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蔚惟一用刀子把首饰盒底层的绒布划开,最后她终于找到了他们几人为此争得头破血流的存储芯片。蔚惟一把芯片装入电脑。第59章:谁更重要蔚惟一在读取视频文件的过程中,起初她的面色还很平静,渐渐的,她的双眸一点点睁大,本就苍白的脸褪去所有血色,表情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她抬手捂住嘴,却还是没有压下喉咙里溢出的一声轻微惊叫。仿佛过去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啪嗒”一声,蔚惟一用力合上电脑,浑身的力气都像是在这一刻被抽空了一样,她缓缓地跌坐在床上。蔚惟一呆愣了很久,她颤抖地拿过手机,讯息成功发送出去时,她注意到了时间。早上6点10分。段叙初回到家中时,其中一个佣人正在门口等他,急得眼睛都红了一圈,“先生,你总算回来了”段叙初来不及跟佣人多说,他疾跑着上楼,抬脚踹开囡囡房间的门,进去后先看到地上一片狼藉,而囡囡在女佣的怀里不停地挣扎,她满脸的泪水,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这就像把她隔绝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笼子里,只能看到她在哭喊,外界的人却什么也听不见,这种感觉让段叙初心底发酸。他没有注意到地上的玻璃渣子,脚趾被割到,却也只能忍痛走过去,从佣人怀里接过囡囡,一把搂在怀里,低声爱怜地安抚,“囡囡不要怕,爸爸回来了。”囡囡浑身抖得厉害,“吧嗒吧嗒”溅落的泪珠子湿了段叙初胸口的衬衣,她抽抽泣泣地哭了很久,再从段叙初怀里探出脸时,用红肿的眼睛瞪着段叙初,她用手比划着问爸爸晚上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回家。在某些方面小孩子比大人还要敏感,囡囡看得出来爸爸似乎并不是很喜欢妈妈,但爸爸再不喜欢妈妈,江江茜也还是她的妈妈。爸爸晚上不回家,她害怕爸爸以后给她找后妈。段叙初用大拇指擦着囡囡脸上的泪水,“爸爸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了。”囡囡问什么人,比她还重要吗段叙初顿住手指,他摸着女儿的脑袋,迟疑片刻后他摇着头说:“没有,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跟我的小宝贝比。”囡囡这才破涕为笑。她亲昵地抱住段叙初的脖子,吧唧在段叙初的左脸上啄了一口,撒娇让段叙初唱歌哄她睡觉。“好。”段叙初抱着女儿,声音温柔,“你想听什么”段叙初好不容易哄睡囡囡,窗外的天空已经微微亮了。雨势减小,淅淅沥沥地下着。段叙初回到房间,原本打算补觉,但躺下去翻来覆去很久,他觉得像是少了什么一样,心里空寂而慌乱。直到他弯起手臂,却什么也没有抱住时,他才知道自己为什么无法入眠了。蔚惟一不在他怀里。段叙初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他点燃一根烟夹在修长白皙的手指间,凝望着天空中飘落的细雨时,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出蔚惟一那双流泪的眼睛。昨晚他不是不知道蔚惟一想让他留下来,但相比较起来,囡囡更需要他这个爸爸,或许蔚惟一会谅解他,但她心里必定很不好受。他清楚地记得那晚她质问他为什么自私地让她一个人待在别墅里时,她悲伤的表情,她请求他干脆弄死她时,她崩溃的样子。段叙初的心猛地一阵抽痛,他迟疑再三后拿出手机打过去,却提示说蔚惟一关机。段叙初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没有再做停留,疾步下楼开车赶回去。早上8点钟,蔚惟一不在这里。第59章:不能留段叙初把电话打给盛祁舟,额角无端地冒出细密的汗水,“阿舟,惟一有没有去公司”“蔚惟一你等等,我问问部门的经理。”半分钟后盛祁舟把电话回给段叙初,“惟一刚刚来过公司一趟,然后跟经理请过假,就离开了公司。”盛祁舟原本以为是段叙初折腾得蔚惟一不能去上班,正要调侃段叙初,段叙初却并没有什么心思,“我知道了,麻烦你了。”,低声道过谢后,段叙初挂断电话。下着雨的天空乌沉沉的,卧室内的窗帘全部被拉上了,光线并不明亮,段叙初靠坐在床头,胸腔里烦闷至极,让他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他手边的烟没有断过,一根接一根,不停地抽烟。蔚惟一的手机,一天内都没有打通。钢琴音从客厅里传出去,淡淡的音符却透出浓浓的悲伤意味,一簇灯光从头顶照下来,把那架黑色钢琴和坐在钢琴前弹奏的女人笼罩其中。秦悦微微闭着双眼,长而浓密的睫毛似随着乐音一起颤动,她纤细白皙的十指在黑白琴键上翻飞,姿态慵懒中透着优雅,仅仅只是一个背影和侧脸轮廓,就让站在身后的男人感到赏心悦目。一曲终了,秦悦的手指仍旧轻轻搭在琴键上,她坐在那里没有回头,用宛如乐音般动人的嗓音,淡淡地丢下两个字,“说吧”“早上蔚惟一发讯息告诉裴言峤,愿意跟裴言峤做那笔交易,也就是说”男人声音低沉,微微上前走出一步。灯光照在他冷峻的脸上,正是裴言峤最信任的下属荣膺,“存储芯片里的惊天秘密,很快就会公诸于世了。”如此以来,不仅段叙初,就连此刻坐在这里的女人,随着十多年前那件事真相的揭开,都会名声尽毁、身败名裂。而她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让蔚惟一这个小人物毁于一旦“裴言峤呢”秦悦微微侧头,显出一张绝美至极的面容,“他具体是怎么跟蔚惟一交换的”荣膺抬眼望过去。秦悦那张脸足以让所有男人为之着迷,只是她始终没有什么表情,雪白的面容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白色的灯光洒下,她浑身上下透着一种高雅神圣感,不容人侵犯亵渎。在秦悦那凌然的眼神射过来之际,荣膺连忙低下头,“裴言峤准备以国外投资商的身份介入蔚蓝集团,如果期间不出差错的话,蔚惟一则会以合作商代表的名义,回到蔚蓝集团。”变相的商业间谍裴言峤还真是会资源利用。表面上看起来他是在帮蔚惟一,实际上是他为了裴家财阀,把自己的人弄进竞争对手蔚蓝集团里,以此达到他毁灭蔚蓝集团的目的。秦悦似陷入沉思,荣膺等了许久,他问道:“秦小姐需要我们怎么做”怎么做她估计蔚惟一已经知晓那个秘密,所以除了要把戒指抢回来以外,蔚惟一这个女人,也不能留了。秦悦掩上双眸,极轻极淡地说:“把裴言峤和段叙初两个人引开,然后杀了蔚惟一,封锁所有消息。你们想办法让段叙初误以为蔚惟一离开了这个城市,像六年前一样,他找遍全世界,也再找不到蔚惟一这个女人。”荣膺面色一凛,应道:“是。”佣人得到允许后走过去告诉秦悦江震天将在几分钟后过来。秦悦点点头,挥手让荣膺离开,她起身去楼上洗澡换衣服。再下楼时秦悦冰雪般的面容上,透着沐浴后淡淡的粉色,她的头发湿润而卷曲,掩盖住裸露的香肩,乌黑的颜色和她白皙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很清纯,却也不失妩媚。秦悦伸手抱住走上前的江震天,投入他的怀抱,“你今晚怎么有空过来了”江震天并没有回答情人的问题,他粗糙的手掌抚上秦悦隆起的小腹,怜惜地问:“最近一段时间我们的儿子有没有闹你”“他很乖。”秦悦的脸上全是甜蜜,跟刚刚那个狠辣冰冷、操纵他人生死的女人大相径庭。她拉着江震天的手臂坐回沙发上,拿过茶几上的牛皮纸袋递给江震天,“这是最近拍到的,你看看。”江震天神色沉肃地接到手中,他望了一眼表情淡然地秦悦,动作缓慢地翻出里面一张一张的照片,他紧皱着眉头,表情里渐渐生出愠怒。第61章:各自算计江震天竭力压抑着怒火,他把牛皮纸袋放回茶几上,动作不大,上百张的照片却顺着光滑的玻璃滑下去。秦悦低头看到照片里段叙初或拽着蔚惟一的手腕,或抱住蔚惟一,或激烈地吻住蔚惟一两人纠缠在一起的画面,尤其是段叙初只有在看着蔚惟一时,段叙初才会有波动的目光,让秦悦的唇角一点点沉下去。“震天。”秦悦再转过脸看向江震天,她的表情里带着惋惜,“起初我看段女婿挺好的,丰神俊朗一表人才,最关键的是有能力,能让江家的生意更上一层楼,却原来是我走眼了。”“倒是苦了茜茜那孩子。”说到这里,她拍着江震天的手背,叹了一口气,心疼地说:“段女婿跟这个叫蔚惟一的女人在一起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茜茜是否之情,她若是知道了,该有多难以接受”实际上秦悦今年30岁,也才比江茜大了1岁,只是她既然是江震天的情人,辈分自然高于江茜。“不要这么早下结论。”江震天敛去眉间戾气,他不动声色地抽出被秦悦握住的手,语调平和地说:“阿初向来稳重有担当,不会因小失大。我看他对蔚惟一未必是真心,或许也只是玩玩而已,哪天我找他谈谈。在家庭和权势面前,我不相信有几个男人会选择小情小爱。”江震天叱咤商场多年,老谋深算如他,怎么可能看不透秦悦的企图也正因为他心知肚明,即便他怀疑段叙初对他和江家有异心,他才更要在秦悦面前表现出对段叙初的信任,借此提醒秦悦不要痴心妄想。他要的是秦悦肚子里他的亲生骨肉,而不是秦悦这个女人。“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以后你不要再插手了。尤其不能让茜茜知道,不然你不要怪我不宠你。”江震天沉声说完,觉察到自己太严厉,让秦悦这个孕妇受了委屈。他重新反握住秦悦细腻柔滑的手,温柔地安抚,“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养胎,六七个月顺利给我生下儿子,我也有理由把你带回江家。”秦悦这才舒展紧蹙在一起的长眉,低下头抿唇一笑,几分娇柔婉约。太过出众的外貌,加上一举一动间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韵味,似有若无的香气涌入鼻尖,哪怕是已经年过50岁的江震天,在这样的女人面前也情动不已。他揽过秦悦瘦削的肩膀,凑过脸去亲秦悦。秦悦用力闭上双眸,五根手指紧紧攥在一起,脑海里浮现出十几年前在那片妖艳美丽的罂粟花海中,段叙初轻轻地捧起她的脸,用温柔的吻淹没了她整个人。这一整天里段叙初几次拨打蔚惟一的手机,也试图让几个下属去寻找蔚惟一,他自己在别墅里一直等到下午才去了公司。而实际上蔚惟一只待在一个地方父母的墓碑前。早上她抱着一束百合花,从出租车上下来后,在淅淅沥沥的细雨里她沿着一条很长的青石板路往墓地里走。这是一处风景秀丽的墓地。当初蔚士胜不同意父母葬入蔚家的墓园,蔚惟一只好按照母亲的遗愿,选择了这个开满桃花的山上。昨夜下过一场暴雨,粉红色的桃花瓣落得满地都是,此刻微风吹过,树上和地上的桃花纷纷扬扬,伴随着细雨拂过蔚惟一的面颊。她弯身把鲜花放在地上,屈膝跪下去,“爸,妈,一一回来了,过来看你们。”真正算起来,她回到t市有半年之久,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墓地。她一直没有勇气,也没有脸面过来探望。父亲被蔚士胜陷害以后,家中负债累累,母亲四处借钱求助,却又担心影响她的学业,而让所有的亲朋好友瞒住她。一直到父亲被查出患上癌症,母亲支撑不住晕倒过去,蔚墨桦没有办法之下才告诉她实情。那时她独自留学在国外,自理、自强,不是没有能力去赚钱,只是除了中彩票外,她能想到最容易、最快捷赚钱的方式,就是出卖自己的。她的第一次段叙初一次性给了50万,再之后为了父亲的医药费,她几次开口给段叙初要钱。纸包不住火,父亲和母亲到底还是得知了此事,父亲把她痛骂一顿之后,让她终止学业离开段叙初,立即回国。但段叙初不放她走。她试图不告而别,却被段叙初发现,然后段叙初把她关在别墅里,让人看着她。不久后蔚墨桦就传来了父亲跳楼自杀的消息。毫无疑问,父亲因她而死。两年时间,耗到段叙初结婚,她和段叙初终于结束了契约关系,她怀孕后回到母亲身边,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几次跟母亲发生争吵,直到母亲病重而死。她曾经为了段叙初这个男人,付出了太大的代价,六年后再跟段叙初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