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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6(1 / 1)

了,瘟疫爆发,就一直没有出过门,似乎外面的情况危机四伏,她就一直呆在家中一直没挪过窝。细碎的阳光照射进屋,隐隐绰绰。手中一根白脂羊玉簪,簪子雕琢精细,簪体晶莹剔透,全无一丝杂色,细眼看,中间有一根细微的断痕,由高超的工艺衔接好的,不顾残缺之美,不无惊心动魄。叹了口气,傅清月把簪子用锦帛包好,放进一个檀木盒子里,盖上盒子的一瞬,她的心也跟着把那往日的情景一并盖起来。逝者如斯夫,那段懵懂青恨强烈分明的岁月,再也不能拥有,只有独处疲惫之时,才能悄悄地从记忆中拿出,细细地品味回尝。桀骜清俊的王宇,仗义憨直的吕宽,那些岁月的欢快如山间明亮的溪水,平稳河流中涌动的涟漪,如大海拍打岸边吐出的浪花,让人忍俊不止,流连忘返,故人也曾入梦,只是梦醒时,泪已湿襟,悲痛难平,仿佛此生此梦,已然浑噩不堪。就这么混混沌沌地过了月余,瘟疫的蔓延得到了有效的控制,虽然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朝廷赈灾控疫的措施已经在紧锣密鼓地执行,虽说不能立马根治,可已让疫情恶态不继续蔓延,事态没有往更坏的方向而去,便是一个好的开始。午时,阿碧端了一碗棕褐色的凉茶进来,“小姐,这是吴大夫叫大伙熬制的凉茶,消暑解热,可预防瘟疫。”傅清月没说什么,端起凉茶便喝,入口清香甘涩。阿碧见她把碗放下,才又说:“小姐,王公子去了徐闻,刚刚出发,有些急,没来得及跟你说。”“嗯什么事这么着急。”傅清月不经意地问,吕宽安葬后,她回来就没怎么见过王文谦,这段时间他很忙,一是后续很多事情要处理,二是瘟疫爆发,合浦郡乃至全国各地的分店据点,王家的产业囊括很多人,瘟疫大规模忽然爆发,他作为当家人,各地安置缩减各处的产业,以应对这次灾难,工作自然要比平日里繁忙得多。期间见了他两次,每次他都整洁干净消毒了才见她,用他的话说,在还没有完全控制疫情和发现有效治疗方法之前,他时常在外面行走,接触的人多,不能让那万一落在她的身上,两人不过说些体己话,连手都没碰过。、毫无预感阿碧一直在他们之间传递信息,就比如说现在。许久不见阿碧答话,傅清月又问了一句:“什么事这么着急。”依旧不见回音,傅清月停下手中书写的目录,她最近闲着,把自己的书简都整理写一个目录,做个编号,以便以后方便查找。阿碧支支吾吾,面有难色,她和海生的恋情如丝似胶,在海生哪里打听到不少事情,有些事甚至可以说是具有很大的商业价值,好在傅清月与王文谦的关系,不然,她要是充当商业间者,也不是不无可能的。“你说吧,我又不会怎么样给你,你这样明摆着就是要说的,但又这么迟疑是为什么,我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是接受不了的。”傅清月淡笑道。“公子和海生突然去了徐闻,是因为,因为马家小姐得了疫病,好像病得很严重。吴大夫早早就过去了。”阿碧低着声音说,好似不应该去是她的错一样。“马兰馨她怎么会得了疫病的”“说是施粥的时候被难民碰过,那个难民也是瘟疫死掉的,她是过了几天才发现病情,来势汹汹,一直昏迷着,三爷偷偷带她回徐闻。”阿碧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初闻还是有一些讶异,一个豪门富家小姐,怎么会有机会接触到得了疫情的人,不过想到那沽名钓誉的亲自施粥,便也明白,本以为她是个天真浪漫的女孩,可从长安回来在千岛湖养伤遇见她时,她说的那一番话,就知道她绝非像外面那样善良可亲,至于心机谋算之类的,她就没有细究,傅清月以前不喜欢这样的人,以后也不会喜欢,谈何了解。“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他去看她也是应该的,只是傅雅彤怎么样了,一切都还顺利吗”傅清月淡淡问,傅雅彤嫁过去徐闻数月,身边出了那么大的事,而且现在外面疫情凶猛随时夺人性命,马兰馨得了疫病,她有些担心身子越来越重的傅雅彤。“听大公子说一切都安好,胎儿也长得很好,不过那里都不能去,所有接触她的人都严格消毒,层层把关。”阿碧忙说到,幸得小姐听了这个消息没有生气吃醋,上午海生匆匆来找她,叫她转达此事时,阿碧就一直磨蹭,不知怎么开口,可不说又不行。毕竟是第一个儿子,他如此重视也是情有可原,“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忙你的吧。你这点小心思,也太小看你家小姐我了。”傅清月重新拿起笔,继续手下的工作。阿碧有些羞赧地出去后,傅清月手中的笔在砚台上捻了捻,沾了墨汁之后,立在目录之上,须臾,笔尖的墨汁凝聚成滴,将将要落下的时候,最终还是没有落下一笔,而是重新搁在了一边。如果一点也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两人关系走到今天这一步,他这么着急要出远门,就连来跟她说一声都那么来不及吗还是他觉得不重要,马兰馨的病情比他与她之间的关系还要重要傅清月在屋子里面伸展了一下手脚,告诫自己不要钻牛角尖,毕竟疫病不比平日里的头疼脑热,有时候晚一步,也会成为遗憾,她这样无端端地猜疑,无非就是庸人自忧,等他回来,问个明白不就清楚了吗,就算此刻心里不高兴,回头找他算账便是了。时间这么一晃又过去了半个月,眼看中元将至,依旧不见王文谦回城,傅清月想着到千岛湖上看一下吕宽,遥寄一下哀思,可他就像一去不复返的大雁,毫无音讯。这日,阿碧在院子里翻晒地瓜干,硕大的地瓜被切割成片,一片片地放在竹制的簸箕上,接受太阳的炙烤,蒸发掉水分,晒成干的地瓜片可以储存很久,充饥果腹应对饥荒灾害,是绝好的储粮之一。“小姐,你说看个病人怎么要那么久,一去大半个月,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回来,徐闻离合浦能有多远,快马不过五六个时辰,就非要呆在那里不可吗”阿碧一边给簸箕上的地瓜翻身,一边唠叨。傅清月坐在廊下看书,时不时地用簪子拨去驱蚊蝇的香条上的炭灰,笑道:“你就这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么想着你的情郎,他要是再不回来,你寻他便是,小姐我给你送上盘缠,准你的假。”“呸,谁想他了,我不过是替小姐你鸣不平罢了,去了那么多天,一点消息也没有,你不觉得很奇怪,太欺负人了”“瞧瞧,我还没说是谁呢你就这么急着否认,可别,我可是一点也不觉得有何不妥,你别把事往我身上拉。”“小姐,你就一点也不想他吗”阿碧走过来,坐在她的下方,一点该有的矜持都没有。“啧啧,就你这点出息,可别说是我的人,还没嫁出去呢,就这副德性,以后可怎么得了。”傅清月用书挡脸。阿碧一点也介意被傅清月打趣,傻笑着说:“哪有,见面的时候一句话不合就掐架,恨不得把他揍个半死,可许多天不见,还是有些怀念了,有些手痒痒。”书简下的傅清月侧脸看过来,阿碧满脸憧憬,眼神柔和,显然已是情根深种,她今年已经双十正茂,不应该虚度青青,辜负这如花的年纪。“等他们回来,我和大哥跟王文谦商量,择个良辰吉日,你们就把这亲事给办了吧。”傅清月忽然说,书简盖在她的脸上,声音有些混,阿碧侧头看她,看不清脸容,愣怔了一下,明白这之后的婚娶就意味着分离,眼眶一热,刚刚满满的情意瞬间烟消云散,急切道:“小姐还没嫁,我急什么。”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傻丫头,难道我这辈子不嫁人,你也要跟着我不嫁吗”“呸呸,小姐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我不但要看着小姐嫁人,我还要帮你照顾小小姐,小公子呢”阿碧的眼泪已经盈满眼眶。院中,一颗新移的荔枝树已经在这里扎根生长,枝繁叶茂,明年顺利的话,就会开花结果,届时,谁会与她分享这满树的果实。这些日子困顿在家,哪里都没有去,今日突然心血来潮,早晨时分,满天的朝霞缤纷,傅清月决定出去走走。天色尚早,朝阳彩光尽职尽责的开始散发今日的第一拨阳光,天气闷热,一点风都没有,知了藏在树叶中一大早就开始拼命地嘶吼。大街上,行人稀少,冷冷清清,可在这大闷天里,不显清净,反而躁闷得慌。街角旮旯处,到处可见白灰色的石灰粉末,用于消毒除蚁,防止瘟疫的传播。蹬着马不紧不慢地往城门外走去,本想到海边看看海面,不知不觉间发现眼前的路景很熟悉,原来是通往仲园的方向,欲要调转头,后来想想作罢,想掩饰也没用,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已经在无意识的时候无疑。进去仲园,没有预想的冷清,门口还停了一辆马车,园子里面似乎灯火通明,这么一大早,怎么如此繁忙带着疑问,傅清月下了马,把马栓在柱子上,看了一眼门口停的那辆马车,有些忐忑地走进去。还没进到里面,一个异常响亮的声音:“哎哟,你们小心点,这可是我们小姐指明要的摆件,摔坏了,你们怎么当得起。海生,礼单上的东西你都点好了,可不能错,时间来不及啦,你你,快点。”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带着焦灼的亢奋,两手叉腰,指挥仲园内的一干人等,忙进忙出。傅清月的心一跳,海生回来了那他呢怎么她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果然,进去看到海生正拿着一张红色的单子在数地上的箱子。上好的檀木箱笼,打开摊在地上,里面装着仲园里贵重的珠宝珍品,有些傅清月认得,她听王文谦说过,那些是仲园的镇店之宝,如果她愿意嫁给他,这些都作为她的聘礼,记得那次是他们从海边戏水回来时他这么说的。“哎,你站着哪里干什么离远点,小心不要碰到我们小姐的聘礼,小心你赔不起。”中年妇人泼辣的声音在傅清月身后响起,海生看过来,见到她,明显的一愣,眼中闪过急剧的慌张。傅清月缓缓转身。中年妇人刚刚还洋洋得意颇有些嚣张的模样,在见到这位面带寒霜的年轻女子,不怒而威地瞧着她,及其不屑又带着怒意的眼神,让她不自觉的矮上半分,这是她做了一辈子奴才的天性,在面对有生而来的威严和尊贵时。可似想到身份,还有眼前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凭什么叫她比了下去,中年妇人扬起她肥胖的下巴,嗤之以鼻,“海生,你可小心仔细看好了,出了什么幺蛾子,我们家小姐大度,可你家公子不会轻饶了你。”说完扭着硕大的屁股督促另一边的下人点数。傅清月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过那名妇人,她一直盯着海生,诧异他们今日怎么会突然回来,如果不是她恰巧出来溜达,又来到仲园,他们是不是一直都不会出现呢还有,什么聘礼,什么意思面对她如火的眼神,海生心中有虚,不敢直视傅清月的目光,左右躲闪之下,手里拿着的红色礼单异常刺目。“他回来了”傅清月问,海生一滞,点点头。“什么聘礼,这些是什么东西”傅清月的声音冷清,听不出喜怒,仿佛这些不过是陌生人的东西,与她没有半点关系。“这这,二小姐,我,我”“怎么就这么紧张,害怕到结巴了”傅清月咄咄逼人,她冷冽的目光仿佛能把人给冻死,海生的手和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忽然看到她身后的方向,松了一口气,救命似地喊了一声:“公子。”傅清月猛地回头,果不其然,大半个月没见面的王文谦赫然立在她的身后,身长玉立,他瘦了,颧骨微微凸起,眉宇间看不出喜怒,一向温文尔雅的笑容没有如常挂在嘴边,下巴僵硬的曲线显得有些凌厉。“唉哟,姑爷,你怎么不好好休息,赶了一晚上的路了,这些事情交给我们办就行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中年妇人眼巴巴地赶过来,满脸堆笑地讨好王文清。“徐妈妈办事我自然放心,海生,带徐妈妈下去喝杯茶。”王文谦淡淡吩咐。徐妈妈睨了傅清月一眼,耀武扬威地从她面前走过,跟着海生到偏厅去了。傅清月冷眼看着这一幕,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模糊地答案,当然她不停地警告自己,忽视这个想法,她想听他说,但愿她是错的。刻意地压抑,她只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如晴空的雷鸣,电光火石,杀人无形。“你跟我来。”王文谦说完,首先转身朝里走。傅清月站在原地怔忪了片刻,看着他冷峻的背影,按压住心中的凉意,隐在袖中的手握紧成拳,才抬起如灌铅的双腿,跟在他身后,感觉那么陌生,依旧熟悉的身形,宽背窄腰,笔直的腰身如同宁折不弯的松柏,他还是她的那个阿仲吗怎么感觉如此陌生进到他的书房,屋内的陈设依旧,散落在案几上的书简,他没来及得收起的账本,还有她喜欢的小猪镇纸石,甚至,还有她专门用来喝水的陶瓷杯,一切还是如原来那般,温馨而熟悉。“清月,我有件事要跟你说,不过你要保证听完我的话,不要冲动,不要激动暴怒,你能答应我吗”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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