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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晒的功效。我也知道珍珠粉能润泽美白肤色,看这几日外边的日头毒辣,我便拿来给你晚上涂面用。”傅清月听了淡淡地应了句:“知道了。”垂下眼帘,默了片刻后又说:“你另找个罐子装一半给嫂嫂送去,我见她最近脸色不佳,用这个正好。”阿碧应诺后退了出去,傅清月靠在软枕上,凝视着灯火摇曳时吐出的袅袅灰烟,阿碧生性善良,个性直率坦诚,她对自己诚恳老实,可算也毫无隐瞒,可人在遇到感情时,怕自己也分不清,海生能从阿碧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他所需要的信息,送珍珠粉一事恐怕不是他一人之意,他在某一方面也代表着他背后的主人王文谦的意思。傅清月漫不经心地用手拨弄着书简,她有些痛恨自己这样想问题,以前的她总是把事情想得很是烂漫唯美,遇到男子这样花心思的对自己,面上高傲无视一切,可心中还是充满喜悦的,可如今冷静分析透视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理智得过分,甚至有点冷酷无情,是没有了一颗懵懂的心还是受过伤之后谁都提防着,谁都不信了呢已是亥时,傅清月熄了灯躺在床上,听屋外不知名的草虫鸣叫,凌乱迷茫,翻来覆去,一点睡意都没有。上等的珍珠细腻器重,玉润浑圆,镶嵌在簪子或作垂耳之用,也是瑰丽多彩,皎洁艳丽的。不过较之金银器和玉饰,傅清月对端庄高贵的珍珠丝毫没有什么特别的喜爱,以往涂面用的膏脂,虽说也是添了上等的珍珠粉,可对珍珠终究提不起什么兴致,可能均源于那一件事,心底对它的排斥吧。长安城的春天,洋溢在花海细雨中,分外的浪漫动人,入宫见姐姐时,姐姐嘴角盈盈的浅笑藏也藏不住,难得见姐姐如此开心,原来是陛下赏赐了一些首饰给姐姐,都是各洲郡进贡上来的精品贡物。姐姐拿起一支黄金簪问她:“如何”咋看之下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可入得了姐姐慧眼的,必定有它独特的地方,傅清月仔细了观摩了一番,笑答:“雍拥华贵中见清丽妖治,姐姐,这是难得一见的黑珍珠七星拱月簪呀。”姐姐笑嗔了我一眼:“你倒会给它取名字,原先送来的一大堆簪子中,我一眼就瞧中了它,现在是越瞧越喜欢。”可不是嘛,黄橙橙的黄金簪子,工艺简洁朴质,花蕊中一颗拇指盖大小的黑珍珠,绝世独立。周遭镶嵌着七颗大小一致的黑珍珠,小指甲盖大小,颗颗圆润晶莹,衬托着中间的珠王,发出耀眼灼目的光彩。更美妙的是,在阳光之下,这粒粒珍珠还变幻出红色,真是难得一见的极品,一颗这样由黑变幻成红的黑珍珠都及其稀少,更何况这八颗,还个头相似,尤其是中间那颗大的,更是稀世珍品。见姐姐心中欢喜,傅清月把簪子轻轻地插到姐姐的发髻上,端详了片刻后说:“姐姐,外间正是春花浪漫时,我们出去走走吧,莫要辜负了这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年岁。”春光明媚,百花浪漫,撩人心弦地争奇斗艳,满园的姹紫嫣红,与姐姐一路说说笑笑间,不知不觉间已出了椒房殿,不想在飞阁处遇到了一个不想见的人。、只当错觉一一身明艳的宫装,娇艳绝丽的容颜,珠环玉翠,是董煜的妹妹董昭仪,董昭仪也没想到会在此处遇到皇后,不过她很快就笑着给姐姐行了一礼,而后,傅清月又极不情愿的给董昭仪行了一礼。“想着姐姐倾国倾城的容貌,妹妹也生得这般绝色,这姐妹花真是羡煞旁人。”董昭仪恭维地献媚。姐姐淡淡一笑,倒是傅清月冷哼了一声,这兄妹二人一个德行,都是善于献媚讨好之事,蓦地,傅清月盯着董昭仪的发髻,露出了满脸的不敢置信。董昭仪被她盯得莫名其妙,连姐姐都蹙了一下眉,倒是董昭仪身边的宫女在她耳边低语了两句,董昭仪笑睨了眼姐姐发髻上的簪子,向姐姐重新行了一礼,说道:“今日是妹妹的不是了,不想姐姐也喜欢这样的簪子,听哥哥说,这本是一对,哥哥挑了绿色的送与我,瞧着这满园的便应景的戴着,不想在姐姐面前东施效颦,让姐姐笑话了。”姐姐看到了董昭仪发髻上的簪子,果真与自己的形状一模一样,只是她的珠子折射出的是绿光,看来是一对,红的妖艳,绿的妖冶。董昭仪明着是低声下气的给姐姐赔笑,可明白人听着,都知道她这是在姐姐面前挑衅示威,傻子都能听出,皇上要赏赐的东西是给董煜先挑,才轮到姐姐这个六宫之主,可见董煜的圣宠远在姐姐这个皇后之上,姐姐的皇后之位光有其表,形同虚设。姐姐没有还击,也没有以权压制反讽与她,只带着傅清月淡淡的离开,倒是傅清月狠狠地盯着傅昭仪,走的时候也不忘再回瞪她几眼,姐姐的面容平静,看不出什么喜怒,可傅清月就是知道,刚刚还洋溢着风采的眸子,此刻如同深潭中的水,万年的净漠。自此,那个被姐姐赞赏过喜欢过的簪子被冷藏于妆奁底部,傅清月心中有气,可又只能干着急,如果你是落在一个女子的下风,你还可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鹿死谁手还不可知,可你输给一个男子,这男女有别,你该如何争取呢何况姐姐这与世无争,毫不眷恋权势的性子。望着姐姐日渐沉静憔悴的脸颊,还有落寞寡欢的神情,傅清月心中的那个恨啊,那时起,就连带着对珍珠这一类的东西也是厌恶的。姐姐,红颜早逝的姐姐,不知在那一边过得怎么样一夜恶梦连连,一会是董煜半阴半阳邪恶的脸,追着她拼命地跑,一会是王文谦温润和煦的笑,解救她于危急之中,可正当她想安心地歇一歇时,王文谦不见了,换成了三爷邪魅的脸,害得她为了避开他不时的躲藏掩饰,本以为顺利地避开了三爷,转脸间,却看到一张白得骇人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傅清月猛的惊醒。天已蒙蒙亮,身上早被汗水浸了个透,口干舌燥的,傅清月抚着发昏的脑袋,心中一阵凄然,最近是怎么了,连冯贺这不相干的人都跑到梦里来吓她。大哥的缫丝坊已经建成并投入使用,春蚕已全部吐丝结茧完毕,此时坊中的丝娘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缫丝,饱满圆滚滚的蚕茧浸泡在冒着热气的热盆汤水中,丝娘手指灵巧的抽出被泡软的蚕茧上的丝条,而后把抽出的白丝卷绕在纺车上,不一会,锭轮上就缠绕了柔顺如凝有,白如伊雪的生丝。看到自己饲养的春蚕吐丝结茧,蚕茧又缫丝成银光闪闪的生丝,傅清月感叹这种亲身经历的成就感,就好比养育一个孩童,见着他日渐长大懂事让您宽慰开心一样,不过缫丝看着容易,可对于生手来说,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的。傅清月试着与盆中翻滚的蚕茧作战,不一会手指就被烫得生疼,现在又是夏天,缫丝坊里好几个冒着腾腾热气的汤盆,整个屋里就像蒸房一样闷热,汗水滑落流进眼睛里,浸得眼睛火辣辣的疼,实在受不了,傅清月吐着舌头跑出去透气。院中的树荫底下,猛灌了几口凉茶的傅清月望着周遭被日光照耀得白晃晃的一切,热得只想把身上的衣服都给脱了,实在是太热了。缫丝坊院落的矮墙只有半人高,不像用于防盗倒像是圈占而用,此时院外正经过一辆马车,车中的三爷看到站在树荫底下的傅清月,叫停了马车。傅清月看到来人,一怔,忙行了一礼,默默地站在一边,他怎么来了三爷笑了笑,问:“傅小姐,这么巧,在干嘛呢”傅清月抿唇而笑,并未答话,把刚刚因热挽起的袖子放了下来。三爷瞧了她一眼,不在意地说:“我听你大哥说,你想到我的珍珠坊去看看,现在我刚好有空,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傅清月一愣,看了三爷一眼又快速地把目光移开,只盯着三爷的衣袍下摆咬唇不语,仿佛要盯出个窟窿来,三爷疑惑地看了眼自个今日的衣袍,没有什么不妥啊,便很有耐心地等着她答复。傅正平说过要置办自己的珍珠作坊,毕竟桑园的利润有限,更谈不上规模与根基,远没有别人的雄大久远,合浦县内又多以家庭作坊为主,采桑养蚕缫丝需要的佣工很多,而人手的招用在这个南蛮偏荒的地方却是个局限,不像繁华的长安,随时都可以招到人。大哥说要办的时候傅清月也曾想过,珍珠饰品讲究的是设计和手艺,美不美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而合浦郡内珍珠作坊的规模要数最大的,莫过于三爷和王文谦的园子,上次大哥去王文谦的仲园没能叫上她,她跟大哥唠叨了很长一段时间,估计大哥跟人说过她也想到三爷园子里看看。“非常荣幸。”傅清月沉吟了片刻,弯腰颔首答应了三爷的邀请。三爷扑哧一声低笑出来,伸手作了个“请”,大步跨出院外。傅清月提歩紧跟着,虽然极不情愿单独跟这人相处,可是实在好奇跃雀想去瞧个究竟,怕什么,他还能吃了我不成三爷的昌园离海边极近,从这里去马车要小半个时辰,傅清月上了车后就眼观鼻鼻观心,三爷大约是看出了她的局促拘谨,也没有刻意找话跟她说,中间招呼了她两次喝茶和吃点心外,就端坐着闭目养神。久不见三爷开口说话,傅清月提起的心放了下来,看来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偷瞄到三爷真的在阖目静坐,就大着胆子四处瞧瞧摸摸。马车内很宽敞,没有寻常马车的逼仄,坐四五个人都没有问题,除此之外,马车的内饰让傅清月这个从天子脚下,皇城中来的人也大吃了一惊。合浦天气炎热,大多数马车夏天用竹席铺垫车厢,以避暑散热,冬天再换上布帛毛毯,可三爷的这个马车内用了大量寸大的玉块,一块连着一块地铺垫了整个车厢,傅清月用指尖触摸着脚下凉润沁人的玉石,虽然成色纹理都是极普通的玉,可这也太奢侈了吧,有钱果真是不一样。“你很怕我”三爷突然开口问。傅清月心中一惊,有点不自然地看向三爷,不知该如何回答好。三爷饶有兴趣的盯着傅清月,眸中少了些往日犀利的精光,满眼的温和笑意,探究地看着傅清月有些时候了。“你怕我”三爷又重复地问了一次。恐怕是避不开这个问题了,傅清月轻快的答他:“没有,三爷说笑了,三爷又不是那吃人的妖怪,我怎么会怕呢”说罢,拿起矮几上的荔枝,便要剥了吃。三爷道:“敷衍,你跟长安时简直就是判若两人,那时的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到了合浦郡这个小地方,胆子性情就变得这么拘谨了,倒真不像你。”傅清月纳闷,问:“在长安你见过我”“你见过我吗”三爷反问。“不知道。”见没见过还真不知道,或是见过忘了都极有可能,傅清月的手中拿了颗饱满通红的荔枝,红艳欲滴,甚是喜人,都不忍心剥开。三爷垂着眼帘说:“早有耳闻你的大名。”“哦,”傅清月在心中小小地鄙视了一下,自己在长安城内名声大噪,估计传言也是多有夸张不实,世事变迁,人有些变化也属正常的嘛,指尖稍一用力,荔枝就被剥开,一股清香在车厢内飘散开来。“我是长大了,变淑女了。”三爷侧着头,打量了一下她才说:“恩,是长大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轻轻一捏,荔枝白莹的果肉脱皮而出,入口清香甜美,核小肉厚,是上等的荔枝品种,傅清月抓了一把递到三爷的面前,问他:“你吃吗这个很甜的。”三爷不说话,也不接她的荔枝,只盯着傅清月,神色不明。傅清月硬着头皮强撑着,被人看一看又不会少块肉,他看他的,她吃她的荔枝好了,只是剥荔枝的手有点抖,当年第一次吃到的荔枝就是合浦郡进贡的贡品,如今时令又新鲜的荔枝摆在自己的面前,任由自己取食,何不一饱口福。所幸路途不是太远,傅清月的功底还能撑到到达目的地,当傅清月隐隐闻到海腥味的时候,她紧绷的心稍稍地松了松,终于到了。早有侍从在马车外撑着伞候着,合浦的太阳毒辣,伞用来遮阳比挡雨的时候多,三爷下车后吩咐人打了盆水给傅清月,吃荔枝时难免留有汁液在手,傅清月乖乖听话地洗了手。听说三爷过来,门口候着一溜仆从听候差遣,三爷遣了他们,只身带着傅清月去参观园子,人多别扭,人少好像也别扭,傅清月讪讪地跟在三爷的身后。三爷的昌园建在海边,海浪声时有传来,湿热的海风虽不能解了酷暑,却也是能带走一些炎热的,傅清月默默地看着。木质的雕梁画柱,古朴中见奢华,穿过会客洽谈的大厅,三爷领着傅清月穿过花园的长廊,蓦地,三爷放慢了脚步,笑说:“合浦的气候炎热,名贵的花草栽种起来不容易生长,只得了这些绿生生的树木野草,难免少了一些富贵的风景。”傅清月扫了一圈花园里的景物,确实没有牡丹茶花芍药之类的名贵花种,不过也自成一景,便不以为意地说:“国色天香经不住风吹雨打,清雅脱俗却能细水长流,因地制宜,这也挺好的。”三爷回过头看了她一眼:“你这观点倒是新鲜,女孩子不都是爱那些花姿绰约的花朵吗”傅清月答:“也不尽然,各有千秋,花有花的红,树有树的绿,看你怎么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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