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三日后,正好是黄道吉日。家三老太爷特地吩咐的,不用办太大。”额这个苏二妞头疼了。这话可以正着理解,也可以反着想。你可以当陆三老太爷说的是真话,是真心实意让不用摆太大的礼。但是也可以理解成陆三老太爷是在借着这个话。提醒三日后一定要办的慎重一点。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啊她倒是希望陆三老太爷别这么“好心”提醒。苏二妞给了把钱,给这个送信的。听说这么自称松月的小厮,是陆三老太爷身边的亲近。就把人赶走了。结果人家刚告辞转身。苏二妞又反悔了,把人叫住,“松月小哥。”“小姐还有什么事”松月也十分的怪异,就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家庭,怎么是个小女娃当家作主的模样这也太怪异了。而且这个小女娃更加怪异。搞得他都有些说不出的奇怪起来,本来事儿忙完了,他就可以溜之大吉了,这下人刚走没两步,又被叫住。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这样想着。苏二妞就笑嘻嘻地说了:“劳烦松月小哥,回去之后给三太爷带句话。就说俺二妞妞谢谢三太爷的好意了。到时候。二妞妞一定办的让三太爷满意。”松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还是应好。苏二妞就目送人走。才径自笑嘻嘻,背着手往院子里走。“她真的是这么说的”正在对弈的陆三老太爷放下手中的棋子,惊奇地问向他的亲近小厮松月。松月跟着他最久,所以就更加惊奇了那个奇奇怪怪的小女孩儿的话,有什么玄机吗怎么三太爷连最爱的对弈都可以放下了。“是的,三太爷,那位苏小姐就是这么说的。小的传达的是苏小姐的原话。”陆三老太爷沉凝了一会儿,就指着松月,问他:“她当时是什么情况下和你说的,你仔细道来。”松月愈发纳闷了,就那么一句话,怎么三太爷似乎十分在意似的。主子怎么想,他管不到,只好一五一十把今早与苏二妞的对话重复一遍,把早上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了老爷子。“你是说,她已经打发你走了,又把你叫回去了”“是的。”这一下,陆三老太爷已经不是惊奇了,而是愕然这小娃真的猜到自己的意图了正巧,坐在对面的陆伟舫一直沉默不说话,直到听到这里,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莫名道出一句:“简直聪慧近妖。”陆三老太爷虽然不接话,却沉重地点点头。二人在空中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骇然。“三叔,这样聪慧,简直妖孽”说道这里,眼神有些晦暗起来,沉声说道:“若是被有心人算计怕是会被架火堆烧死了。”陆三老太爷猛然一惊,惊蛰看向对面的陆伟舫:“你是这么想的”“哈哈,”陆伟舫见陆三老太爷的举动,笑着摆手:“世上聪慧之人千千万,她是一招,真要说起来,那是上天补偿她这些年智弱呆滞。她从前痴傻,这是人人皆知的。总之,谁爱碰谁碰,我才不去碰她这个硬钉子去。”“其实是顾忌那位买了她嫩笋子生意的贵人吧”陆三老太爷看向陆伟舫说道。、第一百零三章 猪头“傻妞,你这是要嘎哈”苏小溪摸着脑袋,他平时挺机灵的,现在就有些虎头虎脑,看不明白他妹妹在一旁捣鼓什么东西。“去,都说别叫俺傻妞妞了,再叫俺揍你奥。”苏二妞连头都没回一下,撅着屁股不知道在捣鼓些啥。那边大门开了,从外头急匆匆冲进一个人影,是苏三郎。苏三郎手里提着一个大猪头。兴致匆匆地往灶房里赶。经过苏二妞身边的时候,苏二妞一回头,就看到她老爹手里拎着的大猪头。“阿爹啊,你这是嘎哈啊”苏二妞一把子就拉住急匆匆不管不顾只管往前冲的苏三郎。实在闹不明白,他们家没啥事儿需要用猪头的吧。“俺刚买的大猪头,昨天给朱老三家打过招呼,让他给留意好猪头。这不,今个早去取,就有了。嘿嘿,这下好了,这下好了哟。”苏二妞就愣愣看着她爹傻乐呵,一个劲儿的说“好了”,“好啥好呀爹啊,你买这猪头嘎哈用咱家今晚吃猪头肉”话刚说完,就被苏三郎一个拐子敲到了脑门儿上去,“哎哟,娘哟,爹打人了,疼死俺了。”苏二妞抱头大叫。苏三郎见闺女儿疼的大叫,心又疼了。老实汉子不会说啥花花话,只能憋红了一张脸,木讷着脸,憋出个僵硬的笑来,柔着声音说道:“妞妞,还,还疼不爹,爹不是故意的咧。”苏二妞就翻了个白眼,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要是故意的。我不早就上房揭瓦了心里如此想,小嘴却一瘪,快要哭了。委委屈屈地哭诉道:爹啊。您下回可不能再打俺脑门子了哟,再打把俺又打傻了。看你怎么给娘交代哟。”苏三郎一听,自己要是动手把刚好的娃打傻了,那可怎么办是好。老妻那里交代不成,自己还得悔不当初。一边儿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还好,还没打傻了,以后可不能打了。最多就是想到这里,苏三郎的眼睛就朝着苏二妞圆滚滚的小屁股瞄了一眼。苏二妞忙着假哭,哪里注意到苏三郎的眼神。她要是知道,恐怕就是她悔不当初,后悔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比起被敲脑门,打屁股才会让她“痛不欲生”。“爹啊,你买猪头嘎哈啊”话又绕了回来,苏二妞一边揉着脑门,一边眼睛老往那只大猪头上瞥。那只猪大约是死不瞑目。唔太可怕了苏二妞暗自打了个冷颤。苏小溪也跟着打量那猪头,就等苏三郎说呢。“这不用来拜师用的吗”苏三郎嘿嘿一笑,“虽然说人家陆家三太爷发话了,不用办的那么盛大。俺们家不是也不能含糊应对吗到时候啊,俺们就在这儿摆一个大大的桌案,铺上红布。中间放上四牲,大猪头摆中间。最前面中样再摆一个大香炉,旁边放俩烛台这拜师礼不就整得有模有样了够热闹了吧。”苏二妞听得瞠目结舌,用嘴努努那只被苏三郎拎在手中的大猪头,嫌弃地说道:“热闹是热闹啊,爹要不要再放个鞭炮啥啥的”“哎呀二妞妞这个主意好,俺就去买鞭炮来。”说完拎着猪头扭头又要出门去。苏二妞来不及翻白眼,只能赶紧拦住她爹。“等一等。爹。买啥鞭炮啊。”“咦不是二妞妞说要放鞭炮的吗”苏三郎疑惑的眼神,叫苏二妞一阵无语。简直,无言以对。最后只能丧气地垂下肩膀。无奈地说道:“爹,这是拜师礼。又不是祭祖。”摆什么四牲,还大猪头咧。“而且啊,人家陆家是发话了,不用摆太大的场面。人家那是客套话。”苏二妞在“客套话”三个字上面,紧紧咬了咬牙说道,特意加重了语气。“啊是这样子啊可是如果陆家要摆大场面,俺们家没这个银子置办啊。”苏二妞已经彻底放弃和苏三郎解释了,就走到苏三郎身边,闭了眼睛就把他手中的猪头抢了过来,猪头到手,赶紧就扔给了在一旁站着的苏小溪。然后就抬着头对苏三郎说:“爹,这个事儿吧,你要是操办大了吧,陆家那位三太爷说不定还要不高兴呢。”“咦这又不让办小了,又不让办大了。这事儿,还能办吗”“行,俺来办。爹啊,您别跟着瞎操心,俺保证给你办得妥妥帖帖的。您去照顾好俺们娘就行咧。”苏二妞就把苏三郎撵走。苏三郎起初不肯走,被苏二妞一恐吓,就不得不赶紧走。原因是苏二妞虎着脸说:“爹啊,俺们时间不多了,就剩下两天半的时间了,您老要是在倔在这儿不肯动弹的话,俺肯定就干不了活儿,干不了活,两天半后俺们就准备不好拜师礼,准备不好拜师礼,俺哥就不能够拜师,不拜师,俺哥就没发启蒙。俺哥没法启蒙,俺哥就得恨你,俺哥一恨你,将来娶了嫂子,嫂子也得恨你,嫂子生了您孙子,您孙子还得”“停停停。二妞妞,你别说了,俺这就走还不行吗俺这是多招人恨啊,都快成万人恨了。”苏三郎再不敢耽搁,倒不是说真的怕被恨,而是怕再被自家闺女儿这个念叨下去,自己没被人恨下去,就先得耳朵长茧子了。兄妹二人目送老爹背影消失在正房大门口,就相互对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苏小溪说:“二妞妞啊,你厉害,哥服了你。”苏二妞就扬起小下巴,很是得意,“那是,快来崇拜俺吧。”“噗”苏小溪没忍住,被自家妹子这小骄傲的模样又一次逗笑了。“喂喂,二妞妞,你给哥哥透露点消息,陆家那个拜师礼,你准备咋干”苏小溪神秘兮兮地靠近苏二妞,准备套话。“嘿嘿,”苏二妞就光顾着傻笑,然后顾左右而言他,“哥啊,你快去练字吧。”她这样,把苏小溪惹得更加心痒难耐,更挨近了苏二妞的肩膀:“快说吧,俺心里就跟猫挠一样,痒痒的咧。”、第一百零四章 拜师礼前的交谈这一天,苏家小院儿所在的胡同里热闹非凡,苏二妞捉了捉一旁十分腼腆的苏小溪。这家伙三更天时就在床上辗转反侧,苏二妞是能够理解这种感受的,就像自己上一世时候老爹第一次宣布她成为苏家家主的时候一样。这种心情,是既兴奋又忐忑的。但是你苏小溪都忐忑又兴奋了三天了苏二妞心里特瞧不起他哥。至于吗不就是要小学了,不就是这个小学老师是个大学教授么,你至于这样子怂么“哥,俺可给你说。你赶紧把你现在这小心忐忑的模样子收一收,过会儿给人看到不好。”“拜师傅是人生的大事,俺难免会紧张,谁看到也不能为这笑话俺,有啥不好的。何况,俺都要成为陆家举人老爷的亲传弟子了,就是谁笑话俺,也不敢笑话举人老爷的亲传弟子呀。”苏小溪紧张归紧张,却也还是要和自家妹子争辩一二,他自认没有说错话,言辞更是透出了一股子优越,虽不够明显,却也能叫亲近之人感受到的。苏小溪怒,只他兄长活活被自家妹子扯着手儿教训起来,就够叫他憋屈的了。这时候便是要辩驳一二。岂料,苏二妞却沉下脸来,她定定盯着苏小溪看,小嘴抿着,脸色沉沉,倒把苏小溪给惹恼了。“阿妹,今天是俺大好日子,你做啥还给俺脸色看俺好歹是你亲哥”尤其那“亲哥”二字上咬得重重的,他这是被苏二妞一副要教训他的模样惹的恼羞成怒了,也是气恼极了,才冲着苏二妞暗暗吼起来。吼完之后,他就后悔了。眼前这个。是他亲妹,没有她,此刻自己就雌伏在那个变态的狗屁师爷的身下,没有尊严的被糟蹋呐。这样想着,苏小溪面上闪过浓浓的愧疚,“阿妹,俺”正是这时。那个脸色沉沉。仿若泼墨的山水画的柔嫩小脸猛地平静无波,苏小溪转过脸去,就见到一张面无表情的小脸一顺不顺地盯着他看。“苏小溪,这个拜师礼俺看。就到此为止。”她平静的脸上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苏小溪急了,忙问:“凭啥”苏二妞心中冷笑,他说的是“凭啥”。而不是“为啥”这一字的区别,可就大了去了。她也懒得和他争辩“凭”啥。只哂笑起来:“苏小溪,俺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自己想,半柱香的时辰。你还是想不明透,俺自去替你回了陆家的三老太爷。”苏小溪更急了,非但急切。更是有些对苏二妞的行止忍无可忍,当下不管不顾就吼道:“苏二妞你莫要忘记。俺才是那个做兄长的”言下之意是你这个做妹子的凭啥不尊重着兄长,还对兄长指手画脚“呵呵,”苏二妞自去摘了身上洗衣做饭的围兜,堪堪往苏小溪身上一丢,留下一句话:“君子如玉,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为君子者,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此时的苏二妞哪里像一个五岁孩童,其深沉,其肃然,绝然非是一个小女子该有,而况今才五岁有余。“苏小溪,你做到了吗”苏二妞稚嫩的声音陡然一沉,忽而声音更是悲切,“还是说,你的目标不是那如兰君子我曾同你说,读书明理,通晓大意,你就是这般想要趁着陆三太爷的势耀武扬威的”她也不知不觉,竟然把“我”字说出口。实在是痛心,自家哥哥竟然是这般想的,如是如此,也太令她痛心了“俺,俺不”苏小溪此刻脸色惨白,哪里还有刚才的喜气洋洋,他没有追究他傻了五年的妹妹怎么能够说出这般大义凛然的话来,却因自己的傻妹妹这般话感到深深的震撼。苏二妞瞧着他极力辩解,仿佛不解释清楚,不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