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熟悉面孔的无视。当然也包括我,曾经有不满,不过现在我对他只有同情了。我立刻就看到商纣王眼中闪过的一丝黯然,尽管很快就昂首挺胸的快步过去。曾经的他是那么意气风发,春风得意,每个场合都高谈阔论、活跃异常。如今这低调的背影看起来竟如此的苍老和萧条。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我想他的心里应该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难过吧再然后我就看到了程译然,定定的站在汹涌的人群里,往我的方向,一直看,一直看、六十八自作孽不可活我有一瞬间的走神,然后就很自然把程译然招呼过来坐。他看着我,问,还好吗我回答很好后,就没话了。其实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面对他突然就无话可说了,以前我总是话篓子,一见到他总有很多话题,哪怕是八卦新闻,不管他愿不愿意总想着跟他分享。可现在,面对这个曾经让我纠结、痛苦万分的人,我竟出乎意料的异常平静。其实从刚来广州到现在,我在办公室努力工作的时候,我躺在床上打盹的时候,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我都想了很多,关于我和他,我和十一号哥哥,十一号哥哥和老鹰,以及老鹰和花道,我们的爱情、友情、生活、工作里的各种决断与选择。现在,坐在译然的身边我反而感觉不那么波涛汹涌了。或许人与人之间靠的就是缘分,一旦缘分消失殆尽,再怎么强求都是无济于事。我想如果当初程译然和蔡雅舒的婚礼是放到不久后的将来,或许真有那么一天我可以提着厚厚的礼金去参加,然后大大方方的献上我的祝福,而不是远远地躲在人潮后面暗自神伤。一大厅的人都在熙熙攘攘的攀着关系,就我和译然这么傻坐着。我觉得老这么僵坐着也不是办法,于是瞅准时机又把佟晓婉、麦麦招呼过来,继而把话题扯到工作上。我很清楚我前部门与译然他老爸学校的合作已经在正轨上了,由佟晓婉主抓。佟晓婉也很有眼力劲的跟译然聊起来,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我前部门科研力量是没什么家底的,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手的家伙,说是所里视频感知中心等几个研究室来做技术指导,其实支持力度几乎为零,轨道交通对整个国电所而言,也算是新兴的领域,技术上全部要靠高校来支撑,目前已经引进过来不少技术指导博士和实习生,还算有阶段性进展了。听得出,佟晓婉也私下逐步布控属于自己的战斗团队了。不久前她在市场调研上与雍睿配合过一段时间后发现,他完全比传言中还要务虚,每次总结汇报,领导不满意的地方,自己还要为他擦屁股。于是私下渐渐将一部分核心工作转移给靠谱的李江做了。还是那句话,无论在哪里,都得有自己的团队,只是我这个纽带不在,难免让佟晓婉和李江扼腕遗憾那晚的欢迎晚宴持续了好久才结束,我们这些圈内“金科人”最后又闹腾到了一起,我还被荣景丽狠狠开涮了一把,说我宁愿阶级斗争失利跑广州,也不良禽择木投奔她。我都纳闷这消息怎么传的那么玄乎,还阶级斗争失败。荣景丽先是对麦麦进行一系列的叩首膜拜,感谢麦麦在几次陪标中的帮忙,然后说圈内都疯传我被雍睿利用并陷害了,背了无数个黑锅,最后混不下去了,只得默默离开了。因为我在金科公司人缘极好,那些出去的人成天在圈内宣传,导致一传十,十传百。经常与雍睿打交道的人都开始表现出对他的不满,处处给他小鞋穿。我狂冒冷汗,怪不得昨晚雍大帅哥表现出很受伤的样子,到头来还给我背黑锅了。这到底是谁传的啊,真是三人成虎,人言可畏第一次,真是唯一的一次我对雍睿充满了愧疚然后荣景丽又三八地向我打听,听说何少居然放弃事业部总经理不做,抛弃女朋友跑到广州分公司总管内务,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难不成又在搞什么高大上的战术好让她们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听得我鸡皮疙瘩乱飞,倒是把麦麦笑的前俯后仰了。她还嫌不过瘾,又跟我们炫耀她又制造了一些矛盾开挖了金科公司不少仅剩的人才,并积极为其他竞争公司输送黄埔军校的毕业生。我问她到底使了什么阴谋诡计之计。荣景丽骄傲的说,她专利事务所的朋友跟他透露的,金科公司两个发明专利授权通知书下来了,但是金科公司却强行要求事务所变更发明人。于是她就把这个消息对外放了,那两个人得知风声后,亲自打电话过去询问,悲愤异常。即便是专利不要了,也必须辞职不可。这个变更发明人专利的事情越闹越大,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进去,还有人要申请劳动仲裁打官司呢,覆水难收了。震惊的岂止我一个,我说商纣王绝对会跪在她面前求她放金科公司一条生路金科公司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即使再怕员工离开,也不能使用下三滥的手法窃取别人的劳动果实啊。真是自灭活路,还是那句古话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活该被人家见缝下蛆了。荣景丽最后又透漏,有人在西南市场看到华总了,他带了很多材料出入当地的交管局小荣眼里蕴藏着无数个狡黠机关,那种将商纣王狠狠踩在脚下的狠劲再次暴露出来,她说她早就说过,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连华总都等不及了后来又一些圈内人士加入进来,得知我们这些全是跑路的老金科人时,有人调侃,业内盛传万校长城府极深,这十多年来,他将我们这些精英骨干全部放出去,让我们混迹在各个竞争对手的核心岗位内站稳脚跟,待到金科公司上市发展强大以后,再挥挥手把我们召回来,然后一举摧毁所有竞争对手,称霸智能交通天下,万校长苦心布局我们像听说书先生说故事一般,看来金科公司在业内人的眼中真的已经成为一个传奇汽车在回去的路上飞快的奔驰着,彭总带着雍睿找陈韶等人炸鸡去了,佟晓婉和麦麦回到了附近的宾馆,车内只剩我和十一号哥哥。我跟他提起刚刚荣景丽的话,他也只是不动声色的笑笑,好像这样的事情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我问他难道没有任何感慨他挑了挑眉毛,嘴角浮着一丝讥讽,说难道要感慨我也为黄埔军校毕业生的成才之路奉献过力量我眼前一黑,被他这句话噎住了。他抿着嘴,面带微笑,欣赏着我的口拙,然后说,荣景丽想做的事情只不过代表了其中一部分人,万捷同树敌太多,金科公司又内忧外患,悲惨结局是可以预见的,估计明年将是个转折点,现在知道为什么华彦宇不出现在今晚的晚宴上了吧,他与荣景丽不同,他就是要低调的避开万捷同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妲己,这个在暗处默默注视着的女人,这个与通亿公司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女人,现在的她在金科公司的角色到底用什么来形容呢于是我问,“你说余诗雨会离开吗”十一号哥哥眉头微皱,“想走的人留不住,想留的人不会走。”我没听太明白,“你这说的等于是没说”“你自己想去吧”“我哪里想的出妲己的心思”他默默看向窗外,他的侧脸竟透着些许萧索,这种表情无论如何不该出现在他的脸上,有点不太像我认识的那个人。、六十九不为人知的一面雍睿上台代表公司领完技术方案奖项后就屁颠屁颠地跟着彭总飞走了,彻底地又享受了一把聚光灯下众星捧月的感觉,我在台下敬业的举着相机,手都拍麻了。他上台领奖前,在我强烈的要求下徐主任还特地跑前跑后的张罗,安排现场媒体多拍点雍睿的镜头。彭总扭头问我,这位热心帮忙的人是谁,我正要答话,雍睿却冷不丁的撂来一句,这人屁都不是,然后就衣冠楚楚、大模大样的登台领奖了,于是剩下我和彭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大眼瞪小眼。看着台上年近不惑的他,依然保持着修长、挺拔的身材,再加上不苟言笑的俊逸面庞,怎么看怎么是一身正气,一表人才。我却和麦麦不停的摇头,白瞎了这么一副好皮囊,毁了哎这天佟晓婉也因为要参加程校长专家组的调研活动,也跟着飞走了。走的时候程译然在会场上碰到我,说他要走了。我淡淡回复,好,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转身了。再然后就是麦麦放心不下组里的投标项目,也提前飞走了。这倒好,人全部跑光光,剩下我和十一号哥哥两个光杆司令。如此一来,彭总安排的总结和学习各种学术报告的艰巨重任就落在了我俩的身上。一天几十场报告呀,囊括各种水陆空,让我这种不懂技术的人情何以堪,简直如坐针毡反观十一号哥哥倒是一副胸有成竹,气定神闲的样子。行家就是行家,我这样的忽悠、忽悠啥都不懂的小老百姓可以。十一号哥哥很快就分好工,切合各种学术报告的实际情况,做出筛选。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俩就彼此奔波、忙碌在各大专家的论坛里,我的相机也大大派上了用场,每张t都不放过,话到精彩处也时不时的带头鼓掌。每晚,我们都将当天的学术内容进行分类、整理,面对如此大的信息量,每当我困得要死,心烦意乱嚷嚷要睡觉时,十一号哥哥则鄙视的眼神反问,以前那个战斗力极强的小强跑哪去了被他说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头挠得如同狮子般继续投入战斗。想想也好笑,我是多久没有如此高效的运转过了,貌似离开金科公司后,我就慢慢开始“饱暖思”了。看着一边时而冥思苦想、时而眉头舒展,时而会心一笑的十一号哥哥,我仿佛看见了华总,那是另一个工作狂。跟工作狂一起工作的后果就是,自己也会被带动变成工作狂的复制品。想当年金科大厦夜半无人时,我经常被华总揪着彻夜通宵赶材料、做标书。有时我们几个一抬眼,天就亮了,然后我们相视一笑,估计在他们眼里,压根就没把我当女人,不过私下我也压根没把他们当男人,而是像姐姐一样看待,各种公众场合里我大喊陈韶陈大师姐,李江李二师姐,老牛为牛三姐,他们则异口同声喊我小师弟。尽管很劳累,但那种并肩作战的感觉真是太好了真的,工作的激情就如同流感病毒般,是可以相互传染的十一号哥哥一边输着数据,一边拿眼斜发呆的我,“想什么呢又走神了“我拖着下巴,不假思索道,“想起以前的团队了,很久违的感觉,就像是上个瞬间刚刚发生过。”十一号哥哥笑了笑,继续噼里啪啦的打字。倒是我突然来了兴致,“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和老鹰是一个专业的,都是学中文的,应该满口的孔孟庄老,之乎者也才对呀。怎么跨度那么大,跳跃到充满技术含量的交通界了”十一号哥哥略微沉思了下,这个沉思的几秒仿佛一下子打开了他记忆的大门,他站起身一连倒了好几杯水,开始滔滔不绝向我讲述他的曾经。他告诉我,他心目中一直想上的专业是清华大学的交通运输工程,当初填报志愿的时候只填了这一项,原以为势在必得,但没想到高考分数下来后还是一分之差败下阵来,最后家人通过关系调剂到了g大,也只有冷门专业中文系可以收留他。我问,那为什么不再复习一年呢十一号哥哥则回答,一是从内心里来说,比较排斥高四生涯。二是自己当时想的比较开,考研再考到自己喜欢的专业也是一样。说完,他又凝视着我,眉目含笑,说他这一生,他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没有复习我知道他的意有所指,说实话知道真相向后一直到现在,我还是有些懵懵懂懂的,内心里依然接受不了,尤其是想到老鹰那茬。虽然老鹰的意思,她的那章已经彻底的翻篇过去了,但是十年呀,整整十年的感情不是说忘就忘的,就如同我对程译然一样,放下和忘记完全是两码事。其实我觉得我和十一号哥哥现在就挺好,只论工作,不管其他,更无关风月。我被他看得有些如坐针毡,讪讪地问,“上了清华后,为何又把目标瞄准金科公司那时的你哪里知道以后你会接彭总的班”他一边喝水,一边淡淡地向我陈述,大家都知道金科公司黄埔军校的美誉不仅响彻整个交通界,连清华界都响彻了,当年万捷同拼了命的拉他们学校的关系,砸了很多重金,终于拿下了他们学校的一个国家863科技项目,当时他有幸参与。与他共同研究项目的是金科公司技术总工池善,后来池善作为金科公司的骨干被万捷同举荐到他们学校读博士。由于俩人都爱打球,又经常被院里的老师拉去帮忙干活,于是十一号哥哥和他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那时起,金科公司的各种奇葩事件和开国元老的纷飞消息他都了如指掌了。十一号哥哥问我知道池善到底因为什么离开吗我说是路华德的荣景丽挖的呗他摇摇头,说,很早的时候他就建议池善进国电所了,但人家觉得金科公司培养了他,不能如此不讲情谊,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他一直耿耿于怀至今,终于在几年后时机成熟离开了。我忙问什么事。他说,当时金科公司有个非常知名的中德合作项目,浮动车信息采集技术作为全国首创第一次登上宁波舞台,已经熬了几天几夜的池善面对全国媒体实时演示的时候,接到了老婆的电话,说孩子在家突然高温抽搐了,让他立即回家。于是池善跟万捷同告假,万捷同却非常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