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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5(1 / 1)

晚饭后,傅清月独自一人在院子里散步消食,忽然见前面一人走过,黑头黑脑的,这不是经常跟在海生身边的小黑吗来这座别院,她见过几次,他都跟着海生,鞍前马后的。“哎,小黑,你去哪里”小黑见傅清月叫她,过来躬身行礼,海生哥说这小姐鬼点子很多,叫他小心。傅清月看他一脸戒备,心想我有什么让你可怕的随口问:“你知道海生去哪了”一提起海生,小黑的脸立马喷喷不平,公子一向待人宽厚,可海生哥竟然被关禁闭,三天啊,只许喝水不许吃饭,肯定与这小姐脱不了干系。如何掩饰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那眼神那神态活脱脱的都在说:“都怪你,海生哥才被公子责罚。”傅清月笑眯眯地道:“说吧,他被关在哪里,你说了,我还有可能帮到他。”小黑迟疑地看着她,嗫嚅着没有说话。不信她傅清月又给他打了一剂强心剂:“趁公子现在不在,你要我帮忙尽管开口,过了这个村可没那个店啦”小黑正纠结着,终于下定决心,“好,你等着。”片刻后,傅清月手里拿着几个冷硬馒头,应该是厨房剩下的,沿着小黑指的路线,来到一间小黑屋前,屋子铁门无窗,锁了一个大铁锁,只有一个三寸宽的口子,往里一看,黑呼呼的,什么也看不见。正要问时,里面传出一个中气不足的声音:“你来干什么”语气明显不善,是海生的声音。傅清月嘿嘿一笑,果真是被关在这里,听小黑说,要关三天,面壁思过,不准吃饭,只能喝水,这又冷又黑的地方,他果真下得了手啊。“给你送馒头。”“哼”里面冷哼一声,再无声响。傅清月也不理他,继续道:“你别生气,我下药是我不对,我给你送馒头赔罪还不行吗。”外面自然比屋里亮堂,海生在里面看了一眼口子里的面容,笑颜如花,不知想耍什么花招。“这是小黑托我捎过来的,他不方便过来,你爱要不要,不要喂老鼠了”她把馒头放进口子,作势要松手。气呼呼的声音,依旧没有说话,不过馒头是接下了,傅清月笑了笑:“你恼我归恼我,可老夫人过来你玩这么一出,你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尴尬吗我脸皮厚,无所谓,可怜的是你们公子,治下不然,老夫人会看不出吗怪不得阿仲要把你关小黑屋,就该好好反省反省。”傅清月赖着脸说,见还是没有回应,有些无聊,故比较无耻地威胁道:“怎么,你以后打算都不跟我说话了行,看阿碧是听我的还是听你的,以后你也不用跟她说话了。”“哼,我要认错也是向公子认错,你少在这里落井下石,如果不是你,公子怎会如此受累,我是替公子不平。”终于说话了,虽然语气很可恶。傅清月噗嗤一声,心中却无来由的一暖,知道他护主心切,故还想调笑两句:“哟,你家公子都不放在心上,你怎么这么小气,你等着瞧吧,我以后有的是机会和方法欺负你家公子,心疼死你。”洋洋得意,赤裸裸的炫耀。“你”傅清月已仰首哈哈的无声摇摆而去,气得海生只砸门。屋角旮旯边上,一人隐在黑暗中,微笑着摇头:还有力气砸门,看来还不是很饿嘛。正月已过,雪已早停,只是天还不见晴朗,依旧阴沉沉的,虽不下雪了,可霜冻的雨滴子像冰雹一样的下下来,地上雪水一片,甚是冻人。半夜三更,安汉公大司马王莽的府邸前火红一片,不是因为张灯结彩的门楣,也不是门庭若市,如今门户紧闭,大街上也无一人影,只是长安城的人都知道,如今王太傅领“四辅”之事,位居“三公”之上,“四辅”大权独揽,宫中年宴上,太皇太后已下懿旨,十三岁的皇上将迎娶王太傅的长女王嬿为后,纳彩婚娶的具体日期还没有最后敲定,但已是铁板钉钉上的事,要知道王嬿不过才七岁稚龄。所以,这太傅的门第前怎会不棘手可热,红火一片呢,仿佛走在旁边而过,也能感觉得到它滔天的权势,如日中天的地位。本该夜深人静的夜晚,却见一黑衣人,提着两大桶什么东西,步履轻盈的来到太傅府门前,见四下无人,提着桶里的东西往门口处泼洒,连门鼓石都不放过。顿时,被泼洒的地方黑呼呼一片,散发出一股腥臭,夜色太深,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但黏糊黑沉,跟霜冻的雪地相比醒目,惨惨吓人。对角的阴暗处,一人娇小地缩在角落,盯着门口那人的举动,惊疑不定,他到底在干什么刚刚一闪而过的黑影,被她发现后,她就一直尾随着黑影到了此处,不想,看到他在这里,再想起,雲山书院的书阁中,隐约听到“初一”,今晚便是初一,他们要干的大事意识到这一点,心立马提到嗓子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人一举一动。忽然,仿佛有预感,女子在面临危急时总是特别敏锐,发觉异常,娇小的人从阴暗处突然窜出,跃到那人的旁边,低声喝道:“快走,有人来了。”黑衣人一惊,明显被她的突然到来吓了一跳,他做这样的事,全神贯注,神智似被懵了一层薄纱,甚是不清明,见来人呼喝,才警觉似乎呆了太久,赶紧丢开手中的空桶逃窜。与此同时,府门内哐当一声,大门骤开,守卫大声一喝:“什么人”却只瞧见两个黑影没入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嘈杂声纷沓起来,两人逃了一段躲在一处墙角边上,静观其变,黑衣人侧头看了一下外面是否有追兵,再回头看她,眼神闪烁,问道:“你怎么在这”“我明日离城,今晚想好好看一看这座城市,不想遇见了你。”“那日我们商量的事你听到了”“嗯,听到了一点,却不知大公子叫你做这个事。”她顿了一下,又说:“你怎么回事,没有听到门内响动,这么冒险”他武功修为远在她之上,没有缘由发现不了有人来了“我们借鬼神名义行事,心中存着敬畏之心,不想岔了神,恍惚紧张,大意了,谢谢你,清月。”不待他们叙旧,那些发现门口有异样追出的守卫,像长了千里眼似的,竟然往他们藏身的地方寻来。他们又拐了两条街,意图甩掉尾巴,后又追兵,两人都不能往回走,这会连累他人,可这些人的追踪和搜捕能力实在强得蹊跷,他们的藏身之所,不一会就被发现,眼看就要一场恶斗。“你快走,这事与你无关,我引开他们。”黑衣人目露肃严之色,亦要掩护她先走。听脚步声,这件事已惊动了主家,依王莽一向睚眦必报,狠戾凶残的手段,今晚他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定要翻遍了长安城也要抓到这肇事者,所以他要引开追兵,纵然他武功再高,也难抵众人,她是不能被抓的,不单单是她的身份,还会无辜牵连太多的人。傅清月想了想,抓住他手道:“吕宽,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被抓了,他杀你毫不留情,为了保全性命,你供出大公子,他们是父子,血浓于水,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他不会真对大公子怎么样的。”吕宽蹙眉肃脸,须臾后应了一声,纵身一跃,往追兵的方向而去,不一会,便传来兵器打斗的声音,傅清月凝神听了一会,才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可行不过半条街,身后又有追兵过来,人不多,三四个,已经围堵了傅清月的去路,不用想了,开打吧。这两年勤加苦练,傅清月武功增进不少,可毕竟是女子,跟真正的护卫高手过招,优劣势很快就看出来,四人一前一后,堵得死死的,手臂上又一痛,眼看就要支撑不住,束手就擒了。当其中一个官兵打落傅清月手中的一把短刀时,她右边的门户已大开,谁这时一剑便能刺倒她,千钧一发之时,忽然跳进了几名黑衣人,其中两人的身形她认得,心中一喜,求生的欲望重燃,那两人一左一右护在她身后,四名官兵很快被消灭,可闻声而来的追兵又重新将他们包围。“走。”轻喝一声,左右两人挟着她跃出包围圈,直奔南城门而去。身后的追兵有人拖着,行到护城河边半人高的荆棘处,确定再无人追过来,傅清月一把拉下脸上的黑巾,诧道:“阿仲,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其中一个劲装黑衣人便是王文谦,他睨了眼满脸兴奋的傅清月,没好气道:“你又怎么在那我再晚那么半步,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傅清月吐了吐舌头,才想起今晚自己是瞒着他偷偷溜出来的,可事情也不是她能预估得到,谁知道会撞到吕宽,看到他行事和被人发现,她也不是故意的嘛,不过,好像现在他正气着,最好还是闭嘴不要顶撞的好。“海生,你快去安排,我们连夜出城,一切小心。”海生领命,溶进漫漫夜色之中。、遭遇追杀很快,他们陷入周围的一片寂静中,只有偶尔风吹枯草摆动的摩挲声,凉意渗人,傅清月偷偷看了眼身边的人,又死心地回头,看着冷飕飕的河面吹风。一路跑过来,都不觉得冷,晚上出去的时候为了方便行事,穿得少,免于招人耳目,一路走走停停,也不觉出特别冷,后来遇到吕宽,一路更觉不出冷这回事。可现在在河边的草丛等了有小半个时辰,一直吹着风,刚刚紧张和奔跑的汗水早就冷却下来,枯草堆里,寒露沾染在衣服上,凉意渗人。一直沉默不语似生气似在思考的王文谦感觉到身边的响动,转过头怒瞪了她一眼,“你把今晚从别院里出来后,路上所见到遇到我们的情况,从头至尾详详细细地说一遍。”妈呀这声音比这风刮得还要冷。傅清月吞了吐沫,整理一下,才从她怎么出的别院,如何遇到人影,见到吕宽等情况一一诉说,只是略去了她最后向吕宽进言的劝说。虽说她住在王文谦的别院中,但别院也不是京城郊外圈山养水的地方,就是在京城的繁华地带普通的三进院子,平凡朴实,却行事方便,应了大隐隐于市的格言。“这么说,你出来后不久,就见到晃动人影,那你确定那是吕宽吗”“不确定,我刚开始不知道那是吕宽”“那你为何追上去,你就这么好奇”王文谦找出她的漏洞。是啊,她出去本就不是惹是生非的,为何她会如此好奇跟上去呢像忽然想到什么,一跳道:“哦,那个黑影好像老在我面前晃,我要追上去也追不到,等我要放弃的时候,他又出现在我面前。”“意思是有可能他一直引着你向大司马的门口而去。”他一语中的。“嗯,好像是这样。”她凝眉思考。“那吕宽是怎么被发现的”他紧追着问。“本来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大门也一直关着,可我就是听见府门内突然发生吵杂,又看到吕宽好像没有发现,就上前去拉他。”傅傅清月如实答,那时她也很紧张。“吕宽的武功远在你之上,为何他没发现你却发现了”“我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他说是因为他们以鬼神的名义行事,心存敬畏之心,他已诧神,大意了。”对于这样的回答,王文谦不置可否,他看了一下河面,拉她一起,淡淡道:“走吧。”“吕宽没事吧。”“不知道。”冷冰冰的。傅清月又在心里吐了个舌头,还在生气呐。怎能不生气,明天就要离开长安城,如果不是不放心,去看她是否睡得安稳,就会没有发现她偷偷溜出去,如今听她把整个过程讲了个遍,发现这根本就是个圈套,利用吕宽他们的行事要置她于死地,如此凶险,只有她才傻乎乎认为这些事是巧合。那个引她的黑影,就是始甬者,说不定,他已经潜伏在他们周围很久,今晚等到了机会,而他,竟然知道吕宽的行事,这件事情的泄密又是如何,他不得而知,他只知道,那人武功极高,还在吕宽之上。想到这,一个模糊的人影在他脑中,呼之欲出,却又被隐隐绰绰的烟雾笼罩着,一时还不显山不露水。出了长安城,昨晚的事情凶险万分,而且目的明确,计划缜密,对方还在暗处,他们在明处,这回去的一路上,也是对方极容易下手的地方,王文谦吩咐下去,找几个身行与傅清月相似的人,作他二人相似的打扮,兵分几路往合浦郡的方向往回走。傅清月不问,他也没说,可已感觉出一路的紧张和危险,傅清月极为配合,寸步不离王文谦的身边,即使偶尔分开,也必在三步之内,她的极度自觉,也让人轻松不少。不过有一次,大约是流民为了抢食而群起打架,她饭也不吃,立马窜到他身边,事后,他取笑道:“怎么,就这么怕死,你以前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嘛,怎么如今这般胆小,一惊一乍的。”也不知她是去了这次长安,见了王宇解开了心结,还是长进生性了,也不恼不怒,道:“我不是答应过你的嘛,要好好活着,才有希望和能力做其他的事情,我是惜命惜福。”“一堆歪理。”沿着荆州与蜀郡的交界往南而去,一路行来,见到不少流民,均衣衫褴褛,已是开春播种的好时机,可惜去年整年旱涝,又遭遇蝗灾,农民早把种子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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