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未及多想,立马调高档位飞速前进,朝月歌那里赶去电梯按了半天不下来,尹政浩一口气爬上六楼,发现月歌的房门并没有锁。轻轻推门进去,客厅里空无一人,他轻手轻脚地往里走,小声叫着:“夏夜、月歌”没有人应他,却忽然感觉大腿处一阵剧痛袭来,有人从背后抡了他一棍子,将他打倒在地。“许绍峰”尹政浩深恶痛绝地瞪向来人,“你把夏夜和月歌藏到哪儿去了”许绍峰扭曲地笑着:“想知道她们在哪儿啊,来,我告诉你啊。”朝他勾了勾手指。尹政浩将信将疑地凑过去。许绍峰又是一棍子打在他手臂上,只听得“咔”的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尹政浩卧倒在地,许绍峰扑上去就是一顿乱棍,嘴里还挑衅地重复:“我告诉你,我告诉你”就当尹政浩被打得满地打滚的时候,月歌扶着门框从卧室出来,小声喝止许绍峰:“住手住手”许绍峰一分神,尹政浩翻了个身,从他的棍底逃脱,让他抡了个空。许绍峰气恼地揪住月歌的头发,一把将她扔到地上。尹政浩慢慢朝月歌爬过去,问她:“夏夜呢”“她在卧室里,被许绍峰绑着。”尹政浩思考了一瞬,小声对她说:“月歌你听我说,你现在回卧室去,带夏夜走,我来绊住许绍峰。”“可是”“别可是了,我已经报了警,警察很快会来。你听话。”“好。”月歌艰难地爬起来,往卧室走去。许绍峰不用问都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奚落道:“自身都难保了还想救别人”索性也懒得管月歌,继续疯狂地棒打尹政浩。、烟花易冷三卧室里,夏夜被五花大绑着躺在床上,嘴巴也被胶布封上,她拼命想叫,拼命想喊救命,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睁大眼睛哭泣,眼泪一串串地往下掉。月歌进去的时候,夏夜正蜷缩着滚下床,像条没脚的毛毛虫一样往门口方向蠕动过去。月歌冲上前,笨拙地帮她撕开封条,解开绳子,扶着她往门外去。尹政浩看到她们出来了,旋即抱住许绍峰的腰,大喊:“你们快走,快走”许绍峰被他死命缠住,下身动弹不得,只能用手肘使劲地磕他的脑袋,边磕边喊:“放手放手”人在危急的时刻,总是能激发出体内最大的潜能。夏夜趁他们缠斗之际,果断举起沙发旁的瓷瓶,朝许绍峰后脑勺砸去。“砰”的一声,瓷瓶应声而裂,许绍峰停下动作,愣了须臾,伸手去摸自己的后脑勺,满手鲜血尹政浩终于松开手,瘫软地倒在了地上。然而夏夜的麻醉药效毕竟还没退,这一击并不足以让许绍峰倒下。他回过头,狰狞地瞪着她,猛地一耳光扇过去:“敢偷袭我”夏夜惨叫一声,重心不稳地向下倒去。“夏夜”尹政浩吃力地朝她爬过去。夏夜也伸长了手朝他爬去。花了好大的力气,两个人的手才握到一起。许绍峰拖着棍子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瞅着他们:“怎么想做对亡命鸳鸯是不是好,我成全你们”他慢慢地举起棍子月歌瞪大眼睛,猛烈地摇着头:“不要,不要”夏夜和尹政浩却是面带微笑,紧紧地握住对方的手。如果能死在一起,那也不失为一种幸福吧。眼看着许绍峰已经将棍子举到头顶,就要打下去。月歌惊怖地闭紧双眼,不敢去看那血腥的一幕。却忽听得“砰”一声枪响,接着是棍子落地的声音。她惊诧地睁开眼时,警察已经冲进来将许绍峰拿下,给他戴上了手铐。他的手上还有一处触目惊心的枪伤,正汩汩地流淌着鲜血。月歌深吸几口气,扑到夏夜和政浩身边:“没事了,我们得救了,没事了。”动手去扶他们,警察帮忙将三人送到了医院“政浩,政浩”夏夜从睡梦中惊醒时,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小姐,小姐你醒了。”身旁的护士叫她。“我怎么会在这儿”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抓住护士的手问,“政浩呢政浩在哪儿”“你先别激动。你说的是不是和你一起来的那位先生他在icu病房。”夏夜迅速地起身,趿起鞋子跑出了病房。“护士,护士,请问尹政浩先生在这里面吗”在走廊上遇到从icu出来的护士,夏夜急忙问她。“对,尹先生是在里面。医生已经帮他清理了脑部的淤血,不过他还没有醒来,我们还在观察中。”“他没事吧”“已经照过了脑断层,其他情况主治医师会向你说明的。”“那我可以进去看他吗”“可以。不过尹先生还在昏迷中,所以待的时间不能太长,以免感染细菌。”“好,我知道了。谢谢”脑电图“嘀嘀”地响着,夏夜坐在尹政浩的病床前,看他包着一头的纱布,静静地躺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止不住地就往下掉。固执地擦去眼泪,提醒自己,这个时候一定要坚强,因为政浩还需要她小心翼翼地握住他正在输液的手,微笑着说:“政浩,你一定不能有事明天就是平安夜了,我还等着你陪我一起放天灯呢再过几天我就要去法国了,你如果还不醒来,可就要等一个多星期后才能见到我咯。”医院楼底的花架下,阳光透过干枯的藤蔓射向地面,夏夜和月歌并肩坐在石凳上。“政浩情况怎么样了”月歌低头望着自己的鞋尖,小声询问。“医生说,脑断层扫描的结果明天会出来,不过具体情况还得等他醒来才能确定。”月歌侧头看着她,犹豫了很久,低压压地发声:“夏夜,你恨我吗我是去害你的,我想让你死,让你消失我还害了政浩”夏夜平视着前方,轻抿了下唇:“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不是吗”月歌长吁了一口气,低眉垂目:“我不想跟你说对不起,因为对不起三个字,似乎太轻了”夏夜沉默了一会儿,伸手覆在月歌的手上:“月歌,我想告诉你,无论你做过什么,我从来没有真正恨过你。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妹。过去,你只是走得太远,忘记了回家的路。但现在我牵着你,你就不用害怕再迷路了。”月歌反扣住她的手,眼中有泪,面上却带着微笑:“当我喝下那杯酒的时候,我原本以为我必死无疑了。没想到现在还能活着,和你像从前一样坐在一起谈心,这感觉就好像做梦一样,总觉得那么地不真实我总觉得,我还是从前的那个月歌,跟你一起读书,一起长大,我们之间没有父母之仇,夺爱之恨,只有单纯的姐妹情谊。或许很多年后,我们各自婚嫁,带着自己的小孩,他们一块儿玩,一块儿闹,叽叽喳喳地叫着妈妈和姨母,那该有多好”“傻瓜,你说的这些,现在也一样可以啊。”夏夜揉了揉她的脑袋,说,“你忘了,有一个人,他一直在等着你。”刚说完,慕凡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夏夜,接到你的电话我马上赶过来了,怎么样,你们都没事吧”“没事了。”夏夜站起来,朝慕凡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胳膊笑着说,“我先去看政浩,我妹妹就交给你了。”“好。”慕凡目送她离开后,走到月歌身边,问她,“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政浩会受伤,你和夏夜也被送进了医院,许绍峰还被抓走了”“你真的想知道吗”月歌苦笑着,“我怕你知道真相后,又多了一个不肯原谅我的人,因为现在,连我自己都不能原谅我自己”“你在说什么”慕凡不解地盯着她。月歌吸了吸鼻子,告诉他:“今天,我约夏夜到我住那儿,想跟她同归于尽,谁知道许绍峰半路冒出来,扰乱了我的计划,还想还想夏夜后来政浩赶来,他为了救我们,被许绍峰打成了重伤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话语间,月歌压在心底的泪水终于找到了一个倾泻口,无声无息已经泪流满面。慕凡沉默着,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也没有责备的话,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很痛,很痛,她的泪水似乎全变成了尖锐的刺,刺在他心上。是怎样的痛苦和绝望,才能让一个人心灰意冷到自裁赴死的境地如果没有许绍峰的半路搅局,月歌现在是不是已经他不敢想。见慕凡没有动静,月歌又哭又笑地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想骂我,骂我是个坏女人,我坏透了可是可是慕凡,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月歌哭得眼泪都断了线,慕凡实在不忍,动手将她揽到怀中:“让我帮你,月歌。让我陪着你,陪你渡过这一切,好吗”月歌靠在他怀里号啕大哭,一直藏在心里的委屈、自责、愤懑仿佛都在这一刻倾巢而出。许久,她才停止哭泣,问他:“你都知道我是怎样一个人了,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他淡淡说:“我并不在乎你表现出来的是个什么样子,我只知道你的内心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肮脏。至于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我想你是知道原因的。”月歌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痕,从他怀里坐起来,失魂落魄地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了”慕凡静默了片刻,咬紧牙关,带着一丝怒气无比清晰地问她:“月歌,你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肯相信,我是真的爱你”“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月歌第一反应抬头应他,又重新低下头,喃喃道,“只是我不敢我害怕。因为每每我想要抓住幸福的时候,上天总是吝啬地将它收回,任凭我千方百计,费尽心机,却连幸福的尾巴都抓不到所以我以为我以为我是注定得不到幸福的”慕凡叹了口气,坐到她身旁,轻抚上她的脸颊:“那现在呢你还这么认为吗”月歌不答,反问:“我曾经那样伤害过你,你确定你还要我吗”“我确定,我当然确定。”慕凡快速而坚定地说,“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月歌的最后一层心理防线终于被击垮,动情地扑到慕凡怀里,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今天是12月24日平安夜,距离政浩昏迷已经30个小时,我开始写札记了。”带暖气的病房,夏夜提笔坐在尹政浩床边,在纸上勾勒出文字。“在上海的时候,我就跟他开玩笑,说以后要帮他写黑历史,却由于一直忙着其他而忽略了这件事,直到政浩躺在这里,这项活动才真正开始实施。以前总觉得,我们还有很长的未来要走,有些事情可以不用那么着急。这两天突然发觉,两个人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上天的恩赐,都得来不易,应该好好珍惜”放下日记本,夏夜握住政浩的手跟他聊起了天:“政浩,你知不知道,月歌和慕凡在一起了我猜你听到这个消息一定很高兴因为在你心里,你也跟我一样把月歌当做妹妹。看到妹妹得到幸福,你这个当哥哥的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呢好歹亲口给她送句祝福吧。”许久没有人应她,夏夜有些气馁。不经意间瞥见床头柜上的苹果,拿了一颗放到尹政浩手里:“这是大家送来的苹果,今天是平安夜,苹果就代表着平安,大家都期盼着你平安呢,你可不要任性,辜负大家对你的期望哦。”依旧没有回答,夏夜悄悄红了眼眶。靠在他身上哽咽了一会儿,哑着声音说:“政浩,现在所有我爱的、和爱我的人都在我身边,唯独只有你。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夏夜的表白。她坐起身,调整好自己的音调后接起电话。“喂,月歌。”“夏夜,你快到窗口这边来。”“怎么了”“快点过来昂,晚了可就看不到了。”月歌神秘兮兮地说完就挂断电话。放下手机,夏夜带着疑惑走向窗边,映入眼帘的是十多盏各色的天灯,每盏天灯上都映着大字。有的写着:“祝政浩早日康复。”有的写着:“夏夜政浩永不分离。”还有的写着:“我们大家永远在一起。”夏夜惊喜地捂住了嘴。楼下,月歌、慕凡、钟雅、李炜、李林峰、穆玲芝、尹子良还有卓玲和张嫂站在那里,望着头顶的天灯作出祈福状。看到夏夜出现,大家纷纷挥起手跟五楼的她打招呼。夏夜感激地遥望着他们,也将十指并拢,做出祈祷状,举头望天。老天爷,如果你真能听到我们的祷告,就显灵让政浩醒过来吧只好他能醒过来,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交换、大结局 物是人非一上午,夏夜正帮尹政浩擦拭着手背,接到了一位不速之客的来电。是许绍峰的父亲。他说受许绍峰所托,想约夏夜到看守所见面。因为看守所不让犯人使用手机,所以他只能托父亲给夏夜传话。挂掉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