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清楚，包括杰森自己都清楚，矛盾并未被解决，而是被暂时盖过了，总有一天他们还是得面对这个问题。
但至少，看在阿尔弗雷德的份上，看在那个总是打断他计划的达米安的份上，今天晚上还是算了。
杰森想。
反正他一开始的计划也是这样，先把自己的身份暴露，然后再和布鲁斯争论，自己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完成计划而已。
久违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的杰森，第二天早上达米安敲响了房门。&34;你现在脑子清醒了吗?&34;
经过充足的睡眠，充分回了理智值的杰森思绪清明，也明白了达米安昨天晚上那么做的原因。他低估拉撒路池带来的疯狂了，正如丧钟所说的，他太心急了，在被接连的刺激后都没有休息，以至于拉撒路池乘
虚而入，如果昨晚不是达米安紧急跑过去疯狂转移他的注意力，会发生什么连杰森自己都不知道。
原本不应出现的达米安的撕剧本、嘴炮、袭击小丑的等等行为都让昨天晚上无论是杰森还是蝙蝠侠分心严重、火力转移，无暇进行父子对冲。
&34;你现在就要走?我还以为你会和父亲继续昨天晚上未尽的争吵，只要你头脑清醒，我就不会拦
着你。&34;
达米安看着穿好全套装备的杰森。
“看在过往交情的份上，陶德，告诉我为什么不杀了小丑。只要杀了他，你和父亲就不用争吵了。”
杰森： “那样做并不能解决矛盾，即使小丑死了，我和布鲁斯的矛盾也依旧存在。”
达米安： &34;也就是说小丑是否活着其实对你的计划影响不大，那为什么你自己不杀小丑，还不让别人帮你杀小丑，你的脑子真的进水失灵了?&34;
说到这里的时候，达米安头未动，眼睛却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电视和自己的影子。
杰森明白，达米安这句话的意思是&34;为什么拒绝之前程晓玉和摩诺的提议&34;。
这个卧室里面一定被蝙蝠侠布置了窃听器和监视器，在失去摩诺的现在，达米安和杰森都在尽力避免让蝙蝠侠他们得知程晓玉和摩诺有杀人能力，以及最重要的，这两“人”曾提出了要对某人下杀手的事实。
所以现在杰森只能说： “你回头可以去问晓玉，她比我说得更好。”这个问题当然不是只有达米安一个人问过。
&34;我不懂你是怎么想的，你自己作为从受害者复仇怎么了?厉鬼索命天经地义!&34;过去，在听见多次拒绝后，程晓玉单独和杰森这么说。
&34;如果说你是心胸宽广到不怨恨就算了，这玩意已经成为你的痛苦根源了，你自己不弄死他就算了，你为什么不让我弄死他呢?&34;
杰森只是问： “你以前杀过人吗?或者你见过别人在你面前杀人吗?”
程晓玉：&34;当然没有!&34;
“那如果你去杀人，我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因为我让一个无辜且干净的人、一个未成年为我染上鲜血。&34;
&34;你曾带着摩诺穿越世界，或许总有一天你能回到你自己的家乡。你只是一个普通的未成年女学生，一旦你杀了人，你的手沾了同类的血，你就永远不可能回家了。&34;
“你和出身犯罪巷、出身刺客联盟、出身末日世界而见惯死亡的我们不同，你如果要迈出这一步，要放弃的东西也远比我们多太多了，所受到的精神冲击也远比我们高得多，更何况你身上还有鬼影纹身这个危险因素。&34;
“我并不是在搞什么人头歧视，但是我想你知道，你这种没有见过鲜血的经历，是我们三人过去所不敢想象的，你不能就这么轻易地丢掉它。&34;
程晓玉张了张嘴，一时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她承认杰森说得没错，并为此感到羞愧。
程晓玉垂下头承认错误：
&34;好吧，对不起，是我太自大了。&34;
“我不该如此轻率地看待这件事，我应该更加考虑到现状和你们的看法。”&34;只是我想，如果我一直不迈出这第一步，我怕我在日后优柔寡断，既然如此不如直接——&34;
杰森打断道： &34;不，你这样就好。你能保持住手上干净非常重要，不仅仅是对于你，也是对于我们三个。&34;
“正如我所说，如果沉浸在杀戮中没有道标，就会像那两个小的一样，迷失在杀戮中，这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我们需要你。我们需要你的存在来提醒自己正常人该是什么样的，我们需要提醒我们不能泯灭人性，让我们不会偏离航线，而你也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34;
&34;这也是我不让那两个小杀神动手的原因，我们好不容易给他们思想掰回来一点，要是他们又歪
了怎么办，那还是两个儿童，老天啊谁知道两个能杀人思想偏的儿童干得出什么事!尤其是达米安，我好不容易才让他最近停止杀人!&34;
最后杰森总结： “当然我上面这通话的意思不是说你们就不能正当防卫致死了，我只是说不能无理由搞谋杀、至少不能为我搞谋杀。&34;
程晓玉擦了擦眼角： “好吧，你说服我了，那我会从今天起期待小丑给我一个正当防卫的机会的。&34;
等她情况稳定后，以后只要小丑越狱，她就到街上
溜达，主打的就是等待一个幸运抽奖钓鱼执法，赠送合法防卫致死大礼包。
或者，只要处理过程不脏了自己人的手，不直接在非正当防卫的情况下导致小丑的死亡就可以了是吧?
是该问问塔拉有什么贴心建议了，动画片里的老爹说过，要用恶魔打败恶魔!
杰森笑了：&34;感谢你的理解，顺便真诚祝福你早日被小丑选为幸运嘉宾。&34;然后顺理成章地被自动护卫的鬼影兵切成丝。到时候小丑的火化活动上他一定会在现场放烟花!
程晓玉： &34;但你自己怎么不回去杀了小丑?总不会你会因为向凶手索命而失衡?&34;
杰森露出恶心的表情：“怎么可能，我只是现在做不到而已!你知道难度系数多高吗?”
杰森掰着指头开始分析：
“阿卡姆虽然总是被从内越狱，但是它的防卫系统还是很厉害的。现在我在哥谭没有自己的势力，如果小丑没有越狱，这代表我要一个人劫狱，很可能放出其他的阿卡姆罪犯不说，我还要一个人单挑无辜敬业的阿卡姆防卫人员、一群蝙蝠、哥谭警察，然后以上这些我都不能致死或致残，你就是喊丧钟来他都做不到。&34;
程晓玉： &34;……那如果小丑越狱呢?&34;
”越狱的小丑哪有这么容易对付。这代表我要一个人在一窝团队合作的蝙蝠前面先找到小丑，然后一个人单挑小丑的手下、小丑女、小丑、一窝蝙蝠才能把他绑走，还得一个人设置机关。而且我提醒你一点，小丑他不是能被轻松掌下、只会逗乐的废物，他能成为蝙蝠侠最棘手的敌人不是没有理由的。&34;
&34;……雇佣丧钟呢?&34;
&34;丧钟只有一个，就算是让他打一窝蝙蝠或者打一群小丑，剩下的那堆一个人也没法应付。&34;&34;……雇佣多一点别的雇佣兵呢?&34;
“除非雇佣上千个，还必须得是精良的那种。即使有，在没有能与蝙蝠科技对抗武器的情况下，送菜是早晚的事，而且我得提醒你，哥谭很排外，这个排外不仅仅代表超级英雄，也代表超级反派，而蝙蝠车虽然叫‘车’,但那只是它的非战斗模式长得像车，实际上你把它叫坦克都没问题。&34;
&34;……你似乎有弄过一个什么能破蝙蝠车防的
坦克设想?&34;
&34;对，但是一辆肯定不够用，起码得几百辆才能掌控住哥谭，而且还得有几千名装备精良身手了的精英兵种来控制和指挥，等我把这一堆东西搞进哥谭，问题就出现了。&34;
杰森露出了他第一次听到丧钟提出这个构想时的无奈表情：
&34;先不提我弄不弄得到这么多东西，我只是想和老家伙进行谈话，我没把他当仇人，没想平推哥谭，更没想夺权篡位让哥谭搞独立!&34;
请实际一点，谢谢!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杰森外套衣角有一处缝合线稍较周围的缝合线有些不同，自然也不会注意到偏硬材质的那块衣角边缘的缝合区域里，有一个小小的硬块。
“那两个家伙在说什么?”顺手把监听器缝进衣服里的达米安此时正在给彼得猫甩逗猫棒，猫猫翻飞中他这样询问。
摩诺模仿者达米安平时的语气，把原本应该是疑问句的句子说成了肯定句的句式。“接下来吃什么。”
“我这次打死都不吃披萨了。”
因为之前也有出现过吃饭选择困难症的情况，达米安并未生疑，所以他没有注意到背后的摩诺目光更加深沉。
摩诺依旧沉默着坐在沙发上发呆，这是他的日常活动，所以别人不会知道他现在其实是在搜索网络上所有关于哥谭小丑的信息。
此时的小丑还不知道，期待他越狱的物种增加了一个，而巴不得被他立刻当场绑架的“人”,有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