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不算很大但也颇为富庶。处州知府洪承宗本是苏州城内,侯玄演提拔起来的南逃官员,他殷勤地布置好了行宫之后,又派人带着侯玄演等人来到一处豪绰的宅院。侯玄演笑吟吟地问道:“这处宅子可不便宜,洪知府看来家资殷实啊。”洪承宗忙道:“督帅说笑了,这本是处州一个豪商的宅院,只因为抗拒商税,被督帅派来的税官抄没了家产。下官只是临时揭去了封条,让督帅歇息一晚。等督帅离去之后,必然要变卖之后,充公的。”侯玄演点了点头,暗道:徐元宝和范闲他们看来做的不错,已经收到处州了。他四处一看,这处宅子属实精致,虽然不是金碧辉煌,但是雕梁画木,曲径长廊,满院的花草树木,散发着独特的香气,充满了雅趣。侯玄演说道:“封条就不用再贴了,这处院子我要了,将来北伐成功,功成身退,我就来这里做一个富家翁,岂不美哉。”洪知府知趣地退下了,侯玄演带着几个侍卫,在院中闲逛起来。行到一处院前,只见一个倩影端着一盆清水,另一只手打着灯笼,往院里走去。纤细的腰肢上别着木盆,高挑的身段上,一袭浅粉色襦裙,看上去聘聘婷婷,十分耐看。瞧见侯玄演之后,小美人儿停下身子,纤腰微折,福了一记道:“见过侯公子。”侯玄演凝神一看,认得她是当日庙里的姐妹花之一,只是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他也分不出是哪个。便笑道:“你家小姐呢”妙儿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心疼,说道:“小姐受了伤,正要清洗伤口呢。”侯玄演想起那天行宫血战,心里一暖,说道:“把水给我,我去帮她吧。”妙儿刚想推辞,想起黄樱儿的心事,脸色一红,便将水盆递给了他。她是贴身的丫鬟,如何不懂主人的心思,丢下木盆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捏着裙裾落荒而逃。侯玄演端着水盆,走到院中,侍卫们散在院外,暗暗保护起来。院中的主房,也是个颇有雅趣的房间,可以看出前任主人很有情调。侯玄演推门而入,只见床上趴着一个身穿亵衣的女孩,正是黄樱儿。她胸前系着一条白色的裹胸,趴在床榻上,一双秀气的小脚丫翘起,来回踢踏。床头的烛火下,修长的脖项,光滑白皙的后背白如堆雪,微微拱起的翘臀,曲线流畅,粉光脂艳,在灯下散出莹润的光泽,旖旎香艳。只可惜在这巧夺天工的胴1体上,一道伤痕触目惊心,从大腿上划了上去。听到推门声,趴在床上的黄樱儿不满地说道:“怎么才来,天这么凉,再不来我屁股都冻掉啦”第一百五十四章 再也不让你流血了黄樱儿一声娇呼之后,发现身后的妙儿竟然出奇地没有顶嘴,转过头一看顿时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她慌慌张张地将身边的锦被盖在身上,遮挡住的娇躯,俏丽的脸蛋透着晕红的颜色,期期艾艾地道:“小侯哥哥你怎么”侯玄演见她拉过被子就盖,恐怕早就触及伤口,忙道:“别盖”黄樱儿俏颊刷的一下就变得通红,胸口起伏,眼中尽是腼腆之态。她还以为侯玄演是命令她不能挡住身子,虽然羞的抵直了脚尖,握紧被子的粉拳慢慢松开,温驯地慢慢揭开了被子,姣好的身段一寸寸地露了出来,羞红着脸委屈巴巴地道:“仗着人家喜欢你,就这么霸道。”侯玄演哭笑不得,端着水盆走到床前,握住她的双手一脸宠溺地说道:“樱儿,我心里是喜欢你的,你的心意我也知道。我们早晚都是要做夫妻的,我是怕你碰到了伤口,让我来给你包扎好不好”侯玄演说这话的时候,目不转睛地盯着黄樱儿的眼睛,深情款款。黄樱儿被他握着双手,心中一阵暖洋洋的,心跳不已,喉间发出轻微的唔嗯声音。侯玄演看着她面带桃花,娇媚的模样情不自禁坐到床边,将她搂在怀里。黄樱儿毫不反抗,任他抱着,心中又羞又喜,在她心里侯玄演早就疯狂地追求过自己了。而且还是那种非常猛烈的,用价值连城的珠宝轰炸的法子,所以说世界上最动人的情话,都是又土又豪的。侯玄演温柔地轻抚着她的头发,享受着难得的温存,当一个时代的责任,押到一个人的肩膀上,他需要的是默默地扛着这个乱世前进。天意已经明明白白地写在了后世的历史书里,侯玄演想要改变那个结局,就是逆天而行。一介匹夫七尺身,满腔的血能染红几面旌旗,沉重的压力让他迫切地渴望一个港湾。怀里的美人儿如同一个小糖人一般,甜到了侯玄演的心里,让他忍不住搂紧了黄樱儿。屋内甜蜜融融,情意绵绵的氛围,让侯玄演卸下了心防,只想着能在着小小的港湾里,暂避外面惊天的海浪。他轻轻地捧起黄樱儿羞赧的脸蛋儿,轻轻地吻了一下,看到黄樱儿紧闭着双眼,侯玄演促狭地说道:“樱儿,我们接下来要”黄樱儿如受电掣,身子一阵颤栗,羞于启齿:“要要怎样”侯玄演贱兮兮地笑道:“要给你包扎伤口啊。”黄樱儿娇嗔一声,就被侯玄演摆弄到床上,乖乖躺好。侯玄演久在军伍,早就学会了外伤的包扎治疗。他先用清水清洗过伤口直至没有血迹,翻开旁边的药匣子,小心翼翼地将金创药洒向伤口。黄樱儿闷哼一声,她受伤不重,但是在白皙的腿股上,就显得格外醒目。侯玄演紧张地说道:“怎么样,疼么忍一忍,不然化脓了就不好愈合了。”黄樱儿点了点头,脸色微微有些发白,说道:“不疼。”本来打算给黄樱儿裹伤的妙儿,刚到处州府就去大夫那里备好了材料,侯玄演拿起旁边已经摆放好的洁净白布,撕成一条一条的,要将伤口包扎起来。“抬一抬腿,樱儿。”黄樱儿娇啼一声,将大腿伸直了,微微抬起。侯玄演一看不好下手,索性将笔直的双腿抗在肩膀上,一层层地缠起。黄樱儿一个闺中处子,哪里受的了这样的姿势,早就咬紧牙关紧闭双目。侯玄演的大手,穿梭在两腿之间,包扎的同时难免有些触碰。每一次都换来春潮涌动,伤口处的疼痛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侯玄演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拍了拍手说道:“大功告成。”再看黄樱儿时,已经成了一个煮熟的虾子,通体泛红。眉梢眼角,万千的风情,是少女独有的魅力,娇羞媚态丝丝入骨。侯玄演稍加思索,就知道了其中的原委,他喉咙一干,咽了口唾沫说道:“樱儿,今夜风太大了,我就不回去了。”说完一扬锦被,将两人盖在下面。窗外的风儿适时的吹过,风声欢快而且动情。侯玄演将她抱入怀中,咬着明珠似的耳垂说道:“樱儿,我再也不让你流血受伤了。”黄樱儿一个妙龄少女,此刻芳心如醉,身子温热柔软。侯玄演使出了浑身的手段,极尽温柔之能事,将黄樱儿撩拨地嘤嘤叫。邸深人静快春宵,心絮纷纷骨尽消。花叶曾将花蕊破,柳垂复把柳枝摇。侯玄演不愧天下第一不讲信用之人,才说了不到片刻,就亲自弄伤了黄樱儿,还流了一床单的血翌日一早,艳阳高照,侯玄演伸手一摸,余温犹在已经没了人影。他爬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小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对双生儿望着赤身裸体的侯玄演,脸色羞红。“公子爷醒了,我们伺候您洗漱。”侯玄演脸皮再厚,也吃不住了,忙穿好衣服。他轻咳一声,问道:“樱儿呢”两个小丫鬟相视一笑,低着头说道:“小姐她去准备早点啦。”侯玄演抬起头,诧异地问道:“她的伤还没好利索,到处乱跑什么。”一旁的双儿古灵精怪,掩着嘴娇笑一声,问道:“公子爷说的是哪一处伤”侯玄演一把将她拉了过来,手抚到大腿一侧,说道:“当然是这里,你以为是”说着眼往不该看的地方瞥去。双儿脸色顿时羞红,逃也似的离开他的腿上,低着头摆弄着漱洗工具。侯玄演哈哈一笑,就这点道行,还跟我耍流氓这时候门外一个声音传来:“督帅,福州城一群文武官员,追随陛下赶来处州府。陛下急招您前去。”侯玄演愣了片刻,一拍桌子:“妈的,真不要脸”第一百五十五章 某等愿替胡八万一死侯玄演连饭都顾不上吃,匆匆带人来到处州知府安排的行宫内,已经挤作一团。皇帝走了,福州再也留不住这些文臣,而且在他们骨子深处,也从没有将福州视作国都。那里地处东南一隅,从前所谓天高皇帝远就是指的这些地方,几千年来他们根本不曾沐浴在皇恩之下。被派来福建做官,对于庙堂重臣来说,就是发配。所以在福州的小朝廷里,尽管他们个个官职大的吓人,可总是有一种不自信。福州城和隆武朝廷,彼此之间生活在同一个城池,但是却好像是有一层看不到的膜,将他们彼此隔绝开来。等陛下就驾金陵,那才是大国重臣应有的气度和风范。皇帝和侯玄演出了福州,赶往金陵的消息传开,这些人毫不迟疑地收拾细软,不约而同地追奔而来。侯玄演来到行宫,这里本就是一处豪门宅院,一时间涌入这么多人,过道上塞得满满当当。亲卫在前面开道,大家一看是侯玄演,都自觉的让出了道路。这些挤在路上的,都是些官职品阶相对较低的官员,他们还不敢和侯玄演公然叫板。来到厅前,朱聿键早就等候多时,只见侯玄演身穿莽服腰系玉带,解下佩剑随手抛给门外侍立的亲卫。进到厅前行礼道:“叩见吾皇。”朱聿键笑道:“侯爱卿快快平身。”侯玄演站起身来,举目四顾,与他眼神交错的官员纷纷低下头,莫敢直视。抬头一看,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的朱聿键,明显心怀舒畅,看着满堂臣子,兴致颇高。侯玄演暗暗叹了口气,这个皇帝显然还是对这些人抱有希望,真是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也难怪,这些人动辄以国之栋梁自居,平时一个个高谈阔论指点江山。对那些志在成为一个有为明君的皇帝来说,这些人很有吸引了。侯玄演显然不想融入这满堂君臣鱼水相得的氛围中,他怒目而视,大声道:“苏观生,你这狗贼大逆不道,将陛下气的大病一场。为人臣子的做出这种事,不自杀以谢天下,竟然还敢现身”苏观生来的时候心怀惴惴,但是他怕的是朱聿键不肯原谅他,却并不怕侯玄演。在他看来侯玄演和郑芝龙一样,陛下还是要依靠自己这些人,来制衡侯玄演的。果然见了圣驾,朱聿键虽然愤愤不平地骂了自己几句,但是自己巧舌如簧辩解一番之后,已经初步获得了皇帝的原谅。苏观生自以为所料不差,正在洋洋得意,就听见侯玄演主动找茬。苏观生一想,这不正是表忠心的大好机会,只要让陛下知道,自己和侯玄演绝对不会走到一块,陛下岂能不重用自己,制衡侯玄演。想到这里,苏观生梗着脖子,反骂道:“侯玄演,你不要血口喷人,苏某为官如何,众口皆知。反倒是你矫诏妄杀何总督,纵容手下谋害黄阁老,正是大逆不道”侯玄演的目光逐渐变冷,凝视着口若悬河的苏观生,手掌握紧屏住了呼吸。朱聿键干咳一声,打着圆场说道:“两位都是朕的肱股之臣,以前以为有郑芝龙从中作梗,致使大家存了嫌隙误会。现在我们已经脱离了福州那个海盗窝,是时候清除这些误会了。苏爱卿你有所不知,杀何腾蛟确实是朕的意思,黄道周也是受了郑芝龙的蛊惑,罔顾朕意,被吴越伯手下误杀,并不是有意为之。至于苏爱卿的事,文渊呐,你也不用太过追究。哈哈,说起来没有苏爱卿的一时糊涂,朕还没有机会走脱牢笼呢。”侯玄演听完这个和稀泥的言论,大为不满。皇帝显然已经开始有所谋划,这在自己的理性的意料当中,但是感情上一时还是不能接受。福州自己弟兄流的血还没干,难道就要让幸存者的心先凉么。自己的地盘上迫切地需要一个皇帝,只有这样,才会避免自己在前面浴血奋战,背后袭扰不断的尴尬境地。而且自己的官职爵位,被郑芝龙恶意压低,根本没有办法服众。有了皇帝,这一切都迎刃而解。但是侯玄演根本就没打算把手里的权力全部交出去,历史已经给过这些人机会,自己没有资格替所有汉人百姓决定,再将命运交给他们一次。苏观生一听这番话,更加确信了自己心中所想,这些官员浸淫明末官道这么多年,各种肮脏扭曲的心思,玲珑剔透。泼污水的手法收放自如,他见侯玄演面色不善、心中愠怒,苏观生不惧反喜,摇唇鼓舌又是一番冷嘲热讽。侯玄演的亲卫在外面听得仔细,杀气腾腾地进到厅中,拿眼去看侯玄演。朱聿键暗叫一声不好,忙打着圆场,斥道:“苏爱卿不要再说了,侯卿家赤胆忠心,朕都已经说清了,你为何还要胡言乱语。”侯玄演脸色铁青,嘴角往下一顿,说道:“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他的亲卫都是久伴左右,几经生死的弟兄,彼此间默契一个眼神就已经足够。胡八万瞪着一双绿豆小眼,满脸的络腮胡子,看上去粗鄙不文。但是其实他允文允武,