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森林里果然不平静,属下过去看看。”岳山站起身,很想知道那个被杀的是什么人。“去吧。”卫渊也很想知道,会不会又是肖黎的人。阎以凉眉头微拧,看了一眼卫渊,她更担忧的是,此行的安全。自己的安危她有把握,但是,别人就无法保证了,尤其卫渊。“看我做什么”她看他,他不是不知道。“不然我们返回吧,等你属下的消息。”看着他,阎以凉正色道。缓缓扬眉,卫渊的眸子里浮起笑意,“你担心我会死”“我只是没想到此行会如此复杂,不只是咱们在追踪,还另有人马在参与。没有摸清楚情况,咱们贸然的在这布满毒物的林子里游走,很危险。”转开视线,阎以凉冷冷道,无任何的温度。“这么多年,我走过的危险的地方数不胜数。这种地方,倒是算其中比较幽静的。更何况,我又不会去上前线,你担心什么”侧颈看着她,卫渊缓声道。“算了,你不怕死的话,随你吧。”不再与他争辩,那边岳山已经回来了,而且拖着一具尸体。“王爷,不是五皇子肖黎的人,好像是祁国太子的人。”拖着那具尸体,岳山一边几许兴奋道。他们与祁国太子的人并没有打过多少交道,所以一时之间并未查看出是哪路人马。但岳山随后在脑中思索了一番,才和记忆里的线索对上了号。“肖霆有意思,有肖黎的地方就有肖霆,这兄弟二人倒是相生相杀。”卫渊岂止是来了兴致那么简单,似笑非笑,他的脸看起来甚至有那么几分扭曲。“实在太奇怪了,五皇子肖黎会参与已经很匪夷所思了,太子肖霆怎么也会参与进来”岳山放手松开那尸体,一边摇头,实在想不通。莫不是,这兄弟二人都是来抢钱的“大燕的商人往祁国运送钱财,看来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五皇子知道,太子也知道,这事儿有意思。”卫渊的手放在膝上,随着说话,轻轻的叩击。“王爷,咱们的前行之路需要极其小心,说不准就和哪路人马碰上了。只要碰上,就不可能轻松离开。”所以,现在需要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尤其越往前,就距离祁国越近了。“看来肖黎知道很多。”卫渊盯着一处,忽然道。阎以凉看着他,几不可微的拧眉,“你不会打算去肖黎那里打听吧”他们俩这么多年的仇人,肖黎会告诉他才怪。“或许。”转眼看过来,卫渊挑了挑眉,说不定他还真会与肖黎谈判呢。无言,阎以凉不再理会他,随他。“这一夜不平静,不过,即便不平静也得休息。”深吸口气,卫渊打算休息。朝着阎以凉挪了挪,然后再次靠在了她身上。阎以凉的肩膀在瞬间僵硬,那边五个人也在同一时间挪开了视线,装作没看见。“卫渊,滚开。”刚刚他们都在睡觉,也就算了。现在,所有人都睁开了眼睛,又都不瞎,他这成什么样子。“嘘”卫渊不为所动,闭上了眼睛,继续。下颌紧绷,阎以凉压制着心底蹭蹭冒上来的小火苗。另外五个人坐下,闭眼,休息,一气呵成。一瞬间,回归于平静,好像刚刚的插曲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卫渊是铁了心的不起来,阎以凉压制火气也有了成效,忍住了将他踹开的冲动。一夜过去,待得森林里有了光线,那昨晚被岳山拖回来的尸体也清楚的进入了眼睛里。他死因是脖子被拧断了,无需查看,因为他脖子扭到了一边,呈不可能的角度挂在肩膀上。并且,只是几个时辰的时间,他的脸就被虫子啃了,甚至还有许多虫子在他身上爬来爬去。唯一一只脚搭在了曾经撒了药粉的地方,只有那只脚上没有虫子爬行。不忍观看,这森林的危险早就了解了,若是他们夜晚休息时不撒药,也会有这些虫子往他们身上爬的。晃动着肩膀,阎以凉的脸色很不好,禾初等人不敢看她,岳山却隐有笑意。“疼”卫渊看起来休息的不错,瞧见了阎以凉的动作,他走过来,试图伸手要给她缓解一下。阎以凉直接转身走开,根本不想和他说话。卫渊满目笑意,即便如此,他心情也好。再次上路,循着记号,除了自己人的痕迹,还有昨晚那两人在林中飞奔追逐的痕迹。追杀的那个人功夫很高,几乎没有什么痕迹,不知道是哪路的人。走不过一个时辰,前路忽然出现一个大坑,一匹上好的马躺在大坑里,一堆的虫子在里面爬。而那匹马,一只前腿肿的如同象腿,是中毒了。脖子上一个血窟窿,是被捅了一刀,失血而死。很显然,这匹马是运送白银那队伍中的马,不过中毒了,不能再走,于是乎,就直接捅了一刀。干脆利落,这帮人看来是惯于做此事,也经常有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才根本无需思考,当机立断。“估计若是有人中毒,也是这个下场。”仅仅看了一眼,阎以凉便转开了视线。“这买卖,并不好做。”幕后之人是谁,更让人有想一探究竟的欲望了。“心狠手辣。”岳山也摇头,他曾经在军队,这些马,是离不开的伙伴。瞧见这么好的马被如此对待,他心里几分难过。“走吧。”再看也没什么意义,只会查探出更多的残忍和神秘。继续前行,时近晌午之时,岳山与另一护卫发现一直用来引路的记号不见了。两人当即停下,也在瞬间陷入警醒状态,分两个方向去查看,然后就在左侧百米之外的地方发现了打杀过的痕迹。“他们都没来得及有人回来给留下记号,可见事出突然。王爷,不宜再前行了。”岳山走回来,眉头紧蹙。“碰见的是谁呢肖黎肖霆还是运送白银的那些人”森林里太多的人马,一时之间,根本无法判断。阎以凉绕过岳山走过去,那个护卫正在原地查看,地面上蒿草杂乱,打杀痕迹明显。环顾一圈,阎以凉随即跃起,一棵大树的高处,一枚飞镖插在上面。拔下来,以两指夹着,阎以凉查看了一下,随后道:“这飞镖我见过,祁国太子的人用过。”话落,她看向远处的卫渊,很显然,对方的人马是肖霆的。“你在哪儿见过”走过来,卫渊一边疑惑道。“那次在固中边界,我抓肖黎,正好碰见有人在和他打斗。用的就是这种飞镖,而他也说,那人是祁国太子派来的。”阎以凉反手将飞镖再次插进树干里,一边淡淡道。“看来,他们是和肖霆的人碰到了。”卫渊面色清冷。“四周没尸体,估计是边走边打,你打算去追么还是换个方向继续走”阎以凉看着他,不知作何打算。“阎捕头意思如何”微微垂眸看着她,卫渊倒是想知道若是在他们刑部,会怎么做。“派两个人去找,其他人继续前行。”不管怎样,前队也有七八个人,就此放弃不太人道。“不行,属下的任务是保护王爷。”岳山第一时间否决,不行。阎以凉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做决定的是卫渊。“需要知道他们到底是生还是死,这森林里一共七个小队。若是都死了,也能尽快的要边缘的人马替补。去查看吧,我们一路会留记号。”卫渊语气轻淡,生死他不在意,在意的是若是都死了,他需要及时放出消息,要森林外的后援部队尽快接应。“是。”岳山无法,只能领命。派出一直断后的两个人出发,尽快寻找。“走吧。”绕过卫渊,阎以凉打头阵。辨别方向,寻找记号,这些事情她也能做。岳山紧跟卫渊身后,之后是禾初,断后的是仅剩的另外一个护卫。昨天的那些碎银子十分管用,用来做暗器,最好不过。打头阵,不时的弹出一块,存在的威胁都在瞬间被抹杀。前路崎岖,并且有了坡度。很显然前方是一座异军突起的山坡,虽不知高度,不过走了这么久,终于碰见一个高坡了。阎以凉停下脚步,微微仰头看了一眼,随后道:“你们在这儿等着,我上去看看。”“一起。”卫渊不同意,现在不能分开。回头看向他,阎以凉眯起眸子,“你的命珍贵,最好还是不要冒险。”“这话听起来像骂人。”卫渊微微蹙眉,她的话很难听。“随你怎么想。”不管他,阎以凉转身,只是一眨眼间,她便掠了出去,速度极快。岳山一诧,刚想劝卫渊在原地等着,不想他也掠了出去,再看时竟然已经百米开外了。岳山无法只能跟进,同时吩咐禾初和另外一个护卫在这山下等着,不过得隐蔽起来。这不是一座小山,而是一座陡峭的山峰,恍若利剑一般插在了森林之中。树木稀少,阎以凉停下脚步,仰头向上看,这山峰树木稀少,大部分都是怪石嶙峋。身边一阵风声,卫渊追赶了上来,顺着她的视线往上看,也不禁笑,“上去么”“嗯。”话落,她再次掠出去,身形轻巧,顺着陡峭的山石间攀爬,速度很快。卫渊随后,两个人速度都很快,更像是在比赛。待得岳山抵达他们二人刚刚停留过的地方,那两个人几乎已经到了山峰的半途。叹口气,岳山不放心继续追赶。越向上,越难攀爬,怪石很多,呈奇怪的角度凸出。一手攀着凸出的岩石,身体翻飞,轻松的跃上去,阎以凉一直在前。卫渊紧随其后,在怪石之间翻飞,身轻如燕。大约两刻钟的时间,峰顶近在眼前,阎以凉率先翻过一块巨石跳上去,站于其上,冷风吹袭,却分外神清气爽。卫渊也在下一刻跃上,在她身边落脚,同时看向她,笑意浮上眉眼之间,阳光下,他的脸甚至有些刺眼。阎以凉的视线在一望无际的群山之间来来回回,最后定于一处。“看那儿。”伸手,阎以凉指着一个方向。卫渊看过去,一条河流,在茂密的群山之间若隐若现。一处隐约露出来,竟然出现了几匹马,正在饮水。“果然站得高望得远。”卫渊薄唇微扬,那始终不得见的运送白银的队伍,眼下也在视线当中。“看来,他们一直都在距离那条河不远的地方前行。”前后左右的看了看,阎以凉忽然道。“马匹太多,需要的东西也很多。若是没有水,在这空气沉闷的森林里很难前行。”登上了这高处,发现的也很多。“那边似乎在打斗。”另外一个方向,浓密的枝叶在晃动。可晃动的也只有那一处,四周都很平静。“时时刻刻都有打斗。”卫渊几分担忧,是否打斗的是他的人。“现在看来,也无需你的手下留记号了,咱们只要跟着这河流前进就行了。”所以,上来看看是有好处的。“没错。”卫渊看了她一眼,眸中含笑。微微仰头,阎以凉也看向他,四目相对,在这高处只有两人,一时之间竟然挪不开眼。抬手,卫渊缓缓的捏住她脸颊旁的一缕发丝,然后拢到她耳后。随着他的动作,阎以凉也不禁眯起眼睛,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他的呼吸也吹在了自己的脸上。“卫渊,你信不信我把你推下去”冷冷开口,卫渊也在同时停止了靠近。捏了捏她的脸颊,卫渊站直身体,“从这儿掉下去可就粉身碎骨了。”转头,脱离他的手,阎以凉侧脸冷硬,“知道就好,死在这儿,谁也找不着。”因为眨眼间就会被虫子吃光。“最毒妇人心。”卫渊摇头,一边叹道。没理会他,阎以凉转身跃了下去,眨眼间消失在山顶。转过身往下看,阎以凉跳到了下面的一块巨石之上,之后再次往下跳,那些凸出的巨石成了她的跳板,甚至还在半山处碰见了岳山。并没有理会岳山,阎以凉继续向下,不过片刻身影便隐入了浓密的枝叶间。卫渊也一跃而下,风声贯耳,恍若从云间坠落下来。岳山也跟着返回,跟随在卫渊身后,待得他们进了密林之中,却缓缓停了脚步。前方百米之外,一行包裹严密只露出一张脸的黑衣人,正与阎以凉面对面对峙。阎以凉也是意外与他们碰见的,并不是有意为之。视线打从他们身上掠过,这五个人都是高手,并且看着忽然出现的她也很意外的模样。两方的相遇都在意料之外,不知这算不算是孽缘。卫渊与岳山一步步走过来,对方五人也改变了步伐和方向,沉闷的林中,一触即发。逐一从每一张脸上扫过,卫渊的视线落到了他们的衣服上。逐一打量,他忽然轻淡开口,“是肖黎的人。”挑眉,阎以凉手成拳,指节发出嘁哧咔嚓的声响,“冤家路窄。”说的是卫渊。然而,对面的人却听成了另外一种意思,将视线定在了阎以凉的身上,当先的人缓缓拔出剑来。阎以凉无声的哼了哼,这帮人也真是够蠢,或许从来没见过卫渊,居然连他是谁都没看出来,把矛头对准了她。左手抬起,左侧一棵大树上缠着细藤。阎以凉手指成爪,朝着自己的方向一抓,大树上的一根细藤便朝着她飞了过来。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