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却还是没有眉目。姚青鸾并不说话了,浓眉深思了良久,突然眼底闪过一道亮光,微笑着看向肖广暮,“我这里有个法子,只是不知道当不当用”已走到穷途末路的肖广暮听了姚青鸾如此说,瞬间看到了希望,“是什么”“”“这办法如何”抬起浓黑的双睫,肖广暮意味深长的笑了,“你知道吗青鸾我真是庆幸当初救了落儿,若那天骑着马在街上碰到落儿的人是太子的幕僚,怕今儿这时候该愁眉苦脸的人就是我跟五殿下了。”“虽然我很想把你的这句话当做是夸赞,但内心真心不想接受。”相视一笑,两人不再多言。从京兆府离开的时候,肖广暮是满面带笑的,多少次了,每当他怀着沉重心情来的时候,很多事情经过姚青鸾的说法,就化解的什么都不是了。姚青鸾,这个丫头还真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人,还真是要被逼迫出绝境的。这丫头便是一个例子,前世今生,肖广暮都是她人生的旁观者,对比之下他不禁发现,这简直就是两个不同的人。谁会想到,前世的她是那样懦弱不敢反抗又有谁会想到那个善良的她会变得如今这般有筹谋“恩人跟肖大哥还真是般配”关挺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边叹息道。姚一落傲娇的撅起了小嘴儿,“那是自然,姐姐和广暮大哥是天生一对儿”时疫的问题得不到解决,五皇子时常就要被叫到皇宫里听皇上说话,太子整天说着为时疫事情奔波,皇帝体会太子心情,催促也只会找五皇子。勤政殿中,五皇子站在厅子中央,垂着头,“儿臣已经跟太医院的太医多番商量,但始终没有什么好方子,如今只能靠控制集中地,稳定百姓心绪着手,是儿臣无能,请父皇惩处”皇帝浓眉深锁,看着殿下方跪着的五皇子,看着这个跟他最是相像的儿子,虽然心中有些责备,面上却不忍多责,“这事情我始终是交给你和太子两人的,你们兄弟要齐心才能共同抗难。”“儿子明白。”“太子上次说集中地一切无恙,可我怎么听说集中地已经乱了好几次这事儿你怎么看”五皇子心中一惊,这问题若说出实情就是在太子背后摆他一道,故意在父皇面前告状,若按照太子所说的往下编,就是跟太子同流合污,思索良久,五皇子道,“回父皇,儿臣虽然跟太子同处理时疫问题,但集中地一向太子负责,儿臣只寻找方子,关于集中地的事情,儿臣儿臣不太了解。”“都闹出那么大动静了,你还不了解是真的不了解,还是想故意袒护太子”手掌重而有力的拍在龙案上,皇上面色赤红,“将时疫的事情交给你们兄弟俩,我是十足的信任你们,可是到现在那么长时间过去了,药方药方没着落,集中地还几番百姓攀乱,你们都当朕的眼睛是瞎的,耳朵是聋的吗”、第一零五章 招摇撞骗看出皇上发怒了,五皇子双膝跪下,不敢抬头,“父皇,儿臣知道没有尽到应该的责任,是儿臣的不是,但请父皇息怒。”“这回你可说了吧”“父皇,儿臣当初奉命被太子举荐辅助太子负责时疫事宜,虽然从中有所助益,但始终也不能帮太子多大的忙,太医院那么多太医整日忙碌,儿臣却只能干着急,集中地的事情儿臣并非不知,只是太子忙碌其中,亦不能解决,儿臣不想在还未解决之前于父皇这里说太子的不是,毕竟儿臣也是看到太子着急难耐的。所以”“所以,集中地究竟发生了什么”“启禀父皇,起初儿臣负责集中地之时,发水发粮,虽没有药方来治,但也不曾苛待了集中地的百姓们,后太子怕儿臣忙不过来,便一力承担了集中地的事宜,那之后百姓们发了几次作乱的行动,集中地的护卫因此而受伤的占不少数,因为局势尚且没有稳住,且药方还没得到,所以太子或许不想让父皇担忧,才没有禀明”“岂有此理,最怕的就是置百姓性命于不顾,全天乌国的人都在瞅着集中地呢,太子竟敢不加理会,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仍不回禀,这是要一手遮天吗”重重磕了两个响头,五皇子双手撑地道,“父皇息怒,早知道父皇会如此,儿臣也宁愿不说啊如今百姓们的安危是很重要,但父皇的龙体更重要才是。”“你啊你啊”想深深责备,却也无从下口,毕竟集中地的事情是太子管辖范围内,跟面前的老五没有半点儿干系,人家负责集中地的时候没出什么事儿啊,就太子接手过后才出的事情,这该赖谁呢“罢了,你先起来回话。”拍了拍袖子后起身,五皇子仍不抬头,“事已至此,我便将集中地的事情再次转由你来负责,跟外界只说给太子派了他职”五皇子闻言,知道计划有望,但皇帝说着说着突然停了。良久,皇上才开口,“既如此,即将入冬,南方大军急缺军粮,这事儿也需尽快完成才行,便交由太子负责了,时疫的事情全权由你负责”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五皇子心中暗赞,面上却很牵强,“父皇,今日您召见儿臣进宫,众人皆知是讯问时疫进展,但如今儿臣于时疫的蔓延无所助益,若真的就此让儿臣全权负责,旁人怕也未必会信,儿臣想着,不如过两天如何给儿臣两天的时间,让儿臣做出些成绩来,到那时父皇自然而然将筹备军粮的事情交由太子负责,儿臣则凭功接手控制时疫的事宜。”皇帝闻言,皱眉狐疑道,“两天”隐含的话还有:你确定两天之内可以有大作为从时疫泛滥开始到现在都近一月的时间过去了,也不曾有所动静,你现在让我给你两天的时间五皇子自信满满的拱手一礼,“儿臣只需要两天,若这两天内儿臣再无所作为,到那时候听候父皇差遣。”“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站在皇帝的角度,对“两天之内有所作为”这个五皇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还是颇为好奇的,他甚至很期待这个他内心最为欣赏的儿子究竟能发挥出何等潜力。五皇子前脚从宫里出来,太子府那头报信的人就进门了。听了报信人的回禀,太子微微一笑,“所以进去了半个时辰,挨了一通骂就出来了”“没错殿下,宫里的人是这样说的,据说五殿下从勤政殿中出来的时候被骂得狗血喷头呢,狼狈不堪。”“自讨苦吃”“不过殿下,眼下看来,您的计划让五皇子吃尽了苦头呢,眼下咱们收手么”“收手为何要收手他进了我的陷阱,就别想安然无恙爬出去,如今天乌国上下等着五皇子有所建树呢,我可不能抢了他的风头。”报信的人微笑道,“五皇子现在就像个没头苍蝇一样,满京都的打听神医的踪迹,却从来无所获,四处撞得头破血流,从前不是最得百姓们得心吗现在危及到百姓的性命了,他却什么好办法都没有,看那些墙头草的老百姓还信不信他”“对了,就该这样,老五啊老五,就这一遭,就这一遭,你将永远失去皇子的光芒,等着瞧吧”太子话音刚落,敲门的声音响起,张铎声音有些急,“太子,看门的人回禀说门口来了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看样子就是个讨饭的,他愣是说自己有治时疫的方子,跟太子要十万两金子兑换呢”“这是今儿第几个了这样的事情也要过来回禀吗还不快打发了”太子怒气满头,青筋暴起,“自打接手时疫的事情,像这样招摇撞骗的屡屡皆是,为着金子银子竟连性命都不要了”报信的人听了话却皱起眉头,“可是太子,您真的一个都没见吗五皇子那头可是千方百计寻找妙方呢,若给您送方子的人里真有有所助益的,万一找了五皇子”太子眉眼一转,对着门外吼道,“张铎张铎”张铎已经走到了院门口,听了里头召唤,连忙又跑了回来,“殿下,您有何吩咐”“你适才说来者是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他穿着什么戴着什么拿着什么”张铎皱了皱眉头,他也是听守门的人回禀着才过来的,刚刚不过扫了一眼而已,凭借着记忆,张铎道,“回禀太子,那小子穿着破衣烂衫,看着就像个乞丐,满脸黑乎乎的,手中拿着个拐杖之类的破树枝。”“就这些”太子反问。张铎点头,“是的殿下,就这些”报信的人皱眉思索,良久道,“殿下,不如小的去瞧瞧”“罢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也敢来太子府招摇撞骗,若真是来献方子的,不至于穿成这样,张铎,立马找人打发了吧。就说本太子没空,哦不,赏十个大板,让外头的人都瞧瞧,过来太子府寻钱会有什么下场”、第一零六章 棒打来者张铎在门外应了一声,转身出院子了。当报信人从太子府出来的时候,正瞅见一个十多岁模样的小男孩在太子府门口被板子打。守门的人们用力都很大,眼瞅着那男孩儿的屁股都出了血,这才住手。周围却已经围了很多百姓。立起板子,守门人凶神恶煞的道,“你们可都瞅见了,这小子来太子府招摇撞骗,愣说自己又医治时疫的方子,经太子查证,纯属子虚乌有,像这样胆大包天的人就该被板子打,看在他年纪还小,太子只让我们打了十个板子,若是大人过来,就不会这么容易了。”“还不都给我滚”听守门人这么喝令,看热闹的纷纷散去,报信人站在不远处瞅着,知道看着那衣衫破烂的小子拄拐杖消失在街道尽头。还有种不太相信的感觉,就算是来行骗,一个这么小年纪的男孩儿也不可能提出十万两金子的要求,他莫不是故意过来找打的但说这么小的孩子身上有时疫方子,也是让人无法信服的。左右想了想,报信人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关挺是从京兆府侧门回来的。进了竹闲居,肖广暮、姚青鸾和姚一落三人都等在这里。一见他回来了,姚一落连忙奔过来,“怎么样顺利与否”微笑点头,关挺拍了拍胸脯自信道,“我出马,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肖广暮和姚青鸾齐齐松了口气,“出去这么长时间,我还以为你被太子请进去了呢”关挺却是摇头,顺势从屁股后头取出临行前肖广暮垫在里头的棉垫子,“幸亏有肖大哥放了这个东西还有装血的袋子进去,否则今儿我怕是要吃苦头了。”姚青鸾诧异,“怎么回事”说着,让关挺转过身去。关挺小步挪动着转过身去,众人可见屁股已经漏了两个洞,显然是木板敲打出来的。“怎么会这样”姚一落反问。肖广暮轻笑,“太子这个人我太了解了,手段狠辣不说,最是擅长杀一儆百,今儿我让关挺狮子大开口要了个十万两金子,太子绝对会气恼,不仅不会让开口的人白白走了,还会给他些教训,并让别人看着。”“说我是小孩子,只打十个大板,我可数着呢,那些守门的人足足打了我二十大板,还好有恩人教我含气于胸,我才没被打晕过去。屁股上也一点儿伤都没有,否则,怕是小命儿真的要搭进去了。”“转一圈我看看”姚青鸾仍不放心。关挺小脚错动着,在原地转了个圈儿。看他并没有瘸或哪里疼痛的症状,姚青鸾这才放心,“没事儿就好。路上可有人怀疑或是跟着你”关挺摇头,“不曾,出门的时候恩人叮嘱了让我多在城里绕几圈儿再回来,我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从太子府走的时候倒是感觉到有人一直盯着我,后来就没有了。估计是太子也不太放心,派人跟着了,后被我甩掉也未可知。”“没人发现就好,你这样去太子府终究是危险的。”姚青鸾说着,招呼了关挺过来,将他头上扣着的破帽子摘下,顺势取下了插在关挺脑后的银针。银针一被拔掉,变了模样的关挺立马恢复了原样。“肖公子,我们能帮的就到这里,接下来便是你跟五皇子的了。”肖广暮点头,微笑着走到姚青鸾身边,伸手轻轻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真难以想象,没有你,我在这里该怎么办”话说的唐突且没头没脑,肖广暮却并不想继续解释,跟关挺和姚一落打了招呼后,很快消失在了竹闲居的院墙外头。姚青鸾则久久站在原地,下意识扫了眼被肖广暮拍过的肩膀,微微一笑。连皇上都没有想到,原本五皇子允诺的是两天,结果一天还不到,他就拿了方子出来。还是在早朝上。太子双目圆睁,全然不信的道,“五弟,你这方子可经过太医院验过了的确是好方子吗旁的先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