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是叶景明家传的,想蓝觉得还是要找机会还给他,包括他妈送的镯子,镯子她怕带在身边不安全交给小安帮着保管,现在戒指不好意思再麻烦人家,她只好把戒指穿在自己的一条链子上,贴身带着。房子的胡同窄,出租车司机不肯进去,想蓝只好下车提着箱子自己走,幸好她不是什么娇弱女郎,可是要提两个箱子也是走走停停,累的不行。又一次停下,她把脖子上的围巾紧了紧,眼看着阴暗的胡同就要走到头。忽然,胡同那头出来个染着黄毛的男人,他一耸一耸的晃着肩膀,瘦长的脑袋像条蛇一样颤着,见到想蓝目光明显亮了起来。想蓝直觉他不像好人,忙提起行礼准备离开,谁知道男人在和她擦身而过时猛地抢夺她的包。包里有很多东西,护照银行卡手机等,想蓝拽住包带和他大力撕扯起来,估计这玩意儿是个瘾君子没有多大力气,竟然一时间和想蓝僵持不下,他急了,从口袋里掏出刀子晃了一下,吓得想蓝一松手,这玩意儿一时忘了收力,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想蓝的包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全掉出来,想蓝乘机抓起钱包扔的远远的,那人看了看地上的东西也没啥值钱的,爬起来就去捡钱包,想蓝手忙脚乱的把东西捡包里,拖着箱子飞跑起来,从来都没有这么有力量和速度。再看到密集的人,她忽然觉得可爱起来,抹抹额头的汗,她这才发现整只右手都擦破了,而且手腕处疼的不敢动。当模特儿的人其实都是能吃苦的人,穿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练台步那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想蓝自认忍痛功力很高,但也无法把行礼再拎到5楼去。这个小区的保安是个50多岁的老大爷,他看出想蓝的难处,帮她把行礼暂时放在保卫处,想蓝用一只手先拎一只上去。第一天搬家就受了伤,想蓝用红花油擦过,还是肿的老高。她很认命,当年从学校里走出来比这还差,既然已经这样了也没啥怨天尤人的,只是给爸妈买房子的计划又拖后了,她不傻,她知道爸爸特别不想住在林叔叔家。第二天,想蓝手上带着护腕去了公司。杨琳算是对她不错,知道这样拖着没有经济收入不成,给她在片场安排了工作,至于具体干什么,她还不知道。天知道,这样再踏进片场,想蓝需要多大的勇气一方面是她没有办法,另一方面是她不甘心,没有经过申诉就被这样暴力的判了死刑,她不可能甘心。想蓝现在就是一条被人踩来踏去的毯子,她在买进那个门槛儿之前就一万次告诉自己,所有人说什么就当是个屁,脸皮要厚的像城墙,可是说归说做归做,她发现她根本做不到。几个女人一见她甚至都不用躲闪,甲说:“瞧瞧,还好意思来片场呀,脸上的指印儿都没消呢,有本事直接给人当二奶得了,拍什么戏呀。”乙说:“得了,你也厚道点,这个都有现世报的,当初害人家南希姐的时候怎么就没想想自己也有今天”想蓝低着头,情愿把自己当聋子。“让开。”化妆师丙挺着胸膛故意撞想蓝,她差点撞在道具架子上,幸好小安扶住她。“太欺负人了,喂,你给我站住。”小安撸着袖子想找人算账。想蓝拦住她:“算了,我又没事,你现在怎么样”小安说:“还好,公司把我分给张悦当助理,想蓝,对不起。”想蓝拉着她的手说:“没事儿,大家都要吃饭。我听说张悦人很好,没什么架子,是她来演锦瑟吗”小安摇摇头:“是杜心洁。”小安的话像一记闷棍敲在头上,想蓝老半天没吱声,原来这就是他叶崇劭的手段,以旧换新资源换至还真是一点都不浪费,刚才那女人说的对,她苏想蓝换南希那天就该想到有这天想蓝从小在一个很好的家庭环境里长大,她不知道恨,可现在她觉得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被愤怒的火焰包围着,叶崇劭也成了她23年来第一个恨的人。想蓝的工作很快给安排下来,竟然是去了剧务组。小安一听就火了,“怎么能这样,你一个女孩子去剧务组能干什么,我去找琳姐。”想蓝拉住她,虽然自己眼睛发红却装着毫不在意:“小安你听我说,我先干着,等叶景明回来后我找找他,在这之前我干什么都行。”小安心疼的看着她细嫩的手指,“那你要小心,那边儿都是些力气活儿,哎,你的手腕是怎么了”想蓝忙藏在身后:“没事儿,我就是喜欢戴个护腕,装酷。”小安皱起眉头,她了解想蓝,正想再说什么,可是有人叫她,她不好再耽搁,嘱咐了两句匆匆走了,想蓝低头看着手,终于有两滴清泪落在手腕上。她闭上眼睛,想起从网上看到的一句话,别低头,王冠会掉,别落泪,贱人会笑,苏想蓝,这不是你的终极,只要还在星宸,你就一定有机会还自己一个清白。剧务组的工作说白了就是干杂活的,领头的姓牛,大家都叫他牛哥,人挺憨厚的,当他看到想蓝的时候有点儿意外,不过也没说什么就留下她。一天下来想蓝开始感激那个把她弄到这里的人,虽然剧务在整个剧组里的地位最低,但是确实纷争最少的地方,一帮大老爷们中骤然看到了昔日的女一号,他们也没怎么嘲讽和说闲话,反而脏活累活都抢着干,弄得想蓝都不好意思了。可是第二天就有人给想蓝换了工作,显然看不得她好。这次她去的是道具组。道具组是个需要高技术的组,很多我们看着精致美轮美奂的东西都是经过道具师傅的手做出来的,这次带想蓝的人称老刀子,是个40多岁的单身女人,两片薄唇儿就跟刀子似的,相当刻薄。第一天,想蓝没少挨她的骂,这个老女人说话特恶毒,句句都是戳心窝的话,什么长得骚狐狸样笨的像土狗,想蓝忍着泪对她笑,一点点听着,一点点学着,到了第三天她什么都不说了,有人欺负想蓝她反而替想蓝骂回去,于是想蓝又被调组了。这次她很不幸运,进了那天说她闲话几个女人的化妆组。这些天的磨练想蓝脸皮厚起来,她这回也有了策略,进组前先把几个女人的脾气个性和恩怨纠葛弄懂了,她暗暗下定决心这次先下手为强。化妆组里最有权威的人叫any姐,其实是个娘炮,平时最喜欢奢侈品,想蓝把一个gui的包包送给他,整天跟屁虫一样跟着他,他给她哄得眉开眼笑,自然和她站成了一线。那几个一看她有了撑腰的,虽然平时里酸言醋语的,单也就是过过嘴瘾,不敢动真格的。想蓝本以为可以这样过下去,谁知道眼见着就出了事。那天,杜心洁过来试镜,叶崇劭竟然也陪着。大老板大驾光临片场,制片可慌了,鞍前马后的献殷勤,谁知道大boss摆摆手,意思自己就坐会儿。杜心洁倒是很能绷的住,盈盈浅笑挂在脸上,一双秋水眸子含情脉脉,走到哪里都挂着叶崇劭。想蓝帘子里看到了,暗骂了一声贱人。叶崇劭的视线落在帘子的缝隙里,深如幽海般的眼睛又暗了几分。杜心洁的妆自然需要any来画,他忙把人让进了化妆间,喊着想蓝一起招呼。想蓝在一边儿打下手,给杜心洁弄头发的时候不小心扯了她一下。杜心洁啊的一声,声音很大,把等在外面的叶崇劭也给招了进来。any一个劲儿道歉又骂想蓝,想蓝心里委屈的不行,根本就不会痛,这个杜心洁简直太会演了。杜心洁从镜子里看到了叶崇劭,马上大度起来:“没事儿,新人不熟练也是有的,多练练就好了。”她身后的叶崇劭脸一寒:“你们怎么搞的,弄个新人给女主角化妆吗”any吓得忙扔了手里的梳子一个劲儿道歉:“对不起,叶总,她是我助手,我这就让她滚一边儿去。”说着,any去推想蓝,他尖尖的指甲划过想蓝的耳后,薄薄的皮肤立即给他划开一道血臊子。“呀。”想蓝痛呼一声,用手一摸,猩红一片。叶崇劭的眸色一紧,眼角不自然的跳动几下。any翘着兰花指不耐烦的说:“呀什么呀,流点血死不了人,赶紧的给我下去。”想蓝没说什么,咬着唇离开了化妆间。叶崇劭表情淡漠,但是any跟他说的那些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随便找了个借口,他走出化妆间。追着想蓝的背影,他跟着进了一间杂物室里。43 贱人就是矫情追着想蓝的背影,他跟着进入一间杂物室里。想蓝进来本是要找药,可能是找的太急不小心碰翻了高处的一个盒子,盒子里的东西倾倒而出,哈拉拉全砸到她的身上。想蓝闷哼一声。随即抱着手臂蹲在了地上。瞧着她肩膀一耸一耸的样子大概是哭了,叶崇劭冷哂一声,长腿一迈走了进去。想蓝听到声音忙抬头抹抹脸,却意外的发现眼前站的人是叶崇劭。叶崇劭居高临下看着她,漆黑的眸子危险的眯起,“哼,你倒是会找地方哭。”想蓝低头不看他,胡乱抹了两把眼泪站起来就想出去。叶崇劭扣住想蓝的手腕,他用的力气很大,几乎掐进她的肉里。想蓝挣了挣,因为疼,一排细白的小牙齿把下唇都咬的发紫。叶崇劭冷冷一笑,砰的一声,他把人往前一带。想蓝的整个后背给重重的砸在铁质的储物架上。想蓝眼前一黑,觉得骨头都要裂开了。没等她喊疼,叶崇劭捏住她下巴,迫使她仰起头来。“疼吗”叶崇劭的声音很温柔,可是眉宇之间却是对她毫不掩饰的厌恶和痛恨。对。就是厌恶和痛恨,和他处了也有不短的时间,想蓝能清楚的解读出他的想法,可是他有什么资格这样,难道厌恶痛恨的不该是她吗想蓝也火了,她红着眼睛瞪回去,毫无畏惧的对上了他的幽深双眸。“苏想蓝,你还真敢回来,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他的手在她下巴喉咙间移动,也许只要用力那么一点点,这个让他烦心的女人便可以永远摆脱。想蓝无惧。她用眼神告诉他,你来呀,叶崇劭,你除了用力气、权利和金钱来欺负一个女人,还能干什么两个人像两只殊死搏斗的牛,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叶总,叶总你在哪里”忽然,杜心洁甜美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局,叶崇劭率先松开她,却冷冷的警告:“苏想蓝,我不会这么放过你。”想蓝鬓角的头发被汗水湿透,她倚着货架大口喘气,眉眼间却尽是不屈的怒色:“叶先生尽管放马过来,反正和女人较劲儿是你最大的爱好。”叶崇劭敛眉缩眸。冷冷的笑了一声,然后一脚踹开杂物室的门。杜心洁听到声音吓了一跳,等看清是叶崇劭时忙迎上来挽着他的胳膊笑着说:“你怎么会在这里”“看耗子去了。”“耗子这里面有耗子吓死人了。”说着,杜心洁就往他怀里钻。叶崇劭揽住她的腰:“没事儿。让我赶到洞里了,她不敢出来。”“叶总,可是人家还是很怕呀,这个必须得跟他们说,好好整理一下。”听着矫情的贱人声音远了想蓝才从里面一瘸一拐的走出来,她掠着汗水湿透的头发,紧紧的握起了拳头。可能玩弄人是会上瘾了的,这对叶崇劭来说仅仅是个开始。第二天,想蓝接到人事部门通知,她要去做杜心洁的助理。当时想蓝就拒绝了:“我没做过,做不好,请她还是找别人吧。”对方气呼呼的说:“你以为这是你和我们能决定的吗大boss亲自下的命令,你就自求多福吧。”想蓝果然不出声了,叶崇劭,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到底想干什么“想干什么,我也不知道。”叶崇劭点燃一支雪茄,悠悠抽了一口。他对面的展封平皱起眉毛:“你少抽点儿,别没把人家折磨死,你自己倒抽死了。”“那么想我死可惜呀,我没有个寡妇老婆让你娶,否则少奋斗几辈子。”展封平给他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