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就喷涌而出,脸上的淡妆也花了,像是脏兮兮的张凤喜。“王爷”她哽咽地喊道,声音轻柔,伸手想要触碰庆王爷,但是还没碰到就收回了手,“才多久没见,您竟然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我八岁时见到您,就想一直服侍您,可是为什么你拒绝了我”温佩蝶喃喃自语,眼中盛满情意,“我本想在这场迷恋中退出,可是张凤喜根本不能很好地照顾您,苍天都让我继续来照顾您。”这样说着,温佩蝶竟露出一个惨淡的微笑,泪水止不住地流,从脸颊滑落,唇更显红润饱满。另一边,张凤喜被拷在了水牢,那里有过腰的水,她喊道嗓子沙哑也没有一个人应答,空旷的大牢似乎只有她一个人,但是更深处却时不时传来更加凄惨可怕的嘶吼声,夜晚更显漫长,冷水让她浑身发冷,她呼出一口一口的白气。张凤喜感觉自己身上似乎都开始结冰了,她甚至觉得听到了自己血液结冰的声音,大脑的意识缓慢地脱离自己,整个身体几乎已经没有了什么的温度,然后,开始浑身发热,像是火炉一样,烧得难受,让她不自觉地发出s吟声,哼哼得难受。最后还是皇上亲自过来然后看到她这个样子才大发慈悲,把她关到了普通牢房,但是却没有任何大夫的医治。“是你下的毒吧。”皇上冷冰冰地对她说道,“你的药里已经发现了毒。”“不,不是我”尽管已经烧得大脑不清楚,但是张凤喜还是梦呓一样说道,可是她的话并不取信与皇帝,皇上看她的眼神依旧地冷。“如果你能熬过去,那我在慢慢审你。如果熬不过去”皇上只说到这,然后冷哼了一声,便走了,牢房中之留下了张凤喜。这牢房本是留给罪大恶极的犯人的,但是现在张凤喜在这里住下了,牢房里很安静,那些知道必死无疑的死刑犯们很老实地在睡觉,只有张凤喜蜷缩在角落,身上盖满了稻草,浑身发抖,耳朵轰轰作响。“夫君大人”她喃喃叫道,白天流不出的泪水这才缓缓流了出来、第三十二章血色审问张凤喜这一晚睡得很难受,冰冷的地,潮湿的稻草,还有生病的身体。她晚上做了很多噩梦,额头上的虚汗也落下了许多,独自缩在墙角,没有任何怜悯。但是,所幸真的是傻人有傻福话不该这么说,第二天的时候,她身上的高烧已经退了,只是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的,不停地喘着粗气。“死了没”门外头是牢头不耐烦的声音,然后是“哗啦啦”的锁链声,一个小守卫进来踹了昏睡中的凤喜几脚。身体本就不舒服的张凤喜被踹了这几脚,顿时腹里一阵恶心,忍不住蜷缩得更紧,发出几声哼哼。“还活着。”那门外的牢头见了,蹙眉哼了一声,“死了多好,活着还得受罪把她带走”两名狱卒听令上前,一左一右从两边架起了张凤喜就往外拖着走,张凤喜的发烧刚退,脑子还有些晕晕乎乎,被这么架着走路,脑子里像是不小心被打翻,一团浆糊。想要挣扎,又反抗不得。狱卒们把张凤喜带到了审讯的刑房,铁制的铐链紧紧地锁住了她的身子,将她牢牢地挂在这个四面不透风、有着淡淡铁锈味的房间,这个房间被其他所有的房间都暖和一些,因为屋子的中央摆放着一个半人高的火炉,而火炉上架着一根根烧得火红的烙铁,皮质的辫子、奇形怪状的床,各种各样的刑具,如果张凤喜现在不是晕倒状态,看见这些,恐怕又要再晕一次了。“吱呀”陈旧生锈的老铁门发出苍老的一声,从门外走进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男人,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就是那件白衫也是初雪一样干净。男人的下巴上留着一撮山羊胡,文质彬彬,像是一个民间私塾的老先生。可是认识这个人的狱卒都不禁肃然起敬,脸上一丝的轻松也看不见。“白阎王”,这是所有听说过他的人为他取的外号,他的审讯手段是连最恶毒的盗匪也不忍去观摩的,能够微笑地把犯人的牙齿拔掉,他极喜欢审讯时穿着一身不染尘土的白衣,因为他很享受这样的白色长袍上喷洒上犯人鲜红血液的瑰丽“这就是张凤喜”白阎王一边看着手上的手册,一边淡淡的问道,他的声音也很斯文,缓缓的,有种书生的味道。“是。”站在一旁的牢头恭敬地说道,他低着头,只敢看着地面。“嗯”他看了一眼锁着的张凤喜,沉思一样的应了一声,“你们退下吧。”他这话一出,那几个狱卒立马火速地退下,因为“白阎王”施刑的时候,除了他的两个助手,从来不让人围观。然后嘈杂的脚步之后,小小的屋子里头立马又恢复了原本的安静。张凤喜的双眉微蹙,眯着眼睛睁开,屋子里只有窗口的一缕光,所以显得特别昏暗,有种还在梦里的感觉。开门见山,“白阎王”没有丝毫准备自我介绍的样子,直接笑道:“是你在庆王爷药里下的毒”“我我没有”张凤喜虚弱地喊道,可是干哑的嗓子让她的声音没有任何威慑力,像是请词夺理的那种心虚。“已经在碗里查出来了,就不要装了。”“我我”张凤喜想要开口反驳,可是没有多少词汇量的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咬着牙,“我是被冤枉的”“呵呵”白阎王轻笑了两声,脸色依旧明媚,“每一个到我这里的人,都说自己是冤枉的,可是每次他们都不是冤枉的。”“我我”“哎,不要着急。”“白阎王”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声音轻柔温和,“我也不要你那么早承认。先让我的宝贝见见血吧”说完,他从旁边拿起一根鞭子就毫不留情地抽了上去,脸上笑容都带着点扭曲:“乖,不要说话。”火辣辣的痛感让张凤原本还算模糊的意识一下子庆幸过来,但是她刚刚反应到疼痛,接二连三的鞭子便又狠狠地抽向她,毫不留情。“不着急。”那个“白阎王”笑道,“我们还有很多东西没有试过”另一边,李晟温还在沉睡当中,不过服下了太医的药,这脸色好歹不再那么青紫吓人,原本一直呆在他旁边的皇上也因为还有许多事情还没有处理,看着自己弟弟的病情已经拖住,才起身离开。于是,除了管家,便只有温佩蝶留在这里照顾着王爷,管家让她回府,她也死拗着不走,眼睛通红,瞪着大大的。“温小姐。”管家在一旁小声说道,“这么晚了,您还是吃点东西休息吧,这里有老奴。”“不要,我要等王爷醒来。”温佩蝶摇了摇头,勉强退管家露出一个笑容,“你早点歇息吧,毕竟岁数大了。”“可是,您怎么也得吃点东西。”那管家从旁边端过一个碗,里面是热乎乎的粥,“别王爷醒了,您又倒下了。”于是,在管家的再三督促下,温佩蝶还是喝下了那碗粥,但是却僵持着不肯离去,最后管家也只好随她了。“王爷,若是您不舍我们这样担心,就醒醒吧”温佩蝶轻轻将手搭在李晟温的被褥上,说话时,泪水又不禁落下“没想到,你这丫头倒是能撑。”“白阎王”狠狠地将手上的刑具扔在地上说道,此时他白色的衣袍上已经全是张凤喜这个丫头的血,红艳艳,看着格外扎眼。而张凤喜已经奄奄一息,她中途好几次晕倒,又好几次被盐水泼醒,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像是一个血人,就是身上的衣服也早已经破碎,露出的大片肌肤上布满狰狞的伤痕,这是各种各样的刑具造成。她的嘴还在缓缓抖动,抖动出“冤枉”的字符。“算了,我也累了。”“白阎王”吐了口气说道,“把她关回去,明天继续审”------题外话------今天心情本来差点只有一千字,然后还是码出来了,可惜还是没有两千五、第三十三章休书已经过去了两天,王府里的人都失去了信心,每一个下人都不敢开口说话,生怕说错什么犯了大错。温佩蝶也日渐消瘦,她的眼睛里也越来越暗淡,每日吃的东西也愈来愈少,管家在一旁只能唉声叹气,大家都心知肚明,或许王爷就果然不该娶那侧王妃。温佩蝶正在为李晟温擦额头上的虚汗,今天一大早,李晟温就突然额头冒汗,嘴唇也愈发的青紫,这个现象吓得王府上下又忙碌起来。只见李晟温的眉头突然一耸,指尖也抽搐地动了一下。温佩蝶一看大喜,心道王爷终于醒了过来,可是喜悦还没有踊跃到脸上,那李晟温突然身子往旁边一歪,“呕”地吐出一摊红的发黑的血,这把温佩蝶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呼喊太医。皇上派来留驻王府的太医很快地就到了,不过他们看到此景,几日一直紧锁的眉头这才得以放松。“这毒血一出,王爷也该醒了。”那个老太医抚着胡须说道。那太医也说得真准,果然到了傍晚时分,庆王爷李晟温就缓缓醒来,不过他看见温佩蝶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愣。“温小姐,你怎么在这里”“王爷”温佩蝶双眸含情,已喜不自禁,这泪水又哗哗流下,她一边用帕子抹着,一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李晟温见她这个样子,也只能无奈叹了口气,然后得知这温小姐在病榻之前守候两日更是愧疚和叹息。“你父亲温大人没有接你回家吗”李晟温缓和着声音问道,“毕竟你也要成亲了。”温丞相当然是想要接自己闺女回去,可是庆王爷病重,皇上下令不得打扰,于是尽管心里着急,可也不能跃这龙池。“我不想嫁人。”温佩蝶抽噎地说道,“王爷,我可以留下来服侍您吗”听此一言,李晟温又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温小姐还是回去吧。”“可是我喜欢你”温佩蝶眼睛里的情意毫无半分作假,若是京城里其他公子哥看了,定是许定三生的缘分,只不过李晟温听了这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温小姐还是回去吧。”他依旧这样说道。进门的管家是看到了这个情景,也觉得眼前情景颇是伤人。这管家跟随王爷身边很久,对这一直对自家王爷脉脉深情的温小姐一直都颇有好感,并且这温小姐的门第也配得上自家王爷,所以也忍不住为她说上几句好话。“王爷,温小姐对您如此,您也不要”“好了。”王爷出口打断了管家的话,“还是送温小姐回去吧对了,凤喜呢”这个丫头不是应该一开始就出现在自己身边吗怎么这么长时间却看不到这个丫头“侧王妃已经被皇上抓起来了。”管家在一旁回答道。“我本已放弃,想让那丫头好好替我伺候您,可是我却没想到居然是蛇蝎妇人。”温佩蝶捏紧了拳头,话里已经全是恨意。李晟温却从她的话里猜出了事情的大概过程,自己中毒,张凤喜被怀疑成下毒者,然后皇兄就是的,皇兄本来就在怀疑张家心有不轨,如今之事对于他而言不过就是证实猜想而已。“让皇兄放了凤喜吧。”李晟温在一旁突然说道,“不是她下的毒。”皇上听了李晟温的要求,心中不屑,只想着张凤喜那个女人要什么没什么,居然能把自己皇弟迷惑,这手段是可以的。不过他坚持不要放张凤喜出来,但是最后还是倔不过自己那个病重的弟弟,只好放了出来。而牢里的张凤喜得知自己夫君醒来的消息时,本来已经满是死光的眼睛一下迸发出惊人的活力,干裂的唇角也不禁扯出一个笑容,然后也不知是不是太疼了,干涸的泪水又一下子涌了出来。“太好了,夫君大人醒了”李晟温醒来只喝了半碗熬好的粥,就倚在床上等张凤喜,而温佩蝶还是没有走掉,就坐在旁边一直沉默着,管家看着,只能叹口气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但是,最后李晟温等到不是张凤喜,而是自己的皇兄。温佩蝶知道他们有事要说,这一次也没有僵持,乖乖地就退了下去。“皇兄,凤喜呢”李晟温很直接地问道。皇上听到他这么问,很不屑地冷嗤了一声:“放心,我把她放出来了,现在或许很舒适地躺在澡堂里,你紧张什么,我也不会把她怎么样不过,我到这里来,是想给你看看这个。”皇上说完,就把手里的那份信交到李晟温手上,李晟温眉头一蹙,知道这份信里一定说的什么大事,便很快地展开那封信。只不过他越开,眉头皱的越紧,最后看着皇上也满是怀疑。“张家”他犹疑地开口道。“所以,张家一定心怀不轨,那张凤喜也是来害你的。”皇上冷笑了一下,“现在这样不过是让我们少个借口发现那人狼子野心而已。”“可若是这是真的,凤喜也是无辜的。”李晟温肯定地说道,“最起码,她一定是被瞒着的。”“你还真是为你的新王妃推脱啊。”“一年了,也不是新王妃了。”李晟温一本正经地说道,“反正这事一定不和凤喜有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