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裴廷清西装的一角被拽住,往下一看,言峤正满脸不高兴地瞪着他。裴廷清被打扰了兴致,他勾起的唇也沉了下来,“松手,自己去玩,若不然回去让你用毛笔抄一百遍三字经。”言峤:“”他还没有说什么呢,教官叔叔会读心吧言峤固执地抓着裴廷清的衣角不放,反正他不允许教官叔叔抱妈妈,还贴在妈妈耳边说悄悄话,简直越来越过分,不把他这个大电灯泡放在眼里了。段叙初不想再被言峤连累,他拉住言峤的手腕,一边拿出匕首提议道:“我们在这树干上刻字来玩。”言峤意识到自己反抗无效,也只好把关注点放在初初的匕首上,两条手臂扒着树干腿晃动着,言峤凑过去满眼期待地问:“刻什么字,言言和初初到此一游”段叙初:“”裴廷清和裴姝怡在上面丝毫不掩饰地嘲笑言峤,后来段叙初划开树皮,在上面刻下了这样一行字,“言言和初初永远是好朋友、好兄弟。”光影斑驳中,段叙初低着头认真地刻字,言峤却一动不动地看着段叙初的侧脸轮廓,几年后那场杀戮不久,十七岁的裴言峤在这棵树上坐了一天一夜,最后他让人把这棵树砍了。天快黑的时候,裴廷清抱着裴姝怡跃下去,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然后伸手把段叙初接下来,让言峤自己爬下来。言峤:“”你们这样欺负人,真的好吗上不去情有可原,若是连爬也爬下来,言峤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会被初初嘲笑。第178章:难以承受的打击香果树的根上长满青苔,言峤自己抱着粗壮的树干爬下来时,那些青苔被磨掉不少,沾在他的衣服上,他在后面见教官叔叔牵着妈妈的手,脸顿时垮下来了,跑着过去两条手臂一下子抱住教官叔叔的腿,言峤的脑袋蹭着他撒娇,“好累,我不要走了,教官叔叔抱我回家。”裴廷清:“”六岁的男孩子了,整天要抱来抱去的,言峤也好意思而且他怎么可能看不穿言峤的那点小心思,原本不想理言峤要抽出腿,但言峤抱得太紧,他又不能用踹的,那一张温热柔嫩的小脸贴着他的西裤,把他整颗心都融化了,裴廷清无奈地扯扯唇,也只好放开裴姝怡的手,弯身把言峤抱在了怀里。“嘻嘻”言峤对妈妈和初初笑笑,两手搂住教官叔叔的脖子,他攀着教官叔叔的肩膀,凑过去在教官叔叔的下巴上“吧唧”用力亲了一下。这时才注意到教官叔叔的皮肤很光滑、很白皙,这让言峤大惊小怪的同时,也很欣喜,他拍着教官叔叔的肩膀说:“虽然教官叔叔你长得很丑,但教官叔叔你一点也不黑。妈妈说一白遮百丑,教官叔叔也不至于太难看吧”裴廷清:“”言峤总是说他丑,他很想知道到底是有多丑裴廷清勾着唇,下一句话打败了言峤仅有的期待和幻想,“我的脸比包青天还黑,丑的像是猪八戒。”,说完后再次听到言峤小声又委屈的碎碎念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样怎么配得上我妈妈,裴廷清用霸道的语气回他,“再丑也有追求美的权利,我就是想要你妈妈。不然你咬我啊”裴姝怡“噗嗤”笑出来,很长时间没有看到裴廷清孩子气的一面了,她想说些什么,谁知裴廷清话音刚落下,言峤就用力咬在了裴廷清的脖子里。裴廷清顿时痛得皱眉,手下一松差点把言峤扔到山下去,言峤还不松口,裴廷清抽着气威胁道:“你再咬,我真的要摔死你了。”“哼”言峤这才抬起下巴,唇边沾染着血珠子,他用手背抹了一下,还有些不甘心地说谁让你欺负我,只是看到教官叔叔白皙的肤色一片青紫色,清晰地留着他的牙印,他又有些心疼了,转头向裴姝怡要来手绢,给裴廷清擦过后,他凑过去吹着灼热的气息。裴廷清感觉到脖子那里又麻又痒的,很是折磨人却又享受过程,言峤这个孩子就像裴姝怡一样,他们母子两人就是有本事挠着他的心,让他一刻也放不下,今晚他不回去了,工作宴会什么的都干脆抛到一边不管了。裴姝怡一手中牵着段叙初,并肩跟裴廷清走在一起,裴廷清见裴姝怡的唇边也是止不住笑意,跟这两个孩子待在一起时,她总是很幸福快乐的样子。裴廷清腾出一只手去握住裴姝怡的,有点冰凉,他手下越发用力,用自己厚实的掌心紧紧包裹住她的手。四个人回去住所后,言峤把裴廷清带到餐厅,让他在那里等着,言峤走去厨房打开冰箱,把那块蛋糕拿出来放在了裴廷清的手边,“我过生日那天,教官叔叔你太忙了,没有来为我庆祝,我特意给你留了一块蛋糕。你吃吧,妈吗和初初亲手做的,很好吃的。”裴廷清:“”这熊孩子留了一个多月的蛋糕,还能吃吗裴廷清觉得很好笑,但心里却苦涩又感动,他以为自己每天都在孤军奋战、无所依靠,却不知道还被自己几岁的儿子惦记着,一块蛋糕为他留了一个月,就等着他回来,拿给他吃。裴廷清低头看着那一朵粉色的玫瑰花,眼中湿润一片潮热,对上言峤那双深褐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特别漂亮,言峤越是长大,他越发现言峤这双眼睛像他,只是他小时候比较像现在的段叙初。他一直觉得自己没有感受过父爱的温暖,那么他一定不能让自己的孩子也这样,所以哪怕只是以教官叔叔的身份陪伴在言峤的身边,他也要给言峤他所有的爱。裴廷清抬手摸着言峤的脑袋,声线因为动容而沙哑,“对不起言峤,那天晚上我”“没关系。”不等裴廷清说完,言峤打断裴廷清,他歪着头把脸更紧密地贴合着教官叔叔宽厚的手掌,认真地说:“我知道教官叔叔一直都很忙,没有那么多时间陪我这个小孩子玩耍,只要教官叔叔你心里爱我就够了。我下个生日如果你也没有给我庆祝,我还是会为你留一块蛋糕,你什么时候来了,我就拿给你吃。”裴廷清眼中的热液差点滚落而出,他手下微一用力揽住言峤的脖子,随后把言峤紧紧抱入胸膛,裴廷清的下巴在言峤的脑袋上怜爱地摩挲着,闭上双眼沙哑地应着,“好,这样就代表我再也不会错过你的生日了。”言峤埋在教官叔叔炙热的怀抱里,闻言用力地点点头,“嗯。”裴姝怡站在裴廷清的身后,抬手捂住嘴,泪如雨下。她感动于言峤和裴廷清的这份情意,哪怕言峤并不知道教官叔叔是他的爸爸,言峤说只要教官叔叔心里爱他就够了,小孩子尚能如此透彻宽容,那么她这个大人是不是也该原谅裴廷清酒后一时的犯错但他和宁怜梦连孩子都有了,让她如何接受自己最深爱的男人做其他孩子的父亲后来裴廷清把那块蛋糕吃完了,虽然他并不爱这种很甜的东西,而且蛋糕放了一个多月,估计还会吃坏肚子,但这块蛋糕承载着言峤对他所有的爱意和牵挂,他满心欢喜地吃完,觉得意犹未尽,问言峤还有没有。言峤立即摇摇头说没有了,只是裴姝怡记得冰箱里还有一块蛋糕,原本她以为言峤是留着自己吃,那么现在给了裴廷清一块,另一块是谁的裴姝怡要去打开冰箱,言峤跑过去拦在面前,“那是我给自己留的,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吃,你们谁也不能碰。”裴姝怡不明所以地蹙着眉头,要告诉言峤放久了蛋糕会坏,他喜欢吃的话,她每天都可以做给他,只是话还没有说出来,裴姝怡的手就被段叙初拽住,“阿姨我饿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吃晚饭”大概裴廷清和裴姝怡不会知道,言峤那一块蛋糕是给他的爸爸留的,他在等他的爸爸来,拿给爸爸吃,段叙初知道下一年的生日,言峤还是会这样做,不管他的爸爸是否会来,言峤都会执着地等下去。裴姝怡没有再纠结一块蛋糕,她去厨房做晚饭,只有段叙初注意到言峤把脑袋埋下去,拳头紧紧攥着,小肩膀轻微地颤抖,他应该是想到爸爸或许不会来了,所以他在拼命压抑着不哭吧裴廷清去楼上把西装换掉,这时注意到床头柜上的相框还在,但里面的照片不见了,他一直很珍视这张照片,此刻有些慌乱地在房间里找了一遍,仍旧没有踪影后,裴廷清走去厨房问裴姝怡看到没有。裴姝怡从言峤生日那晚开始睡在裴廷清的卧室里,从来没有看见过有什么照片,她对裴廷清摇摇头,还想仔细询问,裴廷清已经大步走出去找那两个孩子,问有没有去他房间翻什么东西。段叙初和言峤都说没有,裴廷清觉得他们也不会去偷一张照片,问过袁明他们后,也没有照片的下落,裴廷清最后也只能放弃寻找了。言峤吃过饭后,一个人回到房间,把门从里面反锁上,他在床头柜上的抽屉里找出那张照片,想来想去不知道该藏在什么地方,最终他把手机外套拿下来,刚好能放下一张照片,这才重新装上去。他知道自己偷东西的行为是错的,但他看得出来教官叔叔也很在意这张照片,若是他主动拿出来了,也就意味着失去了这张仅有的照片,所以他宁愿做小偷,也不能把照片还给教官叔叔。这天晚上裴廷清从言峤和段叙初的房间里出来后,回到他自己的卧室,裴姝怡洗过澡已经躺在床上了,背对着他被子盖在身上,不知道有没有睡着。裴廷清洗漱过后穿着浴袍掀开被子,上床面对着裴姝怡的背侧躺着,过了一会裴廷清贴过去,弯起手臂慢慢地搂住裴姝怡。裴姝怡的身子颤动了一下,显然并没有睡,也没有挣扎或是推开裴廷清,只是仍旧僵硬而又冰冷,背对着裴廷清的姿态。裴廷清抿了抿唇,温香软玉在怀,再加上很长时间没有跟裴姝怡在一起,他难以克制自己对她的渴望,一只宽大厚实的手掌抚上裴姝怡的胸前,隔着她单薄的睡衣富有技巧地揉弄着那一团绵软,同时湿热的亲吻落在裴姝怡的耳边、脖子、肩膀上,裴廷清沙哑低沉地呢喃着她的名字,“姝怡”“我月事来了。”裴姝怡冷冰冰的一句话浇熄了裴廷清满身滚烫的之火,他的手顿在那里,点点头没有说什么,沉默半晌却还是忍不住戳穿裴姝怡的谎言,“你月事不是这几天。”,心和喉咙都像是被刀子一下一下割着一样,痛不堪言,裴廷清一字一字艰涩地说:“你不想让我碰你,可以直接说出来,何必费那个心思找借口我不会勉强你。”“对,我确实不想让你碰。那么你可以放开我了吗”就算是醉酒,他也跟宁怜梦发生过关系了,当初他嫌弃她被项宇曜碰过,而她从一开始就对他有很强的霸占欲,之前或许相信他没有和宁怜梦做过,而如今他们连孩子都有了,她还怎么自欺欺人裴姝怡坦然自若地说着,整个人依旧冷冰冰的,裴廷清甚至从她的语气里听出那么一点的厌恶,他的心都开始滴血,想到那天晚上她被赵睿抱着回家,若不是他赶过去了,她是不是就跟赵睿擦枪走火了裴廷清唇边泛起苦涩而又讥诮的笑,“是不是你宁愿和赵睿那种男人做,也不让我抱你一下”裴姝怡闻言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过了一会猛地翻过身面对着裴廷清,灯光下她满脸屈辱地盯着他,“你”,刚开口泪水就从眼中涌了出来,越来越多湿了整张脸,梨花带雨的样子实在让裴廷清心疼,顿时什么火气都没有了,她总是能轻而易举让他溃不成军。裴廷清弯起手臂一把将裴姝怡裹在胸膛,太用力恨不得要将裴姝怡这个女人揉进他的身体里去,他紧闭上双眼,下巴在裴姝怡的头顶摩挲着,声线沙哑满含痛楚地反问她:“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你告诉我,你要我拿你怎么办”裴姝怡摇摇头,眼泪流得更凶,在裴廷清的怀里渐渐地哭出声,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多爱裴廷清,无论他做过怎样让她伤心的事,她也不可能放下她。但让她怎么样才能不在乎他醉酒后和宁怜梦的那晚,不在乎他和宁怜梦那个快要降临在这个世上的孩子到了那个时候,她的孩子是不是成了最大的讽刺她相信裴廷清是爱她的,那晚他只是醉酒,而且被宁怜梦下药了,并非他自愿,然而就像蔚承树也犯了错一样,他依旧深爱着杜诗娴,却让杜诗娴怎么原谅他身体出轨,如何接受那个孩子的存在裴廷清和蔚承树一样,这个错犯得太大了,触及到了身为一个女人最后的底线。裴姝怡哭了很久,从裴廷清的胸口抬起头,睫毛湿润、泪眼朦胧地看着裴廷清,“大哥,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想去国外。”她不想再夜夜失眠守着灯光等他到天亮,也不想看到或是听到他和宁怜梦有关的一切,更不想在以后见到他和宁怜梦的那个孩子,所以她想逃得远远的,不用面对这一切,也就不会这么痛苦、生不如死了。“不行。”裴廷清想也没有想就拒绝了裴姝怡的要求,那年他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