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凉看了一眼那三夫人,她娇小温柔,看起来弱不禁风。“这、、、”老周王再次被问住了。“没有证据,我是不会贸然闯进周王府的。”看着老周王,阎以凉字句清晰。就在此时,大厅门口,詹子文和青瑶郡主出现了。青瑶一脸愤怒,牵着詹子文的手,快步冲进来。“爹,他们要做什么管家说,他们说子文和命案有关。”青瑶看了一圈,发现卫渊也在,神情也更加谨慎了。“阎捕头说有证据,咱们暂且听听。”老周王看了一眼詹子文,他也开始怀疑了。青瑶抓紧詹子文的手,也开始不安。看着詹子文,阎以凉眸光如刀,他看起来很平静,还是那风度翩翩的模样。从他的外貌来看,根本看不出他是个如此败类。“詹子文,你认识苏蔻么”开口,大厅里所有人都没了声音,并且视线一致的看向詹子文。詹子文摇头,“不认识。”“不认识她怀了你的孩子,并且已经四个月了,你不认识那你上的是谁的床”迈步,阎以凉走近他,她身上的气压也随之覆盖而来。詹子文后退了一步,“不知阎捕头说的是什么”“是么闰城你知道在哪里么你在那里长大,想必也熟悉的很。我昨天与卫郡王去了闰城,那里的人可都很想你呢。”盯着他,阎以凉步步紧逼。听到闰城二字,詹子文的神情有瞬间的慌张。“阎捕头,世界之大,同名同姓的也大有人在。”停顿了下,詹子文反驳。“名字一样,不至于长得也一样吧。不然,我把闰城苏家隔壁的小厮找来,他和你很熟吧。”挑眉,他这种狡辩,等同于死前的挣扎。“阎捕头,即便子文就是在闰城长大的那又如何你所说的那个女人,没准儿就是认识他,看他和我成亲,想敲诈一笔。”青瑶一步挡在阎以凉面前,极力的为詹子文争辩。垂眸,阎以凉看向青瑶,她那模样,好像随时都会撕了她的脸。“那个女人已经死了,自缢而亡,死前还吃了堕胎药。”一字一句告知,青瑶的脸色也开始变白。“詹子文,你还不承认即便你从来没有在白天进入过苏蔻住的院子,但是隔壁的邻居有人听到过你说话。或许,可以把她叫来听一听你的声音。”抬手,拨开挡在她面前的青瑶,阎以凉盯着詹子文,眉目凌厉。“唉,可惜了那已经成型的孩子了。一剂堕胎药下去,他就无缘与这世界见面了。啧啧,血粼粼的从苏蔻的肚子里流出来,太惨了。”宁筱玥的声音响起,听起来血腥难忍。“不要说了”詹子文忽然大吼一声,惊得青瑶身子一颤。扭头看着他,青瑶脸色煞白,很显然还是不相信。“子文、、、你真的、、、”她和詹子文在一起一年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原来一直都在骗她。“郡主,您不要着急。或许,姑爷也是有苦衷的。”三夫人走过来拉住青瑶的手,轻声安慰着。“有苦衷你可以告诉我啊你什么样子我都不在意,可是你怎么能骗我”眼泪刷的掉下来,青瑶满脸受伤。詹子文看向青瑶,欲说什么,又低下了头。“既然你承认了,那么跟我走吧。”抬手扣住詹子文的肩膀,阎以凉这一下子压得詹子文也弯了膝盖。“阎捕头,您等等。子文所做的这些也不过是不想让我知道,怕我不同意他和青瑶的婚事。他既已犯了错,便让他补偿。这样吧,让他亲自为那个姑娘下葬,或是打他几大板。总之,这事儿不宜张扬。”老周王忽然发声,即便生气,但是也要面子。阎以凉转眼看向老周王,什么都没说,扣在詹子文肩膀上的手用力,指节泛白。詹子文同时一声痛呼,胳膊发出轻微的响声,她把他的胳膊扭断了。老周王拧眉,没想到阎以凉这么狠,连他的面子也不给。“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话皇上曾说过无数次。他以身作则,从不犯错,周王的女婿又有什么特殊呢”松开手,詹子文立即躺在地上,脸白如纸。青瑶尽管生气伤心,但仍旧惦念,立即蹲在地上。三夫人蹲在另一侧,两个女人想伸手又不敢。“王爷,您看、、、”阎以凉油盐不进,老周王立即看向卫渊,想让他做主。卫渊几不可微的扬眉,他慢慢看向阎以凉,阎以凉只是冷冷扫了他一眼,随后弯身将青瑶推到一边,扯着痛呼不断的詹子文大步离开。大厅两侧的捕快立即跟上,一行人恍入无人之境。宁筱玥站起身,一边摇头,看着坐在地上满脸泪的青瑶几分同情。女人啊,有时候就是这么笨。“王爷,阎捕头一向公事公办,皇上也十分信任她。您若是不想在皇上面前落下什么话柄,还是不要和她作对。”站起身,卫渊淡淡的弹了弹袍子上不存在的褶皱,奉劝。老周王满脸为难,看了一眼哭的伤心的青瑶,最后什么都不说了。扯着詹子文返回府衙,这一路来,无数人围观。那前天才娶了郡主的才子,在柳城也是相当有名。都说他前程似锦,到时可能权倾朝野。可谁想到,这才第三天,居然就成了这个模样。阎以凉面色如冰,一路返回府衙,看着被带回来的人,府尹也很意外。“阎捕头,这、、、”这是周王的女婿,把人就这么带回来,若是有放了的那一天,他可就不好过了。“这就是那个害的苏蔻自缢身亡的男人,无耻败类。”将人扔到地上,詹子文满头的冷汗,疼的要晕厥了。府尹点点头,还是没想到啊。“詹子文,苏蔻的堕胎药,是你让她喝的么”不管他的手臂,反正一时也死不了。詹子文不回答,只是断断续续的痛呼,脸色如纸,冷汗如雨。“不回答,就当你是默认了。为了攀附周王,他不止抛弃苏蔻,还逼她堕胎,致使苏蔻生无可恋自缢身亡。赵大人,您看,该怎么办”看向府尹,阎以凉这询问也是没什么诚意。而且,从她的表情来看,若是府尹的判处很轻,她会生气。府尹略一思索,“阎捕头,现在,詹子文还是周王的女婿啊。”按照大燕律法,这皇亲国戚犯了罪,虽然也有惩罚,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很轻的。“那又如何当年吏部尚书的嫡子醉酒强暴民女,便被直接发配到了边疆做苦役,永世不得回皇都。”果然,在阎以凉这儿,别想拿身份来说事儿。府尹深吸口气,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既然如此,那么便押入大牢。”押入大牢,要择日审判。皇亲国戚或是身份特殊的都只是给隔离在一个房间里,外面有人看守就行了。但现在阎以凉这态度,府尹觉得给安排到普通的大牢她才会满意。“把他押入大牢之前,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他。”蹲下,阎以凉抬手扯着他衣襟,一把将他拽到自己面前。手臂断了,詹子文更是疼的全身湿透。“我问你,苏蔻的丫鬟小宁在哪儿”这个丫头,不知跑到何处去了。好像自从出了闰城,她就消失不见了。“我不知道。”摇头,詹子文的声音都没什么气力。“真的不知道她就没去过苏蔻居住的小院儿么”拎着他的衣襟,阎以凉居高临下,字字冷厉。“不知道。”闭上眼睛,詹子文满脸的冷汗,他到底是不想说,还是不知道,无法得知。“既然不说,那就在牢里呆着吧。你的手臂,也不会有人给你医治。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找不到。你隐藏的这么深,还不是被我找出来了。”冷哼一声,阎以凉松手撇开他,起身挥手要人将他拖走。府尹一直插不上什么话,看着詹子文被捕快拖走,他暗暗叹口气,倒是希望阎以凉能把这詹子文带回皇都去。这柳城不大,老周王虽然没权没军队,可是那也是亲王,他一小小府尹,实在不敢得罪。詹子文被拖走,在阎以凉之后才离开周王府的卫渊以及宁筱玥也回来了。瞧见阎以凉,宁筱玥便直摇头,“青瑶郡主哭的要晕厥了,而且还要求老周王上禀皇上,告你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告我那她得先串好词儿,别让皇上知道她自己挑选的丈夫有多无耻。”阎以凉不以为意,在卫天阔面前告她的状,即便是皇后,那也得斟酌斟酌。“她被刺激的傻了,老周王又不傻。卫郡王不咸不淡的说了两句,那老头已经消停了。”说着,宁筱玥往门外看了一眼,府尹正在弓着身子和卫渊说话。“哼。”眯起眸子,阎以凉不甚在意,即便告到皇上面前,她也不在意。“现在怎么办人已经抓住了,但只是一个负心薄义,间接害苏蔻自杀,怕是也关不了他几时。若是青瑶郡主死也不和他分开,那他就还是周王府的人。出了大牢,就能继续逍遥快活了。”宁筱玥觉得这种惩罚实在不够,若是青瑶郡主能将他踢出周王府也就罢了,但依现在来看,那是不可能的。“现在还差一个人,苏蔻有个丫鬟始终下落不明,得找到她才行。”说起这个,阎以凉不禁蹙眉,这个丫鬟隐藏的太深。“还有个丫鬟啊,那到哪里去找。”好像并不容易啊。双手负后,阎以凉一时也没什么头绪。忙活了一个上午,太阳已经朝西挪的时候,才吃上午膳。风卷残云,阎以凉的动作一向如此,不管做什么,都很快。宁筱玥坐在她身边,不紧不慢的吃着,也在思虑这些事情。不过,她显然帮不上什么忙,毕竟查案,是阎以凉的专长。“阎捕头,您用完饭了么小的有事儿跟您说。”蓦地,李道出现在饭厅门口,看着阎以凉,是真的有事。看了他一眼,阎以凉放下筷子,随后起身走出去。“什么事儿”出了饭厅,阎以凉扫了一眼四周,没人。“阎捕头,您第一次来府衙,不是说查找关于城西山里的梁家么是这样的,小的啊,想起来一个人。是我家邻居大壮的岳丈,他今年八十多岁了,年轻时就专门进山挖那些稀奇的草药卖,一直到去年他生了场病之后才歇下来。城西的山他都去过,并且都很熟悉,哪怕闭着眼睛都能走出来。小的觉得,他老人家应该能知道关于梁家的一些事情。阎捕头若是觉得有用的话,小的带路,去见见他老人家。”李道还记得阎以凉的事情。略一思索,阎以凉点点头,“好,这就走吧。”“诶,好咧。”李道立即带路,俩人很快的离开府衙。李道所说的老人住在城北,这里的房子较好些,肯定要比苏蔻住的那种房子好太多了。院落较为宽敞,连院墙都很高,并且上面铺着一层红瓦。在巷子里走了一阵儿,李道便停下了,面对的大门半开着,还能看到院子里晒着的草药。药香味儿飘在空气里,很好闻。“阎捕头,就是这儿了。”抬手示意,李道先走了进去。“朱大爷,您在呢。”进了院,便瞧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坐在小椅子上摆弄着还粘着土的草药。尽管看起来年纪很大,但是腰背挺直,精神不错。“李道啊,你怎么有空过来了”看了一眼李道,朱老头放下手里的药根,拍拍手上的泥土。“朱大爷,我今儿是有事想问问您,还请您能够如实的告诉我,那城西山里有个梁家,您知道吧”从旁边拿过小板凳,李道放下一个给阎以凉,另一个放在自己的屁股底下。朱老头看了一眼陌生的阎以凉,然后又看了看李道,“梁家十多年前就没喽。”“没错,十五年前一场大火,宅子和宅子里的人都成了飞灰。”阎以凉淡淡开口。“可惜啊,那宅子,和天宫差不多。”朱老头摇摇头,颇为感叹的模样。“您可曾见过梁家的主人”老周王说过一些,但是很模糊。“主人那没见过。见过他们家的护院,守在山里,不让我们进山的靠近。”朱老头回忆,尽管过去很久,但是也记得清楚。“不许外人靠近可知道是什么原因”太过神秘了。“具体原因谁能知道,不过啊,有一次我在山里挖了两天的药材。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还没走出山。后来,我就瞧见这十几辆车顺着通往梁家的路往外走,那每辆车上都是一个大箱子,满满当当,累的马都走不动了似的,谁知道拉的是什么东西,反正黑乎乎的也看不清楚。”叹着,那时觉得好奇,现在已经都成往事了。黑白分明的眸子微眯,阎以凉也被绕进去,愈发觉得这梁家不简单。李道看了一眼阎以凉,随后道:“那梁家被大火烧了之后,您就再也没见过梁家的人了吧。”“那去哪里见估计都烧死了。”朱老头叹气,一边摇头。“这么说,除了梁家的护院,您并没有见过主人家。”看来除了老周王,都没有见过梁家主人。“没见过,那哪是我们能见着的人啊。住在那样的宅子里,和皇上也没差了。”似乎仍旧被那恢弘的宅子所震慑,朱老头的语气都带着惊叹。阎以凉记忆里的宅子也很高,她认为那是因为她那个时候很矮,才产生的视觉效果。不过,为今听这朱老头所说,或许那宅子真的很不平凡。在朱老头这里听到的,让阎以凉陷入更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