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似乎跟落儿相差无几,只不过,落儿即便再不幸,身边也不乏人照顾,相比之下,自己弟弟情况要好很多。想了许久,姚青鸾始终没有在脑子里搜索到小乞丐的信息,一想到落儿人还在家中等着药到去除病痛,姚青鸾转身不再理会,”走吧,咱们回府。”碧桐一颗心稳稳落下,”是。。。”可刚应下,就听到身后,小乞丐躺着的方向,一声突入其来的惊呼,”恩人”姚青鸾和碧桐具是一愣,缓缓回头,只见发声人的确是小乞丐无疑,更奇怪的是,他冲着的方向正是姚青鸾和碧桐。指了指自己的脸,姚青鸾狐疑问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小乞丐虽无力气,缺是斩钉截铁的点头,”恩人,你认不出我了吗”“你是”“我啊,是我”小乞丐执着指着自己的脸,”前些日子,城南大街,马车,小乞丐。。。”姚青鸾一震,脑中模糊的印象顿时清晰了,难怪她刚见到小乞丐的时候觉得分外眼熟,原来竟然是那天马车下救下的小乞丐。“原来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小乞丐捂着胸口的动作更加明显,”我,是。。。”话还没说完,猛烈的咳嗽起来。陡然间,一口鲜血从小乞丐苍白无色的口中喷出,在场所有看热闹的人都傻眼了。药房掌柜握着瓜子儿惬意的走出来,看着小乞丐吐血,啧啧了两声,”奉劝你们,都别在这儿围着了,依我看这小子病得不轻,倒像是时疫呢,弄不好围着的都会被传染。”四周人惊呼,下意识的都倒退了数步,小乞丐却分毫不理会,径自对着姚青鸾道,”恩人,那天匆忙,本该跟您道谢,但我年纪小,没经过那么大的变动,一时吓傻了,反应过来时候你们已经走的很远,今天再见本该好好报恩,却不想,我竟落到这副田地,恩人,还是离我远远一点吧,且莫因我,再使得自己受伤。”边说边不住往后退,看得出来不是在装可怜,而是真的不想让姚青鸾受伤害。虽然看着年小,但小乞丐说起话来却头头是道,看他现如今的情况就知道身体不妙,姚青鸾站在原地,不说话了。一旁碧桐陷入了莫名的惶恐,她预感小姐不会坐视不管,”小姐,三少爷还在府里等着咱们,您看”“带上他,一起回府。”姚青鸾语气异常坚定,毋庸置疑。“恩人,不可,万万不可。”使尽全身力气来摆手,同时还在尽力往后退。小乞丐是真的没想到姚青鸾会伸出第二次援手。不仅是小乞丐,连同周边看热闹的人,也用看怪物一样的目光打量姚青鸾。眼下,虽然不能确定这小乞丐得的就是时疫,但看情况就知道情况很是危急,难保不会有传染性,就这么贸然将陌生人带回家里,恐怕没几个人真的敢。碧桐的浓眉几乎拧成山路十八弯了,终究扭不过自家小姐,跑到马车处,叫了车夫一起,将小乞丐抬了上去。躺上马车后,小乞丐彻底晕了过去。“小姐,您真的打算将他抬回府吗老爷和夫人那头”“我都想好了,人就放到落儿竹闲居的仓房,这件事情,谁都不许说。”“可是小姐,您为什么一定要救他呢若真的是时疫,那可有传染性的,万一,您。。。”姚青鸾自信一笑,”不会的,我不会让自己有事。”至少在大仇得报之前,都不会让自己有事。“可是,您为什么执意要给他医治我们大可以不管的。”“碧桐,这不是别的病,很有可能是时疫,如果我能治好。。。”姚青鸾清楚记得,秘籍中是有记载治疗时疫秘方的,除了穴位上该有的讲究,其余药用方面还有更多讲究。姚青鸾不断在心底暗示自己,救这个小乞丐第二次,不过是因为要好好参透秘籍,跟仁心仁慈压根占不到边。之所以这样想,何尝不是自我麻醉打从振作之后,姚青鸾就不允许自己心软。心善。但实际上,她还是做不到见死不救的。晃晃悠悠的马车上,姚青鸾看着奄奄一息的小乞丐,不再说话了。头脑一热,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此次所做的到底是好是坏了。直到马车停在京兆府侧门门口,碧桐才小心翼翼道,“小姐,人,该真的要抬进去吗”“嗯,按照我所说的,放置到竹闲居,这个时辰,府中来来往往的丫头应该不多,碧桐你手脚快一些,叫上秋心一起,将这个小子抬到竹闲居去,现在去叫秋心,快。”大小姐都如此吩咐了,碧桐想要劝阻却也不知该怎么继续开口,皱着眉头,按照姚青鸾指示去做了。不大会儿的功夫,叫来秋心,两人一同将人送到了竹闲居的仓房。秋心一向懂得分寸,姚青鸾命令她如何做,就如何按照去做,很少讯问来由,这次也是一样。跟碧桐一起将人抬过来之后,就静静回去桃影园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竹闲居卧房,姚青鸾将抓来的药吩咐着碧桐去按分量熬制,她则守在姚一落身边,从小到大,每每姚一落重病,她都是这样照顾过来的。从昏睡中醒来,看到姚青鸾一张清秀的脸,姚一落微微笑了,“姐姐,你回来了”“是啊,路上遇到点事情,耽搁了,已经让碧桐去熬药,估计很快会好了,但是有件事情我得跟你事先说一说”将小乞丐的事情挑拣着重要的跟姚一落说了一遍。、第八十一章 接受治疗姚青鸾提到要留着小乞丐在府中医治的时候,姚一落没有丝毫反对,“既然跟他有缘,姐姐的决定落儿必定支持,只不过,时疫毕竟凶险,姐姐要当心。”“放心吧,我自会小心,跟你说只是让你注意一下这几天的仓房,不要让人乱走了去,你自己也不要轻易过去,治病的事情我在行,该怎么做我也比谁都清楚,但是你,已经有伤在身了,不要往那边去,明白我的意思吗”姚一落微笑点头,“放心吧,我不过去。”“嗯,那就好,等他的伤势有所好转,我就会偷偷将人转移出去,毕竟待在府中的时日多了,也是不方便。”“一切全凭姐姐做主。”按照姚青鸾亲自配的药方服下后,姚一落很快便没那么痛了,在碧桐的照料下睡着。这边照顾完了,姚青鸾又来到仓房。这里原本就是堆放姚一落小时不用的东西,虽然是堆放杂物,却也时常有人打扫,比起小乞丐平日里所住的地方要好千万倍。一见到姚青鸾进来,小乞丐脸上的惊慌失措少了许多,昏睡过后,突然醒来发现自己在一处陌生的环境下,原本还在猜想发生了什么,突然看到带着面纱的姚青鸾,小乞丐一颗心才缓缓落下,“原来是恩人把我救回来了,恩人,请不要往这边走了。”姚青鸾脚下动作停住,只是微笑,“不要因为我救了你而感到不好意思,只是把你从大街上抬回来,我并不曾做过什么,何来救你一说若真的说救,要医治好你的病才行。”“医病恩人难道”小乞丐童稚的面孔突然爬上了一层希望,随即又转为落寞,“刚刚那些人说,我得的可能是时疫,其实我自己也感觉出来了,跟往常患风寒的感觉不同,这次我怕是真的不能活了,若真的就这么咽气了,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报答恩人。”对于这小家伙的执拗,姚青鸾倒是有些出奇,“你口口声声说我是恩人,可那天真正说起来,我也不算是你的恩人啊,压你的马车是我们家的,我救你算是替我自己赎罪,何来恩人一说”小乞丐瞬间惶急,“不该这样说的,虽说是您家的马车,但马车是马车,您是您,能够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跳下来拦在我面前,您就是我的恩人,跟马车是谁的又有何关系我只记得是谁救过我,关于马车,那根本不重要。”“你这小子,真是奇怪,好了,不要说太多话了,你现在终究虚弱,留着力气好好活着,我这就拟方子,但在此之前,你要让我探一探脉息。”小乞丐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口中道,“能够被人救治,对我来说当然是好事儿,这么多年孤身在外漂泊,我自知命贱却也不多求什么,现如今恩人既说救我了,我给你把脉是应当,只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恩人一句,恩人认为我的病是否真的是时疫”跟小乞丐几番交流下来,姚青鸾真的非常怀疑,这小子的实际年龄,看样貌他也就跟落儿差不多,但实际说起话来却仿佛是跟她同龄,“还没把脉,我也难说。”“那我换一句来问,恩人觉得我现在的情况,若你来医治有几成胜算”姚青鸾突然笑了,“怎么,你是害怕我把你治死吗”小乞丐苦笑,“那倒不是,我只是怕恩人大费周章医治我,到头来不仅没救活我,反倒连累了恩人,如果结局是这样,我倒宁愿现在不让恩人治。”“你放心吧,只要我肯治,就绝对不会让人在我面前咽气。”此刻的姚青鸾并非对自己太过有信心,而是对外祖父给她的那本秘籍有信心。几番说法之后,姚青鸾终于说服了小乞丐,他肯乖乖伸出手腕给姚青鸾探息。脉息不仅微弱,还隐有变动,可见小乞丐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心中计算着,姚青鸾缓缓将手拿开,“平躺着”小乞丐按照吩咐做了,姚青鸾十指并拢分别在小乞丐胸前,腹部按压了几下,果然,几个特殊的部位都有明显的按压疼痛症状。这跟外祖父那本秘籍中记载的如出一辙。“你的情况我已经了解,虽然不是什么名医,但我会尽力一试,轻易的将性命交给我这个陌生人,你可敢吗”小乞丐泰然一笑,露出超乎这个年纪的淡定,“恩人尽管放手去做,只要不让你自己受到传染,怎么给我下药都可以,我这条命本来就是要报答给你的,如今让你来医治,我乐不得,若治不好,我不会有怨言,若治好了,从今以后,我必定追随恩人左右。”肖广暮这几天的状态可以用“焦头烂额”来形容,若是其他事情倒也算了,偏偏是找人,而天乌国京都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想要寻一个能治时疫的神医,却比登天还难。更关键的是,要在太子察觉不到的情况下,偷偷帮五皇子寻找神医。贾安侯府后花园,肖广暮站在湖边,沉默良久。身后丫头端着托盘,久久跟随,却连声音都不敢吭一句。肖斌从远处经过,看到湖边的景象,不由眯起了危险的眼眸,转换了原本的行走方向,一个拐弯来到了肖广暮身后,“广暮在这里做什么有美女作伴还如此愁眉苦脸”事先听出了肖斌的脚步声,眼下肖广暮却状若受了一惊的模样,“四叔真是说笑了,什么美人陪伴啊。”“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你院子里的丫头,那可是出了名的绝色,个顶个的出挑,哪个院子能比了去”还不都是你跟你那个不省心的娘贾安侯的五姨娘给我安插进来的心中暗自腹诽,肖广暮面上毫无异常道,“四叔难不成是看中了哪个丫头,到我这儿来讨人来了”肖斌面色一淡,转移话题道,“广暮说笑了,几个美女我这儿还不少。近日朝中有一桩怪事,你可听说了”、第八十二章 稍加试探“四叔一向消息最是灵通,我这个只在诗书上下功夫的人,对朝堂之事不感兴趣,四叔是知道的。”“倒也不是什么正经的朝堂之事,若细说起来倒是关乎百姓安危的大事呢。”寒暄着,肖斌突然看向身后丫头。肖广暮会意,对丫头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我有话要跟四叔说。”丫头垂眸,端着托盘下去了。肖斌这才转过身,自得道,“京都周边时疫近来泛滥,听闻太子突然举荐五皇子解决此事。五皇子一向在朝堂之事上淡薄异常,就如同你,这一番倒是不知道他该怎么解决呢。”话是这么说,肖斌的语中却很有深意,仿佛在试探肖广暮什么。肖广暮朗声一笑,“原来四叔说的是这个,前几日我到太子府中,倒是听了太子说这么一嘴,他是着急想让五皇子尽快胆大重任,怎么说以后太子登基之后,五皇子也该是辅佐的贤臣,他们兄弟俩在诸多兄弟之中感情最是深厚,想来太子是想通过这件事情考验五皇子也未可知。”“哦是吗可就是不知五皇子是如何想的呢。”“四叔越说我越糊涂了,五殿下怎么想,我怎么可能参透难不成四叔有解决这件事情的妙计莫不如直接去找太子或者五殿下,倒省得满朝为这件事情忧愁了。也算上为国分忧。四叔一直以来在朝中都轻重得当,从来不做墙头草,只因为怕给人当了炮灰,这次若真的有什么好法子,想必提出来必定会使得龙心大悦,那升官发财岂不指日可待了”升官发财肖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