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惦记的都是白启仲。可若是楚晏当真死在了那里若是当真死在了那里青信答应了凤瑱的要求,说是她先回去准备一下,明早他就派人去城门口送她,凤瑱走回去的时候一路上都在被芙蓉搀扶着。如若不然,她走两步就要腿一软往地上倒去。凤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心里头这样怕,她是相信白启仲的能力的,若是换了旁人和她说了这些话她定然是不信,可那些书信上头的字迹一笔一划清晰得很。由不得她不信,更何况,青信是白启仲多年的亲信。“小姐,您莫这样,青信不是也说了吗,大将军和世子都没有事。”芙蓉见凤瑱扶住墙似是下一秒就要滑落下去,便是赶紧出声说了句。凤瑱好不容易跌跌撞撞进了屋子,虽是银杏关切地看了好几眼,不过凤瑱还是嘱咐芙蓉关上了门,待到进了屋子。凤瑱就是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睛,张嘴便是哽咽,“我总要去瞧过了才放心。”“可小姐您去了又有什么用,大将军和世子总会想出法子的。”刚刚在大将军府芙蓉不敢去劝凤瑱,如今回了府却觉得她实在太莽撞了些。凤瑱摇了摇头,前世的事情她听赵行巍说了许多,而且这些日子白启仲再也没有传过消息过来,由不得她不担心。“可是老爷和夫人那里小姐又要怎么说,万一老爷发了怒,小姐又该如何”芙蓉又是咬唇问了一句。瞧着凤瑱现下的样子也是有几分心疼。凤瑱闭上眼睛,任由两行晶莹的泪水从自己的脸颊上划过,缓缓靠在床上说了句:“行了,父亲那里怎么样就由着他吧。左右这些年来我在与不在府上都没什么变化,这么多年来,唯有他对我好”凤瑱说着就又是一股热泪掀了眼皮涌了出来,芙蓉见凤瑱翻过了身去,也就只好叹了口气出了门去。等到芙蓉端着饭回来的时候,凤瑱已经是沉沉睡了过去。芙蓉想了想,也并未唤她起身,等到凤瑱睡醒了这一觉,已经是半夜了。凤瑱平日里睡觉的时候并不习惯叫人守夜,故而芙蓉现下也是在凤瑱屋子旁边的一个小隔间里头睡着觉。凤瑱翻身下床,并未点灯,只是将窗子稍稍打开了一条缝,尔后就就着这月色开始收拾起东西来。等到凤瑱收拾好了两个包袱,就听见有人在外头轻轻敲了敲门,三声重一声浅,凤瑱将包袱放好,便过去打开了门。一个黑影闪身进来,低声唤了一句:“小姐。”凤瑱对着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示意她去和自己一起拿包袱,这时旁边隔间里头芙蓉翻了个身,床“吱呀”一声响,将两人都吓了一跳。那丫鬟和凤瑱一起收拾了一番,然后方才拿起两个包袱出了门去,借着月色一看,凤瑱旁边的人居然是清荷。凤瑱和清荷一起出了门去,轻手轻脚生怕吵醒了银杏和芙蓉,清荷拿着包袱,凤瑱则踮起脚来轻轻打开了院门,谁知道刚踏出一只脚去却是被一道烛火逼退了回来,张晴在外头冷冷问了句:“你要去哪里”清荷被骇了一跳,赶紧给张晴行了礼,而张晴则是紧紧地盯着已经被她吓白了脸的凤瑱,又问了一句:“你要去哪里”凤瑱未曾料到张晴会在自己的院子门口等着自己,当即就是被吓得面无血色,在这月色的映照下看起来更是骇人,她张唇抖了半晌,却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女儿女儿不过是想出来透透气罢了”凤瑱被那火光晃得眯起了眼睛来,低下头去抖着唇答了句。“透透风你如今胆子倒是大得很来人,给我将小姐拖回去”张晴听了凤瑱的话就更是生气,直接甩了袖子骂了一句。凤瑱转头去看,正好看见了揉着眼睛站在那里的芙蓉。芙蓉对上凤瑱的目光似是有几分心虚,抿唇答了句:“小姐,奴婢也是为了您好。”“芙蓉你居然”凤瑱指着芙蓉,尔后又看了看张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凤瑱只觉得眼前一片眩晕,当即眼前一黑整个人就软了下去,芙蓉见状就是赶紧上前去扶,张晴也是被凤瑱吓了一跳。未完待续。第一百零三百 将计就计芙蓉扶住了下滑的凤瑱,张晴也是吩咐人上前扶住凤瑱,谁也不知道清荷到底何时趁乱摸了出去。鳳\凰\ 更新快请搜索总之等到芙蓉想起来叫清荷上前来伺候的时候,已经是不见了她的人影,凤瑱这厢还晕着,芙蓉也是心里头发慌,赶紧喊了一句:“银杏银杏”谁知道芙蓉喊了半天,却还是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张晴已经是派人去请大夫了,可芙蓉心里头还是急得很,赶紧起身去看了一眼,银杏的床上却早就已经没有了人。芙蓉心里头一抖,赶紧转身往回走,正好撞见了想要进门的张晴。“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张晴鼻子一皱,问了芙蓉一句。芙蓉抖着下唇答不出来,心中恐慌越来越盛,赶紧给张晴福了个身就进了门去,待到走到凤瑱的床前时,喉咙里头的那声尖叫才立刻冲了出来。“夫人小小小姐”芙蓉指着床上躺着的“凤瑱,”几不成声。张晴被芙蓉的尖叫声吓了一跳,也是上前来看了一眼,尔后也是登时身子一软,赶紧伸手扶住了床。床上躺着的哪里是凤瑱,根本就是清荷扮的凤瑱,刚刚在院门口的时候火光太暗,她又低着头,张晴也是没有看清,现下里一瞧,可不就是清荷清荷三两下擦了脸上的东西,赶紧滚落下床哭了一句:“夫人”张晴心里头的火气立马就窜到了头顶,抬起脚来就踹了清荷一脚,清荷顺势跌倒在了地上,然后就哭了起来。“你还有脸哭”张晴顿时也是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指着清荷厉声问了句,“我问你,小姐哪里去了”清荷手里紧紧地攥着凤瑱给她的那块金子,哭得越来越厉害,上气不接下气地答了句:“奴婢也不知道小姐小姐只是叫奴婢扮成她的样子,同夫人演一出戏。旁的奴婢就真的不知道了,还请夫人饶过奴婢啊”清荷说完,就赶紧叩头哭了起来。张晴被气得几乎要喘不上气来,芙蓉听了清荷的话反倒是悄悄松了一口气。然后朝着张晴行礼蹙眉说了句:“夫人,这二小姐怕是早就看出来奴婢是夫人的人了。”“我倒是低估她了,”张晴叹了口气,“我没想到她这样聪明,只是老爷那里。少不得要替她遮掩着些了。”芙蓉低头应了一句,尔后就随着张晴往外走去,忽然觉得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夫人已经没有那么厌弃二小姐了。也是,到底是夫人亲生的,就算是不如大小姐知书识礼,可到底也是夫人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芙蓉一面走着一面叹了口气,忽而想起这银杏也也不在院子里,赶紧说了句:“夫人,二小姐应当是带着银杏一起走了。”“带着便带着吧。这孩子,从小就犟,有人伺候着她也是好的,这些年来我亏待于她,这次,便算我补偿她吧。”张晴叹了口气,抬头往外看了一眼。芙蓉心头一颤,问了一句:“夫人的意思”“总要先替她遮掩着写些,若是老爷这几日问起来,只说她病了就是。过几日若是老爷怀疑了,我再想法子就是,最差,也不过是将我休弃了罢了。”张晴抬脚往前走去。嘴角莫名其妙地扬起一个笑容。瑱儿,你若能爱,便去爱吧。此时的凤瑱已经是恢复了自己的相貌,同银杏一起往城门口走去,银杏和凤瑱一人拿着一个包袱,走得气喘吁吁。待到凤瑱走到城门口的时候。青信已经是带了十个人在那里等着了,见凤瑱过来,便是接过了她手里头的东西,将身后的马牵了出来,拱手说道:“属下也不知道将这些事情告诉小姐对不对,只是想着大将军瞧见小姐心里头总会好受些,这些人一路上都将受小姐差遣,这匹马已经是府上所剩下的马中最好的一匹了,属下愿大将军和小姐都能平安归来。”“会平安归来的,我我还要和他白头偕老呢。”凤瑱是头一回在旁人面前说对白启仲的情话,不由得就是脸一红。好在如今天色尚不亮,倒也瞧不见什么。凤瑱翻身上马,银杏的动作虽是不甚熟稔,不过瞧起来应当也是会骑马的样子,凤瑱回头,朝青信招了招手说了句:“京中的事情,i便劳烦你了。”“小姐放心吧。”青信又是一拱手,待到再直起身来的时候,凤瑱一行人已经是绝尘而去。青信站在那里看了许久,一直到凤瑱几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地平线,一直到这被马蹄扬起的飞尘又重新落了下去,一直到太阳重新跃了出来照亮了整个京城,青信方才转了身往城里头走去,在心里头默默念了一句:希望真的能平安归来吧。凤瑱心里头急着去见白启仲,一路上也是没有停歇,中途只在一家茶水铺子前停了停用了些糕点又喝了几口茶,给马喂好了饲料就又继续往前赶路。一直到日落西山,后头的一个侍卫方才说了句:“小姐,歇一歇吧,这么跑不说马,您的身子也是受不住的,左右咱们今晚也是到不了,这再往前走可就没有客栈了,您还是先进去用点晚饭睡一觉吧,明儿咱们差不多就能到鄂州了,后日在彭州歇一歇,大后日就到松阳了,到时候咱们离前线就近了。”凤瑱点了点头,看了看前头一望无际的路,便是翻身下马说了句:“辛苦各位了。”银杏骑了这一天的马已经是面如土色,赶紧随着凤瑱进了门去,待到吃饭的时候得着了凤瑱的许可就更是多吃了一些。“我还以为你会累得吃不下饭去,”凤瑱没有什么食欲,瞧见银杏这般也是随着她多用了几口,勉强笑了笑说道,“你倒是胃口好。”“奴婢虽是累,可也饿得很。”银杏话音刚落,便惹得众人一阵笑。凤瑱又往银杏碗里夹了几筷子的菜,笑着说道:“那便多吃些吧。”未完待续。第一百零四章 逃出生天凤瑱一行人已经离京三日,眼看就快要到松阳了,凤瑱这心倒是比前几日提得更高了些,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临近边关这城市里头也是鱼龙混杂,为了保证凤瑱的安全也为着叫凤瑱歇一歇,那十个侍卫还特意雇了辆马车。这路上也是瞧见了一些难民,虽不算多也也不算少,凤瑱虽是想同他们说几句话,却是被一个脸上有道刀疤的侍卫拦了下来,说是这难民里头难保有没有混着外族人,叫凤瑱还是小心些好。几人到了松阳之后,便是歇在了一家客栈里,松阳是个不小的城,临近边关来往的贸易人员也是众多,虽现在是战时,可等着凤瑱几人到达的时候,客栈里头也就只剩下四间客房了。十个人再怎么挤也不能只住一两间屋子,那侍卫便来问过了凤瑱的意思,凤瑱虽是微微一愣,不过还是同意了与银杏同住。用罢了晚饭凤瑱便是回屋歇下了,养精蓄锐好等着第二天继续赶路,待到银杏收拾好了之后,凤瑱已经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银杏抬脚想要上床,想了想又轻手轻脚地搬了个凳子过来,准备凑合一夜。银杏刚刚脱了衣裳,忽而听得凤瑱轻声说了句:“水。”银杏以为凤瑱梦中口干,便是赶紧倒了杯茶往床边走去,刚想扶住凤瑱的头喂她一口水,凤瑱却是直接弹起了身子捂住了银杏的嘴巴,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我问你个事情。”银杏不敢出声,只是点了点头,左胸口的心跳声却是越来越大。凤瑱示意银杏将手中的茶放下躺到床上来,尔后一把用被子蒙住了两人的头。以几乎和呼吸差不多大的声音在银杏耳旁说了句:“你在大将军身边做事的时候认不认识外头这些人。”银杏被凤瑱的话骇了一跳,刚想问凤瑱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是白启仲的人却是赶紧将话语咽下压低了声音说了句:“并不识得。”“那你瞧着他们可是妥帖”凤瑱微微张唇,几乎动也未动,就又问了银杏一句。银杏也是往门外看了一眼,虽是没有瞧见人影可还是咽了口唾沫方答了句:“奴婢并不敢肯定,只是也和小姐有着一样的疑惑”若舒城战事当真是如火如荼,这松阳无论如何也不该照旧这般繁华。凤瑱虽是自打出了彭州就在马车上坐着。可还是觉着这不像战时的气氛。且凤瑱总觉得,这十个侍卫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