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看着唐子仁满院子撒欢的发疯。“我是飞人,飞喽”一把推开小厮,唐子仁站到石椅上往下跳,身上的白床单被他挥舞的大张开,还真像是翅膀。小厮站在旁边,也是极其无奈,只能等他发疯发够了才行,否则他是不会消停的。看着他们,阎以凉缓缓眯起眼睛,飞人唐子仁平白无故的不会说这些话,或许,是看到了什么。“一大早的就藏在这儿,这些事情不用你做,有人在看守。”熟悉的声音在脑后响起,阎以凉动也不动,自他走进来,她就听到了。“唐子仁应当是看到了什么,在那儿发疯呢。”依靠着假山,阎以凉淡淡道。“是么”在她身后停下,卫渊微微偏头,越过她的肩颈侧看向那个院子。他的呼吸打在脖子上,阎以凉不禁的向旁边挪了一下,但是他身上的气息不断飘来,说不清道不明的好闻。“还真是。”看着唐子仁在满院子疯跑,弄个白床单披在身上,的确是疯了。他说话时,距离过于近,以至于他胸膛中的震动似乎都听到了。阎以凉从未过多在意过男人的声音是怎样的,不过现在,她忽然发现,男人的声音是从胸膛震出来的。低头,卫渊看了她一眼,星子般的眸子溢出淡淡的笑意,“不然,咱们过去问问。看看那傻小子,究竟看到了什么。”“嗯。”即便他是个傻子,甚至连叙述一件事情的能力都没有,但是他不会撒谎。举步,两人走出假山群,朝着唐子仁的小院儿走去。他还在发疯,但看样子很开心,小厮站在院门口看着他,只要保证他不会跑出这院子就行了。“唐子仁在玩儿什么呢”走过来,越过那小厮,瞧见的就是疯跑的唐子仁。听到动静,小厮急忙转身,一瞧阎以凉和卫渊,立即躬身行礼,“回王爷阎捕头,七公子也不知在哪儿瞧见了什么,昨晚就开始拿着床单披在身上疯跑,说自己的飞人。好不容易累了,半夜才睡着,结果今早起来还没忘,这不还在说自己是飞人,怎么也劝不住。”“飞人在哪儿看见的”对视一眼,阎以凉走进小院儿,那唐子仁的确玩的很开心。“这、、、这小人就不知道了。”小厮摇头,他也不知道。“我来。”卫渊眸子含笑,抬手拍了拍阎以凉的肩膀,随后走了过去。看着卫渊,阎以凉缓缓摇头,反正她是没什么耐性和一个傻子说话。抓住疯跑的唐子仁,卫渊一手揪着他,一手捏着他身上的白床单,“你这样哪算飞起来,飞起来是双脚离地飞到半空才是飞。想真的体验一下么让你飞起来”唐子仁跑的满头都是汗,不过一听飞起来,他倒是眼睛发亮,别看他脑子不好,但是浑身精力无限。“试一下”拎着他,卫渊猛地踮脚离地,顺便扯着唐子仁,让他跟着他一同离地。阎以凉和小厮两人站在院门口,亲眼看着卫渊带着唐子仁从他们头顶飞过去,小厮眼睛都直了。杜门山庄这么多人,还真没人带着唐子仁这么玩儿。唐子仁的确开心了,傻眼了一会儿,之后便开始笑。“好玩好玩,还要。”站在地上直蹦,唐子仁很是开心。卫渊也笑,揪着他一边道:“若是还想玩儿,那就告诉我,你看到的飞人是什么样的在哪儿飞的咱们也可以去他飞过的地方去飞啊”“飞人,在那儿飞啊,飞啊。”唐子仁伸手指着假山顶,他看到的飞人就是在那儿。“白色的”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床单,他的模仿都是有来源的。“翅膀。”抓着床单,他呼扇着,白色的翅膀。“那是怎么飞的呢咱们过去,模仿一下飞人是怎么飞的,好不好”意外的和唐子仁对话无数,那边阎以凉看着他们,满目无语,算他厉害。唐子仁欣然答应,两人也走向假山群,不过片刻,就瞧见卫渊带着唐子仁跃上了最高的假山顶。先是朝着假山群外飞跃,但似乎不对,俩人就又上了假山顶。双臂环胸,阎以凉靠着小院儿的拱门,瞧着那俩人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唐子仁玩的不亦乐乎。小厮站在她身边,同样也是摸不着头脑,这真是带着七公子在玩儿整个杜门山庄,可是从来没有人和唐子仁玩过。折腾了一阵儿,卫渊带着唐子仁回来,过于频繁的上上下下,唐子仁已经有些缺氧了。卫渊将唐子仁扔到小厮怀里,然后伸手抓住阎以凉的手腕离开。“打听出什么来了”看了一眼他的手,阎以凉甩了甩,但是没甩开。“我可以确认,将唐少仁尸体从假山顶扔下来的就是周琴师。他说他当时已经走过了假山群,才听到砰地一声,那就是这个方向。而唐子仁所看到的白衣飞人,就是周琴师。从假山顶跳下来,也消失在这个方向。”伸手,卫渊给阎以凉指示方向。尽管唐子仁是傻子,但是他看见了什么就会说什么,绝不会撒谎。“真的是他,可是他没武功啊。不行,我要再去试探。”阎以凉停下脚步,昨晚的试探,她绝对相信自己,周琴师是没有武功的。“别急,昨晚什么都没试探出来,估计现在也仍旧一样。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差错,是我们不知道的,别急。”抓着她的手腕,卫渊不松手,免得她一着急再跑了。“是啊,到底有什么是我忽略的。”眯起眸子,阎以凉第一次发觉自己的眼睛根本没有什么作用。“别急,这又不是你着急就会有突破的事情。”抓着她手腕的手一点点的下滑,最后抓住了她的手。皱眉,阎以凉看向自己的手,然后慢慢的抬起来,连带着像涂了胶水一样的他的手。“卫渊,拿走,否则我就把它掰断。”越来越肆无忌惮。看了一眼,卫渊弯起薄唇,“先别在意这个,按时间估算,回皇都的人也快回来了。还有去柯城官府调查的,待他们将所有调查结果带回来,咱们分析分析,逐一排除,否则你气势汹汹的去抓人,也没有说服力,毕竟没有证据。只有一个傻子看见了,但是傻子的话能作为证据使用么”阎以凉几分不耐,“你真的很啰嗦。”用力,一把甩开他的手,她转身背对着他,仍旧满身煞气。“走,这一个上午的时间不能浪费了,尽管住在这里的人很惹人厌,不过杜门山庄的风景独好。即便现在初冬,枫叶不复存在,但登高观望一番也不算白来一趟。”手被甩开,卫渊索性双手负后,满目笑意,他看起来恍若初春的骄阳。扭头看向杜门山庄的山顶方向,枫树浓密,一些亭台楼阁藏在其中,若是不细看,还真发现不得。“走。”看她也不松口,卫渊索性抬手拦着她的后背,推着她前行。一条石头台阶一直延续到山顶,枫树茂盛,这台阶也被遮挡住,乍一看几分神秘。与卫渊并肩而行,阎以凉几分不耐,这种悠闲看风景的事情她一向没什么兴趣。“初秋之时,这杜门山庄的风景是最好的,大燕一绝。固中你去过的,你觉得风景如何”卫渊看起来的确很闲适,一步步顺着台阶走,一边不疾不徐道。“没注意看,蚊虫倒是很多。”在山里的时候,简直要被蚊虫吵死了。“固中虽然盛产粮食,但是风景却逊色几分。”固中十城,各个地区盛产粮食。“在我眼里都一样。”风景阎以凉几不可微的摇头,她对看风景没什么兴趣。几分无言,卫渊看了她一眼,“阎捕头,你是不是觉得生活也没什么意思”“我觉得杀人有意思,尤其是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杀了人埋在土里,保证谁也找不到。”阎以凉不看他,直视前方,语气凉飕飕。“别吓我,有时候胆小被吓着,我会尖叫的。”卫渊缓缓摇头,对她甘拜下风。斜睨他一眼,阎以凉不语,这厮不止延续了儿时的难缠啰嗦,现在还特别虚势,总喜欢说一些自己也不相信的话。顺着山中的小路走,前方树丛间一个凉亭进入视线当中,飞檐走角,十分精致。“过去坐坐。”调转方向走进凉亭,阎以凉不耐烦,但最后还是跟着走了进去。“虽说杜门山庄是所有皇家别院里最破的,但是,所有建筑的用料都是最好的。”环顾了一圈,卫渊叹道。双臂环胸,阎以凉背靠凉亭的柱子,没什么表情。“固中有一座秋山,叫秋山的意思就是,每年入秋的时候这座山的树叶都会泛黄,和北方的秋天一样。这秋山山巅上修建了行宫,先皇在世时,曾三次去过秋山休养生息。若是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看,整个固中,也只有那里还不错。”慢步走过来,卫渊微微垂眸看着她,一边轻声道。看着他,阎以凉缓缓眨眼,“卫渊,我的脸看起来很平易近人么”“这是什么问题”扬眉,他简单一个动作,却万分风流。眯起眸子,阎以凉冷哼一声,“我自认为我看起来很凶恶,凶神恶煞,鲜少有人靠近我。不过你卫渊貌似眼睛不好使,嬉皮笑脸的就算了,现在居然发展到邀请我去固中,你就不怕固中从此后会粮食欠收”“你还有这功能”卫渊笑出声,她对自己的比喻一向都很有意思。“又开始嬉皮笑脸,卫渊,你嫌自己命太长是不是”盯着他笑,长得漂亮,这笑起来也刺眼。“好好好,不笑。”笑着点头,他的话一点可信度都没有。阎以凉深吸口气,明显在压制自己的火气,扭头看向别处,这初冬的山里实在荒芜,一点亮眼的颜色都没有。“好像还有二十几天就到关朔生辰了是不是不是说邹大人打算在那天给你和关朔定下婚期么,你到底怎么打算的”抬手,缓缓地撑在阎以凉背靠的柱子上,使得两人的距离也拉近了许多。“打算没什么打算,随他们。”阎以凉看着别处,鼻端却都是他身上的味道。“还是这个决定,我以为你会有其他想法的。”卫渊缓缓点头,几天过去了,她想法依旧没变。“待他进了刑部之后再说,最起码现在,我是不会发表任何意见的。”微微垂眸,阎以凉尽管面无表情,眉目冷硬,但是却能够听得出她声线压低了许多。看着她,卫渊也沉默了。一时无话,时间好似都冻结了。阎以凉扭头看了他一眼,随后道:“走吧。”卫渊收回撑着柱子的手,然后看了一眼山下,眸子也在瞬间眯起。“你看,那是谁。”树影丛丛,但胜在没有枝叶,所以能够看得到下面。闻言,阎以凉转身,顺着卫渊的视线看过去,在杜门山庄靠近后山的一条小路上,银烛与周琴师迎面走到一处。俩人分别环顾一圈四周,看看是否有人经过。“他们俩”阎以凉眯起眼睛,银烛和周琴师挨得很近,即便在一起说话,他们俩的声音也应该压得很低。“他们俩人,似乎有隐情。”卫渊看着,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周琴师居然抬手摸了摸银烛的头。“看来是的。”阎以凉点头,看来是这么回事儿。“所以,银烛说的那些话也未必都是真的。”她和周琴师有隐情,自然会为他说话。“嗯。”阎以凉点头,都是谎言。“感情之事的确隐藏不了,即便有一张铁面,最终也还是会露出马脚。”卫渊淡淡的说着,听在阎以凉的耳朵里却有些奇怪。扭头看着他,正好他也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一瞬间直接坠到了眼睛的深处。抬手,卫渊轻轻的捏住她的下颌,“你说呢阎捕头。”、087、联手对敌“疼,疼,疼。”荒芜的枫树林中,痛呼声响起,尽管声音不大,但足以惊起林中的鸟儿。凉亭里,卫渊的手臂被阎以凉拧到背后,这只手就是他刚刚用来捏她下颌的。阎以凉面无表情,扭着他的手腕,她再次用行动告诉他,不许对她动手动脚。“卫渊,最后一次警告,你若下次再动手动脚,我就把你的手拧下来。”她所说的最后一次警告其实已经无数次了,每次都说最后一次,但貌似都没起什么作用。“好。”答应,阎以凉的手也松了劲儿,卫渊拿回自己的手,手腕都紫了。双臂环胸,阎以凉满目冷硬,丝毫不心软。抬起自己的手送到阎以凉眼前,让她亲眼看一看自己的手腕,被她扭的已经紫了。扫了一眼,阎以凉不为所动,看着山下,周琴师已经和银烛离开了。和这厮搅和,都忘记正事儿了。“以后不要这么心狠手辣行不行我不是你的仇人,也不是罪犯。更况且,若是被他人看见了,你就有麻烦了。”阎以凉心狠手辣的程度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那你就不要动手动脚,我向来不招惹他人,但是有人招惹我,我就不会留情。”看着他,阎以凉瞪大眼睛,很是慑人。不过卫渊恍若看不间她眼睛里的凌厉,反而缓缓摇头,“我只是让你想清楚。”“我自己的大脑我会自己控制,不用你来指挥。”冷哼一声,阎以凉直接转身走出凉亭。卫渊叹口气,随后也走出凉亭。顺着石阶往下走,太阳已升至半空,这个季节,即便有太阳空气也仍旧透着凉意。揉着手腕,卫渊不时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