足足走了十分钟。束安一直沉默的走在后面,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潜意识里会不由自主的揣测他为何要问我刚才的话。他说束倾不是他杀害的,那为何他会拥有束倾的疾风之术呢唉,反正到了这一步,束倾也不可能活过来了,真相都不重要了到了停车的地方,幽幽还在昏睡,老毛已经醒了,看到我们回来,他有点着急的对束安说:“幽幽失血太多,一会儿进了城,先去一趟医院吧”“嗯”束安沉声回了一句,站在车窗外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紧闭着眼睛的秦幽幽,我竟然从他眼睛里,看到了担心。他收回视线的时候,刚好对上了我的眸子。说实话,我内心呢十分讨厌这种不经意之间的目光碰触。这样,会让我产生错觉,以为他还爱我。不,他从来没爱过我。我平静将视线移开,继续坐回副驾驶,车子启动了,速度很快,直接奔到了市医院。他们送秦幽幽进去的时候,我就在车里等着。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束安一个人从大门里出来了,他没有立刻回来,而是跑去了街对面,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不想知道,闭着眼睛养神,又过去了十几分钟,他才跑了回来,手里抱着一个纸包递给我。“给,早餐”我并没有用手接,但是纸包里传出来的味道我很熟悉。s城著名的唐氏汤包,自从死后重生,就再没有吃过,原因只有一个,怕吃了难受。我看到街边有个乞讨的乞丐,正在伸手要钱,我直接开了车门将纸包递到了他手里。回头对上束安那双有点可惜的眼,我故作轻松的问:“你说用了别人的身体,兴趣爱好什么的,是不是也会变呢自从我用了这具身体之后,我以前喜欢的,现在都讨厌了,以前讨厌的呢,现在又偏偏喜欢了”说完,我还不忘问一句:“不知道夏小姐有没有这方面的改变”他眼睛眨了眨,对于我这嘲讽方式表现出一种忧郁来。这是难过吗还是歉疚“走吧去做正事,别对我殷勤了,很多余”也不等他说话,我朝车方向走去,还撞了他的肩膀一下。去欧洲花园的一路上,我们谁也没有说话,两个人的车厢里,死寂沉沉的。还记得曾经,很多次,我都坐在这个位置,他开着车,与那时候走的也明明是同一条路,不过,以前卖油条那家几十年的老字号店,终于被拆迁队给推了,那里修起了新盖的商场,高楼大厦,十分高上大,还有学校附近的书店也倒闭了,没办法,现在看书的人越来越少了,大学生都被无码给腐蚀了,于是书店的招牌换成了红红绿绿的招牌,洗浴、按摩、美发美容,露腿染发的姑娘排排坐在里面玩手机,运气好的话,你还会看见几个猥琐大叔站在门口讨价还价,有人问能不能打折,美女为难的回答:哥,低于这个良心价,我们真是做不出来啊一切都变了,连ji女都在讲良心了,我们有时候,还真连ji女都不如了收回视线,欧洲花园的大门就在前面,看到它熟悉的样子,我心里却有点害怕了害怕什么呢不知道。我内心深处,让自己有了这种惶恐,我努力的找寻原因,终是到了门口,也没有找到。车子停下了,束安打开车门出了来。“到了”他轻声对我说,我没有看他看我的眼神,将视线望向这座我曾经住过还有过很多回忆的豪宅,很多细节,快乐的、伤心的,都一幕幕浮现在脑子里。自从死后,我就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会大摇大摆的在回来这里。我看到二楼主卧那件房间的窗帘动了动,我可以想象那后面有双幽怨的眼睛正看着我,以及我身边的束安。她应该很高兴吧,她不但占有了我的身体,现在还要我来救她的命这时,束安走在前面,门已经开了我看到是夏婉俞来开的门,她用一种防备而且敌意的目光注视着我。她们都知道了我是谁,一想到我曾经还在她们周围游荡,一定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吧“安哥哥,姐姐一直在等你,你快上去看看她吧”夏婉俞对束安说,当初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她唤那声哥我到现在才明白了,原来那是小姨子在叫姐夫呢呵呵束安隐隐不安的看了我一眼,估计还有什么悄悄话要和夏婉宁说吧,他回头对我说:“你现在下面等一等好吗”我没有回答,这一路,他基本也习惯了我对他爱理不理的模样了,就这样转身上了楼。瞅着他的背影,我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这厅里的摆设,现在这里,已经与我从前住在这里的时候,焕然一新了,沙发从以前低调的浅灰色变成深蓝色,连吊灯都从简约风,变成了浪漫水晶,夏婉宁的欣赏水平算不上土,但是综合我对她的了解,感觉有点人格分裂。“官小仙,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对我姐姐动什么手脚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正在我打量房子的时候,背后传来这么阴冷的一声。哟呵,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威胁吧我慢悠悠的转身看去,夏婉俞的气质其实还是挺好的,模样也漂亮,就是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一点。我嘴角往上微微牵起,平视着她,她刚才的话对于我来说,就像一个幼儿园的熊孩子拿了一把电动枪,在对着我叫嚣一样。“夏小姐,你觉不觉得,你抢了我的台词”决定放不放过她们的人,应该是我吧现在的人都是怎么了连谁欠谁的都分不清了她脸色未变,再次义正言辞的开口提醒道:“你现在是我们灵族人全族的公敌,现在外面想杀你的泄愤的人可大有人在,只要我稍微放个风,你就别想从这里安全出去,所以我奉劝你,最好不要耍任何花样”“呵呵”我轻笑,“你在跟我搞笑吗”灵族人全族的公敌她竟然在这给我个下马威我他妈的要吓尿了“开不开玩笑,我们可以试试”我差点没忍住笑场,问她:“你确定你要跟我试试”她瞧我竟然完全不将她的话放在眼里,眼中射出一阵厌恶之色,狠狠道:“你以为仗着有束安,他就会保护你吗他心里只有我姐,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我渐渐收了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