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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注重形象的蔚惟一有些烦躁,无论如何她也要保持姿态。蔚惟一在办公室里理好自己的头发,拿过文件镇定自若地走去会议室,刚推开门就听见那些人的议论声。而在她进去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刷”地一下射到她的身上,原本闹哄哄的会议室里突然间变得死寂无声,那些人的眼神全方位打量着蔚惟一,含义不明却都又带着相同的鄙视和厌恶,整个会议室里的气氛诡异而又僵硬。蔚惟一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她面不改色地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一边翻开文件夹,“现在我们来开会。”,却是半天没有人回应,蔚惟一缓慢地抬头扫向众人,尚算温和地问:“听不到我说话”那些人接触到蔚惟一冰冷的眼神,又低下头装作翻手边的文件,只有平日里总是跟蔚惟一唱反调的章经理,仍旧抱着手臂靠在那里,用嘲讽的目光斜着蔚惟一,“都这种时候了,蔚小姐还能这么气定神闲,也难怪能扮演某个角色那么久。”蔚惟一的手指顿在那里,柔美的面容一点点变得僵硬,她抿着唇没有说话。章经理以为蔚惟一理亏词穷,他越发嚣张起来,“蔚小姐自己不顾及脸面,但蔚蓝集团还要对外打造形象,像蔚小姐这种人品,怎么能算是一个优秀的上司上梁不正下梁歪,公司里的人都跟蔚小姐学了怎么办”“不要含沙射影的。”蔚惟一“吧嗒”一下合上文件,她靠回椅背,唇畔勾着一抹讥诮,“敞开天窗说亮话,关于今天的头版头条,有点阅历的人都知道媒体向来擅长捕风捉影添油加醋,我不否认我认识段叙初,跟他的关系也不算生疏,但仅仅只限于普通朋友间的往来,不知道为什么就被媒体拿出来大作文章了。”“我看是有人故意陷害我,毁我形象吧毕竟闲着没事干专门抨击别人的人太多了。”她说这话时冷眼看着章经理,笑意渐深似有所指,“你说是不是章经理”蔚惟一估量过目前的形势,媒体那边暂时只获取了她和段叙初一起吃饭的几张照片,并没有过于亲密的举动,这种情况下媒体的证据不足,蔚惟一完全没有必要自乱阵脚,又是辩解又是澄清,那样的话反而越描越黑,她只需要等待周医生他们几人压下舆论。蔚惟一那话说完后,底下的一群人纷纷把目光转移到章经理身上,平日里也就只有章经理最不认同蔚惟一,有胆子挑战蔚惟一的权威,不排除他为报复而黑蔚惟一的嫌疑。章经理面上渐渐挂不住,铁青着脸色给自己找台阶下,“这番话蔚小姐对我们说没有用,现在蔚蓝集团大厅外已经被媒体记者堵住了,蔚小姐若是清白的,就应该把他们打发走,而不是让公司成为社会大众的舆论中心,耽误职员的正常工作。”“我会尽快解决没有错,但像章经理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看不清事实真相愚蠢地被媒体牵着鼻子走的下属,我看也没有必要再留下了。”蔚惟一这次并没有做出退让,她望着章经理的眼神凌厉,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的肃杀,“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被蔚蓝集团解雇了,我会让财务按照合约赔偿给你,另一方面章经理的某些违约行为,也会算清楚。”章经理面色大变,豁地站起身一掌拍在桌子上,他的五官扭曲着恼羞成怒地骂道:“蔚惟一,做了婊子还立贞节牌坊,你真是给蔚家财阀长脸了”蔚惟一的双眸忽地一暗,侧过头示意身后的简素,简素接收到指令后出去叫来保全人员,两个男人直接把章经理架了出去,而其他人皆是一脸慌乱,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敢说。蔚惟一在这时站起身,身形纤细却是气场十足,眼神锐利地扫过众人,“还有谁站在媒体记者那边攻击我这个上司的,现在就可以递辞呈了。”没有人敢接话,其中有几个人都低下头去,他们多数都是太现实的人,上司的私生活怎么样,他们看看笑话娱乐娱乐就可以了,不能为此而把工作丢了。而其中有几个脚踏实地有骨气的人,他们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平日里章经理的行事作风怎么样,蔚惟一又如何一再忍让包容,他们都看在眼里,也不会轻易相信媒体,所以他们也不会因此而辞职。蔚惟一杀一儆百的做法很有效果,在听不到其他反对声后,她重新坐下来,“我们继续开会吧。”这种时候还能临危不乱,在某种程度上蔚惟一已经让原本对她颇有微词的几个人刮目相看,心里猜测或许真是章经理制造出来的绯闻,又纷纷选择支持蔚惟一。两个小时后结束会议,蔚惟一回到办公室后看到一个多小时前段叙初发来的讯息,“我坐在车子上看到一种很漂亮的花木,拍下来发给你。”蔚惟一点开彩信功能接收,果真看到手机屏幕里大朵大朵盛放的火红色凤凰花,也有他的一行字,“惟惟,我说过要陪你看花开花落,哪怕我不在你的身边,我也会跟你一起分享,让你知道每当这时,就是我最思念你的时候。”蔚惟一抬手捂住嘴,眼泪没有预兆一瞬间汹涌而出,连忙又擦掉,她输入一行字发给段叙初,“嗯,今年我们可以一起看凤凰花了。”紧接着手机就震动起来,蔚惟一吓了一跳,连忙调整好情绪,接通后她柔婉地唤着段叙初,“阿初。”段叙初没有听出蔚惟一声音里的异常,他的心情很好似的,带着笑低沉温柔地说:“我们心灵相通,我刚准备打电话给你,你就回我讯息了。”“我也是刚结束会议,看到你发来的讯息后一点也不敢怠慢,立即回复给你了。”蔚惟一心里酸涩,唇畔却是含着笑,“我们家的凤凰木也该快开花了吧好期待能和阿初你一起看。”“我也是。”段叙初停顿一下,忽然问道:“你的声音听着不对劲,是不是哭过了”蔚惟一原本还能承受得住,听到他温柔的询问,她刚止住的泪水又涌出来。电话那边段叙初听到蔚惟一的哭泣声,他的语气里透着心疼和焦急,“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不告诉我的话,我现在就回去。”“我没事。”蔚惟一立即说道,装作很开心很解气的样子,“我刚刚跟章经理大吵了一架,终于把他解雇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老婆了。”蔚惟一想到章经理骂出来的那些话,之前她以为自己可以承受,但真正听到了,她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无所谓。电话那边的段叙初皱着眉,睿智敏锐如他,怎么可能判断不出蔚惟一话里的真假但他并没有多问,“嗯,你早该这样做,我支持你。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有时间再给你打。”“好。”蔚惟一收起电话,打开电脑看到她不给回应躲避记者的报道,蔚惟一无力地靠回椅背,猛地阖上双眸。而这边的段叙初从某个餐厅走出来后,他坐回车子把电话打给周医生,言简意赅地问:“周医生,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关于惟一的。”周医生不主动告诉段叙初,但既然段叙初打电话过来了,她只有如实汇报给段叙初。段叙初听到后面色微微一变,不是他不够冷静,而是他担心蔚惟一的处境,想到刚刚在电话里蔚惟一的哽咽声,段叙初的心一阵绞痛。他攥紧手指压着怒火吩咐周医生,“你联系盛祁舟他们几人,让他们威慑那些媒体杂志报,先把在蔚蓝集团蹲点的那些人记者清除掉,其余的交给我回去处理。”“我知道了。”周医生提起来的心一瞬间就放了下来,在她眼里只要段叙初出面,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段叙初挂断电话后,又自己第一时间订返回的机票,随后对前面开车的下属说:“把所有的行程取消,现在立即去机场,不要再返回酒店了,我放在酒店里的东西,你之后再帮我送回去。”“是。”下属有些吃惊,不明白t市那边发生了什么事,让向来从容不迫的段先生如今紧张,甚至丢下几个单子不要。中午快下班时周医生在电话里告诉蔚惟一,他们利用各种关系联系上与媒体杂志有合作的几个客户,让他们撤销对那几家杂志的赞助。杂志社的生意受到威胁,也知道是惹了不该惹的大人物,于是上司只好把在蔚蓝集团蹲守的记者叫回去,承诺停止报道这件事。蔚惟一长松了一口气,并没有想到段叙初干预进来,“我知道了,麻烦周医生了。”周医生安抚着蔚惟一,“不用担心,不是多大的事,我们会解决好。”发生了这种事,段先生不可能让蔚小姐一个人独自面对,几个小时后段先生回来,一切就好办了。蔚惟一挂断电话,简素在这时敲门进来,“蔚小姐,楼下的那些媒体记者已经走了,蔚小姐可以下班出去用餐了。”蔚惟一准备打包回来吃,只是想到这样不爱惜自己,若是被段叙初知道了,段叙初不仅会责怪她,他自己也很心疼,蔚惟一甜蜜地笑起来,起身拿上包走出去。大厅外确实没有媒体记者了,蔚惟一钦佩周医生他们的办事效率,一个人走去地下停车场,把车子开出来,驶向某家私房菜馆。谁知车子停下,打开车门时的一瞬间突然有个不明物体向蔚惟一的额头飞过来。蔚惟一目光一厉,侧过身子躲掉,那个鸡蛋便碎裂在车窗上,蛋黄在干净的玻璃上拉下一大片痕迹。蔚惟一正惊讶间,第二个东西又向她砸来,她又一次躲开后猛地回过头去,不知何时身后已经站了一群大妈,手中提着菜篮子纷纷把里面的番茄鸡蛋之类的砸来,口中持续骂着“情妇”、“小三”、“婊子”、“贱人”之类的污秽字眼。毋庸置疑这些人必定都是汤钧恒找来故意闹事的,蔚惟一连续被砸到后,围观的群众也越来越多,认出她是头版头条上的人物,也纷纷加入其中。蔚惟一扶着车门低头站在阳光下,看着头发上的蛋黄淌下去,感觉到身上的疼痛,听着那些侮辱谩骂声,她死死地咬着唇不言不动。过了两分钟到达了的忍耐极限,蔚惟一打开车门准备坐进去,再撞出一条路后离开。忽然间她被人从后面抱住肩膀,那人用挺拔的身形和健硕的胸膛将她纤柔的身子完全笼罩住,抵挡着那些谩骂和砸来的东西,将她保护在安全的空间里。耳边似乎也变得安静,蔚惟一看到男人黑色袖口上精致的纽扣,她猛地回过头去。第54章:尘归尘,土归土7感谢维球球钻石“三三哥”裴言峤两条修长的手臂撑开在车顶,将蔚惟一护在他的身下,蔚惟一从底下抬头仰望他,阴影里她看不清裴言峤的表情。只是蔚惟一看到他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渣,她忽然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睁着眼睛尚未反应过来,裴言峤已经打开车门把她塞进去,低沉地说出一句,“打电话报警。”蔚惟一怔愣几秒钟,眼瞧着裴言峤转过身留给她一个宽厚的肩背,蔚惟一这才猛然回过神,“好。”,她连忙拿出手机。很快的,警车的鸣笛声从远处响起来,那一群妇女听到后丢下手中的东西立即跑了,仍旧没有放弃跟踪的几个媒体记者在这时再次涌上来,认出是裴家三少后,他们觉得蔚惟一这个女人的感情史更为丰富多彩了。某个记者上前正要提出第一个问题,裴言峤已经先一秒劈手夺过他手中的话筒,裴言峤面对着镜头开口说道:“大家也都认识我了,我是裴言峤,前段时间单方面追求蔚家财阀的掌控人蔚惟一,后来是我主动放弃了,和蔚惟一本人没有任何关系。”“而关于蔚惟一是段叙初情妇的说法,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因为段叙初和蔚惟一早就结婚了。”他说着从车窗里拽出蔚惟一的手臂,让镜头拍到她无名指上银光闪闪的戒指。裴言峤冷笑着讥诮地说:“别人是否结婚,那是别人的事,没有必要告诉你们,反而是你们这些愚蠢无聊的媒体,随意给别人安一个小三的罪名,还有你们这些人云亦云被舆论牵着鼻子走,却偏偏还自以为是纠正伦理道德的人。”“咔嚓咔嚓”的声音下,摄像机在裴言峤那张精致清贵的脸上闪过,裴言峤仍是那种冷嘲热讽的表情,“自扫门前雪,先把你们自己的那点丑闻藏好了,把关注八卦嘲笑别人的时间放在事业上,你们也不至于在这种时候站在大街上骂跟你们毫无关系的人。”“回头也不要在为什么是我,而不是段叙初出面这点上大作文章。”裴言峤本身就绯闻缠身,前段时间又和蔚惟一有过一段感情纠葛,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说服力不大,解铃还须系铃人。裴言峤挺拔的身形立在黑色的车子边,他的眸光阴鸷冷厉,打记者的事他都做了,何况是威胁,“段叙初没有那么多闲工夫陪你们玩这种幼稚的游戏,今天之内段叙初会给你们一个具体的回应。”裴言峤说完这一番话后,又把话筒丢给那个记者,随后大步绕过那边,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他不由分说地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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