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月是海上明> 分节阅读 22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22(1 / 1)

进来时,傅清月对他嫣然一笑,心里暖暖如春风拂过,更像漂浮在空中的棉絮被吸引着了地,踏实安心。“如何,我这里如何,比之昌园。”王文谦笑问,他的眼角眉梢因她的一笑而舒展。“挺好的,各有千秋。”傅清月笑答。“你呀,狡猾得很,也不肯说几句中听的话,让人高兴高兴。”王文谦玩笑地责怪。傅清月倒是很想说几句恭维赞美的话,只是这里还有一个当事人,昌园的大总管三爷的得力助手冯贺,跟着王文谦一起进来的,此刻正一脸不善的站在哪,千年不变的苦寡脸,傅清月不愿结怨,少得罪还是小心为好,三爷不在合浦郡,可他还是会回来的。冯贺一身儒生打扮,苍白的脸,见着傅清月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今日的脸色更加铁青,眼里像含了千年寒冰,足以在这三伏天冻死人,傅清月心中一片哀嚎,这人跟她八字不合呀,不然怎么跟她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叮”的一声脆响,顺着声音回头,原来是李若兰手中的珠钗不慎落地发出的声响,傅清月走到李若兰的身边,弯腰捡起了珠钗,钗上的珠子已经磕掉了一块,傅清月道歉:“对不起,嫂嫂无意打碎,多少银子,我们买了吧。”说罢抱歉地看着王文谦。还没等王文谦说话,有人比他更快。“哦,原来傅家喜欢买破碎玩意。”冯贺不阴不阳的一句话,着实呛人,傅清月脸上都有些挂不住,李若兰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隐在袖子中的手隐隐有些发抖,傅清月伸手按在她的手上,目光扫到了王文谦处。冯贺话中有话,他这人一向心机深沉,喜好难测,王文谦让海生把珠钗收好,让傅清月不必介怀这点小事,而后为李若兰和冯贺作介绍,“这位是傅家大公子傅正平的妻子李氏,这位是昌园的大总管冯贺冯先生。”李若兰一直木着,傅清月捅了捅她,她脸色不佳地一颤,小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给冯贺弯腰行礼,傅清月发现,这冯贺绝对是跟他们傅家有仇,不然你看他现在,死命地盯着嫂嫂的一举一动,像要吃了她似的,没等礼毕就拂袖而去,让人好不尴尬。王文谦出去送客,离开前看了李若兰一眼,向傅清月安慰地笑了笑,傅清月理解地挥挥手,巴不得他赶紧把那尊“大佛”给送走了事,而后拉着嫂嫂的手安慰道:“嫂嫂不必理会这样的人,这人狐假虎威惯了,仗着主人家的势力,一向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的,我们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京城里比他牛的人我们都见多了,他不过就是个小角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李若兰嘴角僵硬,低垂着眼帘,沉默不语,傅清月说了这么多也不见她有反应,也不知道她想些什么,继续游玩的兴致全无,只托海生告诉王文谦一声,便和李若兰一起打道回府,一路上,嫂嫂一直望着车窗外,盯着掠过的景致怔怔地出神,车厢内热闷得要命,傅清月拼命地摇着蒲扇,依旧出了一头一身的汗。月明风清,时辰还早,屋内的案几上,铜凤灯发出明亮的光线,一个人影低头垂目,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的书简,阿碧坐在她的脚塌上绣花,针线翻飞,忽然,屋外突然响起了几声猫叫,连绵不断,阿碧停下手中的绣工,蹙眉起身:“小姐,我出去看一下,不知哪里来的野猫。”傅清月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暴风骤雨阿碧出去时带起的风吹得灯里的火光摇曳,晃得人眼晕,傅清月把目光从书简上收回,落在案几上的一对铜凤灯,心中一阵喜悦,不禁莞尔一笑,那是王文谦送她的礼物。一对铜制的凤灯,只是这凤灯不是普通的外形,顾名思形,外观仿凤鸟而制,除了通身细刻了羽毛外,双足并立,昂头回望,尾羽后曳与足共同支撑全身,各部位比例匀称,轮廓清晰,栩栩如生,最难得的是,凤灯的背部有一圆孔,用于放置灯盘,凤颈内空,可以折开或转动,腹腔可盛水,凤嘴衔叭行灯罩,正好罩在灯盘上方,燃烧的浓烟通过灯罩,进入凤的腹腔,晚上通宵燃灯,也不会烟熏火燎。傅清月喜欢晚上看书,通常看得很晚,烟火熏得眼睛疼了很久,通红难受,后来屋里改了纱窗纱门,不用点烧熏蚊蚁的药草,可看书的油灯冒出的烟还是很大,直到王文谦把这一对铜凤灯送到她的面前,告诉她什么样的原理,解了燃眉之急,足足让她欢喜了好几日。铜凤灯,凤灯,这让人联想到凤凰涅槃、浴火重生,还有吉祥如意、振翅腾飞的愿景,傅清月拔下头上的簪子,拨了拨灯芯,她与王文谦的关系日益突飞猛进,其实这样挺好的,虽不至于日夜牵挂,天雷地火,可也温馨惬意,缠绵温暖。外面的声响太大,傅清月疑惑地叫道:“阿碧。”一迭声的抽气声后,不像一个人发出的,才听到阿碧急急地回她,“哎,小姐。”阿碧进屋后,把纱门仔细的放好,确定没有空隙能让蚊子飞进来后才走了进来,傅清月瞧着她头发有些微凌乱,脸上红扑扑的,便问:“野猫跑了”“嗯,被我打跑了,下次我见他一次就打他一次,看他还敢不敢来。”阿碧说得咬牙切齿,抬眼看到傅清月正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瞧,脸更红了些,狠狠地拿起没完成的绣品,一屁股坐在脚踏上,闷闷地说:“王公子叫人来传话,说你求他的事他应允了,明日就安排人来接你。”这事傅清月早预知结果,挑了一下眉:“哦,是叫谁来传的话”“还有谁,不就是那个黑蛋吗”阿碧答得快,傅清月嗤笑出声:“前一会叫人南蛮子,现在叫人黑蛋,你这昵称倒是新鲜,时常变化口味,不腻人。”阿碧见小姐玩笑她,心里又羞又恼,刚刚被那可恶的人调戏了半天,占了不少便宜,小姐还帮着外人揶揄她,气不打一处地说:“小姐,如若你以后嫁了王公子,我一定要做你的管家,给你把府里的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阿碧说着,眼睛里幽幽地发着亮光,不知已经臆想到哪里去了。傅清月吃吃地笑,嫁不嫁那是以后的事,现在说这个为时尚早:“就算做了管家,这外院和内院的事情是分开的,你也管不了别人的事,倒不如把他拴回家,搓园捏扁,那还不是你说了算。”阿碧跳了起来,一脸的苦大仇深,尖叫着道:“怎么可能,我跟他这辈子,不,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我就是这辈子不嫁人,也不会嫁给他这种人。”吼完后,阿碧苦着脸问:“小姐,你不会真的想要把我嫁给他吧。”“他,谁呀”看着阿碧变化多端的表情,傅清月忍不住捧腹大笑,这小妮子,还真开不得玩笑。傅清月笑得花枝乱颤,书简被失手掉在地上,她干脆直接趴在案几上尽情地笑起来,还一边拉着阿碧一边喊着:“唉哟,笑死我了,我迟早被你这丫头给逗儿玩地傻笑,快给我揉揉肚子。”阿碧凑过来给傅清月轻轻按摩,也不计较,憨憨地说:“小姐,你多久没这么大笑过了,还能听到你这样爽朗的笑声,真好。”只是她不知,傅清月伏在手臂上,眼角溢出的泪水落在衣袖上,瞬间消失,无迹可寻,因为,也曾有人这么调笑的要她嫁给他,只是现在,他们形同陌路,远在千里,隔着亲人家族的血海深仇。跟着出海的渔船在海上晃荡了两天,傅清月这回晕船晕得彻底,再也不敢豪言壮语。她之前乘过的船可谓是小儿科,湖泊上的游船小舟,跟海上的渔船完全不一样,就算海面风平浪静,可扬帆出海后的渔船,还是会让初次坐船的她晕头转向,老渔民说了,想改变这一状况,只能多坐几次,才能慢慢适应海上的破涛汹涌。这段时日,傅清月的性子变得比较倔,跟以往的吊儿郎当得过且过截然相反,她认定的事情,还是希望能坚持到底,晚上回来的时候,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再出海,想着就此作罢,可第二日起来,依旧准时守约,连带着带她的老渔夫都对她多了几分赞赏,目光中的亲切替代了客气疏离,对她也敞开了话匣子,这让傅清月了解了不少海上的趣闻轶事。临出门前,傅清月在小院门口被李若兰叫住,她回头,悄然一笑:“嫂嫂,这么早,你这是要去哪”李若兰穿戴整齐,像要出门前无意碰到傅清月,笑了笑道:“跟李夫人约好了,一起去铺子里看冬天制衣的布料,你要出海”傅清月点点头,低头理了理手中的帷帽,她的事全家都知道,李若兰笑眯眯地说:“我听你大哥说,你跟着渔船出海,晕得不行,怎么还去”傅清月咧了咧嘴,“闲的呗,”想了想又继续说:“我也是跟着小渔船早出晚归,出的都是浅海,我倒想去深海瞧瞧,看是什么滋味,可那需要十天半个月,大哥不同意。”李若兰笑着虚掩了一下嘴,睨着她说:“你呀,有时候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大哥也不管管你,由着你胡来,哪里还像个大家闺秀,某人现在助纣为虐,以后有得头痛。”说着很是坏笑地瞅了她两眼。傅清月知道她说的是谁,抿唇不语,这话不能接,承认不对不承认也不好,只说:“时辰不早了,我要出去了,别人还等着呢。”李若兰拉住了她,低声问:“清月,我问你个事,你可知那日在王公子哪里见到的那人,他一直都在合浦郡吗”傅清月摇摇头,“不知道,他头一次见我也是这样,他就是那样的一个怪人,嫂嫂,不要把这样不相干的人放在心上,估计他是瞧不起咱们这样的身份,才对我们如此态度。”可在长安时,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他这样的又算得了什么。“那他在三爷哪里干了多久,哪里人”傅清月蹙眉想了想,“还真不知道,我就知道他们叫他冯贺,嫂嫂,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你认识”李若兰迭声说到:“没有,没有,我也只是好奇。”末了,又解释道:“我问你大哥他也不知道,你跟王公子走得近,我就是好奇才多嘴问一句,好了,我们各自应约,免得让人等急了。”傅清月脸上冒出一阵羞意,冲淡了刚刚心中升起的一丝疑虑。照往常那样,傅清月走过栈桥,到码头上等出海的船,只是今日比较奇怪,码头上无端端的多了很多渔船,一艘靠着一艘的挨着,船杠上被风吹起的各色旌旗,各钟颜色图案代表着各自的东家。“傅小姐,今日不能出海。”小七见到傅清月站在码头上张望,从渔船上跳下来,跑过来跟她说。“为什么”昨儿也没说今日不能出海,刚刚接她的人也没说,怎么好端端的就不能出去了呢傅清月疑惑地盯着有些羞赧的小七。小七憨憨地挠了挠头:“听巫祝师说,可能会有风暴,今日的船都没有出海,昨儿远航的大船也回码头了,公子他们忙了大半夜,你看,这天也快有暴风雨来了。”傅清月瞅了瞅海天一色的天空,卷云暗沉厚重,确实像是一副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可海面风平浪静,波涛不大不小,相互挨着的船只微微摇晃,桅杆上的旌旗半耷拉着,会不会是小题大做,老渔夫曾说过,风暴预测也有不准的时候,不过渔民畏敬老天爷和浩瀚的海洋,巫祝师都是由经验丰富的老渔夫传承而来,他们的话就是渔民的圣旨,何况谁也不愿拿自个的命赌巫祝师的话。“哦,我知道了。”说罢沿着码头无目的地往前走,小七看了傅清月一眼,下去继续干自己的活。风起云涌,暴风雨来得很快,不一会,铺天盖地的大雨就“哗啦啦”地洒向人间,吹起的雨幕一片一片的在风中摇曳,斗笠和蓑衣都不管用,王文谦把蓑衣脱下来,袍角已湿了大半,他甩了甩袖子往里走,风浪太大,拍打着海岸发出震耳欲聋的涛声,风透过缝隙吹进来,发出呜咽的声音,像从地狱中逃窜出来的恶魔,海生一干人等跟在王文谦的后面,向他汇报这次对抗暴风雨的准备工作。小七把凌晨到如今的状况大致地述说一遍,他无意中说出的一个人名让王文谦匆忙的脚步停了下来,回头肃问:“你说什么,你刚刚说谁早上来过”看到王文谦突然凝重的表情,小七重复说道:“早上傅小姐来过,她以为今日还可以出海,后来我跟她说了不能出海的原因,她就走了。”王文谦目光扫到身边的海生,海生一愣,猛地一打激灵,恍然大悟地拍着脑门说:“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昨晚一直忙到现在,竟没想到这茬事。”说完很无辜地看着他。王文谦抿唇不语,他看着海生的眼神有些冷,海生最后不得不低下了头,这事是自个大意了,希望傅小姐不要像上次那样,这次的海上风暴可不比上回的洪水,心中默默祈祷,可偏偏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还没等他们有什么动静,傅家派人过来问了,说他们二小姐一早到海边来,到现在还没回去,是不是还在这里。海生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了底,完了这回,王文谦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海生,叫小七把今日见到傅清月的前前后后再说一遍,听完后吩咐人下去按各个地域分别找,并嘱咐大家小心风暴,不要太靠近海边。海生忐忑地跟在公子身后,“还傻站着干嘛,快去找啊。”王文谦冷声说道,转身出了大厅,海生拿了斗笠蓑衣跟上,心里祈求着这位大小姐可千万不要出事才好,公子一向温文,今日对他呵斥严厉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