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很殷切地望着他,竟像是在邀功一般他伸手刚要把那蓝玉还给苏璎,然而眸光落在手中的蓝玉上时,一道泠泠蓝光飘进他的眼眸。这蓝光,那么熟悉幽幽的,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温暖又沁凉这蓝玉的色泽和质地,怎么和二十万年前那颗凝碧珠,他遗失的那颗凝碧珠,那么像只不过,他的凝碧珠是颗浑圆光滑的珠子,而这蓝玉扁扁的,是块普通玉石的模样。“我说的没错吧它真的偷了我的灵蓝美玉”苏璎努力仰起头来望着白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伸手道,“喏给我”他的凝碧珠,已经失落二十万年了就在聚魂灯熄灭的那天,他的凝碧珠也不翼而飞已经二十万年了他怔了怔,内心深处泛起丝丝缕缕的疼痛,那疼痛结成密密麻麻的网,缚得他的心快要窒息,凝碧珠,凝碧珠见他紧紧地握着她的灵蓝美玉,苏璎心中一慌,赶紧晃着她白皙的小手掌,催促道:“还给我啊这是我的灵蓝美玉”这男人,不会是忽然起了贪念,要将她的灵蓝美玉据为己有吧或许,是他指使这头白鹿去偷她的灵蓝美玉的否则,此地距她方才打瞌睡的地方那么远,这白鹿怎会莫名跑到那里去额,也不是没这种可能,毕竟,这白鹿好像很听他的话见他深邃的眸子“贪婪”地盯着灵蓝美玉看,苏璎急了,伸手便要去夺他手中的玉,谁知,他紧紧握着那玉,右手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瞬间便将那美玉掩到身后。“这蓝玉是从哪里来的”他不知道自己的眉头拧得很紧,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神看起来峻峭而凌厉,脸色亦严肃得可怕。14第14章 昔日旧友苏璎怔了怔,心中竟有片刻的畏怯,随即又挺起胸脯理直气壮道:“这是我一出生就含在口中带来的玉,又不是偷的”你干吗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好像是我偷了你的玉似的,明明是你的白鹿偷了我的玉嘛,呜呜一出生便含在口中十几万年前,四海八荒好像确有过这样的传闻,说是哪家的孩子一生下来就含着一块美玉他深邃的眸子微微眯着,凝神开启了“天眼”,他的修行自然比这小丫头高出许多许多,因此一眼便看出她是只火红的凤凰。“你是昆仑丘的凤凰”他冷冷的眼神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淡淡地问道。“咦,你是如何知晓的”虽然不知他为何突然转了话题,可是,她还是颇觉讶异,眼前这人,怎么知道她是昆仑丘的凤凰他自然不会说他是北方帝君,这四海八荒,只有东、西、南、北四方帝君和天帝五个人有“天眼”,只要开启天眼,便可一眼看出四海八方任何神仙的原型,除非那个神仙修行极深,资格比他们还要老。“你与凤王苏瑾琨是何关系”他心中已经猜出了几分,然而,只等着这小姑娘亲口回答。“咦,你又是如何认识我爹爹的”她睁着晶亮的眸子,益发觉得眼前这俊美男人神通广大,竟然都知道她是凤凰,还认识他爹爹果然,她是苏瑾琨的女儿他心中一凛,暮然泛起一丝难言的情绪,是酸涩是怀念是警惕是苦涩这种莫名的感觉,让他莫名惆怅起来,然而,他也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在这四海八荒里,时光如一潭幽深的池水,悠悠地晃着,荡漾着一圈又一圈年轮的涟漪,然而,却也不见这池水有分毫的减少。对四海八荒的神仙们来说,时间就是一潭波澜不惊的湖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谁都不会有“浮生恰似冰底水,日夜东流人不知”的惆怅。他们有的是用不完的时光,用来怀念,用来悔恨,用来一遍又一遍地翻阅一段往事,将每一个故人镌刻在脑海中,而苏瑾琨,在他脑海中如此清晰,曾经是他最要好、最要好的朋友。可如今,两人早已是形同陌路,也许,有几十万年没见了吧“你真的是苏瑾琨的女儿”他的心瞬间柔软了许多,一双俊眸不再冷冽,而是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孩,想从她身上找出昔日旧友的模样来嗯,眼角眉梢确有三分相似,也许,这小姑娘像她母亲多一些“你认识我爹爹吗”苏璎好奇地问道。“嗯”他轻轻点头,唇边有一丝极淡极淡的笑意,他本是不喜言笑之人,如今,能有这一丝笑意,已属难得。“可是,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爹爹是豪爽之人,最喜欢约三两好友把盏言欢、举杯邀月,家里出入的人也多,因此,爹爹的朋友她都是见过的,可是,眼前这俊美的男子既自称是爹爹的朋友,她为何从来不曾见过15第15章 画中女子他的眸底泛起一丝淡淡的哀伤,轻笑道:“我和你爹爹,只不过是昔日旧友。”如今,友情断绝,已许久未曾谋面“你既是我爹爹的旧友,就一定知道我是含着玉出生的啦”她的表情欢快起来,笑盈盈地伸出小手来向他讨要,“喏,赶紧把我的灵蓝美玉还给我吧”要知道,这灵蓝美玉是她最珍爱的东西,片刻都不能分离的凝眸看着手中那色泽熟悉的蓝玉,心中虽有些微的不舍,然而,他还是伸手,将那蓝莹莹的玉放进她玉润的手掌之中。她高兴地一把将灵蓝美玉放在唇边亲了一下,这才欢欢喜喜地将玉戴回身上,仰起头来欢快地说道:“谢啦”道过谢,她却定定地站在竹亭里,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澄澈的眸子亮晶晶地望着他:“你是谁你和我爹爹是如何认识的”“”“你去过我们昆仑丘吗”“”“你既是我爹爹的朋友,为何看起来却像我哥哥一般模样”“”额,这男人,竟然径自走到桌案边坐下,轻轻拂去掉落在画上的桃花瓣,低头凝视着他的画,似乎根本就没听到她在说什么似的。她好奇他画了些什么,于是了跟过去,站在他身边偷偷瞟着他的画。只见画中一个绝色女子,长发如瀑,衣袂飘飘,明亮的眸子,雪肌玉肤,出尘脱俗。只是,这画中的女子为何看起来那般眼熟她拧着一对秀眉,歪着头苦苦思索了一番,终于恍然大悟,抚掌道:“哈这画中的人我好似见过”他正拈起花瓣的手在空中停了片刻,慢慢抬起头来望着她,眸底暗流汹涌,语气却是淡淡的:“哦姑娘何时见过”“嗯”她想了想,终于将自己的记忆确定下来,“我在我爹爹的书房里见过一幅画,画的也是这个绝色美女”十万年前,她还是个活泼好动的小女娃,有一次溜到爹爹的书房里玩,竟从一处密格里找出了一副画,她好奇地展开来看了一会儿,那画中画着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原以为爹爹不会发现,谁知,第二天爹爹就来审她,问她有没有去书房动过他的东西。爹爹向来最是疼她,从不舍得凶她半句的,可是那日,爹爹的脸色冷得可怕,虎着脸质问她的时候,她都听到他言语中愤怒的颤抖了。原来,是她不小心将那画幅弄皱了,还在画上印了好几个脏兮兮的小指印,因此爹爹一看便知是她动过那副画。不知为何,虽只看过那两眼,然而画中女子绝色的容颜却深深印在她的脑海中,记忆犹新。因此,方才她一看这画中的女子,记忆深处那女子的样貌便渐渐浮现,与画中的女子重叠,那一刻,她确信,就是她了这白衣男子画的女子,和爹爹书房里那幅画中的女子,是同一个人“你爹爹他也有一幅画”他眼中的深邃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不加掩饰的惊讶,然而,那惊讶背后藏着一丝酸涩。是的,是酸涩,他的心里泛起一丝淡淡的酸涩。16第16章 浅浅涟漪虽然,画中的人儿早已灰飞烟灭,化成虚无,四海八荒里再也寻不到她的芳踪,更寻不到她的芳冢,徒留两个男人各自悲叹。也许,因为共同的哀伤,因为都对夜心念念不忘,他和苏瑾琨本该同病相怜,然而,听到这小姑娘说她爹爹竟也还藏着夜心的画像时,他竟然还吃醋“嗯”苏璎点了点头,随即又好奇起来,“这画中的漂亮仙子是谁”嘿嘿,她着实很想知道画中的女子是谁为何爹爹会那般珍爱那幅画,甚至都不惜对她疾言厉色然而,这白衣银发的男子却不再言语,忽然安静得可怕,凉薄的唇紧抿着,眼神冰冷。他低着头,神情郑重得仿佛在做一件极其神圣的事,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将那画卷起来,神情凝重,银色的头发在风中轻扬。她不识趣地还想再问什么,然而,他已经站起身来,手中轻握着那画卷,步下台阶。不知为何,看着他沉稳的脚步,她心中忽然极为不舍,觉得自己不能像方才进来时那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不能让他从她视线里消失,好歹、好歹也要知道他的名字于是,她一个箭步跟了上去,像一只缠人的猫儿一般跟在他身边,仰起小脸笑吟吟问道:“敢问这位上神的大名”他既是爹爹的朋友,准是上神没错吧“”“方才那头白鹿是您养的吗”他既是爹爹的朋友,尊称人家“您”也准没错吧“”“这是您的家吗以后我可以来这里玩吗”这样,我就可以经常见到他啦“可以。”他终于停下脚步,在一株桃树边立住,转过身来,俊美的容颜在桃花树下煜煜生辉。哇,好俊的男子啊苏璎看呆了,怔怔地望着他泠泠的眸子,心中一阵汹涌澎湃,口水差点没流下来:“太好了那我可以和您的白鹿玩吗”说实话,这头白鹿虽然偷了她的灵蓝美玉,但还是很可爱的,像它的主人一般漂亮,她倒想时常来逗一逗它。“当然”他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促狭,“只要这白鹿愿意同你玩儿”这夫诸高傲的很,当初他亦是费了很大的劲儿才驯服它,若非因为跟在他身边可以让它的修行事半功倍,它也不愿意屈就于当他的坐骑。“真的吗那太好啦”她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欢喜地跳了起来。她不知道,此刻,他不只是入了她的眼,还入了她的心,如鸿雁走过雪地一般,在她的心上留下了一行清晰的爪痕。清冷的眸子淡淡地扫过她因了欢喜而添了几分娇艳的脸庞,几十万年来波澜不惊的心竟微微动了动,泛起一丝浅浅的涟漪,这感觉,那么陌生,却又那么熟悉方才她因一时“色迷心窍”而不小心掉进湖里,如今微风吹得身上的衣裳已经半干,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方又注意到她半湿的衣裳,俊眉微微一拧,淡淡道:“姑娘还是早点回去吧”17第17章 情窦初开“哦”她乖乖地朝他挥了挥手,然而,他早已转身离开,只留一袭白色的身影,深深地镌刻在她的脑中。她若有所失,定定地站在桃花树下呆了半晌,直到阳光透过桃树的枝桠斜斜地照进她的眼中,才惊觉他已离去很久很久,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淡淡愁绪在心头萦绕不去这男人,为何会有一股神奇的魔力,让她过目难忘,让她不知不觉沦陷了半颗芳心是的,她承认他是她见过的最俊美的男子,承认他气度非凡惊为天人,然而,她才不愿意承认自己对他一见钟情,也不愿意承认她的芳心早已沦陷,呵呵,她只愿承认自己沦陷了半颗芳心而已。至多就半颗芳心发了一会儿呆,她这才转身走到高高的围墙下,正准备像来时那般偷偷翻墙而出,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谁知,身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璎儿,你为何会在这里”她吓了一跳,骤然转过身去,一张熟悉的俊脸映入眼帘,这、这不是少昊帝君嘛“咦少昊帝君,您为何会在这里”难道,他也是像她一样偷偷溜到人家的花园里来看帅哥的吗她怎么不知道少昊帝君竟有这种癖好“这里是我家,我自然会在这里”少昊很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然后才想起卞羽从不曾带这丫头来过他的长留山,因此,她自然不知道这里是他的地盘咦,这里不是方才那银发男子的家吗怎么也是少昊帝君的家难道,银发男子和少昊帝君两人同住“您是一个人住吗”“那是自然”少昊轻轻摇着手中的折扇,谐趣道,“本帝君尚未婚配,不是独住,难不成还有其他人”那方才那个银发男子就是少昊帝君的客人叫什么来着对了好像是传说中北方的天帝,玄冥帝君天啊,她看到卞羽表哥的偶像玄冥帝君了她看到传说中的四海八荒第一美男子了原本,她还对卞羽表哥的激动样儿嗤之以鼻呢,谁知,百闻不如一见,这玄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