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说话,囡囡就有些急了,她再次跑到蔚惟一身边,很不高兴地比划着,“明天是囡囡的生日,阿姨留下来,才方便给囡囡庆祝生日呀阿姨是根本就不知道,还是没有把囡囡生日的事放在心上非要让我厚着脸皮来提醒”“啊”蔚惟一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段叙初,“囡囡的生日”段叙初点点头。蔚惟一的心莫名“咯噔”了一下。竟然跟她的女儿同一天出生。她原本打算去女儿的墓地待上一天,思虑半晌还是决定跟囡囡庆祝后,再去看自己的女儿。蔚惟一拉住囡囡的手,敛起眉间悲意,柔声对囡囡说:“阿姨确实不知道,因为你爸爸没有告诉我,你若是生气,你就生你爸爸的气。阿姨是无辜的,不知者不怪罪是不是囡囡若是觉得你自己说出来没有意思,那阿姨就当囡囡没有说过,现在就忘掉。”囡囡用力地点点头,比划着,“不怪阿姨,怪爸爸。”,她嘟着嘴,用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瞪过段叙初,又转过头来跟蔚惟一告状,“阿姨你不知道,人家小孩子过生日有很多人庆祝,我每年过生日只有我爸爸,也只收到我爸爸的礼物。”所以好不容易有了爸爸之外的人,她当然希望蔚惟一能给她庆祝。蔚惟一没有想到囡囡竟然孤独到整个世界里只有段叙初一个人,她的母性突然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心底很疼,酸涩涌入眼眶,伸手一把将囡囡抱入怀里,她哽咽地说:“以后囡囡每年的生日,阿姨都跟你过,也会有其他人给囡囡庆祝生日。”囡囡在蔚惟一柔软的胸前点点头,觉得还不够,于是仰起头又在蔚惟一的脸上用力亲了一下,却发现蔚惟一泪流满面,她都尝到泪水的味道了,比划着问蔚惟一:“阿姨你哭什么呀囡囡看到阿姨哭,囡囡也好难受、好想哭。”蔚惟一连忙去擦眼泪,一方手帕递到她的眼前,她还没有来得及去接,囡囡已经先她一秒从段叙初手里拿过手帕,举着手给她轻轻地擦眼泪。蔚惟一低头看着囡囡认真的神色,她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这孩子太乖巧,总是让她想到自己的女儿,想让奇迹出现,把囡囡变成自己的女儿。可是她的女儿确实已经长埋于地下,化成深深白骨。段叙初沉默地坐在一旁,看到蔚惟一这个样子,他的薄唇紧紧抿着,觉得时机已经差不多了,等明天囡囡的生日过后,他就告诉蔚惟一囡囡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段叙初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拉过囡囡温声说:“好了,囡囡现在去洗澡,然后再让阿姨给你讲故事。”囡囡点点头,拽着蔚惟一的手问蔚惟一可不可以给她洗澡。“好啊”蔚惟一笑着应允,牵着囡囡的手往楼上的浴室走,进去后她在浴缸里放好水,把囡囡的衣服脱掉后放在一边,才把囡囡放进很大的浴缸里,她自己则挽起袖口蹲在浴缸旁,很仔细地为囡囡洗澡。只是她很专注,小孩子却爱玩水,囡囡见浴缸里全是白色的泡沫,她黑色的眼珠子一转,突然捧起一把水往蔚惟一的脸上泼去。蔚惟一遭到突然“袭击”,眼睛被沐浴乳刺激到,还没有反应过来,囡囡的第二捧水已经泼上来,蔚惟一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抓住囡囡作势要往囡囡屁股上打。只是囡囡反应快,滑溜溜的身子一下子挣脱蔚惟一,站在浴缸的另一头一边笑着,一边继续往蔚惟一的身上泼水。蔚惟一的头发都湿了,一咬牙她也捧起水往囡囡身上泼,于是洗澡演变成了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在浴缸里玩水。蔚惟一从小家规森严,言行举止都要特别注意,比如吃饭时不能发出很大的声音,笑要淡淡的,不能露出牙齿反正母亲都是按照古代那些闺房女子来约束她。此刻她还是第一次跟人玩水,放肆自己的动作,一阵一阵的笑声漾出去,传入人耳中别样的动听。段叙初在卧室门外听到后,开门走进去发现整个浴缸周围全是水,瓶瓶罐罐倒了一地,再看那两个嬉闹在一起的母女,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颇有些无奈地指着她们,“你们”这刚一发出声音,囡囡就注意到不知何时进来的爸爸,她眼瞧着爸爸走过来,连忙跑到蔚惟一身边,突然抱住蔚惟一,整个人钻到蔚惟一怀里不出来。段叙初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蔚惟一也摸不清楚状况,一面轻拍着囡囡的背,柔声问道:“怎么了囡囡”囡囡见爸爸还是站在那里不走,她急切地跟蔚惟一比划着,“囡囡在洗澡,爸爸怎么可以进来”蔚惟一耐心地问:“是啊爸爸进来怎么了”囡囡恨不得自己会说话,却也只能红着眼睛比划着,“因为囡囡是女孩子,爸爸是男生啊”段叙初、蔚惟一:“”确实从囡囡两岁多时,她就没有再给囡囡洗过澡,囡囡都是让女佣人给她洗,从来没有对他提出过这个要求,没想到原因竟然在于此。段叙初连忙背过身去,举手投降,“好好爸爸现在就出去。”蔚惟一最近几天才知道这个总是把她折磨的死去活来,暴戾霸气狠辣的男人,在女儿面前却这么无可奈何。她看到段叙初丝毫不做停留大步走出去,她就觉得跟报仇雪恨一样,不顾形象地大笑出声来,随后抱住囡囡的头,用力在她额角上亲了一下,“小宝贝,你太厉害了”囡囡虽然不明白蔚惟一乐什么,只是看到蔚惟一这么开心,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很开心,站起身就抱住蔚惟一的脖子,也在蔚惟一脸上亲了一下。好不容易哄睡了囡囡,蔚惟一回到客房,在床上坐下来时才想起一件事,她迟疑片刻,把电话打过去给裴言峤。蔚惟一还没有问候,裴言峤亲昵却不暧昧的声音传过来,“这么晚了,一一妹妹找我有事”“三哥。”蔚惟一很认真地叫了一声,直奔主题,“我想你肯定知道囡囡是明天的生日对吧既然你跟阿初之间的误会已经解除了,那么明天你可以亲自过来为囡囡庆祝生日吗阿初他一定会很高兴。”裴言峤一听这话语气就冷淡了,“礼物我会照常送到,但最近几天我很忙,明天的行程都安排满了,没有时间为囡囡庆祝。”蔚惟一无言。“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挂了。”裴言峤说着,声线转瞬柔和,“希望一一下次再主动打电话,是特意找我的。”这边裴言峤刚挂断电话,裴姝怡从楼梯上走下来,坐在沙发上后,她把一个盒子递给裴言峤,“明天是阿初女儿的生日,虽说他并没有邀请我们,像往年一样,我们还是要把礼物送过去。”段叙初在国外的这几年,裴言峤会按照母亲的叮嘱把特意给囡囡准备的礼物送过去,他自己也会准备一份,只是每次送到段叙初手中时,都是匿名的方式,只称是段叙初的大学同学。裴言峤接过盒子,沉默半晌抬头问道:“妈,你想亲自去跟囡囡庆祝吗”“想,妈有很久没有见过阿初的女儿了。只是他没有邀请我们,我们若是去,总归有些不太合适。”裴言峤闻言笑道,“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我来安排就可以了。”,话音刚落,裴言峤的手机震动两下。他点开段叙初发来的讯息,“你和伯母明天若是有空的话,我很希望你们能为囡囡庆祝生日。”裴言峤微微勾起唇角,却并没有回复段叙初。这边直到段叙初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都没有收到裴言峤的回应,他的唇角漫出一抹涩意,过了一会才收起手机,起身走去蔚惟一的卧室。段叙初进去后就把卧室的门反锁上,见蔚惟一背对着他站在玻璃窗前,他几步走上前从后面抱住蔚惟一,下巴搭在她的肩上,低低地问:“怎么还没有睡在等我,嗯”蔚惟一吓了一跳,往门口望过一眼,她压低声音问:“你怎么跑到我房间来了”“不用担心,我把门反锁上了,囡囡就算醒过来,也不会知道我在你的房间。”段叙初炙热的唇吻上蔚惟一的耳朵,声线沙哑,“每天都在车上做,不仅影响我发挥,而且一点也不能尽兴,回来洗澡时还要自己再弄一次,再这样下去,我肯定会出问题。”这男人分明是在撒娇。蔚惟一很不给段叙初面子,讥诮地说:“不要装可怜,我看你每次都很满足,再来第二次估计你就不行了,现在说这话,好像是我不给你似的。”段叙初不置可否,附在蔚惟一耳边低低地笑,“惟惟你真是越来越不知道害羞了,以前你说不出这种话,现在倒是张口就来。”蔚惟一用力地掐他手臂上的肌肉。段叙初闷哼一声,扣住蔚惟一的腰,转过她的身子,将她按在玻璃窗上,他低头吻上她的唇。第109章:游乐场这次两人也不用再赶时间,而且也足够段叙初发挥,他把蔚惟一按在玻璃窗上,有史以来做了最长的前戏,最后段叙初从蔚惟一的背后进入蔚惟一的身体。蔚惟一在这种事上本来就不是很爱发出声音,再加上段叙初特意给蔚惟一安排了离囡囡房间最远的客房,而且房间里的隔音效果好,因此两人并没有吵醒熟睡中的囡囡。这场欢爱从亲吻到结束长达1个多小时,等段叙初从蔚惟一的身体里离开时,蔚惟一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顺着玻璃窗就要滑下去,段叙初伸出长臂捞起她的腰,勾住她的腿抱到浴室里洗澡。刚洗了不过十分钟,段叙初再次喷薄怒张,蔚惟一也只能打起精神陪他又做了一次,半个小时后蔚惟一全身地躺在床上,被段叙初很用力地揉进胸膛里。蔚惟一这才渐渐缓过神来,两条手臂圈住段叙初的腰身,脸贴在他散发着灼人温度的胸膛上,“阿初”每次事后她的声音总是很柔软,唤着段叙初的名字时,更像低喃,听得段叙初心都要融化了,他低头凝视着她的侧脸,手指抚在她耳边的头发上,音色慵懒,“嗯怎么了,大宝贝”“囡囡每年过生日,你为什么不多找几个人给她庆祝不然只有你们两个人,那还有什么意义”段叙初闻言把玩着蔚惟一头发的手指一顿,他抿了抿唇说道:“每年我都找过,但可惜我的人缘不太好,言峤和裴伯母他们都不愿意来。”“有一年为了囡囡的生日,我甚至带着囡囡回来国内,也邀请过他们,言峤直接拒绝了,而盛祁舟太忙,我也了解他的性子,因此没有找过他。如此算下来,这些年我的朋友也就只有他们了。”蔚惟一眼中一酸,顿时接不上话来。“有时候我觉得我给了囡囡很多东西,但每到囡囡生日时,我才发现其实我连最起码的温暖都给不了她。在国外的时候,她会给我要妈妈、要朋友、要去学校、要去游乐场如此种种,我都没有给过她。”他太忙,一面是生意场上,一面是自己的组织,指点江山、呼风唤雨,有时候旁人总以为他取几条性命,就跟吃饭睡觉一样简单的事,实际上草菅人命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你看到的永远是他的风光,却无从得知他背后的艰辛,或肮脏血腥。他跟普通人,甚至是盛祁舟、穆郁修这些商人所生活的世界还不一样,他除了跟他们一样运用强大的头脑跟对手勾心斗角阴谋算计外,他每天过的才是真正刀尖舔血、枪林弹雨的日子,又怎么可能给囡囡一个正常的生活环境囡囡的世界只有他、他的下属,以及无尽的物质,而一个正常的孩子所需要的,仅仅不只是这些。“阿初,你有没有想过”蔚惟一欲言又止。那天周医生说段叙初不愿让她知道他的另一种身份,很多时候他做得事很危险,他不想让她为他担惊受怕。段叙初没有听到蔚惟一再说下去,他攒起眉毛,耐心地问道:“怎么了”蔚惟一摇摇头,“没什么。”她其实是想劝段叙初脱离2k组织,但先不说脱离组织并不容易,蔚惟一知道对于段叙初来说,2k的一切就相当于他的一种事业,就跟商人一样,他有他肩负的使命和责任,再从另一方面来说,段叙初是最重权势和名利的一类人。他们追求至高无上的权利和无穷无尽的财富,也都知道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还是会穷尽毕生的精力去追求,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而已。因为习惯了揣度和算计,蔚惟一不说,段叙初并没有再追根究底,他的一条胳膊垫在蔚惟一的脑袋下,手掌抚在她的背上,低沉地说:“睡吧”“嗯。”蔚惟一驱赶出脑中所有的想法,闭上眼睛很快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时,也不知道段叙初是什么时候回房间的,蔚惟一刚下床,就有人在敲她的门。她走过去,囡囡笑着站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