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
胸膛处衣襟因为方才的动作散开,用红绳绑着的玉牌晶莹剔透,玉质上佳,刻着四个大字。
他不识字,不认识这是什么。但他知道这东西很贵,他本想找个时间把它卖了换钱。
可此刻,在面前两人的注视下,老者头一次感到脖子上挂着的这东西是多么滚烫。他慌张解下玉牌塞给司黎, &34;姑娘想要便拿去,只要留我一命……我真的只是路过……&34;
他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司黎握紧手上的玉牌无奈叹气,取出手帕递给他: “我没说要杀你,别哭了,我只是想问你一些问题。&34;
老者接过手帕,恐慌地看着司黎。
司黎举起手上的玉牌示意他: &34;这东西,你在哪里捡到的?&34;
那玉牌上刻着青霄剑宗的名号,分明是青霄剑宗的弟子令牌。上面一行小字“许子臣”,正是青霄剑宗这次失踪的弟子之一。
老者颤抖着手指向某一个方位: &34;在……在霓湘楼,一个多月前捡到的……我只是想卖个钱……&34;
司黎看向老
者指着的那方向,是景宁城的方位。她看向晏行寂,青年温柔笑着朝她颔首。
司黎意会,从乾坤袋中取出灵石丢给老者: “十块上品灵石,换你一块玉牌,可好?”
老者哪里敢有什么意见,这方生意分明是他赚大发了。
他连忙朝司黎点头哈腰: &34;没问题没问题,感谢姑娘饶我一命!&34;
他慌张拉上自己的推车从司黎身边离开,一路跑出甚远都不敢回头,生怕那姑娘和那恐怖如斯的青年叫住他。
老者已经离去很远,司黎已然看不到他的身影,她垂首看着手上的玉牌。
青霄剑宗财力鼎盛,每个弟子都有块代表身份的玉牌,这等玉质和气息她不可能认错的。
“在霓湘楼捡到的,青霄剑宗的弟子怎么可能会去青楼?”她在青霄剑宗待了那么多年,宗内对弟子管教颇多,是严令禁止弟子去这些花楼的。
并且晏行寂都说了这些弟子是来即墨城办事的,为何会出现在景宁城的霓湘楼?而且宗内的魂灯未灭,证明弟子们还活着,那就说明——他们被囚禁了。
司黎将玉牌交给晏行寂:“你可能凭借这玉牌施展还相术,就如在宋家那样。”
晏行寂并未接过,垂首看着司黎手上的玉牌,随后缓缓摇头: “不能,还相术需要有神魂存在,许子臣只是失踪并未死去,玉牌上没有他附着的神魂,我查不到。&34;
司黎收起手上的玉牌: “晏行寂,现在救人要紧,魔域的事情暂且搁置,总归你在我身边他不敢明抢,或许我们顺着寻找弟子的线索能查到更多呢?&34;
晏行寂颔首: &34;好,听阿黎的。&34;
&34;嗯,那便走吧。&34;
司黎走近晏行寂,从乾坤袋中取出灵石交给他。后者一脸茫然: &34;给我灵石作甚?&34;
司黎理所当然: “你出门又不喜欢带钱,可不就要花我的吗,去青楼哪有不花钱的啊。”
晏行寂: &34;?&39;
司黎:&34;线索都指向霓湘楼了,那我们就要去啊,不知道要查多久呢,可能会待很久。&34;
r /
司黎轻笑出声: “既然要待久点,便要有个合理的身份,咱俩扮演嫖客,我去找小信,你去找姑娘,这样便能名正言顺不引人怀疑,成功进入霓湘楼。&34;
晏行寂的脸成功的黑了: &34;你让我去找姑娘,你去找小信?&34;
司黎觉得他有些难惹,青年眉梢挟霜裹雪,周身的气压陡然降低,黑沉沉的眼眸看着她,双手握紧骨节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吞咽的动作变得艰难: “那要不然,我去想办法办成姑娘混进去,你装成嫖客……”她顿了一瞬有些犹豫, &34;可是青楼姑娘的衣服那样轻薄……没关系,其实我也可以——&34;
&34;不行!&34;
她话尚未说完,眼前的人直直打断她的话,眉头紧拧怒意横生。
司黎有些愤慨, &34;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又不让我演嫖客又不让我演姑娘,那干脆你去当小信我去演嫖客找你算了!&34;
★大六
景宁城青砖铺成石路,街边建筑古色古香,来往人们衣着厚实,小贩的叫卖声不绝。
霓湘楼门前人声鼎沸,揽客的姑娘们面容姣好身披锦帛,露出其下若隐若现的肌肤,眉眼神韵间皆是妩媚动人,在这北方城池穿成这般,却也不知为何不冷。
三娘摇着蒲扇靠在大门前,不时对着路过的人俏丽眨眼,神情间皆是婉转动人。不知瞥到了什么,她双眸忽地一亮,直直看着那处竟然移不动眼。
从街头走来一人,一身白袍勾勒出修长高大的身姿,一张脸眉目如画,轮廓线条锋利清晰,宛如从画里走出的仙人。
可明明是那般温润如玉的长相,他周身的气质却格外冷凝,一双眼黑沉深邃,大刀阔斧朝她走来,薄唇紧抿像是要杀人一般。
三娘见过那么多人,从未见过一男子长相如他这般叫她移不开眼。
而且……这男子浑身上下的气质都透露着上位者的气息,一看便是个顶有钱的。她连忙摇着腰肢上前: &34;公子,今夜可是到了几个姑娘——&34;
/
身后传来他冰冷的声音:
&34;卖身!&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