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天把这个雕像打去一块儿,我怕挨骂没敢说,想趁着没人用502胶水给粘上。”想蓝见她指着的是一尊小天使的陶瓷雕像,这个一看就是十八九世纪英国皇室的装饰品,应该价格不菲,她害怕也是理所当然的。想蓝也不再多想,小声说:“那你快点,别让人发现。”“嗯,想蓝姐,谢谢你。”想蓝转身要走,忽然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珠珠手里拿的不是什么胶水而是一把小改锥。“珠珠,你到底是谁”可能是做贼心虚,珠珠一听想蓝的话就跪下了,“想蓝姐,求求你放过我,真的,我并没有想害谁,只是想拿回一点属于我的东西。”“你的东西你在叶崇劭这里有什么东西”问完了想蓝又有点后悔,看人家孩子又哭又叫的,反正她又不是别墅的主人,她珠珠想干什么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她这样做算不算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珠珠此时已经失控,她俯在地上低声啜泣:“有的,我不过是想拿回我姐姐的遗物,照片上那个人是我姐姐,我亲姐。”想蓝站那里半天没言声儿,感觉有个人说自己是白璎珞的妹妹她有点儿接受不了。别墅远处传来狗叫声,想蓝这才想起她们是在一个多危险的环境里,拉着她走:“换个地方说话。”她们去了想蓝上次住的那个房间,珠珠这才把事情的原委说给她听。珠珠叫白明珠,她们的父亲叫白起,是金城的黑社会,管着几个堂口,平日里很威风。白起没什么文化却一心希望两个女儿能成为文化人,还请了风水大师给两个女儿改了璎珞和明珠的名字,可是就在大女儿高三那年,因为帮派之争他给人黑了,白璎珞从小跟在父亲身边儿长大,性子野脾气狂,看着父亲流血的尸体,她拿着刀就离开了家。她记得她仇人的名字叫叶崇劭,也知道他在京都。那时候叶崇劭还不是星皇的当家人,他不过是个私生子,在美国混了多年,现在回国也不学好,和一帮坏人混在一起当起了大哥。以后发生的事珠珠并不是很清楚,她只是知道她姐姐被叶崇劭软禁在一座海岛上还给他生了孩子,最后却还是落得和孩子一起被扔到海里的下场。“连孩子也一起扔了孩子不是他的吗”想蓝几乎要叫起来。“可是他怀疑是我姐和别人生的,而且他还把那个人用车撞死了。”“啊”想蓝惊呼一声便没有了下文,她比谁都知道叶崇劭不是个好人,但是要相信他是个满手血腥的刽子手她还真做不到。珠珠举起右手说:“想蓝姐,我知道这事儿听起来匪夷所思,叶崇劭有名望有地位,还顶着大慈善家的名头,我的话根本不会有人信,但是我可以用生命发誓,他真的是杀害我姐的凶手。想蓝把满手的汗水擦在衣服上,声音有点干哑:“那你是什么意思,跑到他家来当女佣是为了复仇”“我也不知道,至少目前我做不到,但至少我想拿回我姐的遗物,和我母亲的骨灰埋在一起。”珠珠搓着手指,眼泪汹涌不断。想蓝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过头去假装不知道这事儿还是大骂叶崇劭一番鼓励这姑娘去送死而且连她自己都不理解的是作为一个没有什么逻辑思维的艺术生,她竟然觉得这事儿疑点重重,很多地方珠珠都不能自圆其说。当然,现在她也没心情想这个,她安慰珠珠:“珠珠,你现在先回去睡觉,以后少做傻事儿,叶崇劭什么实力你也该清楚,好好保重自己。”“想蓝姐,你不会告发我吧”珠珠楚楚可怜,要不是想蓝上次给叶崇劭伤到住院,让她知道想蓝也是一个受害人,恐怕今天就不敢说这些话了。想蓝给她擦擦眼泪:“不会的你别多想。”“嗯。”珠珠准备回去,想蓝忽然想起什么,她问:“珠珠,你姐身上有什么显著的标记吗,比如胎记什么的。”珠珠想了想,“有的,她在后腰中间的位置有颗红色小痣子。”想蓝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珠珠离开后想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照镜子。她扭着身子看自己的后背,又用手摸了一遍,干干净净很光滑,什么都没有。她长吁一口气,不怪自己疑神疑鬼,主要是她和珞珞太像了,看着她的照片都以为是自己,她的故事也感同身受。想蓝太累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一连两天,叶崇劭都把想蓝困在自己的别墅里。想蓝想走几次都被拦回来,去找叶崇劭,人家给的官方理由是好好想想他提的要求。想蓝再次拒绝他,不用想,她不愿意做任何男人的附属品,她只想做她自己。叶崇劭并不生气,只是让她再想想,因为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想蓝只好住下,自从知道珠珠的秘密她就觉得贴身装着个火炭,每次见到叶崇劭都有心虚的感觉。不过很快她真呆不下去了,爸爸的朋友林叔叔打来电话,说爸爸住院了。想蓝这下可慌了,爸爸一直不想给她拖后腿,不到万不得已根本不会告诉她,都怪叶崇劭,上次说什么她家长生病,结果很快爸爸就真病了。想蓝着急上火,可还是走不出去,她给叶崇劭打电话,可他竟然不信,让自己不要耍花招。想蓝也是急了,她就不择言:“我什么都答应你还不行吗求求你放了我,我爸真出事了。”电话那端叶崇劭沉默片刻,然后依然是拒绝:“你不是医生回来也没用,我让那边的朋友过去帮忙。”如果叶崇劭在想蓝面前,她绝对会把电话扔他脸上,这人怎么就听不懂国语,就算他有1000个人帮忙,能代表自己吗想蓝吼了一声按断了电话。叶崇劭对面坐着吴淮和冷石,叶崇捏着眉心对吴淮说:“安排马来那边的人去她家看看。”冷石奉命出去,吴淮皱皱眉:“先生,你这样做就不怕她恨你吗”叶崇劭烦躁的点上一根烟,边吸边把玩手里的打火机:“恨吧,恨我总比她有危险强些。你们也快点做,省的夜长梦多。”想蓝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有暴力倾向,挂了电话后她摔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珠珠趁着收拾的机会溜去她房间,看着左右无人,悄声说:“你想出去”斤沟史号。想蓝点点头:“你有办法”珠珠点点头又摇摇头:“办法是有一个,不过做起来估计有些难度。”想蓝都快急疯了,她用力摇着珠珠的肩膀:“你倒是快说呀,别卖关子。”珠珠压低声音说:“你会开车吗”想蓝点点头,“不是很熟练,但驾证是有的。”“只要你开着叶崇劭的车,夜晚看不清,也没人敢查。”这个方法是好,但是想蓝的确觉得不靠谱,叶崇劭车库里挺着好几辆车,他最常坐的是迈巴赫,车有司机,他自己只是偶尔开,要偷钥匙谈何容易。她把想法说出来,珠珠神秘一笑:“这就看你的本事了。”“你什么意思”想蓝有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就像珠珠早在这儿等着她一样。珠珠从裤兜里摸出一个白色小纸包,压在她手心里:“想蓝姐,这个药是安眠作用的,你只要放在他的水里就能睡到明天早上,等他睡了你去他书房左边第一个抽屉就能拿到迈巴赫的钥匙。”“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想蓝瞪着她,这个姑娘越来越深不可测了,有点可怕。“因为我和他有仇,想蓝姐,要不要走就看你自己了。”珠珠转身就走,留给想蓝一个巨大包袱。想蓝整整想了一下午。晚上,叶崇劭回来的时候已经8点多。听到他车的声音想蓝几乎立刻从床上弹起来,贴着身体放的药包像个小火炉烫着她。看到她站在门口,叶崇劭深不见底的眼眸划过一丝波澜:“怎么,等我回来吵架”想蓝知道她意指今天电话里的恶劣态度,真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想蓝吸口气,告诫自己今天这是戏,要好好演。她跟着他进了书房,顺手关上门。叶崇劭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去酒柜那里倒了一杯红酒。想蓝的眼睛黏在酒杯上,眼见着他喝了一口然后放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他解开衣袖扔了领带半仰在沙发里,面色冷峻,一双眼睛凉凉的看着想蓝。想蓝给他看的浑身不自在,讪讪的说:“你吃饭了吗要不要”“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浪费我时间。”他阖上面前的文件夹随便一扔,清冷的眼眸透着浓浓的不耐烦。看的出来,今晚他的脾气不是很好。想蓝不想和他吵,转身把他乱扔的衣服都捡起来,挂袋衣柜里。叶崇劭眯起眼睛,看着今晚不同寻常的她。想蓝收拾好,坐在他对面,细声说:“给我一张马来的机票,我要回家。”“不行。”他从旁边的银匣子里摸出一根雪茄,剪了头儿,拿着火机要点。想蓝赶紧抢先给他点上,成绩说:“你难道怕我跑吗全世界都快是你的了,我能跑到哪里。”他声音寡淡:“世界不是我的,但是我也不怕你怕你跑。”“为什么”想蓝忍不住低咆起来,什么演技,在他身上统统不好使。“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叶崇劭一勾唇,讽刺味儿十足。想蓝觉得自己要崩溃了,粗声道:“给我一杯酒。”叶崇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却还是起身给她去倒酒。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他看看手机,走到外面的天台去接。机会就这么简单的出现在想蓝面前。她脑子飞快转动,如果只偷钥匙她是万万出不了这个门,只有把他弄睡了她才安全,想到这里,想蓝用颤抖的手掏出了纸包。叶崇劭讲了好久的电话,回来后可能是口干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想蓝紧张的盯着他吞咽时凸出的喉结,想制止他的念头有那么一瞬,却很快被回家的迫切欲望淹没。叶崇劭喝了酒看到想蓝张着嘴傻傻的看着自己,不由的来了兴致,他过去从后背搂住她,一双大手摩挲着她的胳膊:“怎么,今晚想侍寝”想蓝皱着眉想:“这药不会是假的吧”叶崇劭忽然至起腰身捂住胸口:“怎么回事,苏想蓝,你下药”想蓝回头正对上他怒睁的双眼,想蓝像只受惊的小鸟跳起来拉开他的抽屉抓起钥匙跑出去,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连他的手撕下衣服上的装饰都没有觉察。不敢有丝毫停顿,她偷偷摸摸的去开了车加速朝大门驶去。这个夜晚黑暗且深重,格外漫长与慌乱。想蓝直到飞机安安稳稳的飞上天空才敢大口喘气,抹去一头一脸的汗水,却看不到在冷石接到叶崇劭的求救电话后踹开房门那一刻想杀了她表情。想蓝赶到医院的时候正是上午最忙碌的时间段,她因为着急又因为在国内生活的时间过长,拉住护士就用国语询问,结果在问到第三个人时才明白过来这不是中国的京都,而是马来西亚的吉隆坡。满头满脸的汗水闯进病房,苏爸爸从书页上抬起头,看着女儿还穿着大衣不由愣住了。想蓝跑过去抱住爸爸,上下摸着他的脸:“爸爸,你怎么样”苏爸爸温和一笑:“傻丫头,爸爸这不好好的吗谁让你回来的”“是我,老苏,想蓝是你唯一的女儿,你不能让她后悔。”门外进来一个中年华人, 他手里提着不少东西,见到想蓝眉头微微展开,有几分欣喜。想蓝站起来接过东西:“林叔叔,谢谢您照顾我爸,对了,您什么时候结束的冒险旅程”林森今年46岁,是个无国籍心理医生,也是挺有名的学者,专门去战区对人进行战后心理辅导,想蓝从小就崇拜他,觉得能穿梭在战火里的人就是英雄。而他,也是苏家父女的依靠,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就是他的。林森拖把椅子坐下:“跟我客气什么,想蓝,你现在可生分了,以前都叫我皮特,现在叫我林叔叔,是提醒我已经老了吗”想蓝抿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